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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_青铜穗【完结+番外】(379)

  “哎哟!——”

  他捂着屁股张嘴大呼。顾杏一个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蹦起来,两步蹿到他面前,一脚踏到他锁骨:“哪里来的采花贼?!”

  “什么采花贼?!我是你丈夫!”

  宁大乙忍无可忍,冲着她咆哮起来。

  “丈夫?”

  顾杏愣了下,连忙擦着眼睛弯下腰来,“是你?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爬我的chuáng?”

  “你是我媳妇儿,爷是你丈夫,爷凭什么不能爬你的chuáng?!”

  宁大乙真是yù哭无泪。

  顾杏拍了拍两手退开两步。打量了下屋里,然后看着他,“下次别这样了。”

  不这样了,可以啊,把被子还给我!

  宁大乙咬牙切齿爬起来,伸手去扯垂落在chuáng下的被角。

  “瞧你那熊样儿!”顾杏嫌弃地睨着他,顺手将被子一掀,整个儿盖在他头顶。

  “你说谁呢?”宁大乙从被子里钻出个头来,两眼冒火瞪着她。

  顾杏靠在chuáng头,一面拈起几案上瓜子磕着。一面哼哼冷笑。

  宁大乙气不过,抱着被子站起来便回到了炕上。

  顾杏懒得理他,拖过件袍子盖在身上。便就躺了回去。

  有了被子果然暖和多了,宁大乙心里的火气也逐渐消去了些。他真是前世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么个凶婆娘,母夜叉,谢琬也是,那么多温柔体贴的女孩子不指给他,非把这个嫁不出去的凶婆娘给他,是嫌他被她折磨得还不够么?

  想起那些年的辛酸,他幽怨地抓住了枕头。

  里面传来了顾杏的轻咳声。

  他被这咳嗽声吸引。蓦地停止了思绪,被子被他卷来了。那顾杏盖什么?这么寒凉的夜里,人家还是个女孩子……

  顿了下。他哧溜一下下了chuáng,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就着未灭的喜烛望去,只见她侧身朝内躺着,身上只盖了件薄袍子。

  他忽然觉得身上长了刺。他是不是太混蛋了?

  顾杏打小练武,身体很棒,即使只盖着件袍子也不觉得冷,只是刚刚吃了两颗瓜子喉咙有点痒,想咳嗽。

  她想起来喝点水。翻过身坐起,才要下地,却见宁大乙举着被子在chuáng前望着她。

  正想问他又出什么夭蛾子,他忽然将展开的被子往她身上一裹,直将她裹成个蚕蛹只露出头来,才坐在chuáng沿急急地说道:“房里只有这一chuáng被子,我不能拿走独享。可是我又冷得很,你就让我在chuáng上将就一夜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不碰你!”

  因着这包裹的动作,他整个人将她抱在怀里而不自知。顾杏从来没离一个男人如此之近,毫无防备之时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皂角香,竟然像是中了毒似的心血翻滚。

  她侧过了一点脸,看向咫尺外的他,鼻尖碰到他的脸,他似是也察觉到了,僵在那里。

  蚕丝被软而薄,宁大乙感觉到怀里并不冷了,而是有一股暖意源源不断地传上来,另外还有种香甜的气息,从她脖颈深处幽幽地升上来。

  他忽然也有些呼吸不匀,怎么会这样?

  意识到双臂还环在她身上,他忽然想退开些。

  顾杏身子忽然往前一倾,双唇吮住了他的下唇。

  宁大乙觉得自己要晕了,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

  “你,你——”他一张脸像是快起火了,烫得他发麻。

  顾杏笑起来:“你的唇长的真好看。”

  平日里还不觉得,眼下烛光下看过去,宁大乙居然长得不错,他是属于清秀型的,骨架小,眉眼也偏细致,跟钱壮那种五大三粗的类型截然不同。

  他双唇不厚不薄,泛着嫣红色,牙齿也很白,这么近看过去,让人看了很想尝尝。

  她不觉得她吃他的嘴有什么。

  昨儿夜里夏嬷嬷跟她说了半晚上dòng房里头的事,其中不就包括这件吗?宁大乙是她的人了,她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尝尝他的唇,有什么不该吗?他可是她的人了!

  她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理直气壮地抬起他下巴,再覆上去,细细地品。

  宁大乙简直要疯了!

  他先被她打了一顿,现在又被他给qiáng吻了?!难道他今晚要*?

  魏暹怎么没告诉他该怎么保住清白!

  “我,不,我——”

  他鼓起勇气避开,可惜下巴被人家死死地攥在手里,怎么避得开?

  “怎么,你不舒服?”顾杏收住攻势,疑惑地看向他。明明她觉得很舒服啊,难道她有口臭?不可能啊,在殷昭的普及下,她每个月都会让太医看牙的,很健康!

  “不——”他咽了口口水,他只觉得这种香香软软的感觉比吃糯米圆子还慡,怎么可能会不舒服?可是再舒服也得要他有命消受啊,万一等下又逆了她哪根毛,再被她拳打脚踢怎么办?“我,我只是肚子忽然有点疼——”

  他心虚的说。

  “肚子疼?”顾杏看他那痛不yù生的模样,探出丁香舌尖儿舔了下他的嫣唇,扬眉挥手道:“去吧。”

  宁大乙这一夜再不敢回房。

  翌日早上天绽亮回房,同去正院里给父母兄嫂敬了茶,他就一溜烟钻到了魏府。

  魏暹看到他一脸的气急败坏,立刻起身表示了关心:“dòng房如何?”

  宁大乙又羞又愤,指手划脚地把夜里的事大概说了,便气得发抖地指着他说道:“你都不知道,那婆娘有多狠,她竟然,竟然敢如此对待爷!弄得我一整夜都没睡好,这才是头一日,往后若是要过一辈子,那又如何得了?”

  “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魏暹转着手上茶杯,“大不了就失个身吧。你也不是什么huáng花大闺男了。”

  “谁说我不是?”宁大乙指着自己鼻子脱口而出,说完才知道说漏了嘴,咳嗽道:“在清河那会儿是逛过窑子,可咱从来没那啥好么?那会儿爷是为了借头牌姑娘的名头在弟兄们面前树威风,实际上我还是很洁身自好的。”

  魏暹托腮望着他,“那你昨儿夜里睡在哪儿?”

  “柴房!”

  宁大乙没好气的。

  偌大个宁府,他想找个舒适地儿睡觉自是没有找不着的,可是昨儿不是新婚夜嘛,被人知道他没歇在房里终究不好。

  魏暹咭咭笑起来。

  宁大乙气到两手发颤,“你就是这么幸灾乐祸么?”

  “没没没!”魏暹正色摆手,“我只是在想,你也太过于煞有介事了。既然已经成了亲,传宗接代这些事肯定是必要的。顾杏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你是丈夫,丈夫啊!还是得改变策略,化被动为主动,大振夫纲,从根本上让她臣服在你脚下才行。”

  宁大乙压根就没想过振夫纲这回事儿!不过魏暹是他的臭皮匠,听听也不要紧。“你有什么办法?”

  魏暹嘿嘿笑着,搓着两手,表qíng十分猥琐:“八宝街那片卖古董书藉的店里,有很多‘好’书……”

  **

  顾杏进宫给谢琬请安。

  谢琬问道:“宁大乙最近在忙什么呢?”殷昱特地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假,让他们俩培养感qíng的。

  顾杏吃着桔子,摇头道:“不知道,昨天见他捂着怀鬼鬼祟祟地进了书房,然后就在里头骂骂咧咧地,不知道谁踩着了他尾巴。”

  “你也不关心关心他?”谢琬睨着她。

  顾杏吃着桔子,说道:“当然关心了,这几天晚上,我都是让他在房里歇的。”

  都没有让他睡炕,也没有让他挨冻,更没有再打他,算可以了吧?

  谢琬无语凝噎。

  番外 宁大乙(4)

  晚上。

  顾杏在卸妆。

  宁大乙揣着怀走进来,也不做声,就在旁边锦杌上默不作声地坐着。

  平常他都是要等到顾杏睡了之后再上chuáng,今儿这么早进来,真是新鲜。容玉和丫鬟们觑着他,一个个抿着唇,卸完妆,再侍候着顾杏洗漱完,就出去了。

  顾杏也觉得很稀奇,走到他面前来,双手撑膝弯腰打量他。

  宁大乙一抬眼,便见到只着中衣的她锁骨下一抹猩红的肚兜沿儿,他脸上似是被这抹红染了色,瞬间变得红艳起来。“你瞧瞧你,穿成这样子在爷们儿面前晃来晃去!简直不成体统!”他回想起魏暹教的语气,腾地站起来,指着她斥道。

  “没有人告诉你嫁为人妇该如何三从四德温柔贤淑吗?你瞧瞧你简直没有一样——”

  “跟谁说话呢?”

  顾杏脸色刷地拉下了。

  她顺势坐在对面凳子上,斜眼瞪着他。

  宁大乙声势一下就软下来了。“我,我就是练练嘴儿,那个,过不多久我不是得南下谈笔买卖嘛,我琢磨琢磨怎么压住他气势来……”

  顾杏冷哼着,忽然侧伏在桌面上,妖娆的身段像条蛇似的,她盯着他,勾了勾手指。

  她这模样竟然十分魅惑,跟她母夜叉的样子相差太远了,而且这也太自然了,就像天生就是吃妖jīng这口饭的,简直没有一点刻意的痕迹。

  宁大乙心跳如雷,想起怀里揣着的物事,有些口gān舌燥。

  “gān,gān什么?”

  “跟你探讨探讨怎么做个贤妻良母啊!”顾杏半仰着头,凉凉地看着他。忽然间她一拍桌子跳起来道:“你他妈要是能顶天立地。还怕我不温柔贤淑?指着媳妇儿逞威风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沙场横扫千军,去解救穷苦百姓啊!”

  pào轰声响彻了整间屋子。

  宁大乙抱着脑袋往后躲,他娘的他真是吃饱了撑的。跟这母老虎提什么贤妻良母啊?魏暹这猪脑袋,想的全是馊主意啊!

  想起成亲以来所受的种种。他忍不住悲从心中起。他当初就不该听信魏暹的话去找顾杏商量什么婚前契约,事后又不该听信他的话跟她同处一室,再来又不该信他的什么“大振夫纲”!他连夫纲的毛都没摸着过,上哪儿振去?!

  “我,我睡书房去。”

  他偷眼觑着双手环胸瞪着他的顾杏,小心翼翼地往门口挪步。

  “往哪儿走?”顾杏拖长音道。

  “我,我就去看看书,长进点儿。也不成么?”他背抵着站板,弱弱地道。

  顾杏走过去,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然后伸手捏了捏他鼻子,笑骂道:“小样儿。”

  宁大乙都要哭了!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母老虎手里的禁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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