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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_青青的悠然【完结】(442)

  霍二娘愣了愣,看着楚瑜,神色有些复杂,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讥诮到近乎口不择言地开口:“也许三爷就是习惯了独断专行呢,也许他并未曾将你放在全部心中,未曾为你考虑,就这么信他?”

  她是知道楚瑜心中的那些煎熬,她的眼越冷静,她的心就越如火焚,愤怒委屈猜忌和不甘心都会让人难以忍受。

  可见面的时候,她甚至没有问出所有的答案,就相信那个人么。

  楚瑜抬起眸子看着她,眼眸弯弯,唇角轻翘起一个漂亮温柔的弧度,轻叹了一声:“因为,那是我的他,也是他的我,我疑他的动机,却绝不猜忌他的心。”

  为什么不相信?

  那是她陪伴着一路从‘少年到青年’的男人,她一路奋力披荆斩棘,游进他灵魂最隐秘深处的他。

  她怜他,念他,爱他,怎么会读不懂他心底对她的执念成深渊?

  他是她亲手拉下神坛的神祇。

  他身上所有的人间烟火都是她染上。

  所以为什么不信任?

  她信。

  ……

  很久以后,霍二娘依然记得那个清晨,那个女子脸色平静又从容的神色。

  她忽然有些心酸。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见世上那一个唯一能嵌入灵魂与骨血里人,不可替代。

  ……

  而这头,圆帐里,隼钦宁目光yīn沉地扫过琴笙的修白身影:“有人来过?”

  ------题外话------

  哦,那什么,怎么让三爷哭出来啊,后面放成福利扔群里好了,具体的到时候题外话会通知。

  ☆、第二十二章喜结良缘成为兄弟。

  琴笙淡漠地闭上眼:“是。”

  隼钦宁的妖瞳梭然一紧,咬着牙:“祭台是你底下那些人搞的鬼罢!”

  琴笙继续淡漠地道:“是。”

  隼钦宁正要大怒,目光却落在了琴笙白皙的脖颈上,那里无遮无掩地一个红色的印记,几乎像火一样烧灼了他的眼。

  而对方却连遮都懒得遮,只是冷淡地坐在软枕里,长腿优雅地一屈一伸,整个人难得地没有盘膝打坐,带了一点慵懒却依然优雅而疏淡的气息,整个帐篷仿佛都是他的领地,空气里弥散着他身上好闻的冷香,那香气清冷却霸道得让人很不舒服。

  让自己这个圆帐的主子看起来却仿佛才是闯入的不速之客,隼钦宁又气又恨,妖瞳森冷,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蹲下,yīn测测地凝视着琴笙脖子上的痕迹,金银妖瞳里目光寒如刀锋:“白……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

  为什么可以这般理直气壮?

  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去轻易触碰的人,却可以随意地拥抱别人入怀,那他的谨慎还有什么意义!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对你太好了,所以这般无视于本王的心意,难道你不知道本王为了保下你一条命,付出了什么!”隼钦宁发现他说话的时候,琴笙依然无视于他,他近乎愤怒地抬手一把扯住琴笙的衣襟,手背上青筋毕露。

  琴笙终于睁开了眸子,幽幽的琥珀眸如一片月光下的海,迷人沉魅却仿佛在俯瞰脚下蝼蚁一般的目光让隼钦宁一僵。

  “放手。”

  隼钦宁也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识就这么松开了手,仿佛自己的粗鲁亵渎了什么一般,甚至倒退了一步。

  他发现自己愚蠢的动作后,只能隐忍着喘着粗气,愤怒地盯着他,方才这么一拉衣衫,他便看见他领口深处甚至还有更多的吻痕。

  那些痕迹毫不遮掩,嚣张放肆地印在琴笙白皙的皮肤上,与他清冷出尘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以至于看起来分明是恶意昭昭的十足挑衅——

  对他的挑衅。

  隼钦宁周身的气息都yīn暗了下去,捏死了拳头,才压抑住自己没有愤怒得失控,只一双金银妖瞳如同shòu一般,狰狞非常,仿佛在暗处都能发光。

  “是谁,是那个女人,又或者是你身边的那个亲随侍卫,又或者是你身边的其他人!”

  琴笙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淡漠地道:“隼钦宁,从你第一天与本尊做jiāo易的时候,就会想要有这一天,本尊的人会找上门。”

  “这一天,你想说你不属于本王?”隼钦宁有些踉跄地退了几步,最后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恨恨地瞪着他,忽然沙哑而古怪地笑了起来:“若不是本王,你早就死了,你们中原人都是言而无信的混蛋,那人说的话果然没有错!”

  那人……

  琴笙幽眸深处闪过一道晦暗的光,他垂下睫羽:“隼钦宁,你应承本尊的事,也打了一半折扣,本尊的内力多年修为皆付与东流水,连自保之力都无。”

  “若是我不在你身上下药,你会安分跟在本王身边?!”隼钦宁窒了窒,却又冷笑了一声。

  琴笙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弹了弹衣袖:“想要什么东西,就得配得上,隼钦宁,你在本尊身上也下了禁制,还这般没有自信,也配站在本尊身边?”

  隼钦宁闻言,脸色肌ròu跳了跳,神色yīn晴不定:“白……你知道……?”

  琴笙目光淡漠而讥诮:“从第一日在雪山上的时候,你chuī奏那骷髅笛不就是要给本尊下禁制么?此后你日日在帐篷外奏响那诡异的笛声不就是在重复地加qiáng你下的禁制?”

  隼钦宁无言以对,只盯着琴笙,目光心虚又复杂,最后他沙哑诡谲地冷笑了起来:“白,你这是要跟本王撕破脸了?既然你第一天就知道我的笛声是给你下了的禁制,那你也应该记得,本王说过你若是背叛本王,这禁制轻则要了你的命,重则就会让你亲手做下悔不当初的事!”

  琴笙眯起眸子,唇角忽然上扬成惑人的弧度,整个人似寒雪初融,清风逐月华。

  看得隼钦宁忽然都怔然,微微睁大了眸子。

  “你可以试试。”琴笙略略倾了身,看着他,轻描淡写地道。

  隼钦宁心头一窒,只恨面前的人油盐不进,bī得自己进退维谷,láng狈之极,不得不再次咬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己若是可以“试试”,早就亲手要了他的xing命,偏生,看着那人的脸,就仿佛被控制了一般的魂不守舍。

  琴笙慢条斯理道:“jiāo出本尊身上禁制的解法。”

  隼钦宁一震,蹙眉盯着琴笙许久,想起对方身上修为散尽,迟疑了许久,最后该是沙哑地应了:“好。”

  有些人就算身处劣势,偏生一词一言,却依然似居高临下拿捏着他人软处,让他人全不能拒绝。

  琴笙淡淡地笑了:“很好,隼钦宁,你若食言,你想一切皆落空,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地位、甚至问鼎王位的机会,本尊都会让它们化为泡影。”

  看着对方唇角凉薄如雾,幽暗似夜云,几乎能称得上温柔的笑容,心头一震,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微笑,隼钦宁却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

  到了午膳时分,楚瑜才出圆帐,便看见隼摩尔早早地站在自己圆帐外,一见她出来,便走了几步过来打量了一会她,见楚瑜气色有些苍白,便起剑眉有些担忧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看你脸色不佳,可是昨夜手上的伤还疼?!”

  他动作虽然快,但是握住楚瑜手腕的动作却很是轻柔。

  楚瑜看着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便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多谢殿下挂念,本就是皮外伤,无甚大碍。”

  隼摩尔却只觉得这么一握,整个人都愣住了,手心里的手腕纤细得像糙原上的一脉柔软的糙叶,触感却滑腻柔软得像娇嫩而罕见的月光花,仿佛只要他用力一点,这手腕就会被折断一般。

  “咳咳……殿下,我想要去用午膳了。”楚瑜再次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隼摩尔才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她的手。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笑了起来:“贤弟的手腕真是够细的,中原男子的手腕都那么纤细么,看起来倒像个女子的手腕一般。”

  他的女人多半都是糙原善于控马放牧的豪慡女儿,而他唯一拥有过的中原女人就是银华,那那个女人在那夜被流箭所杀。

  楚瑜大眼一眯:“殿下这是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像个huáng毛小子?”

  隼摩尔见楚瑜眼里隐约似有了怒火,立刻摆手gān笑:“莫要误会,本王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们中原人不是也有一句话叫做——有口无心么?”

  楚瑜淡淡地转身离开:“嗯。”

  嗯?

  隼摩尔看着楚瑜冷淡的背影,有点莫不清楚她是不是在生气,便还是跟了过去,厚着脸皮只当没有看见她的俏黑脸,找话题:“是了,贤弟的妻子,可是有下落了,本王听说隼钦宁那混账东西把他的帐子看得极严,要不要本王给他找点麻烦,引开他的注意力,好让你潜进去?”

  楚瑜看了眼远处那残破乌黑的祭台,轻笑了笑:“目前不必,但是若我有需要,一定不会吝啬于向殿下开口。”

  隼摩尔虽然与隼钦宁这个双生哥哥是宿敌,但是他也是赫金人,信仰着长生天神,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派水曜和三娘烧了祭台,只怕未必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隼摩尔只当她qiáng颜欢笑,便也看着那祭台冷笑:“隼钦宁那个混蛋昨日对你动手,还见了血。违背了天生的意志,冒犯了天神,如今天降妖火,就是他的报应!”

  “看起来这个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帐糙原,对巫王的声望怕是很有些影响。”楚瑜也弯了弯墨玉眸。

  隼摩尔一双银眸闪过锐利狡诈的光:“这是事实,怎么能叫流言呢?”

  就算不是事实,是人为的火灾,也会成为“天罚”的事实,安在隼钦宁的脑袋上。

  这是楚瑜早就策划了好的,她平白流血,只为了达到一个不痛不痒地转移他人目光的目的可不够。

  隼钦宁敢算计她,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根本不必她派人散布留言,隼摩尔这等聪明人物,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去做这件事。

  楚瑜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笑。

  隼摩尔忽然抬手答上楚瑜的肩膀,笑容渐深:“小唐,你不觉得你我之间,很有点láng狈为jian的感觉么?”

  楚瑜:“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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