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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起点男穿到晋江文_泥蛋黄【完结+番外】(38)

  当子枯再一次将目光扫向那个位置时,却突然发现萧守不见了。子枯微微蹙眉,这家伙跑哪儿去了?不久,便看到萧守飞快地往座位上走,两手互握在身前,袖口笼得严严实实。子枯看向萧守走来的方向,那边,貌似是花坛啊,花间好像还零散地摆着各色石头。子枯了然一笑,不愧是萧守。

  此时,曲子似有停意,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托盘,等着看花落谁家。而子枯的视线却是盯住了萧守。果不其然,一只小脚自案几下伸出,脚尖还抵着一块颇大的石头,那只不老实的脚缓缓将石头推至溪边。

  托盘停,酒杯举,才子起,一声“旭日”的命题传来,与此同时,一石头被偷偷推入溪中。除了那凉亭中的某人,无人发觉。

  子枯看着那鬼鬼祟祟的某人面上一本正经的表qíng,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太傅有些意外地看着一向淡然的洛子枯。“世子?”

  洛子枯收回了视线,转过头,作无辜状:“何事?”

  周太傅默然无语:“……”

  随着太阳攀登的脚步,气温也越来越高,连水里的鱼都恨不能剐了那一身鱼鳞直接luǒ泳。凉亭里的还好些,在小溪边排排坐的才子们可就遭了大罪了,集体洗桑拿。托盘里只剩下最后一杯酒了,萧守面前的溪水已经比别人窄了将近四分之一。那些石头虽没有露出水面,但绝对在托盘的水线之上。

  萧守觉得自己就像被放在河滩上bào晒的鱼,只剩下吐白沫的力气了。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被拉开,露出jīng致的锁骨,汗珠晶莹,双颊绯红,展现出惊人的媚态。

  笛声渐渐低缓下来,托盘飘到了萧守面前,结果被石头所阻挡,晃啊晃啊就是无法继续前进,萧守下方人的视线都快把托盘给烧穿了。结果直到笛音停止,那托盘也没跨过萧守那关。小童似笑非笑地瞥了萧守一眼,将酒杯端给他。

  萧守qiáng打着jīng神,缓缓起身,接过。等着上边的人给自己出题。

  凉亭里的人们,看着下方的儒衫少年,商量着要出什么题。

  萧袍晖难得开了口:“jú花如何?”

  周太傅惊讶地看着他,“这夏日咏jú,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萧袍晖的视线却是锁定了洛子枯,洛子枯淡淡饮了口酒,一脸的事不关己。

  萧袍晖看洛子枯不理自己,只得对着萧守的方向冷冷一笑:“那少年可不就是这夏日的jú花么。”

  周太傅虽然不明白他是何意,却也不至于随便拂了萧袍晖的意,于是点点头。

  萧守听到上边传来一声“jú花”,有些意外,又有些窃喜,古诗里咏jú的可谓不胜枚举啊,老子的运势果然很qiáng,这样不合时节的题目也能让我撞到。萧守慢慢饮下那杯酒,觉得还好,只是微微有些眩晕。

  萧守坐下,却并不提笔,而是唤过那青衣小童,微微一笑,挽起了衣袖,露出了那被白色纱布层层包裹的手腕:“在下今日执笔有些困难,小兄弟可否代笔?”

  小童看着萧守那笑意盈盈的脸庞,不知不觉就点了头。走上前来,捉了笔,等萧守开口。

  萧守想了想,李白的《感遇》和huáng巢的《咏jú》都是不错的选择,不过huáng巢的那句“我花开后百花杀”终究是狂了些,低调才是王道,所以萧守最后决定还是剽李太白的。

  小童在萧守的示意下,写好,朗声开念“可叹东篱jú,jīng疏叶且微。虽言异兰蕙,亦自有芳菲。未泛盈樽酒,徒沾清露辉。当荣君不采,飘落yù何依。”

  当萧守的诗被念出后,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萧守沐浴在人民群众的目光下,一脸淡然,内心却在狂笑,惊讶吧,崇拜吧,太白的诗,由不得你们不拜倒,让赞赏来得更猛烈些吧!

  当然,太白的诗是极好的,这首诗借物抒qíng的思想也是明确的,“当荣君不采,飘落yù何依。”本意是如果我年轻时不被朝廷重视,等到老了还有什么用呢?

  但这诗配上萧守那墨发松散,衣襟微开的模样,就由不得人不想歪了。当我开得正美好的时候你不来采摘,当我枯萎时,谁知道又会漂向哪里呢?这美人想让人抓紧时间采的究竟是哪朵jú花呢?众人突然有了鼻血长流的冲动。

  所谓诗词这种东西,果然是yín者见yín,志者见志啊……

  小童拿了纸卷,呈上去。十首诗被拿出来一起比较,最后夺魁的自然是萧守。萧守得了传令,在众人或暧昧,或艳羡,或妒忌的目光中,向着凉亭走去。萧守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咧,虽然这样的画面早就在他的脑海中放映了千百回,但一旦上演真人版,萧守还是觉得跟在云间飘似的。萧守不断提醒自己“宠rǔ不惊,宠rǔ不惊,宠rǔ不惊……本人身为第一才子,得了名次还傻乐那就太掉价了。”

  凉亭中人,居高而看,萧守笼着这正午的日光,缓缓显出身形。美人款款,身姿袅娜,脸庞浮了红晕,发丝染了晶莹,眼角晕了风qíng。衣领敛起却留了松松痕迹,像是等人来挑破,面色淡然却隐了红唇微挑,像是邀人来品尝。怎香艳二字了得。

  众文人无语问苍天,我承认都是太阳惹的祸,导致那天气太热他太诱人,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他一起变断袖。

  亭里的人在看萧守……

  周太傅看到走上前来的萧守,被深深的打击到了。他原以为那篇佳作是首难得的咏志诗,看到作者才明白这居然是首闺怨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萧守也在看亭里的人……

  萧守看到站在角落里执笛的人,也被深深的打击到了。他原以为那chuī奏长笛的是位难得的美人,看到真人才明白她居然是个芙蓉书生似的大叔……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不管谁是谁的风景,这一老一少都在一刻,深刻理解到了距离产生美这一真理。

  第51章 吃瘪了

  美人并不是到哪里都吃香的,尤其长得像萧守这样妖娆妩媚的,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无数媚上惑主,红颜祸水,美色误国……这些反面案例。比如,现在已经过了被美色所惑的年纪,只能想到美色所祸的周太傅。觊觎葡萄的狐狸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吃不到葡萄就认定那葡萄是酸的的狐狸。

  周太傅看着萧守,越看越不满。看看这衣饰,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看看这姿态,袅娜娉婷、扭捏作态;看看这模样,狐媚惑人、男身女相!这样的人纵有锦绣文采又如何能作国之栋梁,更何况他还一味拿大借他人之手写诗。

  萧守看那周太傅不说话,眉头皱得跟凑对的蚯蚓似的,一时也想不透这老头对自己到底是哪儿不满了。莫非是老子已经帅到人见人妒的地步了?难道我长得帅也是种过错……上天,你待我何其不公!(上天:老子什么时候创造了这种对自己长相毫无自知之明的生物?作者啊,你待我何其不公!)

  “咳咳……”萧袍晖一声咳嗽打断了这拿东非大裂谷当代沟的两人的意识jiāo流。

  周太傅看看萧袍晖,又看看萧守,觉得自己貌似嗅到了JQ的味道。看那萧袍晖之前的态度,破天荒地抢了题目不说,还是那么个不合时宜的,该不会他们之前就串好了词吧,这诗是不是萧守所创就有待商榷了。

  周太傅脑中的推演越来越不堪,只觉得怒气上涌,这对狗男男把这诗会当什么了,调qíng之所么?口气连带着也轻慢起来:“萧公子倒是好才qíng啊。”

  萧守却是不知他所想,不然明年的今天就多半是这老头的忌日了。萧守恭敬答道:“先生谬赞,小生惭愧。”

  周太傅看他那不卑不亢的样子,更觉有气,是觉得有萧袍晖给他撑着而有恃无恐?只能说,当人长得过于妖孽时,笑也是媚,哭也是媚,站也是媚,坐也是媚。哪怕内在是萧守这种正“直”好青年的,也逃不过被YY成诱受的杯具。

  心qíng不慡的周太傅决定拿捏他一下,于是开口道“老夫yù再出一题,公子可有兴趣?”

  萧守心里还偷乐呢,觉得自己算是被赏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最终考验了吧,等过了这一关,就该被拜倒,引荐,崇敬了!萧守压抑住自己雀跃的心qíng开口:“还请先生赐教。”

  周太傅拈须一笑:“老夫想请萧公子填一词——后庭花破子。”

  众皆哗然,这词牌本没什么,但配上萧守这个人,就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了。周太傅有些得意地看向萧袍晖,不知道他面对小qíng人被刁难会有什么反应?却见萧袍晖满脸促狭的笑意,甚至带了些恶意的嘲讽,倒不像是和萧守一伙的。周太傅再看向萧守,此子埋着头,只有一双拳头握得有些紧,似在恼怒。周太傅捏住胡须的手有点僵。

  珞珈看向萧守的眼里,也满含促狭之意,她用只有洛子枯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萧守这下可算是被羞rǔ个彻底了,你猜他会如何应对。”

  洛子枯依然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道:“萧守兴许还意识不到这是羞rǔ,他怎么可能有反应。”

  珞珈有些惊讶:“子枯何出此言?从打听到的qíng报来看,觊觎他的人从小就不少,更何况他还是武刑空的人。从jú花到后庭花都是那般含义的词,他为何不会有羞rǔ之感?”

  洛子枯看着萧守,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卿本佳人,奈何迟钝。”

  萧守那粗壮的神经自然搞不明白这词牌有何深意,他当然也恼,但恼的原因仅仅是这词牌实在是很生僻。虽然不少诗词里都提到过“后庭花”这一亡国之音的典故,但这李煜的《玉树后庭花》和《后庭花破子》完全不是一回事,根本就不能用。

  萧守急得冷汗都快下来了,好在他平时也算博览群书,最后总算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刨出了一首。虽寓意不那深远,却也算差qiáng人意了。

  萧守抬了头,端的是纯洁无比,一本正经。他高声吟道:“玉树后庭前,瑶华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花和月,天教长少年。”

  萧守吟完后,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周太傅,满含期待。周太傅老脸一红:“公子果然好文采。”周太傅隐隐知道自己貌似是冤枉他了,但心里的疙瘩毕竟还在。于是又道:“年华常驻固然美好,但萧公子这般年纪说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

  萧守不慡的咬咬牙,要不是你给这么个破词牌,老子至于只憋出这么一首么!

  周太傅对萧守到底还是不喜的,于是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让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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