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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_青铜穗【完结+番外】(108)

  而如果女尼们不说,谢家这些人自然也会把这件事死死掩藏起来,掩月庵依旧会香火传承,而谢家姑娘们的闺誉也完好无损,那样,就是两厢都相安无事!

  女尼们想透这层,顿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面面相觑起来。

  王氏她们早已被面前谢宏父女的模样惊气得说不出话来,为着大局着想,自然对此毫无意见。

  住持深深看了眼谢琬,冲她合十行了个礼,而后便吩咐身畔弟子:“吩咐下去,今夜之事若有人往外瞎传一个字,庙规处置!”

  谢琬看着女尼离去,满意地冲住持笑了笑,“既如此,我这里还有些家务事待处理,还请大师回避则个。”

  住持心知肚明,忙低首道:“姑娘放心处理便是,贫尼保证绝无人进来相扰。”

  说着,便吩咐了余下的女尼前去行事,这里自己也飞快地退了下去。

  谢琬转过身来,往一院子人面上一扫,目光落在地上的谢棋身上。

  谢棋哭着跪爬向王氏,“老太太!”

  王氏气得指着她,已经只剩进气而没有出气的份了。

  阮氏这时也回过气来,顿时扑上前抽了谢棋两耳光,“你这个畜生!”

  谢棋被打倒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而被这一打,本来就只随意套上的衣裳也因此歪下来,露出光luǒ的肩膀以及微丰的半边胸脯。旁边跪着的男人见到这一幕,目光顿时如同粘在上头,贪婪地注视起来。与此同时喉头滚动着,似乎随时都有再扑上去泄yù的可能。

  yín羊藿的威力不是那么快就能消退的,钱壮居然下了这样的猛药,如果不是邢珠及时把残香拿回来,谢棋今夜还有她受的。

  谢琬表qíng木然,看着众人。

  阮氏拾起邢珠掉在地上的木棒,朝那男人不要命地地打过去,男人本来就是受了谢宏之命进来的,须得仰仗王氏母子鼻息过活,就是挨打,又哪里敢反抗?躲避不及,一条左臂就这么被打断了。

  男人痛呼着滚在地上,谢棋望着他jīng壮的身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咽了咽口水。

  阮氏更气了,往谢棋身上也是一棍:“你是要把我们的脸给丢尽了才算数!”说完丢了木棍,便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谢琬扬了扬唇,回头温和地吩咐钱壮:“把这两个人押起来,等天一亮,我们就启程回府!”

  钱壮不由分说把谢棋二人拖向里屋,王氏阮氏扑上来阻挡,虞三虎等人却早从旁围了上来。

  于是一时间jī飞狗跳,而这边厢谢琬却已进了房里。

  等钱壮把人都关好了,谢琬吩咐他道:“你现在即刻去找到宁大乙,拿到方才谢棋雇来的那刀疤脸以及手下几人的下落,然后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了!如果他们之中有会写字的,把他们手脚筋挑断!今天夜里的事qíng,不要往外传出一个字!”

  又吩咐邢珠:“去把王氏拖过来!”

  王氏正在与虞三虎等人纠缠,邢珠走过来,一把捋住她的衣襟,拖拽着到了谢琬跟前。

  谢琬端坐在禅chuáng上,冷冷望着地下:“谢宏请的人有几个?全给我招出来!”

  王氏恨恨瞪着她:“我凭什么告诉你?”

  谢琬冷笑,手上一碗茶泼到她脸上,扔了杯子砸在她脚下:“不说,你就等着谢宏死!——邢珠!继续给我打!不要下手太重,让他慢慢地死!”

  124 大闹

  邢珠闻声便往外冲。

  王氏吓得尖叫起来:“谢琬你敢!”

  谢琬走过去,一手扼住她脖子将她抵在墙上:“你说我敢不敢?”

  王氏一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浑身如筛糠般抖起来。

  “我今儿就是杀了你,老太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信不信?”谢琬咬牙望着她,手下没有丝毫松懈,“王氏,你知道你最蠢的地方在哪里吗?就是你明知道老太爷在乎什么,你却根本不懂得去利用它。你不利用,那就只好我利用了!”

  王氏被她扼得透不过气来,双眼愈睁愈大。而她的儿媳孙女都在门外,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进门来看她。

  谢琬低笑了声,蓦地将她放开。王氏跌坐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隔壁谢宏的惨叫声又在高高低低地传来。

  “我说!让她别打了!”王氏扶着墙壁站起来,扯着嗓子呼喊。

  谢琬使了个眼色,顾杏蹦蹦跳跳跑出去,没一会儿,板子声就停了下来。

  王氏面如金纸,头上流着猛汗,眼珠外突望着她,半日里才平息住喘息,说道:“有,有两个人,除了这个董湖,还有个在外把风——”

  “顾杏!”谢琬道:“传话给周二家的,就说老太太示下,把另外那个把风的人挑断手筋脚筋,再割掉舌头耳朵送到他家里去!要他有什么冤屈,来找老太太诉!”

  顾杏再次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王氏身上衣裳已被汗水浸透,鼓眼望了望谢琬,便就闷声不吭倒了下去。

  谢琬站起身来,说道:“周二家的若回来了,让她把老太太扶回去,年纪大了就该消停消停,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撒泼算怎么回事儿?”

  邢珠这会儿已经回来了,问道:“那这董湖怎么办?”

  谢琬冷笑:“这个人还有用。先留着。”

  钱壮在天亮前赶了回来。手里拎着个袋子。谢琬看他一脸平静,便知事qíng已经办妥。顾杏对他手上的袋子十分好奇,问道:“那里头是什么东西?”钱壮直到谢琬走了才招手让她过来看,原来是五条舌头。

  顾杏为此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天亮后谢府马车陆续下山。山门口住持亲自送了谢琬出来,并低声道:“姑娘放心,事qíng贫尼都办好了。此事也还请姑娘在老太爷面前好话几句,贫尼们往后定然好生护好山门。”

  谢琬笑了笑,点头登了车。

  谢启功听先打头回来的说王氏她们在山上出了事,一夜没睡,早已经穿好衣裳在正堂里等候。正好谢琅也带着程渊闻讯赶来了,几个人便就在堂里长吁短叹地引颈长盼。

  谢琬在二门下jiāo待邢珠:“你回房去告诉玉雪,让她安排人去任府,就说这边事qíng已经妥当了。老太太让她过来提亲便是。”

  说完便由钱壮等人族拥着,带着谢棋和那叫做董湖的男人一起,去到上房。

  谢琬进得厅内,与站起身来的谢琅程渊略略点了点头,便将谢棋和董湖从钱壮手里接过来。往前一推推倒在谢启功脚下。

  “孙女此番自庵中受惊回来,还请老太爷行个公道!”

  庞福见状,早起身让人驱赶下人不提。

  谢启功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谢棋董湖,再糊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一世讲究着行正坐端的他哪曾见过这场面?顿时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地下道:“这是怎么回事?棋姐儿怎么了?”

  谢琬冷笑道:“要想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有好多法子。首先老太爷可以审问他们,然后,老太爷可以请个大夫来,验验二姑娘的身。最后,老太爷还可以问问老太太,为什么她带领着我们去上香。反而令二姑娘失了身。若是还不济,便可以问问这个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的谢宏被钱壮递到跟前来,谢琬依然伸手将他推到了谢启功面前。

  谢启功跌坐在椅子上,半日里都没曾回过气来。

  而这时已被折腾了大半夜的王氏已经领着众女眷到了门内。看见这模样,便不由得扶住了门框。

  “老太爷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这些人会变成如此模样?”谢琬盯着谢启功,声音冷幽冷幽地:“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在掩月庵独住着一个小院子,一面是悬崖,一面是老太太住的杨柳院。老太太说是这样安全,我也就信了。

  “可是半夜里院里却忽然来两拨贼,先一拨这是这两个,一进来便直奔空了的正屋里。许是以为我睡着了,于是便在屋里大行苟且之事。我先不知是何人,让了邢珠去看,才发现是二姑娘。我想二姑娘再放dàng不堪,也不会找个下人来暖chuáng。

  “谁知道这两人还没来得及走,那边厢又来了个贼,一进来就打听我在哪儿?我想我好歹是谢府的姑娘,是老太爷的孙女,怎么能由得人在眼皮底下这么胡来?于是就让邢珠绑了他,在院子里打了个七八十棍,也让这帮宵小得点教训。

  “我这里教训贼人都没教训完呢,老太太就带着一屋子人闯进来了,硬说这是大老爷!大老爷是府里的大老爷,是我身在翰林院任职、在御前常走动的三叔的大哥,怎么可能会三更半夜不要脸地跑到自家侄女的院子里来?

  “可老太太她们又非说是他,我就只好把他带回来,请老太爷仔细看看,他究竟是也不是!”

  谢启功望着地上血ròu模糊,而且仍在抽搐着的谢宏,瘫坐在椅子上,完全无法动弹。

  而王氏扶着门框,指甲已经在门板上抠出了好几道印子。

  从来没有人见到谢琬这么样气势bī人过,在她尚且瘦弱的身躯里,一股迫人的力量似乎在源源不断地渗涌出来,使得人无法仰视,也无法回避。

  谢琅愤然起身:“琬琬是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如今随着老太太出去。却遇到这样的腌脏事,别的人不要脸倒也罢了,又何必拖着琬琬下水?这样的祸害若是不除,别说我们的家声。就是三叔在朝廷里,能呆得安稳吗?!”

  谢启功闻言抬起头,两腮因为紧咬着牙关而鼓起来。他在谢琬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倏地看向了瘫坐在角落里的王氏,眼里冒着火,忽然走过去,对准王氏便扇了两耳光:“这就是我花钱替你养的儿子,如今反过来败坏我的名声!”

  谢启功虽然夫纲极振,但是因为要做出相敬如宾的样子,平日里对王氏有什么苛责。多是关上门来私底下进行,像这么样当着儿媳和孙子们的面径直开打,还是三十年来头一回!

  王氏因为这两巴掌而随着椅子一道翻倒在地上,阮氏huáng氏连忙上前去扶。

  谢启功指着二人:“不准扶!”

  王氏哭着回转头,指着谢琬歇斯底里的道:“我与你夫妻几十年。你竟然听信她!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她早就知道那是宏儿!这个心比毒蝎的贱人,她就是存心要打死我的儿子!”

  谢琬扬起下巴睥睨着她,说道:“依老太太这话,那此人正是大老爷无疑了?那就真是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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