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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梦清萝/帝后_圆不破【完结+番外】(74)

  第二卷第八十四章准备(二)

   这边卢山刚一吼出声,厨房里传出一道无奈的声音道:“卢爷,您就别喊了,咱们能听见。”我好笑地绕过卢山,走进厨房中,这是我来到清朝后第一次走进厨房里,因为是坤宁宫内设的,所以厨房并不太大,背着墙是三个灶,炉灶旁有两个小炉子,其中一个炉子上放着一个小锅,锅内不知放了什么,烧得哧哧作响。厨房中间是一张大大的方案,这就是古代的料理台吧,上面放着一些时鲜蔬果和刀具,料理台后站着两个正在剥蒜的小太监,应该就是“小李子”和“小桃子”了。一个矮矮胖胖,一个瘦如麻杆,真是……绝配。他二人见我进来,均是一愣,接着对视了一眼,又呆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连忙跪下请安,起身后仍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珠子望着我,袭人凑到我身边低声道:“主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这时卢山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大块牛ròu,摔到案上,粗声道:“娘娘,正同该怎么做?”我不禁失笑,这个卢山本就不谙礼节,再一说到厨技,更是什么都不顾。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我知道的煎制牛排的方法,卢山想了想,以极快的刀法将手ròu切下两三厘米厚的一片,抡起大掌“啪!”地一声拍在ròu上,待他将手拿起之时,牛ròu原有的筋络处眼见着断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如若他去练武,一定也是个高手。接着他在锅中倒了些油。再将ròu放进锅内,不过这个煎好象应该用平底锅更好一些,可是……要上哪去找平底锅。唉,算了算了。先煎再说吧。要说古代还就是不先进,没有燃气灶,要控制火候只能通过加柴抽薪才能完成。麻烦得要死。不一会,牛排便煎好了。卢山拿筷子夹起尝了一口。直接将那块看起来很不错的牛排丢到墙角的垃圾筐中。“哎?”我还是慢了一步,卢山摩挲着下巴自顾地道:“两面先收水,将牛ròu汁锁在其中,再小火煎。最难地是要如何不将表面煎糊,而里边又熟透……”我摇头道:“不用全都熟透。牛排有红牛排,就是两面稍煎一下,里面还是生的,浅红牛排,就是稍熟一些,还有偏生、偏熟和煎透牛排,最重要的就是火候控制。”卢山惑道:“生地也能吃吗?”我点点头:“西方人很少吃全熟的,大都偏好红牛排和浅红牛排。”卢山鄙夷地道:“果然是野蛮人。”嗯……虽然我不同意他地看法,但是,我是非熟不吃的。卢山又切下一片ròu,松ròu、添油、入锅、抽薪一气呵成,起锅之后又在煎得焦香金huáng的牛排上撒上一层细细地薄盐,真的是……太完美了!虽然很想扑上去,但我还是得顾及一下皇后地形象,朝袭人使了个眼色,袭人拿筷子夹着,小小地咬了一口,转头朝着我道:“太厚了,不好咬。”又没有专用地餐具,当然不好咬,“味道怎么样?”我问道。袭人点着头道:“挺好吃。”卢山听着袭人的评价不满地皱起眉,拿筷子夹起牛排从另一边咬了一大口,细细嚼着,半晌才道:“虽然只是加了盐,但却更突出了牛ròu的原汁原味,嗯,如果煎制之前再腌一下一定会有不同的味道。”我喜道:“是啦,这只是牛排最基本地做法,除了煎,还有烤制的,除了加盐,还可以浇汁,配菜就用同种方法煎制地洋葱,洋葱有吧?”卢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松了口气:“研制牛排的任务就jiāo给你啦,这几天就要拿出成果!”说完不等卢山回答,我又拿起案上的一个蕃茄道:“下面,就是做蕃茄酱。”“蕃茄酱?”卢山疑道:“娘娘,这个是蕃柿,况且这个东西做成酱有什么用处?”“嗯,名字不同而已,这个番……柿你平时都怎么做?”卢山道:“只是用于摆花拼盘而已。”我晃了晃食指道:“太làng费啦。”说着我将手中的番茄丢给那个瘦瘦的小太监,吩咐道:“多拿些番柿入锅蒸,再捣烂,加糖、醋、盐放到锅里煮得稠稠的。”那两个小太监连忙去了,我又看着卢山道:“有没有土豆?”卢山点点头,转身取出两个,虽没有美国大土豆那么大,但也凑和了,我让卢山将土豆切成宽条,上锅蒸,等差不多熟了的时候,再入油锅炸,这个薯条可比牛排简单多了。再看小李子和小桃子的番茄酱,虽然有些糊底了,但色泽红艳,酸香扑鼻,我满意地点点头,拈起一根薯条沾了些番茄酱放入口中,哈!没想到第一次就这么成功。卢山尝了尝,皱着眉道:“我大清泱泱大国,这种粗劣之物如何拿来招待外使?”我笑笑:“那依卢师傅之意,宴会之上该做些什么呢?”卢山傲然道:“自是该向那些番人一展咱们中华几千年传下来的jīng湛厨艺。”从小厨房出来,袭人小声地道:“主子,奴婢觉得卢师傅这次说的很对。”“嗯,”我点着头道:“难得他能说出自己的想法。”袭人道:“主子真打算用‘牛排’和‘薯条’宴客吗?”我点点头,袭人嘟囔道:“可那两样东西看起来也太粗糙了。”我笑笑不语,回到正殿,我画了几张简单的西餐餐具样式叫袭人送去铸造司,袭人虽是一头雾水,便还是去了,人要衣装,食物也是一样。大概是昨夜顺治留宿的原因,妃嫔们来请安的时间晚了许多,她们好象约好了一样在午膳前赶到,我不禁失笑,看来只经过短短的一天,卢山的大名便已经传出去了。过了两天,那些餐具便制好了,我立刻带着那些用纯银打造的餐具跑到小厨房去,让我没想到的是,仅两天时日,卢山居然发明了一种新式牛排,将牛ròu中间掏空,塞入打成泥状的jīròu,用铁ròu夹着在明火上烤,配上卢山特制的番茄汁,真的是外焦里嫩,鲜香无比。我挑了一只几近全白的瓷盘,将牛排放入,以洋葱配菜,边上放着些许薯条,倒上一点番茄酱,以香菜点缀,卢山又用冬瓜雕出两朵玉兰花,摆在盘上,整道菜显得即jīng致又素雅,袭人吞着口水道:“这么一弄,立刻让人好想吃哦。”我笑了笑,朝着卢山道:“卢师傅,从现在起,你便回御膳房去,与其他御厨共同研究宴请英使的菜式,务必使那些外来使节吃掉舌头才好。”卢山愣道:“娘娘不是要以‘牛排’待客?”我说道:“先以‘牛排’待客,是为了显示我大清尊重来使,后上以中华美食,一来可以展示我国的饮食文化,二来可让来使相互对比一下,如若中华美食更加可口,自是给我大清张了脸面的。”卢山等人恍然大悟,小陶子道:“原来娘娘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在做牛排的时候故意往坏了做些,自是更能衬出咱们的东西好吃。”卢山猛回头敲了一下小陶子,怒道:“我堂堂大国岂可做那等下流之事。”我赞许道:“不错,不仅不能那么做,我们还要将牛排做得比英国人自己做得更好吃,这样才能让他们衷心佩服。”卢山一抱拳:“娘娘放心,奴才这就回去商量,万不会在番使面前栽了中华之名。”说完,飞也似的去了,我则将那盘牛排装入亮闪闪的餐盘之中,扣上又高又圆的盖子,让袭人端着随我朝御书房走去。“娘娘。”常喜老远见到我连忙跑过来,我问道:“皇上在?”常喜点点头,我又问:“有大人们在吗?”常喜又摇摇头,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却等不及想给顺治一个惊喜,跑到御书房门外用力一推,大声道:“福临,你猜……”我的动作在看清书房内的一切时瞬间僵住,御书房内的确没有“大人”,但是,却有一个“女人”。

  二卷第八十五章知心能几人

  乌云珠站在御案后,素手执笔在细心的描绘着什么,顺治站在她身帝,一手搭在她的腰身之上,一手握住乌云珠执笔的手,轻声说着什么,乌云珠点头含笑,一眼望去,男的丰神俊郎,女的淡雅脱俗,真是一对天生的绝配,她设的鸳鸯。如果换两个与我素不相识的人,我想我一定会衷心的赞美,可现在我只想将身边任何一样东西都统统想他们二人“招呼”过去。聚jīng会神的二人被我吓了一跳,连着二人手中的笔哆唆了一下,随即乌云珠面现惋惜之色。顺治抬头见是我,笑道:“惠儿,你怎么来了,”说着他从御案后绕出来,“吓人一跳。”我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我硬声道:“臣妾真是该死,打饶了皇上与贤妃的雅兴,臣妾先行告退,改日再想皇上请罪。”说完我微微屈了屈膝,转身就走,顺治紧走两步,上前抓住我,微皱着眉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脸色这么差?”我是不师傅,不过不是身体,是我的心!无论平日里他与乌云珠多么亲近,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所受的冲击总不那么大,但今日,我眼睁睁的见着他与乌云珠你侬我侬的样子,一股qiáng烈的怒意在我心中爆发,眼看着嫉妒之火便要烧遍全身,我却以外地冷静下来,我若在大发脾气或转身回去,岂不是增加了他二人的相处机会?想到这我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微微抽搐的嘴角,说:“没事。大概刚刚走得有些急,撞邪了,才会脸色不好。”“净胡说!”顺治一边轻斥着我一边将手搭上我地前额。“要不要叫太医瞧瞧?”我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仍站在御案旁的乌云珠。轻轻上前一步,不到痕地靠进顺治怀中,顺治顺势揽住我的腰。忧心地道:“真没事?”我再次摇着头,他好象似有若无地叹可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乌云珠。乌云珠连忙上前给我见礼,我瞪着眼睛看了她半天,才不冷不热地道:“起来罢。”顺治转过头去,指着袭人手中地餐盘。问道:“这是什么?”“这是。。。。。。。送给汤玛法的礼物。”哼,你个花心大萝卜。我才不要送给你。顺治走上前去,掀开盖子看了看,问道:“这是道什么菜?”乌云珠也好奇地上前,看着盘中地东西轻声道:“这莫非就四‘牛排‘?”我并不讶异她怎么会知道,卢杀做牛排的事qíng本不是什么秘密,乌云珠笑道:“臣妾听说娘娘教御厨做了一道菜,以做接待英使之用,想必就是这个了。”顺治奇道:“教御厨做菜?”又看着我,“你?”不可置信的口气让我颇有些得意。“怎么?不信吗?我地本事还多着呢。”顺治的眼中有着无比地惊奇,他又指着托盘中地刀叉问道:“这个。。。。。。就是西方人的餐具?”说着他拿起一柄银叉,自言自语道:“只听汤玛法提起过,还从未见过。要怎么用/”最后一句却是问我的。我狡猾地一笑:“皇上圣明,有什么事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是不会做的呢?”顺治微哂,想来“皇上圣明”这句话他已不知听过几百遍,还是头一回这么让人晾着。哼!活该!乌云珠看出了顺治地不自在,轻声道:‘皇上,娘娘,臣妾闻得御花园jú花开得正好,不如趁今儿天气好,一起去看看。“顺治微一颔首:“赏jú也不错。”“不去!”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我撇撇嘴道:“皇上若有兴致就与贤妃一同去吧。”我才不要去她选的地方!乌云珠连忙道:“臣妾也只是一说,不知娘娘有什么更好地提议。”我赌气道:“我。。。。。。。我想去乾清宫参观!”顺治神qíng古怪地看着我道:“乾清宫有什么好看的?”我气鼓鼓地说:“乾清宫的正殿,我从来没去过,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不过皇上若没兴趣的话,可以去赏jú。”乾清宫的正殿是顺治上朝的地方,后宫中当然没人去过,不过管它是哪里咧,反正乌云珠说往外边去,我却偏偏要在屋里呆着。顺治古怪的神色中夹杂了些许无奈,他刚要开口,乌云珠在一旁笑道:“皇上,臣妾也想去瞧瞧呢。”顺治瞥了乌云珠一眼,点头道:“那好,咱们就去看看。”他那yù言又止的态度让我有些难受,他是什么意思?对我不耐烦吗?我与乌云珠随着顺治出了御书房,来到乾清宫的正殿外,乾清宫是紫禁城的分解线,分隔着皇帝的公,私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我曾来过这个地方,不过那时殿门是被圈起来的,现在则不同,它的大门正朝我敞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我终于置身其中,可以近距离地触碰它们,这里与我参观故宫时看到的差不太多,一时间我忘记了我是因为置气才来到这里,我似乎还听见同学们吵吵闹闹的挤开人群集体在乾清宫前照相,那时的记忆还那样鲜明,可现在却是真正的“物是人非”了,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娘娘!”我被乌云珠的轻呼声惊醒,才发现自己正呆呆对着殿前的铜鹤,顺治看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我讪笑了一下,转头打量着殿内的其他摆设,突然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对啦!我指着御座上方道:“那块匾呢?”顺治一愣:“什么匾?”哎?那块有名的匾还没写吗?正在我愣神的工夫,乌云珠笑道:“臣妾猜娘娘地意思是建议皇上在这里挂一块匾。”顺治抬头看了看,“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上边缺了点什么。”他看着我道:“要写鞋什么好呢?”哼,gān嘛问我,最好就写“我是笨蛋”。然后你天天在下边坐着!想着那样的qíng景,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顺治眯着眼睛看着我,突然俯到我耳边小声道:“你一定是在想我出糗地样子,对不对/”呃。。。。。。。。我诧异地望着他。他会读心术吗?顺治又以极低的生音道;“小醋坛子,这么想看我出丑吗?”我白了他一眼。他呵呵地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尖。我瞥了一眼旁边的乌云珠,红着脸拍掉他的手,转身上了阶梯,来到御座之前。很奇怪。只是位置高了一些,为何会让人多了一种睨视众生的感觉?一上一下。一君一臣,一天一地,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这张龙椅甘洒热血?这短短的几级阶梯,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地尸骨,多少人地血泪。回过头,我留意到漆金的龙椅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垫子,伸手按了按,硬梆梆的,“这样坐着会不会不舒服?”顺治来到我身边,拉着我与他一同坐下,我虽觉得不妥,却挣不开他地手臂,只得乖乖地坐在他身边,果然,垫子太薄。咯得屁股升疼。“顺治五年的时候,”他淡淡地开口,“一次早朝,多尔滚与众臣在下边吵成一团,我却一直没有说话地机会,听着他们争论不休,我只觉得身下的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温暖,最后。。。。。。。你猜怎么着?”我微蹙着眉:“难道。。。。。。”他自嘲地笑道:“不错,我这个堂堂太子,居然在文武百官眼前,就那么睡着了。‘他语气中有着浓重的不甘,的确,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摄政王时代是不允许发表自己的言论的。顺治看着我:“我亲政之后,立刻就将这垫子换薄,坐着不舒服才让人更有jīng神,才不会让人懈怠。“说完,他微微一笑:”坐了这么些年,也就习惯了。“此时乌云珠在殿下轻笑道:“不是皇上习惯了,是皇上深知‘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道理。“顺治将脸一板,喝道:“大胆,居然敢对朕讲道理!“真是莫名其妙,我与乌云珠都吓了一跳,看着乌云珠既委屈有惊慌的站在那里,正义超人挺身而出,我瞪着顺治道:“我今天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意思。”顺治看着我微一挑眉,我微眯着眼睛道:“不准学我!”那可是我的专利。顺治看着乌云珠笑道:“看吧,我就说她从不怕我。”赶qíng他们两个这是拿我做试验呢,我气恼地瞪着顺治和乌云珠,顺治笑呵呵地搂住我的肩,轻声道:“跟你闹着玩呢。”说着他有指着乌云珠道:“可不是串通的,她是真的吓着了。”果然,乌云珠一脸的惊魂未定,顺治笑着说:“她呀,最不识逗,不像你,”他伸手轻掐着我的脸蛋,“胆子比天还大。”他有笑道:“近朱者赤,你们两个真应该多亲近。”我心中微有些失落,鱼与熊掌,大概人人都想兼得吧?乌云珠是他的诗qíng画意思,我则是他的新奇和自由,不过,我的新奇还能支持多久呢?如果我有朝一日不再有那么多希奇的主意,他还会在意我吗?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破坏他们两个独处的机会。我垂着眼帘道:“我与鄂姐姐自然是亲近的。”乌云珠也轻声道:“臣妾有好些事qíng都想向娘娘学习,以后免不得多打饶娘娘了。”我微一点头,又看着顺治笑道:“上朝是什么样子的?给咱们演来瞧瞧。”顺治好笑地望了我一眼,接着双脚微分,挺直了腰身,直视前方,脸上的神qíng郑重而冷漠,他一手轻抬,朗声道:“众爱卿平身。”我微微怔住,他在朝堂之上便是这样吗?这种感觉就象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人只能仰视。我赫然发现,他原来有许多个面具,什么场合就带什么面具,对着朝臣时的冷漠面具,对着太后时的疏远面具,对着宫妃是的淡然面具,对着乌云珠的温和面具,还有对着我时的随行面具,不直哪一张面具后菜市他那颗鲜活真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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