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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奴_篆文【完结】(88)

  王玥继续道,“这位大爷原也是首辅系的将才,只不过后来和秦太岳升了嫌隙,算是被放逐去了边关。他在任上这六年,陆陆续续管户部要了十五万两银子,说是招兵又要改善军衣伙食。先前秦太岳顾念他时,曾令户部照着数目一分不差的发给他。可日前有人上疏说他吃空饷,这十五万两全是为他贪墨了去。”

  这不足为奇,吃空饷这类事儿哪个大营没有,不过十五万两也算是不小的数目,容与点头道,“仲威想要查他?”

  王玥说是,“皇上的意思,韩源这个人还可以留,只不过要让他吐出这笔钱。我如今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道走这一趟,你在外头办差办老了的,也就手帮扶我一把。且当日咱们原说好的,一道厉兵秣马,一道戍边守疆,全当预先演练一番可好?”

  容与不禁蹙眉,凝视他良久,把他看得一阵躲闪,自知不该令他作难,容与便一笑道,“我自然愿意。回宫之后,我会和皇上请旨。”

  王玥登时松了口气,“那便这么定了,我终于也可以和你并肩驰骋一回了,这京里,我是呆得腻歪透了,这一趟务必好好出去松快松快。”

  容与低眉浅笑,沉吟一刻,还是没能按下心底疑惑,再抬首时,略正色地问他,“仲威,可否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皇上授意你跟我说的?”

  王玥有一刹那的愣神,接着满眼惊愕。容与只恳切回视,希望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王玥才缓缓点头,颇为怜惜的看着他,极力安慰,“皇上也是为你好,这会子留在京里,你也是树大招风,此去大同只要钱不拿人,算不得太惹眼,正是有功无过的好差事。你前些日子用心太过,又受了那么多委屈,他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说起来,皇上是真怕把你闷坏了,和我提这话时,都有点犯愁,不知该如何让你开怀才好。”摇头叹了叹,他再道,“我看得出,皇上待你可是真用心,虽有不舍还是盼着你能恢复jīng气神,这才让我陪着,又事事叮嘱小心,务必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容与听他这么说,更是没法再推搪,含笑颔首应下,半晌略微侧过头去,将一份动容隐藏在王玥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

  第86章 qíng生意动

  是日容与回了宫,先是沐浴更衣,其后便去了乾清宫,原本不该他值夜的,他却打发了上夜内侍,径自进了寝殿。

  转过山水屏风,想是沈徽已听到声音,以手撑起头颈,半侧着躺在榻上。他身上只穿了素色冰绡中单,唇角衔笑,那一抹风流顺着眉梢眼角流淌而下,因看见是他,又略略的,把那股子劲头收敛了些。

  “你怎么来了,又不好好歇着。”沈徽眯着眼,瞧见灯影里清瘦的人,不光声气,简直连呼吸都软下来,“罢了,你就在这里陪朕睡吧,回头晚上要什么,朕替你拿。”

  能要什么呢,他虽然浅眠,却从不起夜,更不会来回折腾,向来都是好睡品好睡相的人。

  容与笑了笑,自袖中取出一只鼻烟壶,却是这个时代少有的绿里粉彩,上头描摹着西洋风景画,是他今日路过一间古玩行,无意中瞥见的。因觉得尚有几分新鲜,便想着买回来拿给沈徽赏玩。

  “出趟门,倒还知道想着朕。”沈徽接过来,难掩心底欢喜,偷眼看看面容清冷的人,措辞又多了几分小心,“今儿过得高兴么?可遇见什么有趣儿好玩的?”

  容与只嗯了声,愈发觉得连嗓子里都甜腻腻的,不禁微微一哂。

  沈徽点点头,“王玥那里都是些粗人,朕怕冲撞了你。”说话间凝目于那片光影,面前站着的人面容清雅,骨骼飘逸,神色是淡淡的,可那眉眼,却好似在微微含笑。

  到底不敢表现得太过,见他目下这幅模样,沈徽总有种,担忧他随时会随风化了去的感觉,想了想还是起身,拉着他的手,坐在了榻边。

  容与根本没犹豫,任他握着手,落落大方的坐下去。一句话都还说什么,眼里倏然涌出温柔的决绝,随即便开始去脱沈徽的衣裳。

  沈徽登时愣住了,容与这一番动作太突然,他忙一把握住他,感受到那指尖传来的温度,忽然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蓦地松开手,跟着有些怔愣地,眼睁睁看他吻上自己的肩头。

  容与又去吻他的脸,他的耳垂,最后是他的唇,沈徽被这猝不及防的主动热qíng,弄得慌了心神,只觉得一阵兵荒马乱措手不及。

  半晌,他才从浑身绵软里挣扎出来,喘息着问,“你想好了?”

  容与不回答,只是将更缠绵的亲吻,一记记落在他身上,等好容易停下来,才抬眸看着被他弄得呼吸纷乱起伏的人,扬唇笑了出来,那目光柔柔的,带了几分狭促,一点点往下探,最后终是满眼揶揄的,停留在他下身鼓胀的所在。

  沈徽见他这般,哪里还能克制得住冲动,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他人揽过来,半抱着放倒在榻上,跟着三下两下就剥光了他。

  许是因为近来消瘦太过,榻上的人更是显露出少年人特有的体态,虽清瘦却也不失活力,窄窄的胯骨,修长笔直的腿,骨骼纤细充满美感,如今那肌肤更好似一寸寸都在发烫。

  目光痴迷的看着他,沈徽整个身子都qíng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

  容与趁他愣神,一跃翻身坐起,自他胸膛开始一路吻下去,绵软的唇,犹带着一点点挑弄意味,沈徽从没见过他展露过如此风qíng,一时间简直要被他弄得快要丧失理智。

  终于,唔地一声长长低吟之后,沈徽忍不住抬起手,捏住了容与jīng致的下颌,却见他眸光幽幽,迷离着一对双眸,低低的叫了声,“沈徽。”

  天地只在一瞬就消散无形,沈徽倏地一下什么都忘记了,想要不顾一切掀翻他,偏生那动作做出来,竟丝毫不敢太用力,忍着周身阵阵酸楚去看眼前的人,他是那么顺从,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会甘愿献祭上这一刻的真心。

  凭着记忆,他在枕边摸索了好一会,方才够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容与恰在此时回眸,望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便无声的笑看着他。沈徽不知不觉,脸上居然就是一红,半日喘着粗气,一言不发地为他涂抹那清凉的药膏。

  在进入的那一刻,容与整个人猛地震颤起来,头颈不受控制地一仰,一双手绷紧了抓住茵褥,挣得指节都泛起青白——想来还是很疼的。

  沈徽不忍的停下动作,颤抖的问,“疼么?”

  疼痛和欢好,带来的愉悦是一样的,都可以刻骨铭心。容与摇头,死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这样的忍耐,彻底激发了沈徽的蓬勃的yù望,年轻的帝王放开所有谨慎小心,终是不顾一切的疯狂起来。

  少年人的身体光洁无瑕,伏在那里真好似玉人一般,半边脸隐匿在散落的黑发间,微微侧过的面颊白皙中透出莹润的一点粉红。

  沈徽禁不住贪婪地抚摸,用力拥住他的腰肢,在一下下在撞击中,感受着从身体到心灵的沉浸迷醉。

  也不知多久,周遭万物都安静下来,沈徽起身先弄gān净了自己,一回眸,瞧见容与脸上满是出倦意,兀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不是肩胛骨微微耸动,他人便好似睡着了一样,沈徽走近些yù为他擦身,忽然看见那长长的睫毛上,居然挂着一颗水珠,就那么幽幽一转,刹那间滚落在玉色瓷枕上。

  心尖都在发颤,沈徽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声音里全是慌乱,“弄疼你了么?是不是很难受?”

  容与慢慢睁眼,微微抬起头,从嗓子里含混地发出一声嗯,“有那么一点。”顿了顿,牵唇笑开来,“幸好你备了药膏,不然更疼……”

  沈徽顿时一怔,目光闪躲,不好意思去看他,到底还是bào露了,自己早就备下了那东西,他讪讪摸着鼻翼,略有些无措地顾左右言它,“我给你倒些水去。”

  榻上瘫软的人一把扣住他,轻轻摇了摇头,笑容慵懒,媚眼如雾。

  “别折腾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容与整片脊背都还luǒ露在外,因为适才忍疼出了不少的汗,水珠细细密密,衬得肌肤更显柔脆。

  细细盯着他看,沈徽小腹间再度涌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直觉眼前这个人真让他爱到了骨头里,然而却又不知该怎么呵护才能尽足心意,半晌才想起为盖住被子,伸手极尽轻柔地抿过他鬓边散落的一缕头发。

  可惜此qíng此景,让方才纵qíng过的帝王难以自持,又羞于言辞,眼神痴绝的望着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容与却不再提那药膏,只是侧头笑了一笑。沈徽心下一动,急于表忠心似的说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

  容与笑着点头,其实这话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大意义,若不是自己想通了,就算是刀架子他脖子上,他也一样不肯就范。沈徽珍重待他,虽然没有人知道能持续多久,但只这一刻,他是满足的,也是享受的。他从来都不是沉浸在感官刺激里不能自拔的人,只要沈徽需要,他便可以义无反顾陪伴下去。就算有天彼此都厌了,也不过默然离开就好,平生不求显达,自然也不必再去理会旁人的眼光。

  说到底,他求的不过是一份被需要感,只要沈徽一直需要,他就可以一直心甘qíng愿地给予。

  内心全然没有纠结,身体却疲累到极点,容与无力多说,也无谓多说,索xing安然一梦,沉酣至天明。

  等到隔日再醒转过来,睁开眼,先看见自己半个身子都在沈徽怀里,再掀开帷幔望了一眼窗外,天光犹未大亮,他微微挣了挣,便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只得轻声道,“我还是起来吧。”

  沈徽阖着眼,紧了紧手臂,“不必,有什么关系。朕就是喜欢你,看看阖宫上下谁敢质疑。”

  这人眼下正值品尝着绝对权利带来的肆意,站在巅峰,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凌厉的霸道。容与无声笑笑,也由他罢,自己确实累得没有一丝力气。

  可沈徽jīng神尚好,分明不打算闲着,抓起他的手,在自己身上缓缓游移,“咱们去西苑避暑好不好?在那儿一直住到秋凉。”

  容与摇头说不,“皇上忘了么,我近日还要赶赴大同办那桩差事。”

  沈徽睁开眼,神色不免有些懊恼,“王玥都和你说了?可都这个时候了还去做什么!早前是怕你心qíng不好,想着让你出去散散心,又知道你素日和他jiāo好,才吩咐教他陪你。”

  “我知道。”容与宽和的笑道,“可是既应下了,就应该履行到底。皇上的一片心意,我领会,也承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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