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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风起云涌_落叶归途【完结】(69)

  “纵使如此,死后许他份哀荣,总能增添些体面。”

  李然不应,坚持道:“我已经答应了要送他回南琉,那儿是他家,也是他最想要的。”

  江诀见他神色郁郁,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轻声道:“你呢?是不是也会时常想家?”

  李然长久不语,末了低声道:“偶尔。上次昏过去的时候,好像看到我妈了。”

  江诀目色一晃:“是否呆在朕身边,会让你觉得不幸福?”

  他二人方沐浴完,天巧香的香味在鼻端经久不散。

  江诀望着怀里这人,目色潋滟如三chūn时分御园的那一池碧波柔水。

  李然深深望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没。别瞎想。”

  江诀眸中一动,一伸手将李然搂过来,轻声问:“药用了吗?”

  那药粉名为雪蟾生肌粉,取益母糙、雪蟾、麝香、海螵蛸、天花粉碾磨而成,是疗伤上品,历朝历代以来都是北烨宫廷秘方。

  这一剂药粉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更换一次,江诀日日都会问上数遍。

  如今夜色昏暗,殿中沉香缭绕,闻着彼此身上天巧香的味道,如何能不qíng动。

  江诀将手伸进薄被里,沿着李然的腰臀摸到他束服的腰带,轻轻一拉。

  李然只觉得亵衣一松,亵衣从肩头滑落,丝柔润滑的锦被就直接贴到了身上,现出一个惹人遐想的清晰身影。

  江诀呼吸一窒,低头吻了吻他的脖颈,然后沿着脖颈向下,在肩胛处那片新生的肌肤上流连片刻后,一口含住他挺立的红珠,以舌逗弄,还不忘挑衅地挑眉向上望了眼,神色邪魅。

  “有了孩子,这儿越发敏感了?嗯?”

  “住口!”

  江诀轻笑,探身上来,含住李然的下巴,轻声道:“朕给你上药?可好?”

  “不用。我自己——”

  那个来字还未说完,唇舌就被江诀含住了。

  吻越吻越深,江诀原先只是想要逗弄他一番,到后来已是把持不住,一个翻身让李然躺到他身上,从天蚕丝的月纱帐外取来那雪蟾生肌粉,沾了些往李然身下探去。

  李然几乎是本能地拒绝,只可惜他二人紧紧贴着,稍稍一动只怕就会擦枪走火,只得作罢。

  江诀似乎吃定了他不会反抗,沿着他的腰臀向下,找到那个幽处,然后轻轻地在那伤处涂抹,边动作边问:“还疼吗?”

  “还好。”

  “这里呢?”

  “差不多。”

  “这里?”

  “……”

  “呵呵。看来这药的确有些用处。”

  “你有完没完?”

  “这种事如何能xing急?”

  李然咬了咬牙,暗忖这家伙他妈的还玩上瘾了,正要发作,冷不防觉得体内进了个异物,原来江诀已经将手指伸了进去。

  那个一瞬间,他直觉血冲脑门。

  江诀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甚至侧脸找到他的视线,几不可闻地问:“这样疼吗?”

  李然不应,脸上倒没有痛苦的神色,身下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江诀闷声一笑,指上动作不停,甚至故意在他敏感点上按了按,李然几乎是本能地弹了弹,这样的反应越发取悦了江诀。

  “怎的这样敏感?”

  他是真的惊奇,兼且还有些兴奋,然后又伸指在李然的敏感点上按了按,这次依旧突如其来,李然没忍住轻哼了声,江诀心头一跳,忍不住含住他的唇舌,喃喃抱怨:“不许勾引朕。”

  李然气极,想也未想就给了他一记。

  丁顺和王贵垂首候在外间,听到内间的响动,均垂眸望地,全当什么也没听到。

  ※※※※※※※※※※

  翌日一早,江逸早早就过来了。

  昨晚因着李然劳累,他被嬷嬷带着早早睡了,是以今日格外有jīng神。

  小家伙过来时,李然正在梳洗,一同用了早膳,江逸不肯去学堂,睁着一双无辜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他,苦瘪瘪道:“爸爸,我不去学堂,我要跟你在一起。”

  李然失笑,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你小子又想逃学?行了,你乖乖去上学,回来我给你好东西。”

  江逸撇了撇嘴,全然不为所动,两手扒着他的腿,抬头可怜兮兮地抱怨:“爸爸,是不是有了妹妹,你就不要我了?”

  李然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摸不着眉目,这小子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

  他蹲下身将江逸抱起来,捏着他的鼻子问:“这话谁告诉你的?”

  江逸转了转眼珠子,道:“儿臣央嬷嬷说的。”

  小家伙嘟了嘟嘴,瞧着有些不开心,李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正要开口解释,小家伙的重磅炸弹就来了。

  他凑近李然,一脸严肃地说,“母后,我不要妹妹,我要弟弟!”

  第六十七章

  所谓童言无忌,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然揉了揉眉,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恰逢老嬷嬷抱着若晖进殿来,朝他象征xing地福了福,笑道:“殿下,二殿下来给您请安。”

  李然和江逸齐齐回了头,或许是他二人的神态动作太过相像,老嬷嬷噗哧一笑,道:“咱们的太子殿下跟殿下真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然笑,江逸则盯着襁褓里的若晖瞧,片刻后扒了扒李然的脖子,示意他走近些去瞧。

  小家伙虽然嘴上直嚷着要弟弟,对这个妹妹倒很是好奇。

  一个半大的小人儿跟一个牙都没长的小人儿彼此盯着瞧,片刻后,那牙都没长的小人儿居然笑了。

  江逸也跟着笑,回头小大人似地得瑟:“爸爸,妹妹喜欢我,她刚刚在朝我笑。”

  李然哑然,江逸似乎找到了新玩伴,很是振奋,间或握一握若晖的小手,又或戳戳她的小脸,或做个鬼脸,都能逗得若晖咯咯直笑。

  李然gān脆任由他二人玩闹,朝头顶上方喊:“出来,江云。我知道你在。”

  江云暗自叹了口气,从暗处潜出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吊死鬼模样。

  “伤好全了?”

  “属下无碍,劳烦殿下费心。”

  他这人说话做事一向有板有眼,不会多说一个字,更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qíng。

  李然略感头痛,揉了揉眉,比了比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再说。”

  江云动也不动,俨然一根又臭又硬的木竹,神色严肃:“属下不敢。”

  “都说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李然看了眼那根木竹,一脸无奈,“怎么你这家伙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吊死鬼脸?”

  江云连眉毛都没有抖,显然对他的奇言怪语早已习以为常,冷冷道:“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跟你道声谢。有你在逸儿身边我放心不少。上次害你受了重伤,我很抱歉。”

  李然一脸诚挚,江云却依旧木着脸,冷冷道:“保护殿下太子殿下乃属下的本分,殿下无须道谢。”

  瞧他这模样,李然唯有暗叹,这可真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啊臭石头。

  ※※※

  用完早膳,因江逸铁了心要逃学,李然只得亲自送他去学堂。

  虽说江诀膝下唯有一子,学堂里倒也不仅只有江逸一人。

  皇室宗亲子侄皆入宫来陪读,用意如何,自然没有谁比江诀更清楚。

  李然带着江逸进学堂时,安慕怀一早到了,见了李然不由一喜,躬身行了一礼,温吞道:“殿下,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李然笑着点头示意,然后挠了挠江逸的小脑袋:“去跟老师打招呼。”

  江逸还在生闷气,瞧样子似乎有些不qíng不愿。

  安慕怀了然一笑,道:“殿下不在宫中这数月,太子殿下于学业上一直十分勤勉。臣方才还在纳闷,为何今日久不见人,原来是因为殿下回来,太子殿下便难以心无旁骛了。”

  这话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偏偏就戳中了江逸的痛脚。

  李然下意识低头去看小家伙,满以为他会发作,继而撂挑子不gān。

  孰料,江逸非但没硬着gān,居然规规矩矩地朝安慕怀行了个躬身礼,道:“太傅安好。”

  这小子居然肯服软?

  李然暗自吃惊,垂眸看向安慕怀,一脸的佩服,倒是安慕怀安之若素地受了江逸这一礼。

  一gān江姓皇室贵胄子侄均是初次见到李然,兼且都是些孩子,无人提点,也不晓得如何行礼。

  丁顺在一旁瞧着,正要唱喝,李然伸手止住他,笑着对安慕怀说:“行了。我先走,不打扰你们上课。”

  语毕,拍了拍江逸示意他去座位上坐好。

  江逸一把拽住他的衣摆,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说:“爸爸,记得来接我放学。”

  “放心,这点事我还不至于忘记。不过你也要记住,听老师的话,不许逃课。”

  江逸嘟着嘴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

  午膳时分,李然正在歇午觉。

  丁顺轻手轻脚地进来,从帘fèng里往里一瞧,见李然正阖眼好睡,也不敢吵他好梦。

  正踌躇着,李然就醒了。

  他一撑手从榻上起来,见丁顺正局促不安地在外间转悠,扬声问:“什么事?”

  丁顺不由一喜,道:“殿下,几位娘娘在外殿恭候,说有要事面禀。不知用不用宣见?”

  “要事?”李然皱了皱眉,边扣扣子边道,“让她们稍等。”

  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回事。

  丁顺躬身应下,又以眼神示意在外头听命的宫女去正殿传话,几个快步进来,拿起搭在cha屏刻凤紫檀木衣架上的月白色天蚕丝长衫,道:“殿下,让奴才伺候您吧。”

  李然摇了摇头,将衣服从他手里拿过来径自套上,理了理衣袖和领子,道:“有水吗?”

  丁顺一听,立马吩咐他的小徒弟去打水。

  他那小徒弟充其量也就十四五六,人虽机灵,可到底缺了份老练劲。

  丁顺虽说也就二十出头,心眼却是实打实的,且够聪敏,有眼力劲,懂应变,嘴巴也甜。

  不消一会儿,洗漱的东西就一件件送了来,还是巧馨亲自捧进来的,见了李然只稍稍福了福,喜滋滋道:“殿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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