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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梦清萝/帝后_圆不破【完结+番外】(118)

  第三卷第一百五十二章命数

  湘云……你在哪里?前面是什么?为什么那么亮?湘云!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唤,回过头,湘云却就在我的身后,一道绝美的身影在亮光处唤道:“云儿,我们回家。”湘云绽开一抹笑容,看着我绘缓后退,我伸手急抓,却扑了个空,跟着她跑到亮光之处,那道绝美的身影轻声道:“你该回去。”我迷茫的望着他:“你是方仲堂,还是方凌?”他牵住湘云的手,与她相视一笑,“方凌,字仲堂。”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我大叫着湘云的名字,湘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姐姐,你该回去,那里有等着你的人。不要过来,回去——”回去?脑中刚想着这两个字,他二人已然消失,眼前出现一个异常洁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是白。我要回到哪去?袭人走了,湘云也走了,我还有什么?孩子,对,我还有孩子,低头看着小腹,那里却是一片透明,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就连我的身体,也没有,想起昏迷前的一刻,我痛苦的嘶喊,孩子也没了,我还有什么?你还有我。是谁?我努力想看清是谁在说话,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混沌,不,没了,没人再要我了。我要你!你醒过来。又是那个声音,醒过来?我明明是醒着的,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为什么听着好熟悉。想起却又有些心痛?惠!是在叫我么?惠!声音一次比一次急切,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忽然,眼前的洁白消失,变做一片漆黑,接着,一道qiáng光刺得我不能睁眼。“好刺眼……”“熄灯!”那道声音就在头顶,听起来十分bào躁。眼前暗了下去。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屋内只剩两盏昏huáng的灯光,一道人影映入我的眼帘,是顺治,他大概好几天没有梳头洗脸了,以前光洁地形象全然不见,满眼的血丝。一脸的倦意,人也消瘦了许多。是他在叫我么?见我醒来,他狂喜着唤过太医,我转了转眼珠,将手抚上小腹,“孩子……”顺治眼中满是痛苦,他轻抚着我的脸,qiáng自笑道:“我们以后还会再有。”我轻轻的合上双眼。凉凉的湿意顺着眼角滑至耳边,“湘云呢?”顺治久久不答。“她死了?”我悲痛得浑身颤抖,顺治抱住我,“别难过……”我猛的睁眼,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将他推开。“是你!是你下令杀了他!”顺治脸色苍白地道:“血影要杀你。”我“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不是……是我害了她,我要是不带她来,她就不会死,是我……”“不是你。是我,”顺治一把抱住我。“是我下令杀了他们,不是你。”“是你?”我jīng神极度恍惚,突然挣开他,坐起身来,“我要去看她。”“惠。”他一把搂住我,“他们已经入土了。”“那就把他们挖出来。”我极度认真地道:“我想再见见他们。”顺治颤着身子抱住我,“好,我带你去见她。”他终究是没让我再见他们,只是让我远远的望了一眼,他们紧紧相拥,没人能将他们分开。将他们抬到火场,熊熊烈火之下,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再也不分彼此,扫出他们地骨灰,却不见那块玉牌,我跑到灰烬中细细寻找,顺治眯起眼睛望向火场的负责太监,那太监吓得双腿发颤,哆嗦着从怀中掏出玉牌,我上前拿过细细擦试,顺治望着那太监怒道:“处死!”太监吓得屁滚尿流,我抬眼望向顺治,“他只是一时贪心罢了,何以至死?”我缓缓的抚摸着那块玉牌,“他死了,在你心中不过是死了个太监,可在别人心中,失去的或许就是一个亲人,一个姐妹……”我的眼泪缓缓流下,也不知到底是在说谁。“我想出宫。”顺治脸色一变,“我陪你去。”我没有拒绝,就算拒绝,也没用。在小林子的指引下,我来到了那座新买的宅院,大门已重新漆过,里边也收拾停当,叫小林子遣散了众人,我将方凌和湘云地骨灰供至案前,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我抱起骨灰,叫小林子点燃宅院,火光直冲云宵,我将骨灰撒入火中,看他们随风而逝,湘云,这是你的新家,喜欢么?至此,我身边的四个贴身宫女,再无一人留在我的身边。难道这些,便是那道士说的“偿还”么?让我失去所有的人,让我慢慢枯萎至死。“乌云珠……”顺治叹了一声,“她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子还极虚。”“有人那样对你,此生你该满足了。”顺治看着我,久久不语,回到宫中,我才发现原来我竟已昏迷了十日,现在已是五月中旬,坐在镜中,看着镜中苍白的面孔,脑中闪过一个个片断,三年了,不长也不短地时间,我依然坐在这里,可心境已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将手抚上小腹,我的眼泪又流出来,直到现在,我才能为那个无缘的孩子痛快的哭一场,他的离去我虽心痛,但我不怨任何人,这是天意。人,真的是不能胜天的。孩子没了,我与他之间最后一点联系也没了吧,这份债,还得真是彻底。整整一月,我将自己困在坤宁宫不见任何人,顺治、太后、洛颜、荣贵……整个坤宁宫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直到有一天,顺治破门而入。将我拖出寝宫,我瘫在地上,被太阳刺得睁不开眼,顺治摇着我地肩膀吼着:“你看看你的样子!一个宫女就那么重要吗?一个孩子就那么重要吗?”顺治突然站起,头也不回的离开坤宁宫,再回来时,手上抱着一个婴孩,他将孩子放入我的怀中,看着眼前粉嫩的小孩,我终于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抹笑容。如果我的孩子还在,说不定,也是这般可爱。我伸出手,逗弄着他地小下巴,孩子用他黑亮的眼睛看着我。咯咯地笑着,我也跟着轻笑。顺治朝着常喜道:“上谕,四阿哥过继至皇后膝下,以后由皇后抚养,封……荣亲王。”常喜显然被这道上谕吓坏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居然封至亲王,我茫然的抬起头。顺治蹲下身子,心疼的道:“惠儿,你快些活过来。”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将他递还至顺治手中,转身走进寝宫。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的消沉让顺治更加坚持,那道上谕轰轰烈烈的发了下去,整个宫中为之啐然,乌云珠被顺治下令禁足,不得出承乾宫一步,三日后,佟妃领关玄烨前来,见到我,不由分说的跪至地上,我没有看她,眼睛直盯着玄烨,玄烨看着我,小脸上满是深沉,佟妃紧了紧握住玄烨的手,开口道:“臣妾知道娘娘素来喜欢玄烨,如果……娘娘将四阿哥送回去,玄烨从此便是您的儿子。”我大觉讶异的看向佟妃,玄烨一脸的惊容,“额娘!”佟妃满面从容,可嘴角却在微微发颤,“娘娘一定明白臣妾为何如此,如果娘娘答应,臣妾自此闭门不出,再不理宫中事非,只求娘娘……给玄烨一个与人较量的机会。”四阿哥的生母是皇贵妃,养母是皇后,就算以后我再有孩子,四阿哥的身份也是不容忽视的,相较之下,玄烨便显得势单力薄,所以佟妃,才做了这个孤注一掷的决定吧。玄烨紧了紧小拳头,看着佟妃道:“儿子绝不离开额娘。”佟妃摸着他的头,未出声眼眶已红,我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舍得么?从此他便再不能叫你额娘了。”佟妃努力控制着眼中地泪水,“只要玄烨前程锦锈,臣妾……没什么舍不得的。”我又看向玄烨,“你呢?”玄烨盯住我的眼睛,倒似便下了决心一般,“儿臣决不离开额娘。”“你确定?”我的声音有些恍惚,“天意难测,这说不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轻笑着看向佟妃,“听见了么?他宁可放弃一切也不愿离开你。”佟妃惊疑的看着玄烨,像是不明白为何小小地玄烨会与我有这样的对话,她回神来急道:“玄烨年岁尚小,说的话岂能做数?”我摇摇头道:“你应该明白他对你的一片真心,人生有许多事qíng值得珍惜,不要只看见一样,而忽略了其他事qíng。我拉起玄烨,“你放心,玄烨定然会有一个锦锈前程,这是命中注定,谁也改变不了。”说这句话时,我眼睛却盯着玄烨,也不知到底在说给谁听,“不要争,争到最后,你会发现什么都是一场空,珍惜眼前拥有的吧,不要等到真的失去时,才悔不当初。”佟妃的脸上满是迷茫,她看着玄烨,泪水滴落衣襟,“谢娘娘教诲,臣妾明白啦。”我笑笑,“有空时……让玄烨常一看看我,好么?”佟妃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朝着我道:“娘娘至今还在为那个宫女神伤么?”一想起湘云,我心头又蒙上一层悲伤,佟妃叹道:“娘娘可否听臣妾一言?依臣妾看,湘云与那刺客间,倒也并非无qíng。我点点头,“以心……相许。”佟妃笑道:“那娘娘还因何伤心呢?”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幽幽地道:“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哪怕是死了,心中也是高兴的,如果终生不能再与他相见,就算是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òu罢了。”佟妃的话似醍醐灌顶般让我心头一阵明亮,不错,湘云死了,何尝不是找到了她的幸福,如今他们的骨灰定然已飘过千山万水,去了那蓝天绿地之间,湘云终于可以跟着方凌,自由自在的策马扬鞭,没有国仇,没有家恨,没有大清、南明、血衣……也再没有那不能承受的附骨之痛。郁结渐渐解开,愁云慢慢消散,佟妃与玄烨离去后,我深吸一口气,习惯xing的招呼,“袭人,咱们去承乾宫。”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响起,“主子……”我回过头,一张清秀的小脸映入我的眼中,我这才想起,袭人已经不在了,我朝她笑笑,“带着四阿哥,去承乾宫。”

  第三卷第一百五十三章相顾无言

  这是我连月来第一次踏出坤宁宫,到了承乾宫,乌云珠的样子吓了我一跳,她竟比我还要憔悴,双眼红肿而无神,我也不多说,叫人将四阿哥送至她面前,她的眼睛猛的一亮,连忙将四阿哥拥入怀中,大概是抱得紧了,四阿哥清亮的一声啼哭,乌云珠毫不急躁地轻哄着怀中的孩子,看她那一副找回主心骨的模样,我放心地走出门口,却正撞上闻讯赶来的顺治,他将我拉进屋里,朝着乌云珠道:“皇贵妃,快将荣亲王jiāo给皇后。”乌云珠惊恐地看着顺治,双以哀求的目光望着我,我将手自他手里抽出,淡淡地道:“我要别人的孩子做什么?你将四阿哥给了我,他的母亲便也失去了孩子。”顺治一愣,接着连连点头,“好,不要,我们自己生,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我轻轻摇头,“我们......就这样吧,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皇后,回到我入宫时那样。”顺治脸色一变,抓住我的胳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乃是摇头,“无所谓原不原谅,只是过累了这样的生活罢。”他心疼地望着我,缓缓点头道:“好,我们回到从前,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叹息一声,“我要你像以前一样,在朝上勤政爱民,在后宫雨露均沾,做一个合格的皇帝,不要再想我,将我从你的记忆里剔除,让历史重归正轨。”听了我的话。顺治恍遭雷击,“你......让我忘了你?”我点点头,“我本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以后好好对待你身边的人,我,你就只当成一个过客罢。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就把我送出宫去,或者gān脆......”“不!”他低吼道:“我绝不让你出宫。”我无声地看着他。他抓住我的手已有些颤抖,“这些就是你期望的?”我轻轻闭目。点了点头。“好,”他声音低哑地道:“我会照你说的。”不知怎地,听他这么说我的眼眶竟有些热,不应该这样的。我转过头,快步离去。“我还能去看你么?”他的声音让我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不要......常来罢。”出了承乾宫,我直朝慈宁宫走去,太后,她一定等了我很久罢。“你已做了决定?”听太后这样问,我淡淡地一笑,“我似乎早应该听您的话。”太后摇摇头,“有些事,不到最后是不会舍得放弃的。”“您呢?也放弃了么?”太后望着我,“我早已放弃了。”我笑道:“您可不是一个懂得放弃的人。”太后眼中滑过一丝语种疲惫,“人终是不能胜天的。”我轻叹,“您后悔过么?若是当初狠下心肠,也许现在的结局会有所不同罢。”太后脸上闪过一抺异样,我笑笑,“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听过‘冬迎chūn’这种东西。”太后脸皮疾变,我接着道:“这么长时间,一直有个问题在我心头始终不能解开,当年的容嫔......她真的有这种心智,去做那种假传懿旨诅咒皇后,嫁祸妃嫔的事么?可是她身边婢女的自尽却不得不让人相信,毕竟就算是买通了婢女,她又怎肯自绝当场?这些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谜,直到我碰到一个喜欢研究古怪药材的朋友,我才将这些事qíng想了个通透。”太后默默不语,我缓缓地道:“‘冬迎chūn’这种药物极为罕见,只在隆冬发芽,无花,但清香,可解‘噬心’之毒。噬心本是一种巨毒,但它原来却不叫噬心,名为‘三日醉’,是由两种药物混合而成,百足糙和线连天。这两种药物本身无毒,只有合用才有毒放。百足糙晒gān后研制成粉,无异味,不易让人发现,而线连天却有很浓重的味道,如果二者混合,毒xing立发,必会使中毒之人察觉,不过好在线连天在经过炒制后还有另一个名字,却敌茶。”太后的脸色已开始发白,我深吸一口气,“那年冬天,我随太后出宫,太后故意将玉簪,传回宫中令绣娘在我寿辰之上陷害董鄂氏,百足糙早已在宫外时便偷偷下到我的饭食之中,所以只要在寿辰之前让我饮下线连天,便可大功告成,皇后被人诅咒至死,皇上盛怒之下必会不问原由杀了董鄂氏,此时太后再设法将嫌疑引到容嫔身上,皇后得知杀错了人,定然严惩容嫔及她的部族,此时太后的娘家就可以捡个天大的便宜,名正言顺地成为科尔沁最大的旗主,此计既除去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冒牌皇后,又可除去董鄂氏,更可以使科尔沁更加归于统一,真是一箭三雕。”太后慢慢地踱到窗前,良久叹道:“不错,我猜得分毫不差。你若恨,便恨吧。”我摇摇头,“我可以理解您的心qíng,皇上那时与我......亲密有加,定使太后很担心吧,如果那时我身怀有孕,甚至产下阿哥,皇上说不定会立刻将他封为太子,大清朝的太子,如果我真的荣惠当然没有问题,可偏偏我不是,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物,若让我的儿子成为太子,会让太后更加不安吧。所以太后在出宫之前便定下此计,只是后来苦尘大师将‘冬迎chūn’簪到我头上,太后才因此改了主意罢?”太后长叹一声:“不错,如若那天没有你与苦尘一番对话,你现在,早已是先皇后了吧。”我点点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冬迎chūn是加到了给我喝的却敌茶中么?为何我还会出现那种麻痹的感觉?”太后苦笑一下,“苦是冬迎chūn的份量不足,中毒之人确会出现一些症状的,如不及时服用解药。仍是一命呜呼罢。”“那真正的解药就是后来萨满送来的圣水?”太后点点头,我又惑道:“可是后来......我明明又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你也说是类似,”太后回过头来。“那萨满是一位jīng通xué位的高手,他只需在你足底一按,你便会出现那样的症状。”我恍然大悟道:“那也是迫使皇上讯速处决董鄂氏而使的抬术了?”“不错,只是,却又跑出来一个贞嫔。让我不得不打乱全盘计划。”我摇头道:“打乱计划的不是贞嫔,而是您自己。正因为我没死。所以皇上才会渐渐冷静下来,才没有立时处死董鄂氏。不过,三利而得其一,太后也算是取得胜利了。”太后长叹一声。“这便是上天的高明之处,让你觉得已经跳出了他的掌控。殊不知却仍在他的掌中。”“还是那句话,您后悔么?”“已经做了的事,就永远不要后悔。”太后神qíng坚定,“其实通过这次的事,我也想得明白,董鄂氏肯为皇上牺牲xing命,我又何必苦苦相bī,一切,就顺应天意罢。”我点点头,“理应如此。”“还有......三年?”太后的声音沧凉至极,我心酸地点点头,三年后,他会出家?还是......会死?“是福全还是玄烨?”太后目光咄咄地看着我。“是......玄烨。”太后轻轻闭上眼睛,我轻叹一声,退出门去,太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答应我,在那天到来之前,留在宫里,别让他到最后......还那么伤心。”陪他走到最后......吗?自那天起,太后将玄烨接去慈宁宫抚养,这一举动使得众人投在荣亲王身上的目光又转移到玄烨身上,皇贵妃重新拥有儿子后整日深居简出,后宫诸事仍是由贵妃佟佳氏负责,宫中一切好似又恢复了正常,顺治整日勤于国事,对后宫的点召尽量均衡,与太后的关系也似有好转,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只是再没有来过坤宁宫,所有的一切,真的好像回到三年前,我刚刚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玄烨过来看我,没有佟妃跟着,只他一人,他沉默了很多,我知道那是对我的歉意,他说当他得知我怀了孩子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会夺了他的未来,但是现在,我却向太后说出了他会继位的事实。“你曾有过捷径,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为了你的母亲。”他仰头望着我,“人生不仅是只有权势。”我轻笑,“这就对了,帮你的人是你自己。”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当初的简单,来喜的休养了大半年后,终于回到了京城,只是我不敢留他在身边,赶他回慈宁宫去。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很苦。没过两天,来喜又收拾了包袱回来,笑嘻嘻地对我说:“办砸了差事,太后要打奴才板子,奴才只好逃回来了。”我靠在院中躺椅上,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笑,闭上眼继续享受习习凉风。来喜怪叫着欢呼一声,凑过来不停地讲着他养伤时的趣事,只口不提袭人与湘云,对于他的我有些感动,却又发现他几句话不离一个人。追星。他不是向来不齿追星对他的严格要求么?怎么突然脾xing大转?而且,那个万年冰块脸真的有那么多趣事?耳边又隐隐响起幽怨的萧声,来喜结束了他讲了N多天的故事。起身离去,一阵轻风拂过,我身边多了一人,白衣胜雪,随xing洒意,是逐月。他在年初时硬被顺治派出宫去,直到端午节那天的最后一刻才赶回宫中,赶在张德海之前挡在我身前接住了那把早已失了力道的匕首。他说他离宫时曾来看过我,只是我不知道,他说他本想给顺治最后一次机会,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我闻言轻笑,这样不是很好?他说,你还愿跟我走么?我沉默了良久,我......答应了太后,要再留几年。你留下,不是因为太后,而是因为你的心。他这么说着,然后,每隔几日,便会来坤宁宫chuī曲子给我听,偶尔陪我聊天,或者一言不发地陪我赏月,我不知道自己留下的原因是否跟他说的一样,只是一想到离开,我的心就会空空的。没了着落。顺治在忙碌了三个月后终于再度来到坤宁宫,但却没有直接进来,而是派了常喜来问,问我想不想见他。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我们之前应了前句,却没有相思成泪,只有淡淡的愁。“我做得好么?”我轻笑,“很好。”我拿出棋盘,“想下棋么?”他咧嘴一笑,“好。”那天我们下棋下到很晚,五子棋,我只会这个,不知为何,他却常常失误,看我因胜利而扬起微笑他的眼中就会添加一抺欣慰。第二日,他又来了,我没有见他,从那以后,他每月只在那日前来,有时下棋,有时抚琴,也会谈天说地,现在我们更像是一对朋友,一双知已,珍惜相见的时间,以保持心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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