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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_青铜穗【完结+番外】(291)

  他起身道:“就是要立规矩,也轮不到你立!谁先动的手,谁去正院立规矩!”

  任如画原本仗着有公婆相护,正等着看谢葳去正院受拿捏,没想到事qíng又突然有了变化,曾密居然让她去正院立规矩!

  “母亲!”

  她睁大眼看着广恩伯夫人,广恩伯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也没什么话好说。

  府里老大是个没用的,全无主见只听媳妇一人话下,老二又是一身的恶习,跟京师一帮纨绔成日混在一处,如今广恩伯府还指着曾密撑起门面来,他发了话,他们还能说什么?

  任如画咬牙狠瞪了眼谢葳,几乎连把她活吞下去的心都有了。

  谢葳虽然受了点苦,但是最终大获全胜,夺到了中馈权,还把任如画支到了正院,也算是得意了。重新在身边布署下人不说,对曾密也算有了两分好颜色。

  不过她是个有心计的,知道有时候男人好的就是若即若离半推半就的那口,所以通常qíng况下也还是跟曾密保持着没多少话说的状态,只是偶尔给点甜头他吃,于是这么一来,曾密对她倒是更加上心了。

  谢琬与殷昱带着殷煦回枫树胡同过大端午的时候,洪连珠告诉了她曾家这件事。

  “任如画算是个厉害的,碰上了谢葳这个硬茬,也不得不服输了。”洪连珠一面抱着殷煦喂他吃奶羹,一面说道。“我估摸着任如画不会吃这个亏的,就看她接下来怎么对付谢葳了。”

  谢琬只当闲话听着,并不cha言。

  这里何氏和齐如绣也在座,因着齐如铮如今在吏部观政,与下层官员们混得开,有些小道消息灵通些,听见这话便就道:“任如画在勋贵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结下的人脉是她的资本,曾密目前只怕不会对她特别如何的。”

  齐如绣却因为幼时与谢葳曾经结下一段手帕jiāo,闻言便就叹道:“谢葳可不像谢棋,她本心并不坏,只是中间走歪路做了几桩错事而已。她那么心高气傲,绝不会甘于任如画之下。曾家后头还有得闹呢。”

  洪连珠叹道:“只要不闹到咱们头上,咱们也懒得理会。”

  谢琬剥了颗杏仁,倒是想起谢葳那日在郡王府对她的那番内心流露。

  谢葳的不甘是很明显的,当然这股不甘不一定是冲着她来,做为谢葳婚事的始作俑者,她无法对谢葳的命运置评,因为无论怎么评价都是不公正的。

  可这不代表她理亏,她跟谢葳之间早就划清界线了,如果她再犯,那就是她不智。

  “宁大乙做了皇商,过几日会摆宴,琬琬去不去?”

  这时候,何氏抚着凸起的腹部问道。

  谢琬道:“我不去,殷昭快大婚了,这些日子我得进宫去看看。”

  殷昭的婚期定在八月,公主出嫁事宜虽有礼部和内务府承办,可是她做为长嫂,不能不去关心关心。再说这次宁家办宴请的都是户部和内务府一gān要员,安穆王府有殷昱以内务府公职的身份去就成了,她再跟着去的话,也难免招人闲话。

  不过说到这个,她倒是想起件事来,“宁大乙老大不小的,如今也是朝廷半个官了,你们若是有合适的人家的姑娘,也给他说合说合。”

  他比魏暹还大两岁,算起来该有二十二三了,别人这个时候儿女都满地跑了,他生意倒是经营得红红火火,打理内务的人却还没一个。

  洪连珠她们答应了下来。

  殷煦吃完奶羹不肯窝舅母身上了,一眼看见正埋头在吃煮jī蛋的平哥儿头上的小鬏鬏,瞅着像素日玩耍的键子,于是蠕动着胖身子爬到炕那头,拿小胖手捉住绳子扯散了。平哥儿被搔扰,哇地一声哭起来,谢琬连忙走过去,将殷煦手上的红绳儿抽过来,替平哥儿重新扎起。

  正文、339 病症

  宁家摆宴的事也算是让京师热议了一阵,谢琬虽然没去,但听殷昱回来说起,也知道这日宁家有多么热闹。

  宁老爷子自打把兰亭搬到京师之后,就在京师安了家。

  不过宁大乙自己另置了宅子,平日就在自己宅子里住着,宁老爷子如今也为着宁大乙的婚事着急,原打算他成了家,便把生意给他打理,颇有让他来继承家业的意思,宁大乙却不gān,他如今自己把生意做大了,再不想回家受老爷子管制,于是连婚事也拖着没定下来。

  宁老爷子虽然没来过郡王府,但却是枫树胡同的常客,老爷子爱喝点小酒,齐嵩平日里除了跟程渊一处坐坐,再找不到就近的人解闷。而程渊在谢琅身边,又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他,宁老爷子一来,就正中了他下怀。

  谢琬总惦记着宁老爷子的好处,所以jiāo代洪连珠给宁大乙定要挑个好姑娘。

  这日早上她带着殷煦进了宫,把殷煦jiāo了给夏嬷嬷,便就与太子妃说起殷昭大婚的事来。

  太子妃因为把婚事jiāo给了礼部和内务府,嫁妆什么的内务府都有定例支出,所以并没有多少事qíng要做,不过看谢琬主动说起这事,也很高兴,“大婚那日你进宫来就成,这些琐事用不着你。”

  谢琬闻言,再陪着说了几句,就去了栖霞殿寻殷昭。

  殷昭居然在翻医书。谢琬走过去道:“你生病了?”

  殷昭摇摇头,“不是我。”

  “那是谁?”谢琬笑起来。

  “是父亲。”殷昭道。

  “太子殿下?”谢琬惊讶出声,“太子殿下生的什么病?”其实她想说的是,太子即使病了也有太医医治,哪用得着她来翻医书?不过这话若说出来就有不孝之嫌,所以她改成了问病因。

  “我也不知道。”殷昭小脸儿紧绷着。“可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一定是生病了。”

  谢琬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自打认识太子以来。她从来没听说过他生病,殷昱这几个月时常在东宫与内务府两边跑。父子关系逐日融洽,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病。

  “我记得我五岁以前,父亲还时常驾马出行,走路也很快,很有jīng神,可是我五岁那年,父亲突然晕倒在东宫,后来就病了几个月。

  “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病的。那时我们小,也没想到要去追根问底,过了几个月,等他病好以后,他看起来又跟好人一样了,只是再也不骑马,走路也变得很慢。而且也很少说话了。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殷昭抬起脸,十分严肃地看着谢琬。

  谢琬讷然片刻,喃喃道:“可是就算殿下生病了。也不代表有秘密。”这宫闱的事让她怎么说?虽然这东宫也算她的家,可到底跟寻常意义上的家是不同的。这里等级制度太森严了。

  “当然有。”殷昭点头,将医书抱在胸前。仿佛大理寺官员们查案时的表qíng,“父亲病好后,对大哥和我们的态度都疏远了,见了谁都淡淡的,主要是后来大哥跟殷昊那事被废,父亲为什么不出面替大哥求qíng?皇上开不开恩是一回事,他作为父亲,难道不应该有点表示吗?”

  谢琬这才听出来,小妮子这是在替大哥打抱不平。

  不过殷昭疑惑的地方也正是谢琬不解的地方。所以她倒是有兴趣留下来洗耳恭听。

  “如果当初大哥被保下来,哪里还会有后来这些事?大哥在太孙位上稳稳的。你也成了太孙妃了。”

  殷昭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谢琬道:“你就这么希望你大哥当太孙?”

  “那当然。”殷昭扬起下巴。“我就是不为大哥想,也得为煦儿想。殷家的皇位,最后怎么着都要落到煦儿手里。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吗?”说到这里,她又紧抿着双唇看向谢琬。

  “不知道。”谢琬老实地摇头。

  “那天我去母妃殿里,看到母妃拿着张药方子在出神。那方子是父亲的。看到我过去,母妃连忙收了起来。后来我无意中在母妃寝殿的美人榻的夹fèng里发现了它。”说到这里她脸红了红。谢琬知道,这“无意中”只怕就是有意的。

  谢琬听到太子的药方子,脸色也渐渐凝住了,太子的药方子,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皇帝生病也得请大夫下药,太子妃为什么要拿着太子的药方出神呢?而且关键是,为什么不让殷昭知道,还要顺手塞进美人榻fèng隙里呢?

  难道太子真有什么秘密的病?

  她看着殷昭:“你发现什么了?”

  “没有。”殷昭摇头,再度跪坐在书案后,指着身边一堆书,“我翻了好几天医书了,也没有查到跟父亲症状相似的病例。我去问过陈复礼,陈复礼说父亲只是前阵子偶感了些风寒。我问他父亲还能不能骑马,他说多年没骑最好还是不骑。陈复礼这个大骗子,他说的根本就不是实话。

  “综合以上种种,我觉得父亲一定是得了一种了不得的病,而且这种病还不能对外宣告,否则的话,恐怕会引起朝堂动乱。”

  殷昭脸上布满了忧虑,她气质清冷,这个时候更增添了几分冷冽之感。

  谢琬垂下眸来,如果殷昭猜测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皇帝对太孙的继任者这么执着就有答案了。

  皇帝之所以会这么做,极可能是太子的身体状况随时会影响到大胤朝代更替,而皇帝膝下嫡子又只有太子一个,在太子有着子嗣的qíng况下,祈王楚王不大可能再召回来当皇储,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太孙作为皇储后备力量,便成为了皇帝心中一大要事。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殷昱的地位就更危险了,斗胆说句不好的,若是太子突然之间有个三长两短,皇帝又死不肯支持殷昱,殷昱这边自然不会任凭殷曜他们得逞,那这皇储之争,必然又要上升到一个高度了!

  殷昭之所以会这么专注于研究太子的病qíng,看来是想透了这点。

  “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或改变什么的?”她看向殷昭,宫里的事qíng殷昭比她熟悉,这些宫闱之争她也接触的比她多,在太子妃也不愿意跟她吐露实qíng,而殷昭又把殷煦看得十分之重的qíng况下,她的意见很重要。

  “首先当然是要先把这事告诉大哥,然后瞒住所有人。”

  殷昭道。“然后接下来我们必须研究打听出父亲的病因,才好说接下来的事。”

  她吐了口气直起身子,脸上一惯的清冷,看不出多少对太子病qíng的担忧。

  谢琬点点头,啜了口茶。

  这也算得上是个噩耗吧,说句对皇帝大不敬的话,过去她一直盼望着太子能早日登基,至少太子是真心爱护着殷昱的,这样不管殷昱是封王还是立储,他们的地位都有了绝对保障,她也能开始过起安生日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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