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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7)

  “弄琴,你个没良心的小贱子,我待你如同亲妹,你竟串通外人来陷害我,满嘴胡言乱语,你到底得了那贱人多少好处?”

  “闭嘴!”

  赵绵泽似是听不得她骂夏初七。

  被他一斥,夏问秋白着脸,红着眼,又qiáng撑着身子,看向他。

  “绵泽,你还没看明白吗?是他们在害我?若是我假怀孕,弄琴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生在这时候说来?还有我若是假怀孕,这都四个月了,为何不早早落了胎去,非要等到四个月成形了再来令人生疑?”

  夏初七目光微微一眯。

  别看夏问秋哭是哭,闹是闹,可这个时候脑子还能清楚的分析,倒还真是不容易。

  可惜了……

  她又岂能任由她钻出来?

  “太孙妃!”弄琴声音有些哽咽,下巴却抬得极高,“你迟迟不落胎,是知晓自己前三个孩儿不保,不易受孕,想等到十月胎成,让魏国公在宫外带入一男婴来假充皇嗣,这是你亲口告诉魏国公的,你忘了?”

  这反问,太有力。

  只听得“啊”一声,殿内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

  假冒皇嗣可比假怀孕罪责大了许多,且若是有这么一个孩儿,便是皇太孙的长子,将来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嫡子。有人假冒,那那还了得?

  弄琴又道,“你说奴婢为何要现在说?好,奴婢便告诉你。你原本是想把假孕之事隐瞒下去,一直等到十月‘分娩’,可七小姐却突然回了京,还入了东宫,你害怕,你等不及了,你想除去她。反正是假怀孕,以后还可再来。那一日你与林太医密谋用天花粉嫁祸七小姐,奴婢正好听见……”

  “主仆多年,奴婢是忠心于你,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看你一次又一次毒害七小姐,而无动于衷,于是,奴婢这才调换了天花粉。原本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七小姐避过一劫,并未想过要揭穿你。现如今,眼看陛下要将七小姐下狱,若是不说出来,奴婢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说到此,她红了眼圈,冲夏问秋叩了一个头,“太孙妃,你回头吧……若非你一次一次害七小姐,又怎会落到如今?天道循环,报应不慡啊。”

  “你个小贱人,含血喷人!”夏问秋哆嗦着唇,目光满是哀色,“绵泽,是他们串通一气,是他们,是他们故意害我,你相信秋儿啊。”

  “一次又一次……”赵绵泽低低复述了一遍,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品味着弄琴说的这个词,唇角突然一掀,露出一抹极是复杂的苦笑来。

  “继续说下去,让本宫也知道知道,太孙妃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一次又一次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

  “殿下,有些事奴婢不敢说……”

  赵绵泽未开口,洪泰帝却是低哼了一声,“尽量道来,无论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谢陛下。”

  弄琴一喜,躬着身子趴在地上,不敢去看夏问秋一副恨不得撕碎了她的样子。

  “当年七小姐与皇太孙于成婚前日,突然出走国公府,并不是外间传言那般,是她自己走掉的,而是魏国公和三小姐bī迫的。”

  “三小姐那时与皇太孙有qíng,那一日,他二人……”想到那日荒诞的一幕,余光瞄着赵绵泽的脸,弄琴不敢细说,只得跳出那件事,接着道。

  “七小姐找到三小姐,说愿与她一同嫁入东宫。魏国公原本也是这个意思,可三小姐哭闹不止,魏国公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派人扮成刺客,准备杀死三小姐。幸而府中侍卫,有两名是前魏国公的死忠之士,他们连夜带走了三小姐,逃出了京师,魏国公还一路派人追杀……”

  “太孙妃常年都派有探子在皇太孙处打探消息,一旦得知七小姐的下落,便会告之魏国公,派人跟去暗杀。可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这一回,在得知七小姐就要与何公公一道回京之后,她又气又怕,当日便派人告诉了魏国公。”

  “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渤海湾夜袭定安侯一案,便是魏国公做的。因定安侯此人为将清正,不与魏国公jiāo好,魏国公便生出一箭双雕之计,一来利用曹志行与定安侯的私怨,想借他的手,除去定安侯,以便让自己在朝中一枝独大。二来顺便除去七小姐,以绝后患。”

  “不过,因为先前几次的刺杀失手,太孙妃害怕事qíng有变,为了慎重起见,她又不惜重金买通行帮杀手。上一次在登州,七小姐在脚店被刺伤,便是太孙妃雇佣的杀手所为。可事发之后,锦衣卫满城搜查,行帮的人要跑路,便讹诈太孙妃一千两huáng金。这件事,是太孙妃请魏国公府的小公爷入宫详谈的,与对方约好在城西的城隍庙jiāo易。”

  一件又一件的事qíng,借由弄琴这口说出来,听得殿中众人无不毛骨悚然。假孕谋取太孙妃位,数次刺杀陷害血亲。

  更重要的是……魏国公亦有参与。

  一件血案,终于从后宫牵入了前朝。

  洪泰帝似眯非眯的眸子,又一次瞄向了身姿楚楚的夏初七。而她微抿着唇,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连衣袖都未摆动一下,就好像所有的事qíng,都与她无关。

  心下一凛,他发现,这个女子与两年前待在老十九的身边时,已完全不同。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就是看上去总是在笑,可整个人都添了不少戾气。

  端起茶碗,在茶盖的清脆碰撞声里,他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此女,留不得了。

  “弄琴,你胡说……为什么害我!”

  夏问秋漂亮的面色,一寸一寸灰败。

  但她反驳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小,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只是一种无力的垂死挣扎。

  “绵泽,我怎么可能,我没做过……我爹爹也不可能……不是这样的,都不是这样的……”

  赵绵泽冷冷一笑,却还是问了一句。

  “太孙妃买凶杀人,可有证据?”

  弄琴摇了摇头,“行帮勒索的信函,已被太孙妃毁去……奴婢没有证据。”

  “殿下要证据,不知青玄这个,算不算?!”

  源林堂的门口,一道清越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在晨曦的微光中,一袭飞鱼服姿态妖娆的东方大都督,腰佩绣chūn刀,就那么俊美不凡地排开众人,入得殿来。

  大袖之下,他那一只左手掩于其间,看不出与常人有何不同,可每每见到他这般笑,夏初七心里都有细微的揪紧。

  她不想他卷入其间,可他明知这处水有多深,不仅不趁机把自己摘gān净,偏生还要横cha入一脚。老皇帝jīng明如斯,他怎会如此不顾惜自己?

  在她的注视中,东方青玄浅眸妖娆,眉眼带笑,却一眼都没有看她,上前朝洪泰帝和赵绵泽施了礼,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事原本准备早朝时再报的,听说陛下也在源林堂,便赶过来了。”

  洪泰帝待他十分客气,抬了抬手。

  “你说。”

  “是,陛下。”东方青玄唇角一扬,“昨日酉时,我锦衣卫千户楚鹿鸣例行巡视时,在城西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遂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在破旧的城隍庙里,竟然有魏国公府的管家在与他们私下jiāo易。几口大箱子,装的全是huáng金……”

  东方青玄的证词,可比弄琴的话有力度。

  一殿的人,纷纷呆住了。

  几口箱子的huáng金,直接佐证了弄琴的话。

  而几口箱子的huáng金,价值不小。且不说huáng金是否真是被勒索,就单论huáng金数额,夏廷德为官清廉与否,就很值得推敲。

  洪泰帝又问,“可有抓到人?”

  东方青玄笑了,“当时,楚千户只身一人,而对方人多势众,未免打糙惊蛇,他并未上前阻止,只待对方jiāo易完毕,偷偷尾随而行,确认了对方住所后,这才返回领了人去缉拿……”

  说到此处,他吊胃口似的停住了。

  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他无奈一叹。

  “只可惜,对方狡诈之极,等楚鹿鸣再次领人去时,已人走楼空,连人和huáng金消失得gāngān净净,昨夜锦衣卫搜查一夜,京师人踪皆无……”

  “啊!”

  有人低低叹息,直道可惜。

  一千两huáng金啊,可不是小数目。

  “好,好,真是好得很。”

  洪泰帝一拍桌子,“传楚鹿鸣问话!”

  很快,崔英达又传唤进了随东方青玄一同前来的楚鹿鸣。经过询问,楚鹿鸣证实的qíng况,基本与弄琴说的一致。

  洪泰帝冷冷哼声,面如寒霜地站了起来,冷冷道:“夏氏假孕祸国,魏国公jian恶多端,此事绝不可辜息。”面色沉了沉,他看向赵绵泽,“绵泽,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赵绵泽鼻翼微微一动。

  似是在压抑着某种qíng绪,他久久无言。

  众人也都噤了声,等着他说话。

  佐大的殿内,无人说话,穿堂风中,又传来了夏问秋的低低哭泣声儿。

  “绵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侍候你这些年,我还……”大概是做贼心虚,她冲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不敢再提当年的“恩qíng”,而是双膝跪地,用膝盖一步一行,跪到了赵绵泽的脚下,双手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绵泽,东方大人所说的行帮之事,是我做下的,我只是嫉妒你对七妹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此事绝对与我爹爹无关,我爹爹花一千两huáng金,只是为了替我善后。他们事先是不知qíng的,其他的事qíng我不知,都是他们陷害我的啊,绵泽,我没有假孕,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儿,是真的……”

  赵绵泽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轻轻一笑,目光终于挪到了夏问秋的脸上,刀子一般犀利的巡视着她的眉眼,神qíng复杂之极。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身边,竟然睡了一条毒蛇,一条整日涂脂抹粉、粉饰太平的毒蛇。”

  “绵泽……”夏问秋整个人都软了。

  未几,赵绵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隐约有了一丝寒意,还有无奈和失望。

  “夏氏假孕争位,谋害同宗,心胸狭窄,善妒狠辣,品行不端,屡犯七出之条,不配为本宫正妃。”

  看着夏问秋苍白的脸,他迟疑一下,“从即日起,褫夺夏氏太孙妃封号,贬为侍妾,幽禁于泽秋院,终身不得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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