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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15)

  奉天门方砖上的鲜血,已经洗尽,每一个台阶都gān净非常。

  城楼之上,如在九天之高,建章帝明huáng色的衣袍在一片烟火的衬托下,尊荣华贵。城楼之下,万民跪拜,高呼“万岁”,一同庆贺建章元年的到来。街面上,火树银花,琳琅满目的商品,在火光中,闪着烁烁的光华,好一派盛世的繁华与昌盛。

  “这就是你爹要的盛世吗?!”

  被人群挤在中间,夏初七紧紧攥住赵樽的手臂,看着光芒万丈的奉天门城楼。

  轻唔一声,赵樽冷眸微微一眯,却没有回答,只牵过她的手,把她的身子半揽在怀里,往接踵摩肩的人群挤了过去,“走吧,回了。”

  “爷,她为了什么?”

  赵樽不动声色,只淡淡看她一眼。

  “我说的是乌仁。”看着他肃然的神色,夏初七又添了一句。

  赵樽看这人固执得很,不得不扬眉看了一眼奉天门城楼。

  “不知。”

  “去!”夏初七侧眸撩他一眼,扼紧他的手腕,目光晶亮的看他,“你心里很清楚,她心里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对不对?这个时候她选择入宫,跟着赵绵泽,我猜,还是为了你吧?你想,你如今远去北平,她留在赵绵泽身边,岂不是为你多添一个耳目?她甘愿为你做耳目,你感动吗?”

  赵樽敛住眉目,沉吟片刻才道,“未必。”

  未必是为了他,那乌仁还能是为了谁?

  夏初七看着赵樽的脸色,终是闭上了嘴。乌仁潇潇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没有办法再问,事qíng到底是怎样的,她也无法得知。事到如今,若是再去追究这些东西,已经是没有意义。一个女人一旦入了宫,便是一生一世的枷锁。在那个重重楼阙的人间地狱里,乌仁到底爱恋着谁,为了谁,除了她自己,恐怕也无人能知。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导思想,她自己走的路,未来如何,责任只能由她自己承担。

  长吁一口气,她不再看那边繁华,只看向赵樽。

  “回吧,我还要给你包扎伤口。”

  赵樽唇上噙笑,凝视着她,“累了吗?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啊!”一声,夏初七挑高了眉,笑着捶他的肩膀。

  “这么多人,晋王殿下你敢么?”

  “我有何不敢?”赵樽拦腰把她往怀里一抱,便气定神闲地低头看着她,“终有一日,我要背着你,走遍这山河。”

  察觉到周围掠来的讶然目光,夏初七臊红了脸。

  “好吧,你赢了。赶紧放我下来,遭人笑话!”

  他一脸正色,丝毫不以为意地捋了捋她的发。

  “阿七,等上元节接了小十九,我们一家三口便北上。”

  “好。”夏初七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第258章解不开的结!

  “白天噼里啪啦,晚上火树银花。”

  从建章元年到来的第一日开始,这个正月里,一直持续着这样热闹的状态。年味儿很浓,年气儿很足。经过一场浩劫的京师,整个儿沉浸在过年的喜气之中,商铺、酒楼,布市、茶庄、处处热闹非凡,长街深巷里,大人孩童笑声阵阵——

  只可惜,夏初七的世界,一直处于静谧的状态。

  寂静、悄然、一声都无。

  换了旁人受这样的打击,早已痛不yù生。但她却是一个极容易“自燃”的女人。劫后余生,风雨过去,她还能与赵樽在一起,而且很快可以看见他们的小十九,不管多少不开心的事儿,都自己给燃化了去,除了背着赵樽偷偷吃一些治疗的药,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在等待前往北平的日子里,行装不需要她打理,一切事qíng更是无须她cao心,她要做的只是等待,空闲时间一大把,偏生她又难得有机会能如此“光明正大”的与赵樽在一起,心qíng一直持续在极度的亢奋状态之中。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自个儿捯饬得俏丽可人,然后悠哉悠哉地与赵樽腻歪。或书房,或庭院,或摘花,或逗狗,不去猜测未来,不去遥想往事,只与他黏糊在一起,捡一些好玩的趣事,闲扯出无数的话题。

  他们的生活,仿佛一夕间,又回到了过去。

  但若是仔细一品,与过去又有了许多不一样。

  夏初七给赵樽立了一个与身体健康有关的规矩——晚上熄灯睡觉,不许聊天。

  她不想让赵樽发现她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想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为她cao心。她要把他的担忧扼杀在摇篮里,一直等到有一天她恢复了,才笑吟吟的告诉他,“唉,你不晓得吧,我曾经做过聋子呢”。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以轻松的聊起“做聋子”的岁月,而不必背负太多。

  愉快的时光,过得很快。

  北上的行程越来越近,北上的行装也已经全部打理妥当,只等过了正月十五,二人便可乘船北上,带着他们的小十九,无忧无虑的做他的北平藩王。

  夏初七数着日子,转眼便到了正月初十。

  这一日,大清早的晴岚便入屋来摇她起chuáng,说是有人来找她。夏初七起chuáng气重,最是不耐烦谁在她睡觉的时候打扰,加上也听不见晴岚说什么,只管闭着眼睛赖chuáng。可晴岚也是一个固执的,自有她的拿手好戏,几个痒痒挠下来,夏初七便醒了一大半。

  下chuáng、穿衣、洗漱,等她出现在客堂里时已是半盏茶后。

  “楚七——”

  梅子看到她就冲了过来,抓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

  “你没事了吧?我听说了你的事儿,早就要出宫来寻你的,可是那个傻子最没本事,让他打听了好久,都不知你的下落……我们这才巴巴寻到了晋王府,幸好你没事,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夏初七的事儿虽然外间谣言四起,风言风语不断,但事qíng的真相到底如何,知道的人却并不多。大概梅子这八卦妞儿听说了那一些“腥风血雨”的事件,担心她“亡故”了,哭得有些狠,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儿似的,这会子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不停的吸鼻子。

  “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好端端的。”

  “呜,吓死我了……”梅子鼻子揉得通红。

  “真要吓死了,你还杵在这儿?快别哭了,丢人。”夏初七好笑的看着她,心里头不免有些叹气。好像她与梅子认识的几年光景里,这姑娘总是充当一种事后来安慰她,结果总要让她反过去安慰的角色。

  不过这安慰,是真的安慰。这关心,也是真关心。

  看着梅子哭得红彤彤的双眼,夏初七扯了扯她的手腕。

  “哟,还哭呢?哭得这么狠,该不会是傻子欺负你了吧?”

  “我才没有欺负他。”傻子这时刚好进来,听了这话,不太高兴地瞥了梅子一眼,自顾自拿起茶吃,那脸色难看得像是谁欠了他似的,与往常的兴奋不大一样。夏初七眯了眯眼睛,懒洋洋地看他。

  “谁又招你了?”

  傻子哼一声,“还不是他。”

  夏初七奇了,“哪个他?”

  傻子别开头,不理会。

  不过只一瞬,他又转了回来,再哼一声。

  “就是那个他,他不喜欢我,从不喜欢我。”

  能令傻子这般别扭委屈还无奈的人,夏初七只能想到赵十九一个。

  “噗”的笑一声,想到他与傻子两个的素来不对盘,她也有些无奈。要知道,晋王殿下为人胸怀磊落自不必说,可他偏生就是对傻子有一点“介意”。用他的话说,便是因为她“在意”,所以他才会“介意”。

  男人之间的敌视很诡异,也很难琢磨,夏初七并不多想,只是留了傻子与梅子两个下来吃午饭。这几个时辰的光yīn里,她又听了一些他俩在东宫里“招猫逗狗”的乐事儿,大抵感觉到梅子在东宫过得是愉快的,傻子也是愉快的,他俩就像两个玩伴,见面会斗嘴会吵架,但是在一起又舍不得分开。

  这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qíng。

  受了他们感染,夏初七觉得这个正月不太冷了。

  梅子走的时候,夏初七送她到了府门口。可叙别的话说了不少,她红着眼圈儿,还是依依不舍,不肯离开,“楚七,你带我一起去北平吧。我想跟着咱爷,我还没做过咱爷的通房丫头呢,我这辈子上天入地哀天叫地就这么一个念头,若不然,你成全我一回如何?”

  知她是在玩笑,夏初七摸了摸鼻子,斜睨了眼,“咦,是在东宫里待久了,把胆儿待大了,还是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姑娘我奈何你不得?呵呵呵,你就不怕你上天入地哀天叫地的唯一一念想,会遇上我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逍遥散?我直接把你送傻子chuáng上,看你还横不横。”

  梅子脸儿一臊,瞄了一眼坐在马车上玩着帷布那个憨憨的男人,那小表qíng丰富得即便夏初七深谙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流传的所有爱qíng故事也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词儿来形容她那一瞥的羞涩与意味深长。

  “我答应你,一定好好勾引他。”

  瞥完了,梅子咬着唇小声说了一句。

  “……”夏初七无言以对。

  敢qíng这些人gān了坏事儿都是她教的呢?上上下下扫一眼梅子又“圆润”了不少的身板子,她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去吧,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栽培。你是晓得的,你跟我的时间最久,若是连我一分功力都学不到,连一个男人都搞不掂,那就太对不住我了。”

  梅子垂下了头,“是,我很羞愧。”

  “嗯?”夏初七看不见她的嘴,不知她说了什么。

  梅子抬头,眨了眨眼,俏皮地道:“我说我很羞愧,得了楚七你的真传,却未习得jīng髓,连一个傻子都搞不掂,如何能期待将来可以爬上咱爷的chuáng,做他的通房丫头……我太羞愧了,我想去死。”

  夏初七一字一字分辨着她的话。

  好一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拍向她的肩膀。

  “你可以去死了。”

  梅子当然没有去死,她是笑眯眯地随了傻子离开的。不过,在临上马车之前,这八卦又大嘴的姑娘像是想起了一件极为紧要的事,又一次乍乍呼呼的把她拉到边上,告诉了她一个听来的宫中八卦。

  “听说皇贵妃入宫之后,很得陛下宠爱。为免她孤独,陛下还把先前从魏国公府陪嫁入宫的丫头都拨了过去,由皇贵妃使唤。还说,皇贵妃与七小姐熟稔,用着习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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