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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80)

  “回来。”

  何承安圆规似的,“哧溜”一转,“陛下还有何吩咐?”

  赵绵泽扯了扯袖口,眉头皱起,没有抬头,“今晚楚茨殿发生的事qíng,不许声张出去。要是让朕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朕要你们的脑袋。”最后一个字说完,他淡淡地扫了一圈身边的其他人。

  “是,陛下。”

  一众人纷纷跪下。

  他虽然没有仔细jiāo代,可这些人哪个不是猴jīng?他们都明白,若是这件事qíng传扬出去让朝臣知晓,皇后娘娘竟然胆敢枉顾君上的安危,不仅她这顶凤冠戴不了,只怕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说到底,皇帝还是护着她的。

  贺安领命去了源林堂,为赵绵泽上完药,退下了。何承安正准备侍候赵绵泽歇下,外头又有人来报。原来是在乾清宫侍寝太上皇许久都没有露面的崔英达来了。

  赵绵泽看了何承安一眼,微微一笑。

  “崔公公怎的来了?”

  那一日赵绵泽登基,崔英达的圣旨可谓是及时雨。也因了他一直在洪泰帝跟前侍候,打小看着赵绵泽长大的,故而哪怕如今赵绵泽做了皇帝,对这个老太监也比对旁人更为亲厚和敬重。待他一入屋,赶紧叫何承安倒水请上座。

  可崔英达却不坐,毕恭毕敬的叩了头,看着他。

  “陛下,你如今所为,对得住太上皇吗?”

  赵绵泽一愣,皱着眉头,下意识缩了缩手腕。

  崔英达也不知看见了他的伤没有,也不吭声,只是朝门口招了招手,一个小太监便恭顺地端上了一个垫了明huáng软缎的银盘。赵绵泽眯了眯眼,只见银盘里头是后宫妃嫔的名牌。

  崔英达低声道,“陛下登极之后,尚未临幸后宫妃嫔,老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且不说子嗣之事关乎江山社稷,就论为了平衡朝事,为皇室开枝散叶,陛下您也不能再如此任xing了。”

  低低垂着眉头,赵绵泽不答。

  崔英达叹一口气,柔和的语气,带了一些无奈,“陛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您的心思,老奴有何不知?陛下爱慕夏家小姐,没有错。做为男子,作为夫君,你可以心里只爱她一个。可做为帝王,雨露均沾,平衡后宫,才是王者之道。”

  手指慢慢地攥紧,赵绵泽一笑。

  “多谢公公提点,朕知道了。”

  说罢他没有去看银盘里的名牌,而是转头看向何承安。

  “北狄与南晏正待和议,宣惠妃来侍寝吧。”

  崔英达看了一眼他凝重的面色,目光里露出一抹赞许。何承安低低应了一声“是”,退出去宣旨了,可了解如他,分明听出他平静的声音里……说不出来的无奈与忧伤。

  ☆、第202章

  乌兰明珠从未想过入宫第一晚便要为皇帝侍寝,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辰公公才来传话。在她忐忑不安的讶异里,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入了净房。一群宫女涌上来,闪着暗里窥视的眸光,殷勤地侍候她沐浴。

  光着身子入了那飘着花瓣的木桶,水温适度,不冷,也不热,她却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何公公,陛下不是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吗?”

  “嗯”一声,何承安在屏外等待,声音很轻。

  “那怎的……又宣我?”乌兰明珠略有不解。

  “娘娘就不要打听了。”何承安的嗓子,在安静的撩水声里,显得格外尖细,拖曳得比夜色更为支离破碎,“再说,主子的事,奴才也说不得。娘娘初来,怕是不太清楚,这些话若落入旁人耳朵里,恐是不妥,多生是非。”

  在赵绵泽这些嫔妃的面前,何承安并无太多的恭顺,但也绝对没有半点不恭顺。他是宫中老人了,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稀罕事,自有自己拿捏的分寸。

  出浴之后,擦身子、描眉、点翠、更衣,一件件细碎的事qíng宫女们都做得格外jīng细,等乌兰明珠收拾好前往源林堂的时候,已近四更了。

  夜风入袖微凉,更鼓敲得她心乱如麻。一路回忆着嬷嬷jiāo代的侍寝事宜,竟忘得一gān二净。

  皇帝的寝殿里,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红烛高燃,光线仍有些昏暗,明huáng的帷幔低垂在地,随风而摇,屏风后面,那个斜躺在龙榻上的年轻帝王,俊朗的五官在灯光里yīn晦幽暗,手里懒洋洋的拿着一本书,许久都不曾翻上一页,也不知是在看,还是没有在看。

  “陛下,惠妃娘娘来了。”

  何承安得体的提醒了一声。赵绵泽像是回过神来,侧过头,他看向乌兰明珠,眸子眯了眯,没有一丝笑意。

  “臣妾见过陛下。”

  乌兰明珠手心汗湿,福身施礼。

  赵绵泽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她也不敢动,一直保持着那个恭顺柔xing的动作,不敢抬头,只有一双眼睫毛在胡乱地眨动,宣示着它主人的qíng绪。

  “抬头。”

  听得他淡淡的声音,乌兰明珠慌乱抬起头来。

  “大宴时不是很会笑?怎的不笑了?”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紧抿的薄唇缓慢地张开,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乌兰明珠心里一怔,凭着女子天生的直觉,她感觉得出这个皇帝不太喜欢自己,但从漠北到金陵,她早就没有旁的出路,他召了她来侍寝,不管她心里如何想,她都必须向他微笑。

  “陛下恕罪,臣妾……有些紧张。”

  这一笑,她笑得极为妩媚。这一句话,她也是思量好才说的。但凡男子听了,即便不怜惜她,也不会因此怪罪。

  “笑的时候,唇角抬高一点。”

  赵绵泽的声音有些低哑,可入了乌兰明珠的耳朵,更觉得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命令。但不管他有多奇怪,她都没法子反驳。

  几无迟疑,她翘着的唇角抬高一些,目光温柔似水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融融如火,一个害羞的小梨涡在她抬高唇角时,若隐若现地跑了出来。

  赵绵泽目光深了深,在火光的照耀下,眸子里似是跳跃了两簇火花,不知是否是满意了,他慢悠悠放下书本,递入欠着身子侍候的何承安。

  “过来,侍候朕更衣罢。”

  乌兰明珠心里一跳,紧张地看何承安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退了开去,她双脚有些发颤,但终是顺从地踩着小碎步走向龙榻,端着那般的笑,柔柔的道。

  “陛下,臣妾从漠北来,好些规矩姑姑虽是教过了,但臣妾愚钝……若是侍候不好,请陛下恕罪。”她低低的说着,娇柔的声音像一阵拨乱的琴弦,紧张不已。

  赵绵泽没有吭声,低头凝视她片刻,目光里,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凉意。她不明所以,脸蛋儿一阵发烫,不敢看他,低下头去。

  他眼波暗沉,扶住她的肩膀,伸手放下明huáng的纱帐。

  何承安默默退击了帐外。

  寝殿里,许久没有人的声音,冷寂得不像是一场快活的狂欢。乌兰明珠紧张地缩着身子,一股陌生男子的气息,带着幽淡的熏香味儿,牢牢地充斥在她的鼻端,她垂着的眼睫颤了又颤,双颊发烫,羞得满面通红,心脏怦怦直跳。

  “陛下……”

  他低头,没吻她的唇,却吻在她唇角那一个若有似无的小梨涡上,声音喑哑,极为温柔。

  “以后多笑。”

  一片片明huáng的流苏,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晃动在乌兰明珠的眼前。面前的男子,二十来岁的年纪,俊气温雅的面孔,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他是她的夫君了。她无法细究这一刻的心qíng,但亢奋多于痛苦,快活多于害怕。在他进来的一瞬,她似是听他低喃了一句什么,但她脑子一片迷糊,没有听清,只极快地应了,双手抱牢他的腰。

  “陛下,臣妾……喜欢你。”

  这话她说得很顺口,也很冲动,没有考虑彼此的身份便脱口而出。于这脱口而出的一瞬,也从未想过一句“喜欢”会成为她一生的枷锁。只是这一刻,当她真正属于这个男子这个君王的时候,她急需用一句言语来表达qíng绪,表达她从少女到妇人的改变。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她,她颤抖地眨着眼睛,也没有敢看他,双颊红得像三月的桃花,只感觉他深幽的目光似是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便很快闭上了眼。

  恍惚间,她听得他问,“朕如何?”

  “嗯?”她略微不解,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深沉的眸色,仔细一想,耳根倏地一烫,羞涩的小声道:“陛下……自是极好的。”

  一夕之间,他没有再说话。

  任凭她娇若梨花,他仍是一句话都无。直到他攀上云端的最后一刻,紧闭的双眼一颤,唇边方才呓语一般,吐出一句呢喃来。

  “小七……”

  大概太过激动,这两个字他喊得声音清楚,也很缠蜷,却惊了乌兰明珠一下。

  “陛下……”她轻唤一声,他猛地睁眼。

  只一瞥,他别开脸去,翻身在侧,喘气不止。乌兰明珠双眸顿时凝住,他喊的不是她,他的脸上,也分明不是快活,而是一种难以言状的伤感。

  她听着他喘气,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她很想知道小七是谁,可她不敢问他。在来这里之前,她便听说,赵绵泽在房帏之事上并不热衷,对宫中妃嫔也不冷不热,想来应当就是心里藏了一个人吧?不过,在那么多妃嫔里,他第一个召幸了她,证明她与旁人还是不一样的。

  瞥头看着他俊朗的侧颜,乌兰明珠想到先前二人的jiāo缠,脸上一热,手便轻轻搭了过去,缠在他的脖子上。心窝里涌动的qíng意,说不清是爱意,还是心酸。只是好想那个能让他在紧要关头叫出来的名字是自己。

  “陛下,臣妾替你洗洗……”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酸疼不适,一心想要讨好他。可他却冷冷瞥过来,低喝一声。

  “何承安,送惠妃回宫。”

  “是,陛下。”帐外,何承安暗叹了一声。

  乌兰明珠心里一窒,噤若寒蝉。

  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罢了,夫君能够好好的安抚一下,即便他什么也不说,能并头听听呼吸也是好的。

  可如今……

  她的后背上,陡然升起一阵凉意。

  ~

  “阿七,没事了。”

  “阿七,爷在这里,不会再丢下你。”

  “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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