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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梦清萝/帝后_圆不破【完结+番外】(28)

  顺治笑道:“猜一物。”

  乌云珠低头沉思,眼波流转,蛾眉轻蹙,看着她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乌云珠的确有令人心动的本钱,与相貌无关,乌云珠天生就带着一份楚楚动人的气质,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想好好保护她。

  忽然乌云珠轻笑道:“奴婢知道了。”

  顺治大有兴致地说:“哦?说说看。”

  乌云珠笑道:“不在梅边在柳边,那是说冬日不用夏日用,个中谁拾画婵娟,是说那件物什中有美丽的图案,团圆莫忆chūn香到,是说那件物什是团团圆圆的,一别西风又一年,指的是想要再用到它,只好等到来年了。这个谜底是‘团扇’。奴婢说得可对?”她这一番话,竟与顺治说得分毫不差。

  顺治惊讶地看了乌云珠一眼,又朝我笑道:“瞧,真正的才女在这呢。”

  此话一出,乌云珠立即双颊飞红,含羞带怯地站在一旁,更添一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顺治赞赏地看着乌云珠道:“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却没说下去,看着他们二人间似有若无的淡淡qíng愫,我脸色越发苍白,几乎站立不稳。顺治轻捏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只想,逃开这个女人!

  顺治担心地说:“那我们快点回去。常喜,去将车驾过来。”常喜应声去了,顺治随即又看向乌云珠,问道:“你一个人吗?用不用送你回去?”

  乌云珠俯身道了个万福道:“奴婢是与妹妹一同前来的,不敢有劳九爷相送。”

  顺治四周看了一下道:“宛如也来了吗?怎么没见到?没陪着你吗?”看着顺治不放心的样子,我的心几乎滴血。

  正说着,我耳边响声一声清脆的声音:“姐姐,找到了么?”

  我抬眼望去,一个娇美到极至的女孩儿款款而来,绰约多姿,仪态万方,容貌竟比佟妃还要美上一分。

  如果说佟妃是艳丽动人的牡丹,那女孩儿便是婀娜多姿的水仙,乌云珠便是一朵空谷幽兰,而我,只是路边的闲散野糙罢了。

  那女孩儿见到顺治,眼睛登时一亮,快步走过来,盈盈下拜,口中轻道:“宛如见过九爷。”宛如给顺治见过礼后,便好奇地盯着我,大概在猜我到底是谁吧。

  原来她就是董鄂宛如,我看着眼前出色的姐妹俩,再次肯定了心中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看鄂硕都不、可、能、是她们两个的亲生老爹!根本就违反了人类的遗传定律!

  顺治见了如此娇美的宛如却没有显得十分开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淡然,却更让我揪心,他对乌云珠是真的有特别的感觉。

  顺治看着乌云珠道:“既然有宛如陪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宛如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却还是跟着乌云珠福了一福,我刚要转身而去,突然从宛如身后窜出一个人,那人口中说道:“姑娘,贫道终于等到你了。”

  那人的突然出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仔细一瞧,但见来人眉清目朗,隆鼻丰神,颌下三缕长髯,身穿一件青蓝道袍,倒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

  那道士向宛如行了个稽首之礼,道:“姑娘可否还记得贫道?”

  宛如打量了一下那道士,黛眉轻蹙道:“我并未见过道长,道长是否认错人了?”

  那道士笑道:“姑娘可曾记得,一月之前,姑娘乘坐一顶蓝呢小轿经过此地之时,救了一个道士?”

  宛如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忽地笑道:“你就是那个吃白食的道士?”

  那道士再稽一首,道:“不错,贫道当时丢失了银袋,却不想被那店小二当做吃白食的泼皮要将贫道扭送官府,多亏姑娘经过,替贫道解了围,贫道当时有要务在身,不能即时报答姑娘,而贫道又推算出一月后的今日会与姑娘故地重逢,故而在此等待。”

  宛如奇道:“你如何能算出我今日还会来此?何况那日我并未下轿,你又如何认得我?”

  听宛如这么说,我也不禁有了一丝好奇,微微顿了下身形,那道士笑道:“只凭姑娘一句天籁足矣。”

  乌云珠奇道:“道长竟只凭着声音便推算出你二人会在今日重逢吗?”

  那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宛如也笑着说:“那日我也不是刻意要去救你,只是凑巧而已,道长又何必放在心上。”显然是没将那道士说的推算之言放在心上。

  那道士道:“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等修道之人,更要凡事问心无愧。”

  宛如笑道:“那不知道长想如何报答于我?”

  那道士细看了一下宛如才说:“贫道乃方外之人,所以不能以金银相报,贫道观姑娘的面相,乃是有福之人,不出十日,定可平步青云。”

  宛如和乌云珠相视而笑,我也心中微动,再过几日,宛如便要参选秀女,以宛如之姿,岂有选不中的道理,这个道士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神棍,倒也是有些本事了。

  那道士接着道:“不过姑娘一生虽无大难,但却小险不断,贫道就赠与姑娘一道灵符,希望姑娘贴身佩带,为姑娘趋吉避凶。”说着那道士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的huáng符,竟然咬破手指用鲜血飞快地在符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末了,将符折成一个三角形,递给宛如。

  我们被他的行为弄得一愣,别人写符都用朱砂,他倒用血?宛如看着眼前的符脸色有些不好,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如何能将这等血腥之物佩在身上。

  乌云珠见那道士执着符站在那里略有些尴尬,便伸手替宛如接过那道符,轻笑道:“如此就多谢道长了,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道士看着乌云珠笑道:“贫道袁不破。”忽然那袁道长皱了下眉头,对着乌云珠道:“这位姑娘,可否将手掌借贫道一观?”

  乌云珠被弄得一愣,但还是伸出手去,那道士并未抓着乌云珠的手,只是粗粗地看了一眼,眼中现出惋惜之qíng,连连摇头呼道:“可惜!可惜!”

  (嘿嘿嘿嘿!小圆子忍不住串了一角哦!~有没有大大想客串的?举手报名啦!!)

  第一卷第二十八章哪蹦出来的臭道士?

  这句话一出口,我便皱了皱眉头,看这个袁不破的样子还以为他真是什么得道高人,谁想到竟也是个神棍吗?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宛如要参选秀女,便跟着宛如来到这里,以报恩赠符为名让人相信他,再转而对宛如身边的人行骗,他这一说:“可惜。”人家自然要问什么事,那他便可以大展他的三寸之舌鼓chuī有灾祸之事,古代人多迷信,一定是要破灾解难的,至于怎么破,就要问那huánghuáng白白的金银之物了。

  果然,乌云珠好奇地问道:“袁道长,可惜什么?”

  那神棍袁不破一脸难色地道:“从姑娘的面相和手相看,姑娘本应是富贵至极的命相,但是,姑娘的骨相却大大的不妥。”

  看吧,这就来了!

  “骨相?”宛如一脸的好奇。

  “不错,”袁神棍道:“人一生的命数得配合面相、手相和骨相,面相和手相是‘外相’,而骨相则是‘内相’,三者相辅相成,少一不可。从这位姑娘的外相来看,姑娘应是贵不可言,可姑娘的内相却是稍嫌轻薄,是谓面贵骨轻之相,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消受不起这天大的福气,一旦姑娘荣宠加身,恐怕只有以消减姑娘的寿数相抵了。”

  这下连顺治都微微皱眉,乌云珠一脸的茫然,我呆呆地听着袁不破的话,这道士……倒像真是有些道行的。

  宛如忧心地道:“袁道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么?不如道长也给姐姐写一道符吧。”

  袁不破摇摇头道:“贫道的灵符只能保人平安,却不能逆天改命。”

  “道长刚刚说这位姑娘是富贵至极之相,不知到底贵至何位?”我脸色微白地轻声问道,本不想问,但还是想知道这个道士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本事。

  袁不破yù言又止地看着乌云珠的脸,斟酌了半天,终于摇头惋惜地叹道:“依贫道所看,这位姑娘乃是……国母之相!”

  袁不破的话音未落,不只是我脸色煞白,乌云珠的脸更是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宛如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我只觉得手上一紧,顺治满面怒容地喝道:“该死的奴才,天子脚下也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

  袁不破听了这话,并未惊惶失措,反而好整以暇地看了看顺治,才一脸了然地道:“想取我的脑袋?你自是有这个权力的。”

  我完全被袁不破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究竟是谁?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袁不破的眼光从我和顺治的身上扫过,刚想转头,却突然定住,又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在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又有些好奇,不知怎地,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微微发颤,却又全身僵硬得想动一下手指都不能,顺治马上发现了我的异样,他将我揽进怀中,怒不可遏地朝袁不破吼道:“你这个妖道……”

  “哈哈哈哈……”袁不破没有理会顺治的怒火,反而冲我朗声长笑,“痴儿!痴儿!”他看进我的眼睛:“命中所定,岂可随意更改?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加倍偿还的。”

  偷来的东西?是吗?我与顺治之间的缘份只是偷来的吗?要还吗?不!我甚至不奢求他一心一意的爱我,我只求能在他心中占一点位置而已,这都不行吗?

  “不!”我挣开顺治的怀抱,脸色惨白地走到袁不破面前,“我只是要……属于我的东西!”说着话我的身体已有些摇摇yù坠。

  “属于你的东西?”袁不破的脸上现出一丝讥讽:“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我心中好似被千斤重锤猛击了一下,身体剧震,脸色已显得有些灰白,他说的对,在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就连皇后这个身份,也不是属于我的。我心中恐慌极了,我才刚刚有了一点幸福的感觉,难道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吗?我再承受不住心中的巨痛,身子一软,向后栽去,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顺治拥着我,脸上满是怒意地瞪视着袁不破,袁不破看了看顺治,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可怜!可怜!”说罢转身而去,口中朗声念道:“可怜自古多qíng空余恨……”也不见他走得急,但却一眨眼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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