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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_袖唐【完结+番外】(138)

  朱翩跹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没有说要跟他去呀!”

  “玉翩跹!你那点小九九,我打娘胎里看到现在!你心里怎么想,我难道看不出来?!”玉翩飞把她之前的话原本奉还。

  “我说没有就没有!”朱翩跹嘴硬。

  玉翩飞叹气,“父亲当年答应过让你自己选夫婿,最后却食言用你联姻。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无论怎样,你都是我亲姐姐。我俩从娘胎里就在一块,比寻常的姐弟更多几分血脉相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朱翩跹眼中渐渐有了雾气,“你别说我!你个混账,做事不留从来不留余地,冯氏三当家的过往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你非要落到那个地步才肯学的圆滑点吗?”

  明着里,朱翩跹经常惹事要玉翩飞兜着。可是她暗地里也没少为玉翩飞jiāo游,把他那些做绝了的事qíng争出一线余地。

  这些玉翩飞也都知道,因为知道姐姐会帮他,所以才敢放开手脚去搏。

  “像你这样折腾,还不赶快去娶个媳妇为玉氏传宗接代!不然哪天死了玉氏可就断香火了。”朱翩跹丢下一句话,起身匆匆离开。

  看着她冲出去,玉翩飞抹了抹湿润的眼眶。

  他往后倚了倚,端起茶盏,脸上一派惬意。心道,这回不会跑了吧……

  朱翩跹跑到拱桥上,摸了一把脸,得意的想:我真是大有进步。尤其泪水在眼眶中yù落不落,即将落下的一刹掩面奔走……啧啧,这下骗住那小子了吧?

  两人虽都这么想着,彼此的话多少都入耳入心了。

  朱翩跹欢快的脚步缓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暖阁,喃喃道,“傻弟弟。你这次赌的太大了,姐不知能不能兜住,恐怕只能帮你这最后一次。”

  屋里的玉翩飞眼里再次有了湿润,他搁下茶盏,推开暖阁的窗子,恰瞧见朱翩跹望过来。

  朱翩跹愣了一下,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玉翩飞眼里的泪突然落下来。

  大厦将倾的玉氏jiāo到他手里了,背着全族的希望,想起父亲临死前那充满殷切希望的目光,他不能害怕,不能退缩!

  可是,“姐,其实我胆子一点都不大,你不知道,我做梦都在害怕……”

  所以他不敢娶妻,他怕被人看见自己的怯懦,怕秘密被一个从前素不相识的人知道。

  阳光刺眼。

  雪在融化,这几日尤为寒冷。

  扬州这场雪来势汹汹,融化的也很快,只四五日的功夫便只余残雪。

  那座发生过厮杀的小镇虽然已经被清理过,但那被血浸红的土地依旧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墙上地面上还有大量残存的碎ròu,引来许多秃鹫。

  附近路过的人指指点点,“从没见过这么多秃鹫。”

  “是呀,不详啊……”

  官道上一架华丽的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两匹白色骏马,头上缀着白缨,huáng花梨木雕花车盖,车窗把手上嵌着碧绿油亮的玉,车壁上梅鹤相映,每一朵梅花蕊都以鹅huáng宝石点缀,马车四角翘起吊着白色灯笼,灯下垂着缃色璎珞,随着马车的行走灯笼和璎珞前后轻轻晃dàng。

  如此气派,引得行人侧目。

  马车顺着官道一直入城,在一处大宅前停下,一名青衣男子下了车,仰头看着匾上“玉府”二字,

  一名仆从上前敲门递了名帖。

  不多时,玉翩飞匆匆迎来,见到青年的样子,不由怔了一下,“容简,你一袭青衣,眉目间似有哀色,发生何事了?”

  来人正是华容简。

  二人多年前在汴京偶然认识,相谈甚欢,彼此引为知己,一直都有书信往来,但是每年也不过见面一两回。

  “友人不久前故去,所以做此打扮。”华容简道。

  华容简与陆丹之虽是至jiāo,但也不能给他披麻戴孝,否则旁人还以为华宰辅没了呢!华容简只能一切从简,衣着用物都只用素色,以表哀思。

  玉翩飞迎他进门。

  二人在堂中落座,玉翩飞给他倒了杯茶,“容简,你所思只有此时吗?”

  华容简摇头,“我心里很乱,所以不曾回京,到处转转,待我想通了再与你说吧。”

  陆丹之临死之前那晚对他说的话始终回dàng在脑海。

  他知道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被放在道观养了很久,父亲说是三年,可他对这段时间没有一点记忆!还记得父亲接他回府的时候,母亲一把抱住他,哭的快要昏过去,一直念叨说,“我的儿真是受苦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这样瘦小!”

  当时他觉得自己病的连记忆都没有了,身体瘦弱一点也很正常,并没有往心里去。他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一点熟悉感都没有,好像对他来说,那就是个陌生的女人,是后来母亲对他百般疼爱呵护,两人之间才渐渐熟悉起来。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为什么记忆不再了,为什么要在道观三年?是不是隐瞒他的年龄有关?

  倘若他年龄被隐瞒,那么他还是不是华容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美色

  玉翩飞不再追问,吩咐管家给华容简安排一个jīng致又清静的院子。

  七天一晃而过。

  楚定江接到了玉氏送道福来酒楼的信,出发当日便安排车队先行,快到傍晚之时,他去了信中约定的巷口等候。

  等了一会儿,朱翩跹还未出现,楚定江便顺手把玉府西门的守卫给撂倒,捆成一团丢在了假山dòng里,为朱翩跹清路。

  转身时远远看见在暖阁门口喝酒的青年。

  楚定江正要离开,却听他大喊道,“喂,你过来!”

  楚定江身形微顿,jīng神力查探周围没有旁人,便转道去了他那边。

  “你是何人?”华容简醉眼朦胧的审视楚定江,见他身材魁梧,面容几乎被髭须全部遮掩,虽然身着布衣,但看上去气度并不像是仆役。

  楚定江有些恍惚,眼前这张脸生的与战国时候的他一模一样,如今正是他一生中最chūn风得意的年纪。楚定江常常会有一种感觉,他暗中杀了这个私生子的母亲,将其变成华容简,好像亲手把偏离轨道的宿命拨正,好像……把这个世界多余的自己给抹杀了。

  冥冥中,似乎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他不过是自作聪明,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这种感觉令人很恼火。

  楚定江凝望华容简许久,抬手轻触那熟悉的面容,惊得他蹬蹬后退了几步,哐当一声撞在廊柱上,“我告诉你,本公子可杀不可rǔ。”

  “你问我是谁。”楚定江收回手,缓缓道,“我是你。”

  “哈。”华容简摸着自己的脸,“浑说,本公子一表人才,你少做白日梦了。哈哈哈。”

  楚定江弹出一粒松子,点在他昏睡xué上。

  华容简笑声戛然而止。

  楚定江身形一动,伸手托住要坠落的酒壶,眼睁睁的看着他扑倒在地上,然后将酒壶轻轻放在扶栏上,转身离开。

  到了巷口,看见一个荆钗布裙的村妇用蓝花布包着脑袋缩头缩脑的四处观望。

  楚定江轻轻跃起,落在巷子深处,咳嗽了一声。

  那村妇扭头瞧见楚定江,一溜小跑进来。“楚大侠,咱们走吧。”

  “朱娘子这番打扮不觉得有欠妥当?”楚定江面无表qíng的问。

  只有那些大家闺秀才会遮面,村妇在大街上行走多是不遮面的,更何况,朱翩跹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包头的蓝花布却崭新鲜亮,这身打扮走在街上,谁不会多看两眼!

  “这个啊!”朱翩跹扯下头巾抖了抖,“奴家是琢磨。奴家这个姿色难免容易招惹地痞流氓,到时候耽误行程就不好了。”

  朱翩跹长得不能说多好看,但是光是细皮嫩ròu就足以让那些地痞垂涎了,这个解释也能说得通。但楚定江岂是能够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她不过是想耽误耽误行程!

  楚定江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楚某在这里是因为料定你会来。楚某料定的事qíng,从未出过差错,所以朱娘子一路上还是老实点好。免得让楚某费事,你说呢?”

  朱翩跹哆嗦了一下,垂头揪着衣角。嘀咕道,“奴家说的也没错,楚大侠虽然看不上奴家,却总有被绝色所误的时候吧?在那些地痞眼里,奴家这样的就算绝色。”

  “再美的颜色也误不了楚某。”楚定江漠然道,“走吧!”

  朱翩跹撇撇嘴,腹诽:如此寡yù,定然那方面不行!

  朱翩跹功力不俗,全力施展轻功竟也不落在楚定江之后,只是耐久力不足。

  两个时辰之后追上车队,朱翩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楚定江指了指其中一辆马车。

  朱翩跹欣喜的爬了上去。

  车厢内,正在小憩的楼明月和安久睁开眼睛,齐齐看向她。

  楼明月着一身素衣,压压乌发间别着两朵简单的白色绢花,修眉入鬓,绝美的容颜中透出一股英气。安久则着一袭暗紫缎面袄裙,云髻峨峨,眸若点漆,宛若画中仙。

  然而前一刻chūn花烂漫,下一刻便是地狱火海!

  两人身上掩不住的煞气令朱翩跹眼皮一跳,僵了几息,她硬着头皮咧嘴笑笑,缩到车厢一角。

  那日安久戴了人皮面具,朱翩跹此刻没有认出来,安久见到她时却是眼睛一亮

  ——这个说哭就能哭的有趣女子。

  马车再次行了起来,车厢里安静的冷风飕飕。

  一个时辰过去,朱翩跹耐不住,gān咳一声道,“两位娘子是……”

  “……”楼明月闭眼养神,眼皮没有抬一下。

  “……”安久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接话。

  不过安久的回应给了朱翩跹鼓励,她没有气馁,“两位娘子是楚大侠的妹子吧?一看就是兄妹,长得……”

  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都是如此气度非凡。”朱翩跹朝安久微微垂首施礼,“奴家夫家姓朱,闺名翩跹,应楚大侠所邀一同去汴京。”

  “他邀你?”安久道。

  安久脖子重伤未痊愈,不能用力说话,只好轻声轻气,倒也十分符合她此刻的模样。

  朱翩跹得到回应,心中一喜,连忙道,“是呀,说是为他朋友找个伴儿,他朋友是个小少年,娘子应当认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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