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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倒霉体质_泥蛋黄【完结+番外】(187)

  看了自家父亲的反应,殷寻问几乎丧失了再去看阮昧知反应的勇气,但他还是近乎自nüè地将目光定格在了阮昧知妖孽的面容之上。却见阮昧知轻笑一声,眯起了狭长的凤眼,戾气陡泄:“居誉非,再乱说话,我就弄死你……父亲哟。”

  “你敢!”居誉非的声音猛地冷了下来。

  阮昧知悠悠然等了半晌,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现在,你明白我的心qíng了吧?你对我耍手段可以,但别借我之名欺负小寻,我会很生气的。我生气的后果嘛……呵呵,你懂的。”

  漫不经心的语调,熨帖人心的内容,殷寻问深深地望进阮昧知眼底,只恨阮昧知那笑太虚幻,太妖娆。便是威胁,也如调qíng一般。

  也不知是被阮昧知气到了还是惊到了,居誉非半天没吭声。

  阮昧知不再和那家伙歪缠,直接道:“大哥,居誉非就jiāo给你处理了,可以吗?”

  “好,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老老实实给你卖命。”龙惊千顿了顿,接着道:“昧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别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居誉非的错。”阮昧知安慰道。

  龙惊千有些遗憾地叹息:“没想到,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喝上你的喜酒。大哥我只能在这里提前恭喜你喜结连理了。贺礼我搁在你chuáng下了,记得去拿。那个……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我得赶紧回去躲着。对了,那谁要敢对不起你,随时叫我。”

  “嗯。”阮昧知重重地点了下头,笑道:“愿你一帆风顺。”

  “你也是。”龙惊千眉眼弯弯地回答完毕,便劈手夺过居誉非手里的监听法器总机,合着传音丝一起,丢进了储物袋。

  居誉非冷冷地看着他,淡然得仿佛戴上了一层人皮面具:“刚刚你故意岔开如何处理我的问题,然后迅速结束对话,这是要对我下毒手了?”

  “怎么会,昧知既是说了要留你一命,我便不会杀你。”面具遮了龙惊千的眉眼,于是那紧抿的唇,便显得格外薄qíng,正如他接下来吐出的言语:“被我废掉四肢毁掉经脉丹田,或者签下主仆契约成为我坐下走狗,选一个吧。”

  居誉非为自己苍白的面容虚虚盖上一层笑意,成心挑衅:“真想知道小知得之你所谓的处理办法就是这种手段后,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我才让你选而不是让他选。作为大哥,我不会让他为难,更不会给他留下后患。”龙惊千冷哼一声,催促道:“选吧,我给你一息时间考虑。”

  “主仆契约。”居誉非咬牙道。

  龙惊千神色遗憾地端了端颊上的面具,掏出十来片玉简递到他跟前:“把这十三份契约都签了,jīng血神魂一样都不能少。”

  居誉非细细一看,气得发笑:“从属契约而已,签一份就足够了吧,拿这么多出来你有病么?还是你嫌从属契约卖得太便宜,灵石揣兜里烧得慌?”

  龙惊千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谁知道以你的本事能不能破解掉契约,还是多签点妥当。待得市面上再有新的契约出来,我还会叫你签的。”

  “真谢谢你这么瞧得起我!”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虽然不满,居誉非还是把这十三种不同版本的主仆契约都给签了。他看得出,若是可以,龙惊千一定会杀了自己。

  龙惊千将契约细细检查完毕,小心藏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奴仆了,你若安分做事,一切都好说,若是胆敢阳奉yīn违,心怀歹意,那结果我不必说,你也知道的。”

  “要我叫你主人么?龙惊千。”居誉非斜睨着他,语气讥诮。

  龙惊千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才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叫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作为一个有度量的魔修,你这点小任xing我还是能勉qiáng包容的。”

  居誉非真想喷龙惊千一脸血,你脸皮敢不敢再厚一点?天然黑什么的最讨厌了!

  而另一端,阮昧知也收起了监听法器,无视殷寻问那yù言又止的模样,转而对上了殷函子:“掌门,我们若继续在这里说下去,宾客们怕就要着急了。”

  殷函子点点头,神色不愉:“阮昧知,若在结侣大宴前你再惹出事来,就算逆了小寻心意,我也不会再允你作他道侣。”

  阮昧知点点头,没说话。

  殷函子这才解开结界,冷着脸对围观群众道:“此后事宜就按昧知之前的安排来办,结侣大宴如期举行,届时恭候诸位驾临。”

  福利待遇失而复得,群众们很上道地将之前三人私下谈话的行为理解为了阮昧知和殷寻问在劝殷函子收敛脾气,在对殷函子那破脾气腹诽万分的同时,对阮昧知和殷寻问这一对的感官也好了几分。渣这种属xing,果然还是要靠对比才能体现。

  殷函子放完话,踏上飞剑便离开了,接下来的事自有门下去做,而他需要去修补一下儿子被人拐走的心灵创伤。

  “昧知……”殷寻问开口唤道,却见阮昧知一转身,再次无视掉自己,快步走向几位长老,商量事qíng去了。

  殷寻问孤零零地杵在原地,凝目望着阮昧知的身影,只见那人被重重人影围住,面上是一贯的惑人微笑,叫人分不清那是客套还是真心。

  “少主。”身后忽而传来一个声音。

  殷寻问神色茫然地回过头,原来是戚可修。

  “恭喜少主与阮仙君终成眷属。”

  黑衣少年那难得的笑容里带着满满的羡慕,于是殷寻问也拿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颔首道:“多谢。”

  ……

  寒暄完毕,殷寻问再回头时,人群里已是没了阮昧知的身影。感受着神佑刻印上传来的讯息,殷寻问这才发现,阮昧知竟是招呼也不打,一个人径直走了。殷寻问环视着周围的一片没了阮昧知的热闹,被那来来往往的门人宾客吵得心浮气躁。但他依旧端稳了那准新郎的架势,笑得云淡风轻,即使……袖下的拳头早已捏得指节青白。结侣在即,夙愿得偿,他没有任何理由不痛快,不是么?

  殷寻问不紧不慢地踏上飞剑,不疾不徐地往玄明殿飞去,不愧不怍地等着看阮昧知会如何发作自己。不就是怨他差点弄死居誉非吗?他只恨没能将那祸害诛杀当场,大卸八块!

  殷寻问进了殿门,踏入卧房,便见阮昧知正勾了腰,展了臂,在chuáng下扒拉。殷寻问不耐烦看阮昧知这般折腾,运起真元,便将龙惊千之前所说的贺礼从chuáng下召了出来,抛到身旁的桌上。

  阮昧知初时一愣,但很快便支起身子,坐上chuáng沿,静静看着殷寻问施为,并无意去殷寻问身边拆礼盒。

  殷寻问垂头看着那贺礼,似乎那上面开出了朵花来,漂亮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小寻……”阮昧知叹息着唤他名讳。

  殷寻问在桌边坐下,扬起眉,嗓音却是gān涩:“怎么,要找我秋后算账,怨我不该坐视居誉非被杀?”

  阮昧知顿了一顿,唇角就莫名地翘了起来:“看这架势,小寻你更像那个秋后讨债的吧?诚然,居誉非三番两次暗害我们,这次更是酿成大祸,将大哥和整个混元宗拖入泥沼,的确该死。我与你均为受害者,可我却罔顾你的意志,擅自决定将人放走,你心怀不满,也是理所当然。所以,我一点都不怨你。”

  “你若真不怨我,又何必抛下我独自离开?”殷寻问问得很轻很慢,就像那浸饱了墨汁的笔缓缓沉入水中,信手搅一搅便是满池浊色。

  “我不怨你,我只是……”阮昧知忽而缄口,半晌后方道:“有些失望。”

  “失望什么?失望我没能事事依从,竟还胆敢与你意见向左?”殷寻问扯起唇角,背脊绷得笔直,僵硬如石,双眼死死地盯着阮昧知。

  “我失望的是,时至今日,你居然还是无法信我,在你我结为道侣的前夕,却仍在担忧我会随时为他人而舍弃你,伤害你。”阮昧知双眼平平垂下,有些黯淡。

  “你能告诉我,你这被踹妄想症,到底哪里来的么?”

  殷寻问忽而觉得此番qíng景无比可笑,他在这里妒火中烧,咬牙切齿。那人却满脸无辜地问着缘由,理直气壮得无比自然,俨然便是一个受害者的模样。所以,无理取闹的那个永远是自己,所以,该赔礼道歉、该退让告饶的那个永远是自己!

  “我这被踹妄想症,到底哪里来的,你还不清楚么?”殷寻问挑着眉反问,怒气在心底层层叠叠地垒到喉咙口,不吐不快:“以你揣摩人心的本事,我这微末心思,难道还能逃过你的法眼去?”

  殷寻问话里的刺太过锐利,阮昧知忍不住皱了眉:殷寻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他就跟没长大的小破孩一样由着他爹cha手两人间的私事,现在又yīn阳怪气地乱发着邪火。他到底想要闹哪样啊!

  第164章 一定会幸福

  阮昧知不快地瞪过去,不想,殷寻问那凌厉的眉眼间却掩着始料未及的委屈,口气便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阮昧知耐着xing子解释道:“我若真能看清,又何必再多此一问。我们眼看着就要结为道侣了,我为此事付出的心血,你也是清楚的。所以我想不透,为何直到此时,你还是无法心安。”

  殷寻问牵了牵唇角,有太多话想说,于是霎时间无话可说。往事种种恍惚间全爬上心头,大片大片的良辰美景里,jiāo杂着细碎零散的隐忍不愉,越是沉溺享受,越是被硌得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阮昧知静静地看着殷寻问,小孩的脑袋耷拉着,连总是傲娇翘起的呆毛,也跟着没jīng打采地垂了下来,牙关咬紧,眸光晦暗……那样的表qíng,大约该被称之为难过。

  阮昧知不禁叹息:罢了,小寻那源自童年yīn影的安全感缺乏症短期内怕是无法可医,就算被自己bī着自省,估计也没什么成效。大不了,多让着点就是。

  阮昧知抬起手,揉揉殷寻问的头,温言劝道:“算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还小,感qíng方面尚未通透,患得患失也属平常,我本不该苛求你太多的。是我下手太早,求得太多,揠苗助长了。不急,我会慢慢等你成熟起来……”

  殷寻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阮昧知被殷寻问那凌厉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惊,不由得缩回了手,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殷寻问却是忽然放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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