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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_深海先生【完结】(126)


痛苦与欢愉一并涌进体内,几欲让阿尔沙克不堪承受。抵达高cháo之际他张大了嘴呻吟,泪水自一双碧色美眸溢出来,似把所有的情绪都排空了,只余下几分迷茫,几分陶醉,好像醉到了深处的酒徒。
“我也有心的,伊什卡德。”
他梦呓似的喃喃着,便感到身上人的动作骤然一停,下一刻,神志与呼吸就一并被滚烫的唇吞没了。
彼时,门外之人听见舱内的动静渐渐平息,犹豫着是否要敲门。
他捻了捻手里的密信,拍了一下停在翅膀上的银头鹰,心里沉甸甸的。这是一份千真万确的讯息,它来自遥远的波斯王亭。

  ☆、第65章 【XLV】笼中囚鸟

  这一夜我没有再梦见那场萦绕多年的大火,却被母亲的啜泣惊醒。
哭声似仍徘徊耳际,迷糊之间,我依稀感到有人接近,便敏锐的睁开了眼。一个人影站在近前,衣服边缘泛着晨曦的微光。我一下子坐起身,稍稍一动便感到下半身酸疼得要命,腹部有些鼓胀不适。
“别乱动,王子殿下,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竟然是霍兹米尔。
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紫绒chuáng上,被褥下近乎全luǒ。这似乎是尤里扬斯——弗拉维兹的房间。霍兹米尔走到chuáng边,我难堪地缩了缩身体,将被褥捂得更严实了点,低着头:“什么事?”
“我捉到一只受了伤的鹰,他的头上有人为染红的翎毛,军用的标记。我猜那是你的。”
我的心里猛地一惊。
跟着霍兹米尔走出弗拉维兹寝宫的一路上,我察觉到有侍卫跟踪我。我不愿相信那是弗拉维兹的安排,但直觉告诉我,的确有可能是他的意思。穿过拱门,走上几道阶梯,来到一个靠山的露台上。此时时近傍晚,残阳如血。
我一眼看见了那个悬挂在葡萄藤架上的笼子。
晚霞之中,有暗红的液体沿着笼底淌下,阿泰尔猛烈的撞击着笼门,我一打开它便飞扑到了我的肩头,一股血腥气从它的羽翼下扑面而来。
“我没法为它疗伤。它醒来以后一直在自残。”霍兹米尔无可奈何的道。
“嘘……嘘……乖,我在这儿,好姑娘。”
我轻声安抚着它,小心翼翼的检查它的周身。阿泰尔异常bào躁,尖锐的爪牙抓破了我的手腕,使我能感觉到它的痛楚。在看见它的伤势时,我的心一悸。
它的一边翅膀被什么刺穿了,像是什么暗器。假如不是阿泰尔的飞行技巧卓越,也许这一箭就dòng穿了它的心脏。
———有人对它下了杀手。
我的眼前骤然浮现出那把明晃晃的弩来,喉头发紧。
“你救它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是谁she伤了它?仍然抱着一丝侥幸,我吸了口气,探问。
霍兹米尔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异光:“没有。但我发现它时,尤里扬斯陛下和他的近侍就在不远处。”
“他们在gān什么?”我抚摸着阿泰尔的头,撕下一块衣摆为它包扎,头也不抬的问,心里却异常难过。我无法肯定这孩子以后是否还有能力飞翔,假如不能,它就不得不面临着被处死的命运———为了保守军队机密。
“前往元老院参加一场议会,安排君士坦提乌斯的葬礼,还有,尤里扬斯陛下登基之日。”
我抬起眼看着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霍兹米尔是弗拉维兹的追随者,但在那双黑眼睛里,我似乎却没读到什么喜悦之情,平静是表象,再挖掘得深一些,反而是一种担忧。仿佛是为阿泰尔的遭遇,又像是在为我———这种奇怪的念头不知怎么浮现心头。
“那个军符,你拿到了吗?”霍兹米尔忽然问道。
我摇摇头,冷不丁想起了那个钥匙,出了一声冷汗。对了,那个钥匙呢?难道是那晚落在弗拉维兹的房间里了?或者gān脆落到他手里了?
阿泰尔逐渐平静下来,我摘了点葡萄喂给它,习惯性的查看它的喙。当受到威胁时,阿泰尔会有意识的把密信藏在嘴里。它的舌头下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线头,我拽住它,便将一个金属圆球拽了出来。
我的心里咯噔一动,背过身去,取出球的纸团。
写纸团的人是伊什卡德,他们没有离开,而藏在海峡附近的一艘船内。他们接到国王陛下的最新指令,里面提到了波斯的近况,命我迅速返回罗马,且一定要拿到另外一半战láng军符,否则,整个军团都将因我的渎职而受到诛连,包括我们的家族。而苏萨至今仍身陷囹圄,能救她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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