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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清_舞慈荏【完结】(219)

  他的脑子花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才消化掉她这句话的含义,顿时,那双有些黯然的眼眸焕发出令人难以bī视的神采,他紧紧抱住她,带着三分狂喜、三分惊讶、三分甜蜜,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你会给我生孩子?我们自己的孩子?”

  她的身子早已红透,满心的羞涩,却仍旧坚定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霎时间,他的眼前模糊了,心中明明高兴得就快要飞起来,眼里却偏偏一片酸涩。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怀中,他的声音哽咽,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着:“谢谢你……贞儿,谢谢”

  这个坚qiáng而又脆弱、高傲却又自卑的男人啊叫她怎能不爱、怎能不怜?

  无言地抱紧了他,她闭上眼,泪珠从眼角滚落,心中却在无声地祈祷着:“七爷,你看到了么?看到了吧?我这样……应该可以的吧?毕竟,你和他,都是我最心爱的人啊……”

  第二百八十章召回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将屋里的一切都笼罩上淡淡的金huáng。纱帐之下、锦被之中,相拥而卧的人儿jiāo颈缠绵,一片宁静甜蜜的气息。

  眼帘微微掀动了几下,光绪猛地睁开眼来,心头一慌。

  昨晚,他梦见了从未见过的美好,他的婉贞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任他为所yù为,绽放开全部的身心只为他,甜蜜地点着头说她要给他生孩子……

  心都疼了啊她不会知道他多少次从这样甜蜜的梦境中醒来,却在一室的凄清中冷却了心qíng,任由一个人的孤寂和冰冷啃噬着他的内心……

  黯然叹息着,他偏过头,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人儿……难道,不是做梦?

  昨晚的一幕幕又回到他的脑海,是了,是了啊那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他的婉贞,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婉贞,真的把自己jiāo给了他啊

  心,颤抖着,飞扬着,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从指尖传来柔软和温暖,她……是真的呢

  宁静的呼吸有点紊乱,她不满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了赶,嘟哝了两声估计是在咒骂着这个不让自己好好睡的家伙,娇憨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可爱的波斯猫,再是张牙舞爪也不掩与生俱来的妖冶和魅惑。

  他低沉地笑了,看见她的眼袋上清晰的两个大黑眼圈,还有这副困倦疲惫的神态,看来,昨晚上的需索无度真的是累坏了她啊

  慢慢的幸福洋溢在心间,还有男人特有的满足与自豪,他看着眼前酣睡的女子,眼光从她的脸一路下滑,滑落她的肚子,眼中的颜色瞬间加深。

  她说她要给他生孩子的啊经过了昨晚,是否已经有一个小生命进驻了那神圣的乐园、神秘的生命发祥地?脑子里幻想着她怀着自己孩儿的模样,他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真的、真的很想看看,当她怀上他的孩子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妖媚入骨?

  缓缓起身,走到门前才轻声叫道:“钟德全。”

  “奴才在……呃”原本习惯xing扯开尖细的嗓子说话的钟德全被他一瞪,半截话头就这么吞进了肚子里。被光绪脸上恼怒的表qíng吓了一跳,他赶紧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巴结地说道,“皇上,您醒了只管叫奴才就是,怎的自个儿就爬起来了?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服侍您更衣”

  “嘘”光绪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别吵着了贞儿,出去穿衣吧。”

  钟德全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嘛,怎么皇帝一早起来就是这副臭脸?难道福晋昨儿晚上服侍得不好?敢qíng人不是在生佳人的气,而是自己不会做事送上门去被训啊

  不过,能够看到皇帝和福晋走到今天,就算被骂死也值得了他眨了眨眼睛,眨掉眼中的泪意,看着皇帝道:“奴才该死奴才遵旨万岁爷请随奴才来。”

  两人来到偏殿里,钟德全这才命两个小宫女送来了龙袍,穿好衣服,洗脸净手,然后才是早饭时间。

  光绪咬了一口清慡细腻的菜包子,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吩咐道:“让御膳房多做几个这种包子,给福……给贞儿温着,等她醒来吃。”

  钟德全急忙应了一声,然后便差了小太监去御膳房传旨。等光绪吃完,他服侍着漱了口、擦了手,这才小心翼翼地又问道:“万岁爷,如今福晋已经……那以后宫里的人该怎么称呼?这一应吃穿用度又该如何对待?”

  方才皇帝的那一番迟疑和用词他可都停在耳里。以前的时候福晋还只是个福晋,也就罢了,可如今既然已经成了皇帝的女人,那就该好好斟酌斟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糊里糊涂过着,乱七八糟侍奉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岂不冤枉?

  光绪想了想,知道以婉贞的xing子,最是讨厌别人替她做任何决定,若是她自己愿了,不用多费唇舌也能达到目的,可若是她自己不愿,那不论使出什么手段,越是qiáng硬就越会将她推得远远儿的。

  张了张嘴,他正要说话,却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跪拜道:“启禀皇上,醇亲王、多罗郡王在外求见。”

  他便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点点头道:“宣。”

  小太监又跑了出去,钟德全看了看皇帝,不再说话。

  等了一会儿,只见载沣和载洵身着官袍匆匆走来,在光绪面前一甩箭袖,跪拜道:“臣弟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光绪淡淡地说道。

  两人站起身来,额头上还有隐约的汗珠,可见是多么着急赶过来的。兄弟俩叫换了个眼色,都不知道皇帝这么十万火急将他们找来究竟是为什么?

  光绪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一言不发。载沣和载洵自然也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他们可是一收到皇帝的命令就丢下手里的事qíng马不停蹄赶回来,至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难不成皇帝把他们叫回来就是为了罚站的?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也只有认了啊

  光绪却是真的有些神思恍惚。叫他们两人回来乃是昨日一怒之下做出的决定,本意是为了好好惩治一番那两个jian夫yin妇。但今天一觉醒来,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变了,重惩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愤怒的念头似乎也没那么qiáng烈了。那么,叫他们回来做什么?这个问题该如何结局?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打破了沉寂,缓缓说道:“朕要换掉禁军副统领覃纪,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人选推荐?”

  载沣和载洵一愣。

  禁军一向被视为皇帝安危的最后一道防线,禁军统领的任命非常重要,等于是将皇帝的身家xing命jiāo给了别人,不能不慎重。但,这件事qíng虽然重要,却也没到那种十万火急的程度吧?且不说还有一位副统领,不是还有一个正的在吗?相比之下,一个副统领的撤换并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事qíng了,值得让他们放下一切赶过来吗?再说了,好端端的为何无缘无故要撤换亲信?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载沣出头,问道:“皇上,敢问为何要撤换覃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皇帝对这个人应该还算是欣赏的吧?

  光绪微合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仿佛在聊天气一样说道:“他与瑾妃私通,秽乱宫庭。”

  载沣和载洵顿时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覃纪此人他们是知道的,很有些本事,人也长得周正,看上去很是踏实的一个人,怎会做出这样不知轻重的事来?况且,如果这是真的,为何光绪的表qíng会如此镇定?仿佛被戴了绿帽子的人不是他似的,那么平静自若

  载洵轻轻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不知此事可曾查实了?”

  光绪终于瞄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瑾妃和他已经当场认罪了。”

  那一眼看得载洵浑身发冷,再听到这话的内容更是觉得通体冰寒。

  他不敢再怀疑此事的真实xing,但却仍旧迷惑于光绪的态度,为何竟会如此平静?

  载沣深深吸了口气,qiáng压下心中的震惊,缓缓说道:“覃纪身为禁军副统领,却辜负皇上的信任,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qíng来,臣恳请皇上从严惩处,以儆效尤”

  若要严惩,不仅是覃纪,连瑾妃也要被拖累。可载沣却连一个字都没提到她,甚至根本就没想起她,可见在这几兄弟的心中,瑾妃也就比那路人甲乙丙丁好不了多少。

  光绪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此事朕自有定断,尔等无须担心。眼下要紧的是,要赶紧重新任命一个禁军副统领,以免出了乱子。”

  载洵qiáng迫自己集中起jīng神来,想了想道:“皇上,臣弟以为,此事不能着急。忙中容易出错,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皇上身边的人更是需要谨慎,否则万一弄不好让jian细混了进来,那就不仅是禁军出乱子的事了,更加会危及皇上的安危。臣弟想,必须慎重对待,不宜在此仓促下结论。”

  载沣忙道:“老六说得对,皇上,臣弟附议。”

  光绪本就被载洵说得有些动摇,如今再听载沣这么附和,便也歇了一定要马上找到人选的心思。况且这本就是他仓促间匆忙找来应付的话题,其实并不着急要办,便也就这么算了。

  看了看两人,被他一怒之下匆匆忙忙叫来,却一点事都没做,不由心中升起一丝歉疚,放缓了声调说道:“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跪安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不必急着手上的差事。”这是变相地给他们放假了。

  两人又是面面相觑,只觉得今日这皇帝实在怪异之极。载沣忍不住躬身说道:“臣弟多谢皇上体恤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qíng,但臣弟恳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切不可因那两个寡廉鲜耻的小人而气坏了身子,让天下苍生担心。”

  明明一眼就能看到他如今的状态,哪里有什么担心、生气的样子?这番做作无非是为了想解开心中疑惑,光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一脸迷惑的载洵,默默叹了口气。

  “你们放心吧。朕如今已经冷静下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说道。

  载沣和载洵更加奇怪了。光绪年轻的时候脾气便不好,后来虽然历经劫难,心机变得深沉,脾气也学会了收敛,但没理由发生这种事qíng却那么快便平息下来的。光绪没那么好的脾气和自制力,那么究竟是为何会有这样的qíng形?

  光绪看着他们,嘴角一弯,gān脆直截了当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朕如今的平静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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