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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_面北眉南【完结+番外】(243)

  萧靖西因为任瑶期难得带着些羞涩的娇嗔语气闪了神,手明明想要放开的,却不知道为何握得更紧了。

  然后回过神来之后又迅速地放了手,脸上火烧一般地轻声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

  任瑶期瞪了他一眼,转身跑走了,直到上了马车,任瑶期还能感觉到自己狂乱的心跳,以及手心里残留的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直到任瑶期的马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萧靖西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萧二公子的脸上有懊恼,有后悔,有恍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唯独没有他时时挂在脸上的谪仙般的淡定从容,总之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此刻萧二公子的真正心qíng。

  这一晚任瑶期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睡不着,不知道为何,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萧靖西紧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幕,那一刻的悸动只有任瑶期自己心理明白。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感觉到厌恶愤怒之类的qíng绪。

  任瑶期几乎是一夜未睡,她将自己与萧靖西从见面以来的所有的事qíng都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有些细节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或者想不起来了,不想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会是……”最后天快亮了临睡过去的那一瞬,任瑶期轻声喃喃地说了一句,只是最后那几个字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第二日,任瑶期jīng神不济地出现在任瑶华面前的时候,任瑶华被她吓了一跳,狐疑道:“你不会是昨夜着凉生病了吧?”

  任瑶期摇了摇头,qiáng笑道:“昨晚没有睡好而已。”

  “为何会睡不好?”任瑶华不记得任瑶期有认chuáng的毛病,何况这任家别院任瑶期也住过好几回了,被褥都是她自己用惯了的。

  任瑶期怎么好与任瑶华说她是想自己和萧靖西的事qíng想了一个晚上以致没有睡好?

  好在任瑶华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xing子,任瑶期敷衍了几句她也就不再问了。

  任时敏在云阳城里的讲学已经告一段落,今日正要回白鹤镇去,任瑶华和任瑶期自然是跟着他一同回去。

  在路上,任三老爷心qíng不错,便与任瑶期和任瑶华说起了明年开chūn来云阳城的事qíng。

  任瑶期问道:“爹爹,到时候我们住在何处?你去书院的话,如果还住在任家别院里怕是不方便吧?”

  任时敏想了想:“我瞧着书院里的教习除了少数的几个就住在书院外,其余的人都是在宝瓶胡同附近赁了个院子。”

  第285章曾潽来燕

  任瑶期抚掌道:“这样也好,爹爹与同僚住得近的话,以后论起相同的志趣来也方便。我瞧着院子也不必多大,爹爹,母亲,加上我们,两进的院子也够住了。”

  任瑶华看了任瑶期一眼,心想父亲还没说要带母亲和她们来云阳城吧?这可真能自说自话!

  任时敏倒是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点头道:“这些都是小事,我jiāo代管事去办就成了。”任三老爷从来不为这点俗事cao半分心。

  任瑶华见任时敏今日很好说话的样子,便也试探着道:“父亲,方姨娘也一起跟来吗?”

  任时敏皱了皱眉:“她不是伤了脸不好见人吗,跟来云阳城做什么?还是继续留在白鹤镇养着的好。”

  任瑶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趁机上眼药:“可是我听祖母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让她跟来为您打理内院。父亲,到时候云阳书院的那些夫人太太们去拜访,您能让一个毁了容貌的妾出面招呼?懂规矩的人家不会暗地里笑话咱们没有体统么?不说别的,到时候您在书院里能抬得起头来?”

  任时敏看向任瑶华,不悦道:“这是哪里听来的胡话!”

  任瑶华想要说什么,被任瑶期打断了:“三姐也是听祖母那么一提罢了,没影儿的事呢,父亲别动气。”

  任时敏皱了皱眉,不再言语了,不过心里却是有些为任老太太的话而生气。任瑶华既然能说出来,那就必定是任老太太当真提起过的。

  回到白鹤镇之后,任时敏就jiāo代了自己手下的一个管事,让他去云阳城的宝瓶胡同找房子,两进或者三进的院子都可以,能买下来最好,买不到合适的租赁也可以。离着明年开chūn去云阳城还有几个月,找房子的时间尽是够了的。

  这一日,任瑶期又去探望任益均。

  任益均现在虽然还是时不时的就会有些伤风感冒。但是jīng神已经好了很多,脸上也不像是以前那般yīn霾。不过清风院的丫鬟婆子们却是都知道,任三少爷的脾气还是没有变好,只是现在他撒气的对象成新进门的三少奶奶。

  任瑶期去清风院的时候听丫鬟们说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在书房就径直去了书房,不想还没有等人进去禀报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任益均忍无可忍的咆哮声:“蠢妇!不过是个简单的桂字,你从大清早写到了现在。写坏了八张纸都还没有学会,你脖子上面长了一颗猪头吗!”

  齐月桂委屈地道:“少爷,您这笔不好,我拿在手里它就一直打颤,然后字就歪了……歪一点你就要重写。您将就将就着看不行吗?”

  任益均气道:“我这支是三叔送的上好湖笔!你自己蠢笨如猪,还怨起笔来了?字如其人,你人是歪的吗?”

  任益均的丫鬟见怪不怪地轻咳一声。禀报道:“三少爷,三少奶奶,五小姐来了。”

  屋子里似乎是静了静,然后齐月桂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到任瑶期的时候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qíng,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吐了吐舌头,把任瑶期拉进了书房,一边扬声对任益均道:“五姑娘来了。少爷你们说话,我去看看有什么好的茶点给你们端过来啊!”

  说完不等任益均说话,脚底抹油般地跑了。

  任益均指着她的背影气道:“不求上进。粗野不堪,岂有此理!”

  任瑶期现在已经学会了对他们奇特的相处方式视而不见了,之前大太太也很不喜欢齐月桂。现在虽然也谈不上喜欢,但是任益均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有气色,大太太便也不说什么了。

  任瑶期和任益均两人分主宾坐下之后,任益均对任瑶期道:“有空你也过来多教教她,这府里的女眷就数你学问最好了,也让她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秀外慧中!免得每次让她写字她就起幺蛾子!”

  任瑶期笑而不语,岔开话题道:“三个如今身体如何?可还有用药?”

  任益均撇了撇嘴,有些别扭地道:“药我喝了十几年了,都没有什么用。”他不好告诉任瑶期说齐月桂总是笑话他,说他身体就是被娇惯坏的,明明不用喝药的时候还喝药,最后到了真正生病的时候药就没了效用。

  任瑶期看着任益均笑着道:“听闻三哥现在每日早上起来都会打拳?”

  任益均点了点头:“我让父亲给我请了个拳师进府,学点拳脚功夫防身也好。”

  任瑶期疑惑道:“三哥需要防身?”

  任益均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他能说自己上次和齐月桂打架被那泼妇给一脚踹下chuáng的事qíng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当时齐月桂一边扶他起身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歉:“哎哟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用力啊!瞧您这小身板儿单薄的……我下次会轻点的……”

  任益均当时的脸色黑得可媲美锅底。

  第二日他就去找他父亲说要请个拳师进府来教他拳脚功夫,他就不信他会连个妇人都制服不了!任三少爷当时就在心中发下了宏愿,那就是一定要打倒齐月桂那个泼妇,振一振夫纲。

  毕竟打不打老婆是人品问题,打不打得过老婆就是身为男人的尊严问题了。

  任瑶期一看任益均的脸色就知道这个问题自己又不该问下去了,所以她很聪明地闭了嘴,没有再好奇下去。

  丫鬟上了差点来,任益均道:“三少奶奶人呢?她不是说端茶点去了?”

  丫鬟忙道:“回少爷的话,三少奶奶说她去给您做靴子去了,就快入冬了,您要的那双新冬靴还差几针针线。”

  任益均哼了一声,脸色却是缓和了一些。

  任瑶期笑道:“三嫂倒是有一双巧手。”

  齐月桂之前给李氏,任瑶期和任瑶华一人做了一双鞋,她手脚麻利,别人做一双鞋要花上大半个月的功夫,她两三日就能做成,且还双双jīng致,上脚也十分舒适,周嬷嬷看到了也感叹道这位三少奶奶是个有心的。

  任益均摆手道:“她也就那么两下可以拿出去手了。”

  任瑶期看着任益均忍不住笑。

  任益均被任瑶期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便说道:“对了,听说那位朝廷派来的新总兵已经到了云阳城了。”

  任瑶期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哦?到得还挺快。”

  任益均嗤笑:“再晚来几日宁夏怕是连个残羹剩炙都没有了,听说苏家那位大少奶奶与这位新任宁夏总兵有些亲戚关系。”

  任瑶期对这些是再清楚不过了,闻言不过笑了笑。

  任瑶期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离开的时候齐月桂正好拿了一双新靴子过来要给任益均试试合不合脚,见任瑶期要走,笑道:“五姑娘怎么不多坐会儿?我们少爷也就和你能说得上话,你来了他嘴上不说,心里高兴呢。当然,如果你不嫌弃他棋艺差,陪他下两盘他就更高兴了。”

  任瑶期笑道:“我下次再来陪三哥下棋,上次三嫂给我做的鞋我很喜欢,多谢三嫂了。”

  齐月桂开朗地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喜欢什么式样和花样告诉我,我再给你做几双,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任益均听见了她的声音,在书房里道:“齐月桂!你还不给我滚过来!今儿再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你就不要吃饭了!”

  齐月桂闻言噗哧一笑,然后有些无奈地对任瑶期道:“你三哥这人,别扭的很,明明是好心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给味儿,还真是……”

  齐月桂摇了摇头,与任瑶期道别,拿了手里的靴子往书房去了,“知道了少爷,我不吃饭我只吃馒头给你省银子成了吧!”

  任瑶期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摇头走了。

  回去之后,任瑶期探听道曾潽赴任来了,不过这一世的曾潽没有上一世的底气,在路过燕州的时候还特意停一日,给燕北王府送了拜帖,燕北王不在云阳城,萧二公子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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