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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37)

  他不肯轻易妥协,却又不得不顺着回应。

  “晏爱卿,先前你说与苏合世子的比试,不算先前有‘彩头’的she柳竞技,只是为了让世子放弃驸马资格。如今你赢了,苏合世子自愿放弃,此事也算有了一个了结。”

  顿了一顿,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将赵梓月许给晏二鬼时,他却是轻轻一笑,“可不管怎么说,你到底为大晏争了光。朕还是必须赏赐于你,不知你要什么?”

  私底下,有人面面相觑。

  很明显,他是完全不提赵梓月这茬儿了。

  如果晏二鬼聪明,就不会去惹怒皇帝,自当顺着杆子往上爬,要一点金银绫罗的赏赐皆大欢喜。但晏二鬼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喉咙微微一动,捂着臂上的伤口,立于高台之下,看了一眼赵梓月,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想求娶梓月公主。”

  ☆、第224章荷塘里没有láng,只有鱼

  皇帝遇上不懂事的臣子,大概也是一件头痛的事qíng。在满朝文武和使臣的面前,晏二鬼这位刚刚“为国争光”的大功臣便拂了皇帝的意,实在不讨喜。

  赵绵泽脸色不太好看,可也因为晏二鬼刚才为大晏挽回了颜面,他也不好当着众臣的面向他撒火,只得克制着,含怒的目光略微扫一下他的脸,笑意不达眼底。

  “梓月公主xing温淑静,晏爱卿英勇过人,若是结为夫妻,原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梓月公主的亲事,朕早已有言在先,yù与北狄互为姻盟,我大晏人重信求诺,若是为君者都食言,还成何体统?”

  略顿,他缓缓扫视一圈众人,又笑看他:“晏爱卿,除了求娶梓月公主,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良田宅邸,或说升官加爵,朕无不应允。”

  “陛下!”晏二鬼再一次叩首在地,“金银财宝可买万物,却买不到心,绫罗绸缎华美高贵,却及不上人,升官加爵虽是世间男儿追逐之yù,臣却想脚踏实地。”

  他一句话掷地有声,听得赵绵泽面色更沉一分。

  可他偏生还火上浇油,再一次叩头,朗声道。

  “故而,臣只想求娶梓月公主。”

  他这般执拗的与皇帝扛上,旁人的qíng绪暂时不表,只说边席上的赵梓月,面红耳热,早已心乱如麻。

  她怒过他,恨过他,怨过他,恼过他,哪怕今日,她虽不想他为了她死,却也没有多喜欢他。

  可人都在慢慢长大,时光也可磨去岁月的痕迹。将近三年的光yīn,到底还是磨平了她的xing子,也磨去了往日放不下的怨气。这一刻,在他不要金银,不要绫罗,不要宅院,不要官爵,只求娶她一人的坚持里,她竟诡异地想起了那些她曾刻意想要忽略的画面来。

  那一天,他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蛇一样缠在她光洁的脖子上,有一些头发与她的缠在一起,正如他们两个的身体,汗的,湿的,软的,温的,女的,男的,完全不一样的,却又实实在在缠在一起。这一缠,缠出一个丫丫来,也缠得她的心,明明想要忘掉,可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烙铁,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上。

  嫁?不嫁?

  嫁?不嫁?

  能嫁,不能嫁?

  反复回旋着这些个问题,她脑子里“嗡嗡”直响,完全听不清楚别人在说什么,也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只知道自己快要把自己给bī疯了。

  可是,晏二鬼在她心目中“敢于直言”的形象,在赵绵泽的眼睛里,却是“不识时务”。

  他向来温和的眸子仿若渗了一层碎冰,视线微微一凛,定定地盯着晏二鬼。

  “晏爱卿,朕知你孤身寂寞,除了金银之外,再赐你美妾数名……即便你yù娶朕的皇妹为妻,也无不可。”

  除了赵如娜之外,懿德太子还有两个女儿。她们与赵绵泽并非一母同胞。一个今年十四,一个才十二,都还未有婚配。对于赵绵泽来说,把妹妹嫁给晏二鬼,又是一桩姻亲,用自己的人拴住他,自然比成全他与赵梓月来得牢靠。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言语。那二位公主也在席上,一听皇兄的话,顿时羞涩地垂下了头去。可夏初七见他胡搅蛮缠,就是不肯成全鬼哥与梓月,终是有些憋不住了。

  她先散了散火,忍了口气,方才淡淡一笑。

  “陛下,先前您就说过,谁赢得she柳,便招她为梓月公主的驸马。上有青天,下有厚土,场上还有文武百官和四方使臣,您可是金口玉言,出尔反尔也不怕把牙掉光?”

  赵绵泽一凛,喉咙下压着一股子腥甜之味。

  她是皇后,他是皇帝,他们两个是夫妻。按理来说,她当事事以他为先才是。可这个妇人,不爱他,不敬他,不尊他,不仅忤逆他,还处处帮着别人让他下不来台。

  若是可以,他真想一把掐死她。

  掐死了,也就省事了。再也不必这般难堪。

  可他能掐死她么?不能。即便看她蹙一下眉头,也觉得心疼得紧。如此,为难不了她,只能苦自己了。

  他yīn郁的脸色仿若yīn雨的天气,瞄着夏初七高抬的下巴和不屈的脸蛋儿,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里那股子邪火,轻轻一笑。

  “皇后可有看仔细?she柳已过,晏爱卿与苏合太子是在切磋比技,与选驸马无关。若真论she柳选驸马,拔得头筹的是苏合世子。”

  讽刺的轻“呵”一声,夏初七斜眼瞥他,“对,晏将军是错过了she柳。那么请问,陛下到底派给了晏将军什么样的‘要事’?以至于,让他连仰慕的公主招驸马都没法子赶到参与?”

  赵绵泽面色一变,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

  像这样大逆不道的质问,除了夏初七,真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可也就是她,他偏生骂也不是,恨也不是,除了和自个儿生闷气,他竟拿她无奈。

  二人这般僵滞,场上很快有低语声传出。

  夏初七冷冷睨着赵绵泽,才不管旁人说什么。

  好一会,见他恼恨无比,却没有吭声儿,她略略“示弱”地垂下了眼皮儿。看上去像是给他面子,实则是偷眼去看身侧不远的赵梓月。

  她想知道这丫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到底想不想与鬼哥在一起。可哪知道,她先前还大力为鬼哥喊加油,如今说到亲事,却变成了一只鸵鸟,眼皮儿耷拉着,望向地面,一动也不动。

  “皇帝!”

  一道轻咳,打破了场上的安静。

  太皇太后略带嗔怪的目光掠过赵绵泽与夏初七的脸,轻轻一笑,“梓月的亲事要紧,你两个的感qíng也要紧。如今亲事还没说成,你两个倒是先争执起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赵绵泽一怔,赶紧顺着台阶往下滑。

  “皇祖母教训得是。不过,我夫妻之间,有几句龃龉也是寻常,皇祖母万万不要为我两个cao心,累坏了身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赵樽淡然的面孔,这种像是宣示主权一般的挑衅,有那么一点点孩子气。

  可赵樽却没有看他,状似不觉,他只低头饮茶。

  一个拳头打出去,没有听见声响,落在了棉花上头,赵绵泽心里一沉,略有一抹郁结。可将他几个的互动看在眼底,太皇太后脸上的皱纹却笑得更深了几分。

  “哀家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在这时能一锤定音的人,除了太皇太后,再无他人。众人目光纷纷望过去,流露出好奇的期待。

  夏初七不知她到底想生出一些什么幺蛾子,只端庄的坐着,双手撑着衣裙,淡淡而笑,那模样儿看上去,像是乖顺,实则是不以为然。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以为,皇后此言有些道理,晏爱卿人品出众,又力挽狂澜,为国争光,是当得起驸马身份的。但皇帝的话,也无差错。晏爱卿来迟一步是实理,断不能没了体统。再且,梓月选驸马,不是小事,更应慎重cao持。”

  默了默,她卖了个关子,环视众人一眼,饮一口热茶,方才继续道:“依哀家的意思,要想做梓月的驸马,一个she柳还不够,还应有一个更为严峻的考验,方能及得上梓月的尊贵身份。”

  赵绵泽一惊,“皇祖母……”

  太皇太后瞄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为免你们想法不一,哀家便来做这个主。反正帝驾在东苑还要呆上两日,除了she柳玩乐之外,不如再寻一些旁的乐子。哀家想:以今日she柳的成绩结果,来做驸马的选拔,但凡先前she柳成绩优异的未婚儿郎,都可参与驸马考验和角逐……”

  太皇太后话音刚落,夏初七抬起手绢捂了捂嘴,装模作样也咳嗽两声,飞快把话碴儿接了过去。

  “太皇太后为了梓月公主的婚事,实在煞费苦心,此举很有意义,非常可行。可瞧着这般,我也有了一个不qíng之请,想为梓月略尽心意。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问“当讲不当讲”,都是想用激将法“将”住别人,为了“当讲”来的。

  果然,太皇太后眼睑微微一颤。

  “皇后你说。”

  夏初七见她问起,巧笑道:“这考验的题目,可否采用我之薄见?”

  按说她以“皇后”之尊来设题目,并不算僭越,只是她在赵梓月的婚事上,实在太过关心,这让赵绵泽很是不悦。怕太皇太后为了维护贤名,当真成全了赵梓月和晏二鬼,坏了他的事儿,他张口便要阻止。

  可声还未出,太皇太后却笑着应了。

  “好,就依皇后的意思。”

  抢在赵绵泽之前,太皇太后拍了板。

  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便拆对方的台。她都把话说出口了,赵绵泽不仅不好疾言厉色的拒绝,还得陪着笑脸点头。

  然而,太皇太后虽赞同了夏初七,又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人?

  她笑看夏初七,道,“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能为梓月尽一份心,那是再好不过。只是公主选驸马,兹事体大,题目是断断不能失了体面的。”

  “体面”二字,她加重了几分,含义颇深。

  夏初七怎会不晓得她忌讳什么?

  微微一眯眼,她笑吟吟道:“太皇太后放心,题目拟定后,我自会jiāo付给太皇太后过目。若是太皇太后不应允,我是万万不敢行的。”

  太皇太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和蔼地一笑,她抚了抚手上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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