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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梦清萝/帝后_圆不破【完结+番外】(39)

  我看着太后平静温和的脸,当初那么混乱的争斗,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后接着又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人会去追究为何胜,为何败。这是一条荆棘之路,一不小心便会将你刺得体无完肤,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了口气,笑道:“儿臣已经在这条路上了,虽没有万全的准备,但儿臣不打算回头,亦不会后悔。”我自小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稍遇挫折,便想着回头,但此时我却无比的有勇气,因为我要争的,不是别的,而是他!我的爱人!

  太后欣慰地道:“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太后又笑道:“行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记得十五那天早点到慈宁宫给我请安。”

  这边太后刚出去,袭人便端着一碗药进来,袭人每隔一个时辰便会送进一碗药来,当然,全给我屋里的盆栽喝了,当我端着药碗专心地给盆栽“浇水”的时候,袭人略带疑惑地问:“主子,您既然己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做出大病不愈的样子?”

  “你觉得呢?”我反问,袭人不能只做我的应声筒,我要培养她独立思考的能力。

  袭人开口道:“奴婢觉得,主子是想继续示弱,让她们都轻瞧了主子,然后主子再出其不意地反击。”

  “嗯,”我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袭人偷瞄了我一眼,小声说:“主子是想让皇上担心?”

  gān嘛说那么小声?我好笑地看着她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个目的完全没有达成?”

  袭人以极快的速度点了下头,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那,我笑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不担心?”

  袭人的qíng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主子病了半个月,皇上……一次都没来过。”

  “皇上的人没来,可他的眼睛来过。”不理袭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qíng,我又道:“接着猜,还有呢?”

  “还有?”袭人想了想说:“奴婢不知道了。还有什么?”

  “嗯,”我摸了摸鼻子道:“皇后被禁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如果没有病,只是单纯地被困在坤宁宫,那些个长舌妇不知要如何嘲笑我,以后见了她们,皇后的威严何在?但是我现在病得快死了,她们说起我时就会将注意力从‘禁足’上转移到‘重病’上,不至于那么丢脸。”

  袭人感叹道:“主子果然想得周全。”

  “呵呵,一般一般,全国第三。”话一出口,我便觉得不好,果然,袭人一脸迷茫地问:“主子为什么是第三?第一第二是谁?”

  “嗯……第一第二当然是……是皇上和太后了。”我还真是个“急智才女”!

  第一卷第四十章该死的顺治!

  世尊成道已,作是思惟。离yù寂静,是最为胜。住大禅定,降诸魔道。於鹿野苑中,转四谛法轮,度憍陈如等五人,而证道果。复有比丘所说诸疑,求佛进止。世尊教敕,一一开悟,合掌敬诺,而顺尊敕。——《四十二章经》

  我留下了那本《四十二章经》,那本《金刚经》让袭人给太后送了回去,太后将它们送给我,不知多舍不得!我哪能不体贴一点呢。这些天我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那本佛经,仿佛只要我将字儿写得像他,他便会来到我身边一样。

  但是现在,我完全没心qíng再去抄什么佛经,我坐在那里,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袭人,袭人的头垂得低低的,我半天才消化完袭人刚刚的话,话出牙fèng中挤出:“你刚才是说,皇上把我只剩下一半的俸禄又下旨减了一半?”

  袭人苦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我气得双手紧握,身上不停地颤抖,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病”成这样,他还不解气吗?他心里不是应该担心我的吗?就这么担心?无缘无故找我的麻烦!

  我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个该死的福临!”

  话一出口袭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她朝我飞奔而来,大概是想捂住我的嘴,但是……咕咚!我呆呆地看着以一个极漂亮的挺身动作摔倒在地的袭人,袭人虽然摔倒了,但她并不气馁,她依然挣扎着,她要起来了,好!她终于起来了!我在心底默默地做完一小段实况报道,袭人终于捂上了我的嘴,她脸上的表qíng恐怖至极!

  “主子!”袭人的声音虚弱中带着一丝颤抖,“别……别……别……”

  袭人的双眼突出,不见她双唇有什么动作,但我却听到了一道被压缩得像使过变音器的声音:“主子,您不要命了吗?”

  “要……要……要……”也许是袭人表达的qíng绪太过qiáng烈,我qíng不自禁地被她感染了。

  袭人惊恐地看着我,半天才松开手,长出一口气,额上竟见了一层薄汗!

  唉!这就是古代的坏处,言论不自由,一句话就可置人于死地!

  袭人缓了半天才过了劲,她打了激灵,犹自心惊地说道:“主子,您以后可不能再吓奴婢了,这种话,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说!”

  “是,是!”我有点被袭人吓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努力使自己的心qíng平和一些,口中缓缓道:“呼——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bào燥,这样不好,不好。”做了两次,心qíng果然舒解了一些,看来后世经典果然好用!

  袭人见我心qíng回复了一点,小心地道:“主子,咱们这么久都没出坤宁宫,根本没机会惹皇上生气,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我双手托腮支在桌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顺治发现了我是在装病吗?不会吧?现在连坤宁宫的人都觉得我快小命不保了,莫非是追星偷偷潜到我屋里了?想到这,我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又环视了一下,一切正常,应该不是,我毕竟还是顺治的老婆嘛,我想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派个大男人偷偷跑进我的寝室里吧?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呃……我是无所谓啦,反正追星长得也挺帅的……(某圆:喂喂喂!想什么呢!)

  “主子,”袭人担心地道:“会不会又是佟妃娘娘出的主意?”

  佟妃?我摇了摇头,她现在chūn风得意,呆着没事让顺治减我俸禄gān什么?我又不等着米下锅!

  不过,我脑中忽然“叮”的一声,我好像有点抓住事qíng的关键了。

  我问道:“袭人,皇上这些天是不是只召董鄂妃侍寝?”原则上来说,这些新进的秀女们虽定了品阶,但在正式册封前,是没有牌子可翻的,只有册封礼后,敬事房才会将写有她们名字的绿头牌呈给皇帝,但皇帝特召的,又是特例。

  袭人想了想道:“是,不过中间有一天召了贞嫔。”

  “贞嫔?”是谁?

  袭人见我的样子忙道:“贞嫔是贤妃娘娘的妹妹。”虽然现在还没举行册封礼,但这些新进秀女的名份基本上是定下来了,所以她们纵使现在还没拿到金册金印,但也算是主子娘娘了。

  “哦,董鄂宛如是吧?”贞嫔,史书上只记着她是贞妃,一时间让我没反应过来。“只有一次吗?”董鄂宛如长可得比她姐姐漂亮不少。

  “是,”袭人道:“只有一次,听说是贤妃娘娘劝着皇上点的,原本贞嫔只拟封了贵人,只因承了一次宠,便进了嫔。”

  听着袭人的话,我脸上现出一丝不屑,这个乌云珠,还真是大方,在自己专宠之时还不忘推销妹妹,果然是个好姐姐,不像我,看见荣贵侍驾都会眼红。

  顺治大概就喜欢这样的吧,多大度,不会眼红不会吃醋还会劝着他多去找别的女人,我的心酸涩难当,猛的拧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身子栽了一下,袭人连忙道:“主子,您怎么了?”

  我将手放到心口上,好奇怪,又没事了,好像刚刚的疼痛只是我的错觉。

  我的思路渐渐清晰,顺治,他果然还是恨我的吧?他减我的俸禄,只是一种单纯的泄忿行为,恐怕他与乌云珠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会越恨我,越发现乌云珠的好,就越恨我差一点毁了他心中的女神!

  他……已经完全爱上乌云珠了吧!

  这个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一瞬间,我的心又如刚才一般猛的抽痛!随即便又恢复正常。不会吧?我又没中qíng花剧毒,gān嘛一想到他心就会这么痛?哎呀又痛!

  袭人被我双手捂心的样子吓坏了,口中喊着:“快传太医!”便跑了出去,我也里也有些担心,我只是装病而已,不用让我真的病吧?我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照了照,照什么?人不都说西子捧心引来东施效颦吗?我想看看我捧心的样子是不是也那么美!

  真是见了鬼了,镜中的我眉头挤在一起,龇牙咧嘴的,脸上的表qíng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难怪刚刚袭人跑得那么快。

  我放弃地松开了手,心又不疼了,我小心地想着:顺治!顺治!顺治!福临!福临!福临!哎?我揉了揉胸口,也没疼,就是……心里有点堵堵的。

  我嘟着嘴走到书案边,拿起那本佛经,轻轻地翻开,上面写的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可是看着看着,我的眼泪竟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我好难过,突然好想……放弃!

  人都是矛盾的,我刚刚还流着泪想要放弃,但见了李晓白后这个念头便消失无踪了。

  这些天我的“病”时好时坏,袭人一趟又一趟地去太医院请李太医,我看着颤微微的小老头儿,心中极度不忍,所以总是备上香茶美点让他享用,有时他还会在躺椅上眯上一觉再走。今日袭人将他找来,他一进屋,便“自觉”地走到我寝室对个的暖阁中,不一会又转出来,眼巴巴的看着袭人,似乎在问,今天咋没糕点呢。袭人做点心的技术一流,这些天把这个小老头的胃口都养刁了。

  我坐在桌前清了清嗓子,又敲了敲桌子,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转到我身上后,我伸出手,病歪歪地说:“我这次是真病了。”

  袭人将丝帕搭在我的腕上,李晓白半欠着身坐到我对面,为我把脉,半晌,他收回手,略有疑惑地道:“娘娘脉象平和,不像是病了。”

  “是吗?”我皱了皱眉:“可是刚刚我的心一抽一抽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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