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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54)

  想见孩子的心,就像针蜇似的,痛得窒息。

  私心里,她开始盼望“鲁班节”的到来了。

  为了麻痹紧张的神经,也存了会“碰巧遇见小十九”的侥幸,一整天,她都拉了赵樽在额尔古四处乱转。这里的人们都很热qíng,原土著的牧民更是欢喜他们的到来。可她的侥幸,终归也只是侥幸。当四月初二的太阳也高高升起时,她还是没有再见到小十九,除了梦里有她甜甜的微笑,和她自个模拟出来的一声“娘”,她的身边,只有赵十九在默默的陪伴。

  “做梦了?一头的冷汗。”

  赵樽抚了抚她的脑门儿,声音低哑。

  “呵”一声,夏初七揉了揉眼,突地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赵十九,今天是鲁班节了?”

  轻轻点头,赵樽眸色淡淡地看她,伸出手,把她圈牢了,置入腋下。

  “紧张了?”

  夏初七抿了抿唇,眸色一凉,双手紧紧缠在他的手臂上。

  “不紧张!我怕什么?我战斗力超qiáng!”

  “乖,这才是爷的阿七。”赵樽唇角微弯,托住她的脊背,“起吧。”

  鲁班节,顾名思义也是一个与鲁班有关的节日。但实际上,原本的漠北糙原上,并没有鲁班节这么一说。来源到底是怎样的,众说纷纭,未有定论。有人说,这个节日在漠北的兴起,是源自于一个西南的蒙族人,他是鲁班的衣钵传人。也有人说,它的兴起是源于前朝太祖皇帝宠爱的一个传奇女子。她尊墨子,敬鲁班,机关巧术无一不通,最为耗时十年筑成了太祖师与她的皇陵。也正因为她重鲁班之术,从而把“鲁班节”引入了漠北,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成为了一种尊师重道的表现。

  真相如此,无人探究。

  人们的关注点,在今年的额尔古鲁班节。

  它与往年的节日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极为香艳的亮点——兀良汗的大汗要在鲁班节上选出一位最为美丽的女子,一朵“糙原之花”,用来进奉给兀良汗最为高贵的“诺颜”王子。所谓“诺颜”,在兀良汗便是领主的意思。据说,兀良汗现任的大汗,是前领土的得力下属。因种种原因,在前领土故亡之后,他得了大汗之位,但一直尊奉前领主的儿子——他们的新“诺颜”,且已有禅让的意愿。

  故而,这一次的鲁班节,意义与他们不同。

  夏初七与赵樽坐在马车上前往额尔古城的时候,城外平坦空地上,已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四弦琴悠然的声音传来,也有朗朗铿锵的鼓乐激励人心,天上还有一束束明亮的阳光,璀璨地照在大地上,把鲁班节的韵律融入了一大片糙原。

  盛装的人们,纷纷往入口涌去。

  宽敞的城门处,有一队队兀良汗的士兵在值守。

  他们穿盔着甲,手拿武器,一张便是受过jīng良的训练。

  在他们的面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与马车。

  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上,载着的是来自各国的贵人。

  一行又一行的牧民与商旅,穿梭在两边的通往上,一边挤,一边好奇的张望。

  夏初七忐忑不安地撩着帘子,注视着外面的盛况,等待马车检查入城。

  这时,有一辆宽大的马车突地挤了过来,从他们的马车边上驶了过去,想来是要率入城。这种明显不遵守“jiāo通规则”的行为,引起了夏初七的注意。她蹙眉望过去,发现兀良汗的兵卒们不仅不拦,反倒小心翼翼地退开,而那辆马车微开的帘子里,有一双极为妖艳的眸子。

  他望向了她。

  “东方青玄……?”

  夏初七心里一窒,猛地伸出头去,趴在车楞上,想看清楚那惊鸿一瞥的人是不是东方青玄,或者说,她想看看那人的车里有没有她的小十九。可那一辆马车却速度极快地驶入了城门,帘子也适时的放了下来,没有给她一观的机会。

  “混蛋!东方青玄你个混蛋!”

  她恶狠狠地骂了一声,拽着帘子的手,微微一紧,双手合十,低声喃喃。

  “小十九……等着娘……菩萨保偌,千万要让我见到我的小十九……”

  她从来不信鬼神,不信祖佛,可这个时候,她无以为诉,竟是低声求拜起来。

  赵樽目光微沉,手背轻轻搁在了她的背心上,一下下轻抚。

  “阿七,放松些。”

  她回过头来,看见他冷芒烁烁的眼,轻轻撩唇,一笑。

  “我没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沉住气的!”

  说没事,可她的心脏,却“怦怦”跳个不停。

  “进进进!你们了——”

  城门处的守位士兵,吆喝着让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流往里面走,但视线却像探照灯似的,不停注视着来往的人群有没有异常。看那些士兵的戒备程度,夏初七的心里,又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若是寻常的节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若是民间的庆贺,更不必出动如此多的守卫。

  这到底是做什么?

  她还不知道兀良汗的“诺颜”与“糙原之花”的香艳消息,只记得赵析说过,他是奉了赵绵泽的旨意前来观礼的,而赵绵泽也是受到兀良汗的邀请。不单如此,就她这一早过来在马车上看到的,除了南晏的人之外,北狄的人也有前往。“yīn山三角”的势力都到齐了不说,还有漠北糙原的其他部落参与……

  东方青玄在其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驭!”

  马车停下来时,微微一晃,夏初七的心脏也跟着一缩。

  “小心点。”赵樽知她qíng绪不安,赶紧扶她下车。

  她清了清嗓子,镇定着心qíng,拿眼风扫了他一瞬,却没有说话。

  一场还不知是什么赌约的赌约,赌上了他们的女儿,也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她相信,赵十九与她一样,心qíng并不平静。

  “殿下,请留步——!”

  刚下马车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樽扶住夏初七的后背,淡然转过头去,在人群中看见了如风的身影。

  眉梢一沉,他没有说话,只静静看他。

  如风微垂着头,大步走过来,拱手行揖礼,“参见殿下。”

  赵樽面无表qíng,只唇角微动,“他让你来的?”

  “是!”如风曾是他“十天gān”的成员,是他信任的下属,在跟了东方青玄数年之后,虽然最终离他而去,算得上叛主,但赵樽的脸上,似乎并无丝毫的责怪。如风心里一紧,看着他,默了默,恭顺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三公子让我jiāo给你的,赌约就在里面。”

  赵樽默默地接过信,却没有答话,也没有多看如风一眼。如风在他面前站了片刻,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叹一声,慢慢地退了下去,掩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快,赵十九,看他怎样说的?”

  夏初七心急如焚,踮着脚尖便看向赵樽拆开的信封。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也只写了一行字。

  “谁有办法让‘糙原之花’当众脱衣,便算谁胜。”

  ☆、第273章糙原之花与机关之巧

  建章元年四月初二,这个南晏chūn暖花开的日子,在漠北的额尔古城里,流传出了这样一首香艳的曲子——

  美人儿脱衣,敖包旁,

  白花花的ròu儿,软绵绵的颤。

  唤一声“啊呀,我的郎”。

  恁是一点樱桃,云鬢乱,哪管它苍鹰孤远,转眼山河变。

  这样的小曲儿在糙原上的牧民们哼来只为调侃,听上去似乎并不涉及其他,但曲子却间接的佐证了这一日在额尔古的“鲁班节”上发生的巨大变故。这个变故不仅与“糙原之花”和诺颜王子娶妻有关,而且还gān系到整个额尔古河流域的牧民,乃至漠北糙原的动dàng政局,甚至于对整个天下的格局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不过,在鲁班节开始之时,载歌载舞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更不会知道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发生。

  广场上,他们身着蒙族的盛装,敲锣打鼓,唱歌跳舞……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万众瞩目的“鲁班节”便是在这样欢愉的气氛中开始的。

  卯时许,太阳当空。

  在人们对着一尊檀香木雕成的鲁班像进行祭拜之后,便迎来了“糙原之花”的选拔。

  出乎夏初七的意料之外,时人对于美人儿的选拔机制,竟然已经有了后世的雏形,简单一点说,这种选拔,也是沿用的一种淘汰机制。

  赛场就设在额尔古城最大的一处广场上。这个广场的设计原本就是用来举行大型庆典的,所以,虽然它没有南晏京师那样恢宏大气的规模和巍峨肃穆的城楼建筑,但放眼一望,在万人拥挤的广场之中,自有一种独属于糙原的粗犷与豪迈之感。

  除去临时搭建的表演台面,在偌大的广场的正中间,还有一处人工搭建的高台,是专程为前来额尔古的贵人们准备的。夏初七与赵樽进入额尔古城是以南晏商人的身份,故而他们没有资格坐上那处高台上。好在有宁王赵析的“关照”,一入场,便有人专程过来领了他们坐到人群的第一排,算是观众席上的“huáng金山岸”,与高台极近。

  “扎那大汗驾到——”

  喧嚣声中,夏初七和赵樽两个刚落坐,场上便传来一道高昂的唱响。

  两人互望一眼,目光jiāo流着,谁也没有说话。

  扎那大汗便是兀良汗的现任大汗。

  原来他也来参加鲁班节?怪不得城门口有那样多的兀良汗守卫。

  夏初七暗自猜测着,为先前的疑惑找到了解释,眉头微微一松,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高台上那个故人——他今儿没有穿那一身招牌似的大红袍服,而是穿了兀良汗王族的衣裳……但不论他穿什么,穿成什么样,也不论过去了多少时间,他那张妖气而俊美的脸孔好像就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便把天下的美人儿都唤到他的面前,也敌不过他的倾国倾城。

  若是女子生成他这模样儿……这世道得生出多少事儿来?

  夏初七暗叹一声,目光从东方青玄的脸上,挪到那个头戴金冠,身体臃肿的扎那大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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