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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异世安生_落叶归途【完结】(117)

  江诀见势不妙,攥拳假咳,讪讪说道:“好了,都快用膳吧,再说下去该凉了。”

  小六子在一旁候着,立马极其没有节cao地附和着点了点头,嘴上一连串的“是啊是啊”,李然扯嘴冷哼一声,暗忖自己早晚要跟姓江的好好算一笔总账,如今战事吃紧,他就暂且先放过此人。

  他三人方用完膳,丁顺躬身进来,见到李然,眼中一喜,继而又想起有正事禀报,敛一敛容,猫着腰低声说道:“陛下,厉将军有军qíng要事在外求见。”

  江诀望了望李然,叩桌默想片刻,继而挥了挥手,少顷就见厉子辛在丁顺的引领之下走进殿来。

  他一见到李然,稍稍一愣,李然嘴角一弯,笑着挥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厉子辛眸中一暖,继而反应过来,作势要朝他二人行礼,李然最见不得这一套虚礼,笑着从座上站起来,一脸不受用地说道:“都这么熟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厉子辛温润一笑,回道:“殿下的心意属下明白,但礼法不可废,还望殿下见谅。”

  对方恪守礼法规矩并无过错,却隐隐透着一股疏离,李然一脸无奈地回头望了眼江诀,江诀淡然一笑,继而望向厉子辛,正色问道:“出了何事?”

  “属下接到消息,西平的一支jīng锐正在赶往河阳的途中,如今已经到了安庆,距离河阳只有三日的脚程。”

  江诀听了,非但不吃惊,反而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朕早已知晓。”

  厉子辛脸上微微一愕,问道:“如此看来,陛下是早有……”

  话未说完,江诀已经抬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默然片刻,说道:“此事朕已有准备,你无须cao心。”

  事实上,为了引苏沫这支jīng锐出巢,可废了他不少心思,自然这话江诀是不会明说的。

  厉子辛见他一脸的成竹在胸,再不多问,将各城门的战况稍稍禀报一番,便径自退了出去,李然将他二人的神qíng看在眼里,边听着他二人的对话,边将眼下的qíng形暗自盘算一二,继而直直望向江诀,问道:“罗风已近把留国伏兵的事告诉你了?”

  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稍稍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便证实了李然的猜测,答案再明显不过,对方早已将一切都掌控在了鼓掌之中,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所有的一切,他事先竟然一无所知。

  一想到此,他心中便有一股无名火生起。

  他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看了片刻,继而失笑般摇了摇头,问道:“如果文岳不买我的账,你准备怎么办?”

  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江诀脸带矛盾地望过来,沉默着未置一词,眸色深沉幽暗。

  一看他那神色,李然便了然了,暗自压了压心头的怒火,继续追问:“你已经下令给罗风,一旦qíng况有变,就会杀了文岳,对不对?”

  江诀直直望着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后来见对方神色有异,无奈一叹,起身过来,与李然对面而立,继而伸出一手抚了抚他额间的乱发,叹道:“若然真是如此,你是否会怪罪于朕?”

  李然一听,不答反问:“你说呢?”

  江诀再次重重叹了口气,说了声“会”,李然撇了撇嘴,一脸莫测地问道:“为什么?”

  江诀盯着他默想片刻,说道:“因为朕隐瞒了你。”

  “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下这种命令?是不相信我吗?”

  江诀见对方眉眼间隐隐都是怒意,失笑般摇了摇头,说道:“朕怎会不信你?若连你都不信,那朕还能相信何人?”

  “但凡事都有意外,此一战又gān系重大,必要确保万无一失,朕不能因为他一人而陷千万人于不顾,你以为对否?”

  这话听来倒也有些道理,李然却没这么容易就被他说服,依旧皱眉盯着对方,挑眉淡淡问道:“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江诀第三次叹气,幽幽说道:“朕原本是有此打算,可一来担心你因为柳雯的缘故狠不下心肠,二来念在此人确实有些能耐。所以朕给罗风下令时,只说走投无路之出此下策。”

  “况且,若将此事事先告知于你,势必会对你有所gān扰,而朕相信,依你的能耐,定然能找到一个让对方投诚的法子的。”

  这话听来真是让人又想气又想笑,敢qíng这人是将他当万金油在用了?

  他一脸无语地摇了摇头,叹道:“真应该让陈思来听听,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巧舌如簧……”

  江诀听他如此说自己,又见他神色间稍有松动,这才敢伸出一手搂上他的腰,感慨着说道:“这些个yīn谋诡计,朕知道你看不惯也不屑一顾,可身处这个位置,朕也是无可奈何……”

  李然盯着他搂着自己的那只手看了片刻,半是打趣半是挖苦地说道:“无可奈何?我看你巴不得当全天下的皇帝吧?”

  这话若是搁别人说了,那就是犯上的大罪,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纵使江诀也是完全的无可奈何。

  “不过真要算起来,这事还得谢谢你,到底给了我一次尝试的机会,结果也还说得过去,你也挺为难的,辛苦了啊。”

  他说完,一脸郑重地拍了拍江诀的臂膀,江诀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被拍的地方,yù言又止间,对方已经走回到桌边,径自倒茶喝了起来。

  江诀跟上去,从背后搂住他,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根,轻声说道:“你若真想谢我,感谢的话自不必说了,只须日后都像方才那般热qíng,可好?”

  这话一提,差点惹得李然一个没忍住,将手里的茶直接泼到他脸上。

  此人惯常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泛滥,没皮没脸到了极致,遇上这等人物,谁能不暗自恨得牙痒?

  偏偏,他又拿此人没办法!

  江诀多jīng明,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眼看对方神色不善,立马补了一句:“朕这也是说笑,你无须放在心上,你我是什么关系,朕又怎会计较这一点半点?”

  此话一说,只惹来对方一记眼刀,江诀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一脸的讨好。

  正在这时,丁顺垫着脚尖小跑着进殿来了。

  江诀见他神色匆匆,眉眼一凝,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丁顺脸带犹豫地看了眼李然,继而凑到江诀耳边低语一二,江诀脸色一沉,眸中隐隐都是bào怒,李然见他神色有异,一脸不解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丁顺猫着腰躬身候在一旁,听他如此问来,偷偷瞥了眼江诀,见座上这位一脸的肃然,也就没敢接话。

  江诀沉默片刻,给李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而眯眼望向丁顺,问道:“查出是谁gān的了?”

  丁顺被他一问,犹豫片刻,吞吞吐吐地回道:“奴才也不敢肯定,只不过中途遇上了一个婢女,神色有些匆忙……”

  江诀眯着眼听他说完,眸底越发幽暗,末了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丁顺恭敬无比地朝他二人行了一礼,立马缩着身子退了出去。

  江诀沉默着想了片刻,继而望向李然,幽幽说道:“朕没让罗风告诉你,那个假扮你的人已遭毒杀,还是在暗卫的重重守卫之下!”

  末尾这几个字,几乎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李然浑身一怔,一脸不敢置信地望过去,问道:“谁gān的?”

  江诀眸光一冷,说道:“行凶之人极为聪明,未曾留下半点蛛丝马迹,那碗毒药还是柳雯亲自端过去的。”

  此话一说,李然心中已是大骇。

  正面jiāo锋

  “这事不可能是柳雯gān的!”

  李然一脸的斩钉截铁,江诀点了点头,说道:“朕早已与她有过约定,相信以她的头脑,万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听他这话的语气,应该是对柳雯没什么怀疑了,李然暗自松了口气,思索片刻,一脸郑重地说道:“我不是要袒护她,而是凶手做得太明显,摆明是想嫁祸,如果真是她gān的,那也不至于蠢到亲自动手,以至于这么轻易就能让你怀疑到她头上。”

  江诀听他如此解释,笑着望过去,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朕也是这么想的。”

  李然心思一松,想起那个冤死的司君,暗自叹了口气,幽幽说道:“那司君也真是可怜,原本是要杀我,结果yīn错阳差,让他成了替罪羔羊,哎……”

  听他如此大叹,江诀怕他自责愧疚,伸手过去搂了搂他的肩,温言说道:“一切皆是天意,有人不知晓此间内幕,错将那人当作你,想要除去你来打击朕,若然当初朕不曾坚决反对你留在河阳,恐怕……”

  他说到此,停下再未往下说,李然敛了敛神,伸出一手拍了拍他的肩,淡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信命了?”

  江诀见他神色舒展许多,沉声一笑,说道:“从前或许还不大相信,如今倒有些没底了。”

  李然见他说得一脸的煞有介事,淡笑着瞥了他一眼,啜了口茶,问道:“刚才丁顺都跟你说什么了,这么神秘做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江诀见瞒不过他,觉得既然告诉了他之前的事,也就没必要再在这事上有所隐瞒,眯着眼沉思片刻,开口解释道:“朕当日将计就计,放了消息出去,说你已遭人毒手,如今看来是有人生了怀疑之心,特来查看是真是假,只可惜行事不够缜密,到底露出了一丝马脚。”

  他这话说得内有乾坤,李然盯着他看了片刻,末了轻声一笑,问道:“听你这口气,是知道谁下的手了?”

  江诀听他提起凶手,眸色一冷,眼底刀光凌厉,片刻后掩藏了去,一手摩挲着手中的杯沿,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毒瘤早生,朕怎可能不知晓?可惜如今还不是除掉她的时候,只能等时机成熟再想办法了。当然,这笔账朕定然不会忘记,早晚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这话说得淡然,李然却嗅出了这话里的一丝杀意,思索着没有开口,片刻后淡然一笑,拎起茶壶将各自杯中的茶续上,笑着说道:“既然时机不到,那就缓缓吧,以免打糙惊蛇。”

  江诀听他这口气,似乎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眸中一暖,一脸凑趣地望着对方,问道:“怎么,不想问问朕那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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