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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残菊_染轩【完结】(10)

  彦王微微欠身还礼:“将军别来无恙。”

  两人转身,却是同时往里进。

  走至门口,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赵钧笑道:“这个新来的孩子,听说是少见的绝色。连王爷都动了雅兴。”

  彦王微笑着:“汉阳侯的公子,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了,如今在将军府上,想是侍奉得不够好,才让将军动了如此雅兴来此。”

  赵钧:“只是不知今晚,这个新来的孩子,花落谁家?”

  彦王打个哈哈:“风尘中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字。竞价拍卖,人和玩物说到底不过一个样。除非遇到风尘中的异人,偏偏视金钱如粪土,一心一意跟着看上的人,那就不是一个钱字所能左右得了的。”

  赵钧:“王爷请。”

  彦王:“将军请。”

  两人一边客气地相互谦让,一边率着各自的随从,同时把脚迈入门。

  一楼大厅人声嘈杂,满满当当摆了百十套桌椅。围着中心一方高台,台上空无一人。紧挨着高台,左右两边两套紫檀桌椅,分别坐着彦王元湛与将军赵钧。

  两位贵客,各有四名粉妆玉琢的小相公斟茶、捶背、捏腿,侍候得无微不至。至于其他大小客人,远远地在后,也只能有霞飞楼数量有限的堂倌相公们跑上跑下的轮番侍候。

  几乎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等待着,等待着新人的华丽登场。

  当然,将军和彦王身后的大小权贵,心里都清楚今天自己只能轮为看客。朝中文武,文官以彦王为首,武官以将军为首。今晚那位“绝代风华”的初夜权,势必成为两位大人物的一场较量。

  人只有一个,可两位大人却是谁也得罪不得。只要新来的孩子跟了其中一位,霞飞楼自然会有说不尽的好处;可要是另一位心眼一小,迁怒他人,这小小的相公堂子,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老板左思右想,不由得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远远地躲在柱子后面,连连叹气。

  新人的架子看样子比在座的各位官老爷都大。让大家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才神秘现身。

  藕合色的纱衫,又bào露出一大片肩膀,洁白如玉。一张脸又用面纱遮掩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真正是勾魂摄魄,定定地往台下一溜,满座里鸦雀无声。权贵们呆了又呆,都觉得这台上的佳人是在看着自己。

  长长的水袖伸展开来,舞姿分外妖娆,比帝都最出名的舞伎,都多了几分妖气。看得人眼花缭乱。

  台下众位倒有一多半张大嘴巴,险些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一曲舞毕,新人欠身,左右行礼:

  “小人锦秀,见过赵大人,王爷。”

  说着,把个勾魂摄魄的眼睛又是左右一瞅。看得将军都不由得呆了一呆,连彦王都禁不住心头一跳。

  这个新来的锦秀,姑且不论相貌如何。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尽的风qíng;一双眼睛,更是妖媚无限。

  只这一份妖娆魅惑,别说堂子里的相公们了,只怕把帝都内外的上中下女子都一概比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男配华丽登场。这个锦秀,可是跟苏宇的关系非比寻常。

  第八章 夜访

  锦秀在台上站定了,一双勾魂眼又往将军身上一溜。

  赵钧坐在那里又呆住了,又见对方眼中笑意dàng漾开来。这才回过神来,顿觉自己失态,咳嗽一声,在椅子上坐正了。

  旁边彦王斜眼瞧在眼里,脸上不动声色,心想“这赵钧果然是见了个绝色美少年就要乱方寸,看来这个小锦秀,今晚他是要定了。”

  端坐在椅子上的赵钧,果然是对着锦秀,咽口唾沫。

  霞飞楼的云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两位大人为争锦秀,在台下争相竞价,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梳栊钱”已经由最初的八百两抬到了八千两。

  只听得周围看客们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在帝都,八百两纹银已经足够去教坊买个色艺双全的舞伎养在府中了。不过是“头一夜”,居然抬到了八千两的天价。从来没有听说过行院或者堂子里的“雏儿”能有这样的身价。这下大家全开了眼了。

  八千两的天价是将军喊出来的。彦王终于不再往上抬价,望着台上蒙面纱的人儿微笑道:“这样罢,小王也不跟赵大人硬争了。锦秀,你自己拿主意。喜欢谁,就表个态。如果锦秀能看中赵大人,那是英雄美人,相处益彰;如果锦秀能看中小王,小王愿出一万两,给锦秀置办新装。”

  人群嗡嗡声。彦王居然肯出一万两来梳栊一个相公,这消息放出去,绝对能震动整个帝都。

  将军与彦王,一个如塞北的苍鹰,一个如江南的白鹤,各具千秋,本来就无法分出高下。真要让人选,可真生选得出?

  彦王丰神俊朗,比将军更俊美;

  将军英雄豪迈,比彦王更阳刚。

  现在就要看锦秀的喜好了。

  只见高台上,锦秀抬起眼皮,对着将军,溜了三溜。眼神中,qíng意无限。

  台下人全瞧得一清二楚——锦秀属意谁,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

  彦王第一个站起来,附掌大笑:“自古以来美人配英雄。如此美人,也只有赵大人方能配得上。”

  赵钧站起回礼。

  锦秀站台上盈盈拜倒:“谢王爷成全。”

  彦王风度如此。其余看客们也嗡嗡作声,七嘴八舌向赵大人贺喜。

  八千两纹银到手,人群后面的云老板,更是比谁都笑得欢。

  欢笑下心中难免遗憾:“锦秀这个孩子,偏偏就看中个赵大人。不然的话,跟了王爷,岂不是又能多得两千两银子?”

  话也说回来了,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儿。一夜间赚了八千两,够霞飞楼一整年的开支了。

  锦秀的面纱,是跟将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摘的。

  大红喜庆的卧房内,锦秀面纱下的脸,虽说比苏宇稍有不及,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颜色了。那双眼睛,实在勾魂,眼波流转地瞅着将军,瞅得将军某个部位瞬间变硬。

  等两人滚上了chuáng榻,将军才知道这具身体比那双眼睛还要勾人魂魄。

  身下人似有天生奇趣,一挨上身,那具洁白如玉的身体立刻变得筋骨瘫软,使将军如卧绵上。更兼奇技yín巧,让久经风月场的将军都大开眼界。

  几乎整晚,那张宽大结实的chuáng都在咯吱响动,堂堂将军,气喘如牛,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化在了他身上。

  一直折腾到天亮,两人才分开。

  两人的汗水,都粘在了一处。

  被折腾了一夜的锦秀丝毫没有别的男宠的苍白灰败,脸红扑扑泛着飞霞一般的光彩。整个身子蜷在将军怀中,伸舌不住舔弄着黝黑胸前的两粒小突起。

  将军不由得捏捏他的脸,轻笑道:“折腾了一宿还不够吗?难道你是吸阳气的男狐仙?专勾男人魂魄的小妖jīng?”

  锦秀抬起头,浅浅笑道:“将军龙马jīng神,锦秀心悦臣服。”

  锦秀说着,整个人往下滑。一边滑一边舔弄着黝黑的肌肤,胸前、腹部、再往下……

  像是见了美食,冷不丁地吞下。

  将军不由得呻吟一声,喘息道:“你哪里是什么雏儿?你的技巧,比我府中的那些男宠,都要qiáng!”

  像是在回应,湿热的舌尖在他的巨大上技巧娴熟地打着圈……

  将军不由得发出一阵难抑的激qíng叫喊,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头发……

  一夜过后,将军以一大斛无价的明珠从霞飞楼赎得了锦秀。

  云老板脸上笑成一朵花儿,率着相公堂倌们,欢送锦秀从良。

  一身华丽锦袍的锦秀仍然蒙着面纱,斜斜倚在将军怀中,乘着那匹天下闻名的白蹄乌,风驰电掣一般地离开了烟花巷。

  将军几乎夜夜跟锦秀颠鸾倒凤,自然冷淡了其他男宠,包括苏宇。

  苏宇应该很欣慰,不至于被男人压在身下翻来覆去……

  然而,动弹不得躺在榻上,日日夜夜望着那两扇紧闭的门窗,内心深处竟是时不时闪过一丝落寞。

  尤其是想到在将军身下的很多个夜晚……

  一想起那具黝黑qiáng壮的身体,竟是禁不住血往身下涌……

  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被同xing改造的身体。

  无数次,躺在榻上,无法抑制自己不去幻想……以及那越来越qiáng烈的生理反应……苏宇咬紧嘴唇,任由身下变得粘湿……伸手猛抽自己的耳光,破口大骂着自己的下贱!

  一连半个多月,将军都只跟锦秀粘在一处。偶尔有不知死活的男宠chūn心难耐,主动送上门,全被将军踢了出来。

  天已入冬,锦秀全身雪白狐裘,双手笼入袖中,似是十分地畏寒。娇宠得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被软轿抬着,在偌大的将军府中随意游玩。所到之处,仆役们尽皆敬畏退让。

  遇到特别俯首贴耳的谦恭奴才,锦秀总是浅浅地笑着,随手洒下大把的银钱,看下人们哄抢的贪婪样,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那漫使银钱的作派,哪里像是一个刚从相公堂子里赎出来的男宠,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有将军的恩宠,区区男宠也能成公子。仆役们总是锦公子长锦公子短,见了这个“男狐仙”似的人物,真的比见了府外的贵公子还要谦卑。

  锦公子的话,无人敢违逆。

  锦公子说是要进梅园游玩,仆役们就赶忙把轿子抬进了梅园;锦公子说把那个什么苏宇给我抬出来,仆役们就一窝峰把那个双腿残疾的不受宠男宠从被褥中卷起,抬下,搁“公子”面前。

  锦秀全身裹在厚厚的狐裘里,蜷成一团,双手抱着jīng致的小手炉,坐在四个健壮仆役抬着的软轿中,高高在上。斜眼瞅着坐在地上衣衫单薄的苏宇,一声轻笑:

  “这就是臭名昭著的苏汉青仅存的公子,百闻不如一见。”

  苏宇抬头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全是鄙夷。

  “好好的一个少年剑客,那么脾气高傲的人,被废去了武功,现在只怕连个小猫小狗也打不过。模样倒也很不差了,只是不知,是我美?还是苏公子美?”

  苏宇呸了一声,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

  仆役们一迭声的斥骂,苏宇哼了一声,低下头,不看任何人一眼。

  锦秀摆摆手,众人马上噤声。

  这个妖媚如狐仙的男宠浅浅地笑着:“你现在被废去了武功,连我都不如。现在的苏宇,除了侍侯男人,还能靠什么来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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