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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450)

  “嗯?”阿记还没从余韵中回神。

  赵绵泽并不解释,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恍悟。他指的大抵是女子看重的名分吧?如今的赵绵泽,确实什么也给不了她,甚至连一个安定的环境都给不了。但正如她多年之前曾经回答夏楚的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一个人要什么,不要什么,除了她自己,旁人永不能体会。

  咬了咬下唇,她摇头,“我只要跟在你身边。”

  静寂无声,四目相对。

  他静静的,默了许久,抚她的头发,哑声道,“你真傻。”

  “我qíng愿。”她扬唇,笑靥如花。

  这一晚,北平府的气氛紧张且压抑,官兵们在四处排查与搜索,而城郊这山村农舍的火光,却亮到了天明。后半夜,他们秉烛jiāo流,却与qíng无关。男女间事,很多时候,只是寂寞在依托,胶着一处,彼此满足,也并非为爱而yù。对于阿记,这一日,她从没有想过,曾经她只希望静静陪在他身边,看他朝朝暮暮,所以,她感谢着老天给她的美丽馈赠。

  他很热qíng。

  阿记默默的计算着,大抵有五年多了,他没有亲近过妇人。这一瞬,她凭着女子的本能可以感受到他的沉醉,以及他的专心。这沉醉由她而起,专心也因她而用。如此,即便只有片刻欢愉,也已足够。

  今昔甚美,何苦问明朝如何?

  快天亮时,阿记红着脸,想要起身离去野xing之旅。

  他却紧着她的腰,“再多睡一会。”

  这个怀抱太温暖,她也不舍得离去,得了这样的要求,又羞臊地躺回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小小的低咕声,有着女子qíng韵事后的旁徨,“我是怕……卢辉他们发现。”

  赵绵泽咳嗽一声,笑着揽紧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挪了一个更为舒服的位置,轻声应道,“方才那般大的动静,你当他们都听不见么?”

  阿记脑门一突,手足无措的攀着他,竟无言以对。

  整晚的荒唐,卢辉他们怎会听不见?

  正如她以往在宫中里,也曾为赵绵泽值过夜……那时她只能远远的站着,亲耳亲着他与他的妃嫔们在里间做闺房之乐,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心却早已麻木。

  “不必紧张,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像是怕她难堪,他又笑道,“明日我会与他们说,是我酒后失德,冒犯了你。”

  阿记心里一暖,“多谢少爷。”

  他这样的男子,实在是温雅仁厚的……这是他的本质。在阿记心里,他从来都不坏,甚至他为了喜欢的女子,可以做到世间男子都做不到的事qíng。若说他有什么不好,便是他在该爱上夏楚的时候,没有爱上她,却轻信了夏问秋。在他不该爱上夏楚的时候,却爱得无力自拔。

  “在想什么?”赵绵泽的手轻顺着她的头发,问完却不等她答,便自顾自道,“再睡一会吧,明日还要启程,体力不足怎生是好?”

  阿记猛地抬头,眸有惊喜,“少爷,你都想好了?”

  赵绵泽唇上噙笑,声音细微,“嗯。”

  这般温存体贴的他,是阿记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她几乎贪婪地与他对视着,看着他深邃的眸子,把原本想说的话忘了,只梦呓般轻轻道,“少年,做你的妇人,真好。”

  赵绵泽微微一笑,将她拥得更紧,“睡吧。”

  “哦。”她乖乖闭上眼,没有再问他为什么突然想通了,肯“明日启程”离开新京,不再做那冒险之事,也没有再问他千里迢迢入京,却见不到夏楚,心底可有遗憾?在这一刻,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躺在他的怀里,睡了五年来的第一个踏实觉。

  “你真傻。”

  赵绵泽的低语,随着呼吸萦绕在她的头顶,像一首催眠曲,模糊在了她的睡梦里……

  待她醒来时,已接近晌午了。

  睁开眼,石青色的帐子,熟悉得像一个美好的梦幻。

  昨夜之事纷至沓来,贯入脑海,她下意识探向身侧。

  空dàngdàng的,冷冰冰的,已经没有了人。

  她微微一吓,紧张坐起,“少爷?”

  没有人回答,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入脑,她三两下穿衣起chuáng出了屋子。山村还是那个山村,澄蓝的天色一如往常的幽远空灵,但农舍里不仅没有赵绵泽,连卢辉他们也都不见了。

  笑眯眯看着她走近的,是一个中年村妇。

  她手上拎着一个大包袱,唤了一声“姑娘”,便热qíng地塞入她的手里,小声说着,“马儿都喂好了,拴在门口的柳树上……少爷说不唤你,让你睡醒……”

  阿记做梦般看着村妇一张一合的嘴[全息]出游戏记最新章节。

  不太清晰,却又全都听明白了。

  赵绵泽领着卢辉他们走了,只留下了她一个。原来他昨晚说的要“启程”的人,不是他,而是她……终究,他还是撵走了她。哪怕他们昨晚同chuáng共枕,他也没有想过要她,他不仅不能给她名分,甚至连近身伺候的机会都给她剥夺了。

  旖旎一晚,终是一梦。

  她勉qiáng苦笑着,打开沉重的包裹。

  里面有金银细软,却唯独没有只言片语。

  他没有解释,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果然他的心,独属于夏楚一人。

  对于其他女子,他从来都是无心的。

  思虑间,外间响过一阵脚步声,她紧张地收拾起心qíng,捋了捋发,把包裹系在背上便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开,却看见一个黑壮的男子奔了过来。

  “娘!我回来了!”

  那人看来是村妇的儿子,阿记住在这里三天,并没有见过他。如此一看,他身上衣着,竟然是皇城的禁军服饰。她惊了惊,侧过身子朝村妇拱手,便策马离去。

  背后,依稀传来男子与村妇的声音——

  “娘,你这些日子还好吗?儿子可惦念你了。”

  那村妇眉间眼底都是笑,拉着儿子的手便是嘘寒问暖,“好好,娘好着呢。柱子,你今儿怎的回来了,没差事么?”

  那男子的声音带着笑,“今日双喜临门,头儿给我半日休憩,我特地回来看娘。”

  村妇也是笑,“何来双喜?”

  那男子道:“一喜娘娘生辰,二喜么,今日禁军抓了几个人……咱头儿说,极有可能是……建章帝……”

  阿记挥鞭的手顿在半空中,慢慢垂下。

  他果然还是去了……

  而且还去得这么彻底,让她如何做?

  ------题外话------

  ps:如花锦来了,小妞儿们在么?

  辞中秋,迎国庆,大家耍好哈。么么哒

  ☆、卷二摸鱼儿番外依然不悔(6)

  这一日是永禄五年腊月初七。

  天渐冷,有雪,也有丝微阳光。

  北平城的长街短巷,热闹非凡。府衙早早贴了告示出来,安排百姓观礼的秩序与防务,禁卫军天不见亮便把城池守护得密不透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俊俏的儿郎们个个持械披甲,面容肃穆。城里的百姓昨儿夜里便前来占好了观礼的位置,不舍离去,便是离京几十里地的人也有专程过来,就为了一睹这场浩大的皇室盛宴。

  好好的皇城根儿,硬是挤了一个水泄不通。

  人头攒动的街面上,阿记压下斗篷,默默后退。

  热闹、繁华、喜悦……这些都只是属于旁人。

  她像一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在众人热火朝天的议论中,身子冰冷,心也冰冷。今日是属于赵樽与夏楚的好日子,可赵绵泽却身陷陷囹圄……他在大牢里,会是怎样的落寞?

  或许是与他有过身体接触,她觉得自己几乎能感觉到他的痛楚。一颗心,嘶啦啦的疼痛。

  那是一条很长的甬道,阿记没有走过。

  但这样的气氛,却是她熟悉的。

  宫闱红墙,幽冷甬道,她曾经呆了数个chūn秋。逃亡数年,今日终究又回到这样的地方,走向她与赵绵泽最终的归属。

  当然,那戒备森严的大内宫廷,并非她可以随意进入的。若她想偷偷去见赵绵泽一面,基本没有可能。但她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他。

  她找到值守的禁卫军,只说了几个字。

  “我是洪阿记。逃了几年,累了。”

  长长的脚链似是很久没有接触过人的身体,链条上生了锈,拖在青石板的地上,发出“叮当哐哐”的声音。铁链很沉重,她走得有些慢,脚步却很坚毅。

  她原本可以远走他乡,带上他给的那一大笔钱,置田买宅,过上舒心日子。可于她而言,没有他的地方,是繁华安乐的家宅,还是冰冷cháo湿的囚室,又有何区别?她只想与他在一起,一起成为阶下囚,来日共做断头鬼。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值不值得?

  她并没有考虑过答案,只因为他是赵绵泽。

  洪家在魏国公案之前也算高门大阀,父亲叔伯皆在朝廷为官,鲜衣怒马,chūn风得意。可洪阿记小时候的日子,并不那么乐观。

  她的父亲,除了妻,还有妾,除了妾,还有通房,除了通房,还有侍婢,除了侍婢,还有歌女……他qiáng大的繁衍能够,为阿记添了许多兄弟姊妹,在那所宏伟的深宅里,每日都上演着jī飞狗跳、争宠斗艳的戏码。她那时以为,谱天之下的男子都是如此,直到见到赵绵泽,那时他对夏问秋的专一,挑动了她心向往之的qíng窦。后来他迷途知返,对夏楚的一往qíng深,也让她坚定了那份仰慕。

  不管他需不需要她,她只想对他好。

  他胜,她便看他君临天下。他败,她便陪他làng迹天涯。他生,她便为他鞍前马后。他死,她便与他共赴huáng泉。

  皇城“墨家九号”医庐里的四季,并不明显。

  外面的寒冷,似乎永远也透不入这个地方。

  夏初七穿了一身厚重繁复的大红喜袍,头上金凤珠玉串牡丹,肩上翟衣霞帔加蔽膝,端得是画中仙子,高远入尘,又如烈日娇花,艳丽夺目……可平白无故被打扮成这样,她满脑子疑问——过生辰,为什么搞成这副德xing?

  一屋子都是漂亮的女人,燕声莺语,对她评头论足,可就没有人回答她这个严肃的问题。她们只道陛下有旨,娘娘过生辰要穿得隆重。

  非得隆重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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