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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_青青的悠然【完结】(25)

  “怎么了?”秦夫子看着自己的爱徒,有些疑惑。

  “云轻无事,劳先生费心。”陆云轻柔声道,身姿优美地一欠身。

  “无事就好……。”秦夫子话音未落,就看见面前正在行礼的人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膝跪地,同时脸朝下,直接‘噗’地一声把脸端端正正地埋进了满是墨水的砚台里。

  “云轻……不必行如此大礼。”秦夫子怔住。

  陆云轻慢慢地起身,咬着唇道:“先生,我只是刚才忽然……腿软。”

  秦夫子看着她满脸乌漆墨黑的墨汁,却还做出优雅的láng狈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滑稽得让她有点想笑,却还是立刻伸手扶起了她:“小心些。”

  陆云轻点点头,扶着秦夫子的手起身,心中既尴尬又疑惑,她也不知道怎么刚才就觉得关节软了软,便毫无预兆地扑了下去,但现在身上却并无异样。

  “多谢先生……。”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又忽觉得脚一软,身子向前一扑,“呼”地将秦夫子扑倒在地,秦夫子被撞得吃痛,还没叫出声,便感觉胸口一疼:“啊——!”

  陆云轻着地时,直接将黑漆漆的脸深深地直接埋进了秦夫子略显gān瘪的胸部!

  “……。”

  堂上学子,看着堂上姿态‘缠绵’的两人,鸦雀无声。

  ……

  花圃

  “既是秦先生打发来观花的,那就给花园里的花都松松土和挑粪施肥罢!”领着楚瑜到花园的小厮递给楚瑜一个小铲子和一个小桶。

  楚瑜转脸看向那一大片暗翠青苍,面无表qíng:“全部?”

  “是,秦夫子说了,观花望叶,物之形为画之基础,您什么时候松土施肥完毕,什么时候回画堂,如果您不愿意,她也不勉qiáng,她教不好您这般贵重的学生,会自请离开琴学。”那小厮不卑不亢地道。

  楚瑜看了他一眼:“不愧是琴学的小厮,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那小厮笑了笑:“您客气了,小的不过是下人。”

  楚瑜点点头:“我明白,不会为难你,不过这么大的花田,全部挑粪施肥怕是一个月都做不完……。”

  她眯起眼,摸了摸下巴,这算是为难还是羞rǔ呢?

  挑大粪,担肥啊……

  ……

  山间小亭,茶烟缭绕,清风拂落叶。

  “我看那丫头怕是不会这么老实地去挑粪施肥,说不得要拖主上为她做主。”苍鹭先生笑着为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倒了一杯茶。

  他听过楚瑜在乾坤院里做下的事qíng,那是个很会‘仗势’欺人的主儿。

  坐在他对面的金曜指尖轻揉着自己桃花眼下的乌青淤血,唇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森冷笑容:“呵,这一次,我倒是很期待她继续仗着三爷,嚣张地为所yù为。”

  “哦,你不是答应了她曜司不会在琴学里再出手对付她么?”苍鹭先生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他可是亲见这位楚小姐“狐假虎威”的能耐,连金曜都因此吃了三爷的排头,受了点皮ròu之苦,金曜因此厌恶她至极,会答应那种要求,怕是被bī迫罢?

  金曜桃花眼里闪过幽幽寒光:“曜司之人一诺千金,我自然不会再对她动手。”

  金曜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如今琴学里,除了您和李先生知道她和主上的底细,其余的先生们如今对她的嚣张行径皆有耳闻,先生们皆是雅士,最恨不知尊师重道之人,加上她一来便得罪了那么多人,不必我们出手,就会有人收拾她。”

  “这老朽知道,只是她若让三爷出手,只怕咱们都不能拒绝。”苍鹭先生摇了摇头。

  金曜轻chuī了下自己茶杯里的热气,悠悠道:“琴学虽然不能开除她,但是琴学里的先生和学子们都不是琴家人,有的手段让一个所有人都憎恶的人在琴学里呆不下去。”

  楚瑜越是仗着三爷的身份qiáng令苍鹭先生维护她,她只会越来越被排斥,处境也只会越来越艰难。

  三爷护得了她几次?

  何况三爷如今头部受伤,xingqíng大变,出手就是让人非死即伤,只要有人受伤,这笔账就一定会被算在楚瑜头上。

  “待她成了人人憎厌的过街老鼠,若是一个不小心出了些意外也是常事,总归不是我们曜司出手,主上伤心一阵也就罢了。”金曜指尖轻掠过自己唇角的伤痕,桃花眼里一片诡冷yīn沉。

  苍鹭先生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脸上的伤处:“看起来,你是非要置那丫头于死地不可了,金姑姑他们可知道?”

  据他所得到的消息,金姑姑她们没打算妄动,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金曜这般举动,有些作死的感觉。

  ------题外话------

  金曜童鞋啊~大概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对了,猜猜楚瑜童鞋对陆云轻下了什么药,想象一定要尽量合理,看看有木有和我脑dòng一样的,猜中了有奖XX币555~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谁比谁作中

  金曜微微眯起桃花眼,淡淡地道:“非我与她有私怨要挟怨诛她于剑下,而是她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本就死在琴园的大火里,若非顾忌主上和曜司玉令,她也活不到今日。”

  金姑姑他们就是太谨慎了,就他目前查到的消息来看曜司玉令一定还在琴家,拿回来是迟早的事qíng,至于楚瑜到底在琴园的大火里看见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比起主上的安危来,他都觉得不重要。

  金曜顿了顿,神色yīn晴不定:“就凭着她在乾坤院里cao控主上做的那些事qíng,也证明了留着一个不为主上控制,心却对主上影响太大的人实是后患无穷。”

  楚瑜若为外人利用或者她终是忍不住心中怨恨,一盏毒酒递给主上,又当如何?

  苍鹭先生想了想,一边给金曜续茶,一边不可置否地一笑:“我总觉得那小丫头没有那么容易引颈受戮,说不得她未必会这般莽撞地与所有人为敌。”

  毕竟在乾坤院里,她都敢兵行险着,保了一条命,还让她闯了出来。

  金曜轻笑,目光冰凉:“笼中鸟,网中鱼,垂死挣扎罢了,不过多受些磋磨,徒增难受罢了。就楚瑜那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的尿xing,她一定会再次仗着三爷bī苍鹭先生网开一面……。”

  他尚未语毕,一道清脆的童音就打断了他的话:“苍鹭先生,那位新来的学子——楚家小姐带着她的侄儿去给花园松土了。”

  金曜闻言,一怔,随后眼底闪过异样的寒光:“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煞气,让那来报的小童吓了一大跳,畏惧地嚅嗫:“小的……小的……说……。”

  “不要吓坏老夫的童子。”苍鹭先生失笑,抬手示意那小童离开,看着远处花园的眼里兴味更甚:“这楚家小女郎,果然是个妙人,从不按牌理出牌。”

  居然带着主上去挑肥了,实在有意思。

  ……

  苍鹭先生觉得很有意思,但某人一点都不觉得有意思。

  “你过来不过来?!”楚瑜一手提着粪瓢,一手提着桶,蒙着防臭面巾,只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恶狠狠地瞪着站在三丈之外的人。

  “君子远污秽。”三丈之外的人微微翘起jīng致的下巴,声音清幽而坚定。

  “你不是说要听小姑姑的话么!”她恼火地提着粪桶吗,气势汹汹地朝着琴笙bī过去。

  做出这种贞洁烈妇的样子作甚!

  这么大一块花田,这家伙难道就打算这么站着看她gān活,他就负责当甩手掌柜么!

  琴笙温顺地颔首:“是。”

  “这还差不多……。”楚瑜刚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朝着琴笙一直bī过去,但两人的距离还是三丈远,完全没拉近一点。

  她一低头看向琴笙的长袍,瞬间火大:“楚神仙,楚仙仙,你给姑奶奶我站住!”

  这混账东西,一边说要听她话,脚下却一直不动声色地运功往后飘。

  琴笙声音依旧柔淡清雅:“小姑姑要说什么,我正听着。”

  楚瑜提着臭气熏天的粪桶追了几步,看着又飘出几丈开外,仙气儿飘飘,温温柔柔的高挑身影,咬牙切齿忍耐下把粪桶甩他一脸的冲动——这厮果然是单纯地“听”她“说”!

  “楚小姐,秦夫子说了若是您今儿中午这最近一块田里苗儿没有施肥松土,怕你和公子都赶不上吃饭了。”不远处守着的小厮好心提醒。

  楚瑜僵了僵,随后恶狠狠地白了琴笙一点,一跺脚,便放下粪桶转身蹲下来。

  “可恶,简直是个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小公举’!”

  她原本还打算拖琴笙下水,bī着金曜那些人想法子暗中把这苦差事打发掉,看来这算盘是打不成了。

  “小公举?姑姑要举什么,笙儿或可帮一二。”琴笙斯斯文文地温柔问。

  楚瑜翻了个白眼:“举粪桶,gān否?”

  仙仙‘小公举’gān脆地摇头:“否。”

  楚瑜叹了一声,伸手紧了紧自己的面巾,认命提着小铲子开始掘土。

  她被老胡捡回去以后,自然不可能是去当混吃等死的大小姐,老胡虽然是捕快头儿,领薪饷,但家里的几亩良田出产也不少,但老胡还够资本当地主。

  所以她养好了身子自然是得跟着gān娘和嫂子一起下地劳作的。

  前生不会的事qíng,此生是什么都会了——cha秧、挑粪、施肥等等农活都得学。

  挑粪这样在上等人眼里难以忍受的恶臭污秽之事,于她而言却算不得太难之事,毕竟水田里gān活可比花田gān活辛苦多了。

  琴笙看着那臭气熏天的粪桶,不觉颦眉,沉吟着开口:“小姑姑若是不愿意,我可以……。”

  “不用。”楚瑜头也不抬,gān脆地打断他:“我有我的打算。”

  那小厮看着楚瑜老老实实掘土施肥的模样,心中的惊讶不比苍鹭先生和金曜少。

  这琴学里非富即贵,就算是平民,能读私塾或请先生教习的家境教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不济也是个没落书香人家出来的公子小姐。

  谁会愿意,谁又会肯gān这种农人、下人gān的脏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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