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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41)

  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时光易老,qíng爱尽失。

  他面前的她,终究不再是当初的她了。

  “绵泽……”

  看着他二人的目光jiāo流,夏问秋心里一痛,捂着被鲜血染红的胸口,脸上红肿如同猪肺,样子煞是可怖。但她仍是带着笑,目光极是柔qíng。

  “你恨我吧,定要恨我一辈子,切莫忘了我……切莫忘了秋儿……我们曾那般恩爱过,红绡暖帐玉生香,鸳鸯锦被度华年……你切莫忘了……”

  赵绵泽拳头攥起,看着她,目光凉透。

  “绵泽,你怎么不骂我了?”夏问秋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又是一阵咯咯直笑,就像不知疼痛似的,抹了一把唇角的鲜血,“你骂我呀,你即便是骂我,我也快活,那到底是你在与我说话。我就是犯贱,可谁让我这般喜欢你?喜欢得都快要发狂了?绵泽,你永不会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比你喜欢过我的所有要多得多,要多很多……”

  赵绵泽喉结微微一鲠,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只冷冷看向洪泰帝,“皇爷爷,这蛇蝎妇人,jiāo由孙儿处置吧。”

  洪泰帝扫他一眼,还未说话,夏问秋突地一惊,像是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嘶吼一声,发疯般在大殿内疯狂朝皇帝叩头。

  “陛下,夏楚不能做太孙妃,她不能做太孙妃,她是个残花败柳,她不gān净了,哪里配得上绵泽……陛下,您有百龙之智,必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qíng,对不对?”

  洪泰帝看着她,眉目沉沉。

  一场戏就这般落幕了。

  于他来说,也达到了目的。

  看着殿内一片混乱的局面,他重重一叹,锐利的双目扫视着众人,威严地一字一顿道:“前尘往事,如今知晓,俱是难堪。废太孙妃用心歹毒,毁人名节,又屡次陷害,实不可恕……”

  顿一下,他轻轻吐出几个字。

  “拉下去,当廷杖毙。”

  在殿中众人的抽气声里,老皇帝看了一眼夏初七,目光又收了回来,静静地落在赵绵泽神思复杂的脸上,接着道:“夏氏七女,虽非自身所愿,但玷污既成事实,实不堪匹配皇太孙。即日起,朕当年与你二人许下之婚约,一笔勾销。”

  “皇爷爷!”赵绵泽低声轻吼,缓缓侧过眸子,指向疯狂大笑的夏问秋,“是那个贱人在说谎。当日的老山猎场,黑灯瞎火,孙儿未曾见到什么苟且之事……依孙儿看来,那侍卫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侮rǔ魏国公府的小姐,只不过是……”

  “绵泽!”洪泰帝轻轻一叹,打断了他,“你的心思朕明白,朕也很同qíng夏氏。可事已至此,无须再辩……来人啦,把废太孙妃和这个助纣为nüè的丫头一起拉下去,杖毙了事。”

  他指的丫头是抱琴。

  一听这话,抱琴面色一变,“通”的跪了下来,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陛下饶命,奴婢冤枉,冤枉啊!”

  赵绵泽面色微微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摆手呵退了前来拉人的侍卫,看了过去。

  “抱琴,你有何冤枉?照实说来。”

  抱琴吓得身子一阵颤抖,低垂的头不敢抬起。

  “当年奴婢与弄琴二人,是受了三小姐的指使,把昏迷不醒的七小姐抬入了小木屋没错。但奴婢二人虽惧怕三小姐的手段,也不忍心七小姐受此侮rǔ。于是想了一个法子,由弄琴回去找魏国公派人,奴婢则守在小木屋外头,等那个侍卫来了,若是要玷污七小姐,奴婢便出声示警,以引来猎场的巡逻侍卫……如此一来,就可以不必得罪三小姐,而七小姐也不会受rǔ……”

  “后来,那个侍卫是来了。可奴婢一直偷偷藏在小木屋外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并未见他有侵犯七小姐的举动。他看七小姐昏迷过去,只是脱下自己的衣裳穿在七小姐的身上,他还为她包扎了头上的伤口,然后他才抱着她离开小木屋的,奴婢对天发誓,若有一字虚言,不得好死……”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赌咒发誓叩头不已。

  洪泰帝眸子一厉,“朕如何能信你?”

  抱琴眼角余光偷瞄一下夏初七,见她无不吭声,激灵一下,又看向了赵绵泽,“奴婢敢问皇太孙殿下,那日下山时见到七小姐与那名侍卫,可有看清她二人有苟且之事?”

  赵绵泽眼睛微微眯起,摇了摇头。

  “本宫先前就已说过,未曾看清。”

  抱琴点点头,不敢去看洪泰帝锐利如电的视线,“陛下,除了此事之外,还有一事也是三小姐在撒谎。那个侍卫并非像她所说被魏国公所杀。那一晚,他把七小姐抱回帐篷后,人就不见了。魏国公当天晚上便派人寻找,却始终没有下落,结果却在山上的糙丛里找到一具没有穿轻甲的尸体。那具尸体才是魏国公派去的侍卫。而那个救了七小姐的侍卫到底是谁,谁也不知。魏国公多方查询无果,只得做罢,此事陛下去查,一定有人知qíng。三小姐故意那般污蔑七小姐,只是不甘心罢了。”

  “你所言非虚?”洪泰帝挑眉。

  “奴婢不敢欺君。”

  又突然冒出一个证人,把既定的事实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洪泰帝面色极是难看。瞄了一眼始终冷眼旁观的夏初七,他重重咳嗽两声,似是无奈的一叹。

  “你等各执一词,朕实难分辨……”

  “陛下……”抱琴心知自己若是不能证实夏初七的清白,那她就得跟着夏问秋一起完蛋。人被bī到了生死关头,胆子自然也就大了许多。抬起头来,她勇敢地注视着帝,咬着下唇,低低抽泣。

  “皇太孙殿下可以为奴婢证明,陛下也不信他么?”

  好一个伶俐的丫头。

  夏初七瞄一眼她瑟瑟发抖的肩膀,看着洪泰帝,轻轻一笑,恭顺道,“陛下,民女有一言相谏。若是皇太孙与抱琴的话都信不得,为何陛下却要相信废太孙妃的一家之词?难道陛下真的非要给民女扣上一个罪该万死的污名,才肯作罢?”

  洪泰帝轻轻转头,看着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眸中幽光一闪,竟是有些语塞。可他明知道她故意拿话来堵他的嘴,却又不得不钻入她的陷阱。除非他想与孙儿彻底撕破脸,要不然,不论做什么事,便必须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

  见皇帝不吭声,夏初七轻轻一笑,垂下眸光,不疾不徐地看了抱琴一眼,目光冷光闪烁,暗示她使出最后的一记杀着。

  抱琴紧张得手指微微一颤,狠狠磕了一个头,才颤声道,“陛下,奴婢还有一件事要向禀告殿下……但奴婢害怕,害怕被侧夫人株连,会被一同治罪,一直敢怒不敢言……”

  洪泰帝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说,若所言属实,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

  抱琴咬了咬唇,叩完一个头,才一字一顿道。

  “益德太子的死,与侧夫人和魏国公有关。”

  一石激起千层làng。

  抱琴不高不低的声音,足够落在殿中众人的耳朵里。在一阵吃惊的抽气声里,赵绵泽如遭雷劈,整个人木雕般僵在了当场,面色煞白。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洪泰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老脸铁青地盯着她。

  “你说什么?”

  抱琴咬唇,重复,“奴婢说,益德太子的死与废太孙妃和魏国公有关。”

  “抱琴!”夏问秋撕心裂肺的低吼一声,有气无力地捂着胸口呻吟,“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害我?”

  一个弄琴背叛她也就罢了,如今连抱琴也背叛了她。

  这两个都是她的陪嫁丫头,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啊。

  这样的背叛,于她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

  哆嗦着鲜红的双手,夏问秋怒极而笑,咬着下唇,舌尖尝到一股子腥甜的血腥味儿,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你们……好……好哇……”

  洪泰帝到底经过大风大làng,只失神一瞬,便又慢条斯理地坐了回去,目光冷厉地看着抱琴,那眸中的深幽光芒,令人看不出来他的半丝qíng绪。

  “你可有证人证物?”

  “奴婢有!”抱琴叩了个头,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一直立在洪泰帝身侧不言不语的崔英达,轻轻道:“崔公公,你来告诉陛下,先前你到泽秋院来的时候,在外间听见了什么?”

  崔英达身子一颤,看了皇帝一眼,为难了。

  “陛下,老奴……”

  “说!”洪泰帝猛地拍向桌子,怒声道:“何事需要支支吾吾?”

  心里“咯噔”一声响,崔英达垂下眼皮,不敢再看洪泰帝愤怒的表qíng。先前他去泽秋院传唤夏问秋时,确实正好听见那一只养在寝殿外间的红嘴绿鹦鹉在学人话。

  听了那些话,他当时也是吓了一跳。

  可泽秋院原本就是夏问秋与皇太孙二人居住的地方,若是此事抖露出来,不仅夏氏脱不了gān系,指不定还会有风言风语指向皇太孙,闹得祖孙二人本就僵硬的关系,更是难看。

  这qíng况不会是皇帝愿意的。

  崔英达跟了洪泰帝几十年,自是了解他的xing子。

  益德太子之死,当年被定xing为“楚七制作的青霉素”毒害致死。而“楚七”此人也因天牢的一场大火“烧死了”。事后,即便皇帝明知她又“借尸还魂”,仍是没有追究她。那就代表他的心里认定益德太子之死,除了她,另有“凶手”。

  只不过,太子之死,除了一定有宁王的份儿,到底皇太孙有没有顺水推舟,或者是他其他的儿子也有参与,他似乎都不愿意再追究下去。不死的人已经死了,再撤查下去,只会有更多令皇室和祖宗蒙羞的骨ròu相残事件扯出来。

  故而,那件冤案,朝廷内部一致认定是“楚七谋杀”,史官的笔下则是“感染风寒”。而皇帝本人,一直未有深入追查。

  难不成,今日是要清算?

  崔英达是宫中老人了,脑子转了几道弯,在接收到皇帝冷厉的眼色时,终是慢慢地跪了下来,半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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