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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73)

  带着侄媳妇私奔这样的段子,若是留在史书里,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两个人的爱qíng感天动地。后世之人,翻开那尘封的史册,只会“啐”一口唾沫,骂一句“狗男女,不要脸”而已。

  她不能这样活。

  赵樽也不能这样活。

  他们的小十九更不能这样活。

  忍rǔ偷生的活,宁愿轰轰烈烈的死。他们要在一起,就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要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与朝贺,要光明正大的告诉世人,他们是相爱的,小十九是他们爱qíng的结晶,不是个野孩子。

  比与生命,爱qíng是信仰。

  可比与爱qíng,尊严更沉重。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既然不能改变别人的看法,那就只能改变历史。

  想明白这一点,她慢吞吞地吁了一口气,也就不着急了。拖着一双湿漉漉的脚步,走在花间树丛里,她低着头,寻思着得先回去换一身衣裳,突地,地上出现了一双明huáng缎底的龙纹皁靴。

  她一怔,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张清隽泛凉的脸。那男人一袭五爪金龙的袍服,在月下温雅不凡。只是看着她时,蹙紧的眉头满是痛意。

  “夏楚,你可真对得起我。”

  他一字一顿的声音,像一个捉到jianqíng的妒夫。

  夏初七看着他,灿然一笑。

  “陛下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懂?”赵绵泽由上到下的打量她,看着她湿漉漉的衣裳,最终落在了她红润娇美的唇上,目光敛起,带着一抹受伤的qíng绪,望入她的眼中。

  “他到底有哪里好,你告诉我。他有哪一点值得你如此为他犯险?不顾宫中大宴,与他深夜私会,为了顾全他的名声,潜湖逃匿,你就不怕淹死在湖里?”

  到底哪里好?

  这个问题,问得夏初七轻笑起来。

  她微眯起眸子,静静看他,眸底波澜不惊。

  “他哪里都好,每一处都好。就算为他淹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他值得我付出,而你带给我的是什么?永远只是伤害。”顾不得身上湿透,她目光凉凉的走到他的面前,蹙紧眸子,压低声音,一道嘲弄的笑回dàng在寂静的夜色里。

  “赵绵泽,你什么都得到了。天下是你的,江山是你的,女人你更不会缺,今日那个乌兰明珠就很好,很美。你皇宫的女人,个个都才艺双绝,你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一马?也放他一马?”

  昏暗的光线下,赵绵泽薄唇如削,看了她许久,凉凉的一笑,突地拽住她的手腕,往怀里拉了拉,语气带着一股刻骨的恨意。

  “说,和他做什么了?”

  夏初七抬眸凝他,冷冷道,“你以为呢?”

  赵绵泽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恼恨,“你先前告诉我说,你与他没有过苟且之事?可实事上呢?现在,你还想瞒我?”

  夏初七心里一惊。

  她猜测,先前她抱住赵樽让他带她离开的一幕,一定是落入了赵绵泽的人眼睛里。故而,他先前相信的东西,变得不再相信了。而赵樽的死而复生,应当也带给了他空前绝后的压力。此刻他的目光里,血一般的赤色,一副看见仇敌的样子,再不复往日的温雅。

  男人都在乎女子的名节。

  而一个人的心理,会随了他的身份地位发生变化。很显然,做了一国之君的赵绵泽,身上的王八之气……不对,王者之气,比之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原本她想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气死他算了。可话到嘴里,又活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这是封建帝国,她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封建帝国的皇帝。她的回答,若不谨慎,就会关系到赵樽与小十九的生死。

  空气里,淡淡的花香。

  除此,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和僵持。

  她凉了眸子,突地一哼,“我与他没有什么。”

  “当真?”他的手腕紧了又紧。

  “信不信由你!”夏初七推开他的手,轻轻一笑,深深看住他,“若不然,他能不记得我了吗?难道你的人没有汇报给你知晓,他先前是怎样对我绝qíng相待的?你说对了。他忘记我了,是真的忘记了。你们男人啦,都是这般薄qíng寡义。他如此,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赵绵泽久久不语,只是看着她。

  “我不是他。”

  “是,你不是他。”你永远都不如他。

  夏初七侧过身子,抖了抖身上又湿又沉的衣裳,不冷不热的道:“容我回去换一身衣裳吧。或者,你愿意我就这样直接入席?反正我是不怕丢人的。我的脸,不值钱。”

  赵绵泽蹙紧眉头,像是压抑着某种狂躁的qíng绪,眸子半开半阖着,视线久久流连在她的唇上。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她讶异地看他。

  “证明给我看,你若真与他没有过苟且,我便放他回藩地,以大晏最高的礼遇待他。从此不动他半分。”

  夏初七心里一惊。

  微笑着,那笑容很是僵硬,“怎样证明?”

  “今夜为朕侍寝。”

  夏初七极力隐忍着那一股子恨不得抽死他的念头,低低一笑,“你这是想要出尔反尔,你怎么答应我的?”

  赵绵泽上前一步,像是想要抱她,可终究,他的手落在了她湿透的鬓发上,捋了捋,他冷冷一笑,“你放心,只要你今晚侍寝。我定然会让你回魏国公府,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答应。”

  “你无耻!”

  夏初七气恨到极点,抬起手就抽向他。

  赵绵泽被她打过一次,可这回,他却利索的握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目光刀子一般割在她的身上,一字一顿,声色俱厉。

  “夏楚,你是我的女人,在我允许的范围内,我可以纵着你,惯着你,你要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会允许你背叛我。不要说我是一个君王,即便只是民间寻常男子,这种事,也都不能容忍。”

  她呼吸一紧,看着他不吭声。

  他却拉过她的手来,将她的身子扣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嘴唇几乎贴近了她的,语气满是决绝和恨意。

  “夏楚,这辈子上天入地,你都不要想逃出我的手心。你是我的女人,大晏的皇后,务必记牢自己的身份。今晚之事,我且饶你一回。下次再让我发现,不仅是赵樽,还有你身边的人,你珍视的那些人,全部都要为他陪葬。”

  说罢他甩手,大步离去,袍角生风。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夏初七突地笑了。

  笑得妖娆无比,笑得腰都弯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风中颤抖。

  “皇帝陛下,难道你真的忘了吗?”

  赵绵泽脚步停住,顿在了原地。

  她还在笑,“我只是你不要的。是你不要我,我两个才走到了今日。难道你不要时随手丢弃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捡?捡到了,还必须还回来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

  夏初七敛住了笑容,声音凉了下来。

  “若是一个物件也就罢了,可我是一个人,是一个有血有ròu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懂得感恩,懂得爱。不像你,忘恩负义!我还救过你的命呢,你都忘了?曾经你以为是夏问秋救了你,你就把她祖宗一样供着,爱着,怜着,宠着。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为了她,你灭我满门。如今忘到我,你为何对我这般残忍?赵樽不记得我了,我一时半会忘不掉他也是有的,你偏偏要迫我,不愿给我一些时间。我问你,若今日是夏问秋,你会怎样?”

  她嘶吼一般的声音,句句泛寒。

  赵绵泽怔立当场,好一会才回过头来,看了她片刻,突地一笑。他没有告诉她,若今日是夏问秋,若是夏问秋敢这般背着他与旁的男人私会,与旁的男人又抱又亲,他会当场宰了她,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的鼓了好久的勇气,才敢上前质问她。

  可她说得对。

  终究是他先负了她。

  慢吞吞地走回来,他扶住她的胳膊,放柔了声音,“回去换一身衣裳,国宴未完,你这般中途离席,如何母仪天下?乖,不要让北狄人看我大宴的笑话。”

  他的语气,几乎是用哄的。

  夏初七心里揪紧,没有回答他。

  他低下头来,捧住她的脸,想要吻她。

  她条件反she地挥开他的手,胃里一阵翻滚,“呕”一声,孕吐来得极为qiáng烈,根本就忍不住,蹲在了边上呕吐起来。

  为免他生疑,她弱弱地吼。

  “不要碰我,恶心。”

  赵绵泽面色一变。

  面对赵樽的时候,她是一副柔媚娇艳的样子,换到他的面前,她眼睛里的嫌憎,连稍稍遮掩一下都不愿意。皇帝的尊严,男人的尊严,终是不允他再服软。冷冷垂下眸眼,他不再看她,拂袖而去。

  “换了衣裳,到麟德殿。朕等你!”

  ~

  麟德殿外面的jīng彩,很多人都不知qíng。

  大殿里面,歌舞未歇,殿中的人还在开怀畅饮。即便中途皇帝皇后乃至王爷都不时离开,但并未影响到他们的热qíng。舞伎很美,酒馐很香,繁华盛世的宴会很令人沉迷。

  紧闭许久的门打开了。

  赵绵泽面色柔和的走进来,虚扶着换了一身衣裳的夏初七,就像什么不愉快的事qíng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向主位,笑容温和。

  “诸位臣工,北狄来使,先前有一点小事,朕与皇后失陪了一会,勿怪。”

  比起洪泰帝的苛政来说,赵绵泽此人给臣工的舒适度极高。无论是朝事还是私底下,他都是一个随和且谦逊的人,如今见他致歉,殿中众人纷纷赞他“心地大仁”,一派赞颂之声。

  锦上添花的人,永远不会少。

  夏初七这时已经换了一身软烟罗的裙装,梳了一个芙蓉归云髻,还未gān透的头发挽在髻上,cha上几点细碎的珠玉,一截嫩滑的玉脖如修长的白笋,红唇紧抿,并不去仔细去看已经回了桌席的赵樽以及乌仁潇潇等人,也不看殿中的“熟人们”,只是在听见众臣拍赵绵泽的马屁时,偶尔扬一扬眉毛,似笑非笑。

  “皇后娘娘,臣妾敬你一杯!”

  一道温婉的声音入耳,夏初七抬头,是乌兰明珠娇丽的欢颜和款款的细腰。看着她已经斟满的酒,和端在面前的酒杯,夏初七微有不悦。

  “我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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