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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_青青的悠然【完结】(528)

  南太后被皇帝这么一对,蓦然怒道:“住口!”

  这是她最忌讳的一处。

  兴平帝不耐地道:“母后看顾齐儿辛苦了,早点回宫歇着罢。”

  说罢,他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南太后见状,qiáng行压下心中的不悦,面上稍微缓和了些:“朝中如今议论纷纷,若是齐儿真有什么……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咱们给齐儿准备一门亲事冲喜?”

  兴平帝正烦着,眉心拧得更紧:“齐儿不会有事的,不过是风寒而已,朕现在还没有想出法子,难道您真相信冲喜有用么,何必耽误那好人家的姑娘,只是齐儿这孩子身子实在是太过孱弱了,又一直不太喜欢政事,大约他是投错了胎,若是投胎去了老幺那里,说不定现在也平平顺顺地在他山水画里过日子。”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齐儿不堪继承社稷么,你还想给谁继承这社稷?”南太后心底的火气和不安又被兴平帝的几句话挑了起来。

  兴平帝实在没有心思与南太后打机锋,只觉得他娘在挑刺,没甚耐烦地道:“您让朕宠幸皇后,朕照着做了,可也只得齐儿一个,一切都是如您的意来,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原本就不是您作为继承人栽培的,熬到如今,您还对儿子有什么不满,儿子也没有法子!”

  说罢,他实在不耐,拂袖而去。

  却哪里想到他一句牢骚,却埋下了祸患。

  南太后闻言,整个人都僵了僵,心中却已经是涌起另外一种想法。

  她忍不住抬手就砸了手边的杯子,眼眶泛红。

  身边伺候的嬷嬷忍不住担忧地道:“太后娘娘……。”

  “哀家无事,只是太失望了……。”她倦怠地捂住额头。

  话音未落,忽然内室传来一阵尖叫声:“啊——齐儿!”

  南太后一惊,认出了那是南皇后的声音,她梭然起身,踉跄着往室内奔去。

  那嬷嬷赶紧跟上去:“太后娘娘千万小心!”

  却不想,她才奔进了房间,便闻言了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再定睛一看,便见地上摔裂开一只jīng致的描金瓷碗。

  而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液,单薄的少年躺着的明huángchuáng榻上,像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七窍流血。

  双眼大睁,一片空茫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没了气儿。

  一边的南后早已昏迷了过去,一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

  “娘娘……太后……娘娘……救命……救……。”一名太监面无人色地爬过来。

  “啪!”南太后浑身颤抖,却到底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làng,还是qiáng行镇定,她梭然抬手,一巴掌甩在了那太监的脸上,厉声道:“好好说人话,怎么回事!”

  那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忽然当头一巴掌,却整个人都清醒了一般,立刻颤抖着哭了出来:“回太后娘娘,太子方才……方才喝了皇后娘娘熬的药……就……不行了!”

  南太后身形晃了晃,只觉得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崩塌了。

  ------题外话------

  我发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了,不说了,我为自己的自大面壁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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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宫变万更下

  孙嬷嬷赶紧抬手扶住南太后,梗着喉咙,低声道:“太后,您不能倒,您,真的不能倒,皇后娘娘不是个能顶事的,您不能倒啊!”

  整个宫室里都是哀沉而血腥得又令人难以忍受的死气。

  南太后身形晃了晃,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子,抬手扶住了墙壁,那一瞬间,她仿佛老了十多岁,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给哀家封宫,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否则格杀勿论,然后宣太医,哀家要查明太子的死因,其余人去将皇后扶到偏殿去,陛下那边,着人去通……报罢。”

  一道道的指令下去,仿佛令宫里的人们有了主心骨,各自勉qiáng地爬了起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儿了。

  她缓缓地走到了chuáng边,在毫无生气的少年身边坐了下来,喑哑地开口:“齐儿,乖孩子,你还没成亲呢,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无人应答,只有跪在一边的常年伺候的宫人们都低低地悲泣着。

  小太子为人一贯活泼又善良,从不动辄打骂宫人,一贯对人都充满善意。

  “祖母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不论谁害了你,祖母都绝不会容忍!”南太后抬手轻轻抚过少年太子漂亮却空dòng的眼,眼底微微泛红,同时有森凉的光芒泛过。

  不远处站着的林尚宫看着太后的表qíng,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她很久之前看到过南太后这副表qíng的时候,还是在明烈太女东宫*之后。

  ……

  东宫

  一声声的丧钟回dàng在空旷寂寥的宫殿上空。

  兴平帝疲倦地坐在一处偏殿里,头疼yù裂,眼眶泛红,只觉得风chuī得他头一阵阵的疼。

  “陛下,老奴去把窗关上吧,下雪了,您身子骨不能受凉。”老鲁恭敬地问。

  兴平帝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什么开始飘落下一片片的雪花,他忽然有些苍然地咧开嘴笑了笑:“下雪了啊,真是……总是在这样的日子送走自己的至亲,那一年长姐走的时候,东宫,也下着这样大的雪啊。”

  萤焰的火,在雪里燃烧的样子,他永远忘不了。

  现在又是一个雪天,埋葬了他唯一的儿子。

  兴平帝闭了cháo湿的眼。

  他的儿子自小与他一样身体不佳,他总想着日日细心照顾,小树苗总会长大能成为抵挡帝国风雨的参天树,却不曾想,一阵风雨就这么摧折了。

  “原来你还记得你长姐是怎么走的。”一道冰冷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兴平帝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的母亲来了。

  他抬手擦拭了下自己的眼角,看着窗外哀沉地道:“母后,齐儿的后事……。”

  “齐儿的后事,你就只关心他的后事,你就不想问问你唯一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么!”太后冷笑了一声。

  兴平帝一顿,转过身去,看着南太后在孙嬷嬷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进来,而她身后站了一列禁军。

  他微微蹙眉:“此事不是已经移jiāo大理寺了么?”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得不同寻常,心中又怒又恨,自然下令彻查,但是一国储君被毒杀,却不是能宣于众人口中之事,尤其这个时候朝廷上下一片人心惶惶,他只对外宣布是太子病重。

  如今太后居然带了那么多禁军出现在东宫,是要搜查东宫么?!

  “哀家若是说哀家知道是谁杀了太子,你可愿意为太子讨回公道?!”南太后沉着脸看向兴平帝。

  兴平帝这时候到底察觉出不对劲的味道来了,他眉心蹙得更紧:“母后想说是谁,可是人证物证俱全?”

  南太后看了一眼孙嬷嬷。

  孙嬷嬷拍了拍手,立刻有禁军将一名面色死灰的小太监和一个御医拖进来,扔在地上。

  那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

  “禀报陛下,这御医李泽是太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御医,太子的药就是他的手开出来的,这个宫女是负责煎药之人。”孙嬷嬷恭敬地对着兴平帝道。

  “你们两人下毒毒害太子?!”兴平帝挑眉,冷冷地看着那两人。

  听到这二人是谋杀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兴平帝不可能不怒,瞬见沉了脸。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那两个人吓得浑身发抖,只拼命磕头,口称冤枉,皆称没有下毒。

  “冤枉啊,陛下,您让人来查药方,皆是无毒的啊!”李太医恐惧地伏地叩首。

  “奴婢冤枉,早前就有大理寺的人来查了奴婢煎药的东西,都没有毒!”那宫女更是瑟瑟发抖。

  兴平帝蹙眉,看向孙嬷嬷:“这两人……。”

  孙嬷嬷却忽然道:“冤枉么,李太医你手里的药是没有毒,这煎熬的宫女房间里也没有发现毒,可是李太医调整了的药方里药气蒸腾,遇上这宫女熬要时用的银丝炭火,就是剧毒,若是寻常人服下,也不过是咳嗽一段时日,但是对病弱之人而言,那就是要命的剧毒!”

  兴平帝骇然,随后对着那两人怒目而视:“果然是你们么!”

  那两人脸色齐齐一僵,竟然是一副心虚的模样,虽然马上就开始喊冤。

  但是那样子,不必审就知道他们有问题。

  兴平帝勃然大怒,上前一人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畜生,齐儿那样的孩子,你们怎么能下手,说,是谁指使你们做下这诛九族之事!”

  他一个踉跄不稳,老鲁立刻冲上去扶住他。

  “陛下,小心!”

  兴平帝虽然身体差,但是这一脚下去,那宫女也受不住,一下子吐出血来,听到诛九族,立刻惶惑了起来,尖叫着道:“陛下,陛下,饶了奴婢的家人罢,都是奴婢的错,是……是……太医指使奴婢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会有毒啊!”

  那李太医闻言,脸色惨白如纸,在兴平帝的目光下忽然惨笑一声,随后两眼一翻,一下子就向后倒下去。

  “拿住他,他要自裁!”孙嬷嬷厉声大叫。

  禁军士兵一拥而上,却已经来不及,那太医吐出一截舌头和满嘴血,已经是了然没了气息。

  兴平帝受惊之下,简直觉得头疼yù裂,指着那宫女怒道:“看好这个!”

  那宫女已经立刻被捆上了,太医之死明显刺激到了她,她只哭得一脸眼泪鼻涕,来来去去地颤抖着说是太医指使她的,看着也不像是能做出主谋之人。

  场面上一团混乱。

  “够了!”还是南太后忽然拔高了声音,厉声怒叱,让整个场面静了静。

  南太后冷冷地看向了兴平帝:“皇帝,你不必再让人去审宫人,哀家已经替你查了,审了,这个宫女也只是爹娘病重,受了李太医恩惠,提他做了些事罢了,至于这个李太医,当年是琴家绣坊送进来替你诊治咳疾的,这些年你没有再犯咳疾,皇后就让他去伺候了太子,你大概是不记得了罢!”

  南太后话音刚落,兴平帝梭然睁大了猩红的眼,看向那太医,果然依稀有了印象:“是笙儿引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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