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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19)

  “去乾清宫。”

  焦玉一惊,“太上皇这会子恐怕都睡了。”

  赵绵泽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冷笑一声,“你道他真能睡得着?他那个心肝宝贝成日里躺在那里不生不死的,他恐怕比朕还烦心呢。”

  提到洪泰帝,焦玉不敢搭话,只轻轻“嗯”一声。

  出了御书房,赵绵泽的qíng绪已然平静了下来,看他一眼,自嘲一笑。

  “帝王家本不该有qíng,可偏生咱老赵家,从上到下,还专出qíng种。只可惜,都没种对地方!”这话有一些歧义,焦玉更是不敢搭腔,只是赵绵泽说完了,似是自个儿调节好了qíng绪,语气更缓和了几分,“回头你去东宫那边,给菁华送些吃的,穿的,用的。叮嘱他们,莫要慢待了长公主。”

  “嗯”一声,焦玉想到被困抄写经卷的赵如娜,qíng绪不太好。

  “那陛下,毓秀宫……您晚上还去吗?”

  毓秀宫是皇贵妃乌仁潇潇住的地方。赵绵泽脚步微微一停,仰头看一眼夜幕中无穷无尽的飞雪,嘴角微微冷笑。

  “去,怎么不去。”

  ~

  去东宫探望了赵如娜,夏初七再从东华门出来与赵樽会合的时候,发现今晚的城门口值班的守卫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单单一个东华门的城门,里里外外就约摸有一百来人。

  看来近日宫中不太平,赵绵泽胆子都小了。

  二人迎着夜雪,乘了马车回到晋王府,她便准备着为赵樽治伤。他那日在乾清宫受的伤,虽然都不轻,但也不算太重。赵樽为人虽然迂腐了一点,却也不会傻得真往自个儿的要害捅。所以,伤口基本都是皮外伤,在她小神医的jīng心照料下,大多都已结出了黑色的痂皮。

  差了郑二宝去熬上汤药,她挽起袖子,亲自为赵樽换伤口敷料。

  可她的事儿还没做完,甲一就进来了。

  他说,“宫中传出消息,淑妃谢氏殁了。”

  “殁了?”赵樽盯着伤口,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

  “是。”甲一微微低头,一本正经补充,“殁了。”

  赵樽轻唔一声,若有所思的考虑片刻,摆摆手,甲一便出去了。

  夏初七瞥他一眼,出去洗了手,为他换上一身gān净的衣裳,再倒上满满一盅黑乎乎的汤药,看着他皱眉喝下去,才似笑非笑的道,“刚到京师的时候,我还以为赵绵泽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除了夏问秋之外,对啥事都不上心,也上不好心。还真没有想到,人家做事不成,做皇帝却是那块料。杀伐决断,整肃朝纲,手腕儿yīn毒得紧。呵呵,如今为了笼络赵楷和孤立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甘愿舍去。”

  “后悔了?”赵樽淡然瞟她一眼,语气有点儿酸。

  “后悔什么?”夏初七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假装不懂,也不理会这厮莫名的醋酸味儿,只道,“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赵绵泽这一回,看来是准备套几头野láng了。”

  赵樽眉目敛着,也不反驳,只是抬手拍拍她的发顶,扼住她的腰,把她圈将过来,像抱宠物似的抱坐在自己腿上,淡淡道:“对男人来说,不上心的女人,与一桌一椅没有区别。顺水人qíng而已。”

  一个女人就只是一个顺水人qíng?夏初七与他的三观不同,价值观也不同,鄙视地瞪他一眼,也不急于纠正和重塑他,只是可惜的叹了一声,“往常有六爷在宫中,我们不论做什么,都极是方便。如今赵绵泽把这条线掐断了,还掐得这么利索,实在可恨得紧,也可惜得紧。”

  “有何可惜的?”赵樽眸子凉凉地望住她,一脸正色,“赵楷此人,岂是那般好相与的?如今与我分道扬镳,时机正好,省得我亲自动手。”

  “嗯?”她不解了,“啥意思?怎的把六爷说得像jī肋?”

  “jī肋这词,阿七用得好。”赵樽慢条斯理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眉梢微微一扬,“那一日宫变,他与东方青玄就在外间,为何不入内?”

  夏初七恍然大悟,“渔翁?”

  赵樽赞许地笑着点头,“人人都想做渔翁,这一回赵绵泽也在打同样算盘。你想,如今朝事不宁,民心不稳。南方战事虽告终结,但民生还得修养,四夷却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赵绵泽初登帝位,以权制权,以人制人,才是上上之策。”

  得了赵十九的点拨,夏初七醒悟过来。

  一醒悟,脊背上却哇哇发凉。她发现自己真是太单纯了,只想到了其一,未想到其二。赵绵泽放过赵楷,不仅仅只是顺手人qíng而已。不管赵楷是不是真心臣服,至少可以用他来牵制赵构,或者牵制朝中别的势力。尤其是在眼下,乾清宫的太上皇,他老人家还活着,是不会坐视赵绵泽处置赵构或者赵楷的,既然赵绵泽无法动他们,不如让他们为己所用。

  “我倒是小看了他,真人不露相啊,这厮很有一手嘛。”

  她心中一时感慨。可赵樽听她屡次夸奖赵绵泽,眉头蹙着,明显有些呷了醋味儿,那高冷的脸加上这醋意,让他的表qíng看上去极为古怪。夏初七吃吃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玩笑似的呵一口气chuī向他的脸。

  “不过,任由那厮耍横,我却有绝妙后招。”

  “后招?”赵樽正色望住她,“何谓后招?”

  “我的陪嫁不都还在宫中么?”夏初七说得意味深长,却又不向他挑明,“我给赵绵泽准备了一件礼物,一件他肯定会喜欢的礼物。你猜猜看,是什么?”

  赵樽并不答话,只是将她拥在胸前,静待她的下文。

  可夏初七迎着他的眼,狡黠的眨了眨,突地推开他的肩膀,便跳着下了地,“山人妙计,不可说也。我去弄吃的去了,先头在宫中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怜我巴巴看着,口水流了三尺……”

  看着她风一般卷了出去,赵樽无奈的笑着摇头。

  这样好的阿七,这样好的日子,让他越发期待北平之行,也期待他们的女儿回到身边来,一家人和乐融融。想到这里,他眉梢一皱,沉声喊了甲一进来。

  “东方青玄可有消息来?”

  甲一“嗯”一声,“明日午时三刻,浦口码头。”

  ~

  金丝檀木桌、缠丝凤雕碟、白玉高足杯、紫檀雕花椅、紫金浮雕炉,热炒的菜,下酒的gān果……什么野鸭桃仁丁,苏炸金糕,奶白杏仁,苏炸腰果摆了好大一桌。为了庆贺明日前往北平的幸福生活,夏初七下足了血本,菜式一个比一个花哨,看上去食yù大增。

  “这个,这个,这个,全是我吃的。”她如同指点江山一般,青葱般的手指指着桌上一个一个jīng美的菜式,等扫过一圈儿,才又收了回来,把一碗用青瓷碗装着的枸杞山药粥递给赵樽。

  “只有这个是你的,看明白了?”

  赵樽揉额,哭笑不得的睨她,“有你这般nüè待夫婿的?”

  “谁是我夫婿?”夏初七斜眼凝视,嘴里咬着一颗苏炸腰果,大黑眼珠子转了又转,嗯一声,又懒洋洋地道,“充其量吧,你算是我的姘头。名不正,言不顺,你可不要想登堂入室。如今罗君未有夫,姑娘我还是单身,有的是择夫之权。”

  “……”赵樽淡淡扫她,不言不语。

  “怎么了?”夏初七热qíng地伸手摸了摸粥碗,笑眯眯地看他,“吃啊,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了。咦,我说你怎么不吃?”

  “我吃不下。”没有被夏七小姐许以名分的晋王殿下,脸上颇有几分值得玩味的yīn霾。但他为什么不申辩,也不抱怨,却要做出这般的小媳妇儿状?

  夏初七瞧着他的表qíng,手指一抖,一颗花生米掉在了桌子上。

  “掉了!”他看着她合不拢的嘴巴。

  她拿筷子夹起来,塞入他的嘴巴,笑容更甜。

  “吃不下,你有病啊?”

  “嗯。”他正色而严肃的点点头。

  “啥病?”

  “穷癌。”

  “……”她无语。

  “穷,还娶不上媳妇儿。”他补充。

  穷癌这个词儿他是从夏初七这里泊来的,如今用在他自己身上,听得也有些想笑。晋王殿下“身无分文”的事儿,这个天下除了她恐是没人知晓,但这却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想到这里,她同qíng泛滥,顷刻善良起来,抚了抚他的手。

  “无事,我会为你治的。”

  “诊金莫不是赵绵泽给的那些赏赐吧?”

  夏初七咬着筷子,一本正经,“晋王殿下如此睿智,我一定会考虑你名分的。”逗着赵十九的她,板着的脸儿瞧上去有几分正经,又有几分狡黠,那机灵古怪的俏样儿,看得赵樽黑眸流光,一抹淡淡的笑意浮在唇角,再也无法隐藏。

  “咦!”夏初七翘起了唇角,“赵十九,你在笑我?”

  赵樽敛住表qíng,顺手捋了捋她垂下的发,勾起她的下巴来,也一本正经。

  “不,我在笑自己。”

  “笑你自己做什么?”

  “这么好的日子,我却在这里抢吃抢喝……”他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声,大拇指轻轻在她唇上游动起来,一寸一寸抚触着,摩擦着那两片粉润的唇。极好的手感,令他的心qíng也是大好,不过,语气却更加严肃。

  “爷应当拱手相让,待你吃饱……”

  拖曳着嗓子,他不说话了。夏初七唇上被他摩挲得有些发痒,有点像笑,但是却不敢笑,只好奇地问,“待我吃饱,你待如何?”

  “爷再吃你。”他凑过头去,不待她反应,火热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夏初七的手指再次一抖,一颗花生米又落在了桌子上。可这一回,她来不及捡起,他的吻便密密麻麻的袭了过来,像蚂蚊上山似的,圈紧了她的身子,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浅浅的魅惑气息,瞬间苏麻了她的神经。

  “赵十九……”

  她轻轻抽气着,放下筷子把两只手一起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低笑一声,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扼住她的腰际,轻轻揉蹭着,越吻越深,越缠越紧,几乎把她的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桌子上。可事有不巧,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丙一的禀报。

  “爷,元小公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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