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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鬼迷心窍_竺小竹【完结】(29)

  然后他走到墙角,没有丝毫犹豫,将它丢到火盆中。

  他倚在墙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那火盆,缓缓抬腕将一杯酒倒下去,火苗一下子猛涨起来。

  他再次满斟杯酒,一饮而尽,动作间,宽大的袖袍滑下几寸,露出一截异常苍白的手腕。

  银叶却跑过去,突然抢过他的酒壶,一把握住他的腕骨,声音中自然流露出几分关心:“这是怎么搞的?”

  殷淮安惨白的皮肤上面有一块儿青斑,已经淤得有些发黑发紫。

  殷淮安被他猛地夺了酒壶,握了手腕,心下不快。他皱着眉头看了银叶一眼,轻轻挣开他握着的手。

  他的语气中有几分戒备和疏离:“钟先生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银叶看清楚了那青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顾不得殷淮安的阻止,猛地一把捋起殷淮安的袖子,将他一整条胳膊露在外面。那上面青青紫紫,竟是没一块儿完好的皮肤。

  银叶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没等殷淮安将一句“住手”说出来,他的手就毫不停顿地向上,他紧紧地握住殷淮安的领口,用力向下一撕!

  殷淮安的左半边胸膛完全□□出来。从颈间开始,一直到腰腹,或稀疏或密集,全部都是一块块紫黑的痕迹。银叶能认出来,那是吻痕。

  应该是谢秉言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殷淮安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声音中压抑着怒气:“你gān什么!”

  银叶握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而后僵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地垂了下来。

  看到他的里衣还是从谢侯府回来的时候穿的那一件,他心里面有点不是滋味。银叶低了低头:“少爷难道不该把这件衣服一起烧了?”

  殷淮安拉上自己的衣服,对银叶怒目而视:“你管的太过分了!”

  银叶犹豫了又犹豫,终于鼓起勇气,将憋在心里好久的一句话问了出来。

  “大少爷,你可还喜欢着小侯爷?”

  殷淮安整理衣服的手顿住了,听到别人问这样的话,他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生气。

  他犹豫也没犹豫,完全不加掩藏地答道:“喜欢,如何能不喜欢。”

  听到“喜欢”二字,银叶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火盆,又将质疑的目光落在殷淮安的脸上。

  火盆之中,最后的一支扇骨已经寸寸成灰。殷淮安凝视着冒着火星的木炭,眼睛中有一丝无奈却又明亮的光:“但是他已有佳人在侧,只剩我一个人喜欢了。”

  他的眼神温柔又哀戚。

  随后,他还是将那件衣服脱了下来,轻轻丢进了火盆中。

  “钟先生说得对,要gān净彻底了才好。”

  .

  银叶回家的路上,脑海中回dàng的,全是殷淮安最后说的这一句话。

  想要gān净彻底?怕是不容易吧……

  罢罢罢,他银叶现在也不gān净,在殷淮安眼里,他已经是有了妻儿的汉子了。

  其实他很想说,他尚未娶亲尚未生子,甚至连初恋都没有送出去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有将解释说出口。

  最后他管殷淮安要了一月五十两银子的薪酬,殷淮安皱着眉头讽刺他贪财黑心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就是趁火打劫了怎么地?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这一句冲动的气话说出口,银叶的肠子都悔青了。

  真是脑子抽了,挺大的老爷们儿了你说赌什么气?殷淮安喜欢谢秉言,他又不是不知道。和这样别扭的大少爷使别扭,他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

  殷淮安派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专门接送银叶,马车刚刚停到钟家药堂门口,街坊邻居就一股脑儿地全来围观了,将门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飞huáng腾达总容易被人嫉妒,一夜bào富更容易遭人白眼。

  钟之遇这个穷酸大夫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娶了媳妇,买了房子,开了药堂,现在连马车都坐上了。所以“风流客钟先生”的故事变成了“bào发户钟先生”的故事,这些故事中,最为离谱的版本就是――钟先生给殷家的少爷当了xx。

  这时候,偏巧嘉荣从车架上跳下来。有见多识广的,认出这是殷家大少爷身边的侍卫,还有人说,今天早上还看见殷大少爷乘着一模一样的一辆马车去找钟之遇呢!

  人群中遂炸开了锅。

  银叶在心里没尊严地想:他还真的想给殷家大少爷当xx,奈何还没有这个资格。

  阿萝听到外面的骚动,从屋子里面出来查看究竟。她看见银叶从华贵的马车上下来,又挑着眉毛扫了一眼围成一圈儿的街坊邻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在戳银叶的脊梁骨呢!

  偏巧不巧,街口卖豆腐的林二娘没收住声音,一句“不要脸”被耳朵尖的阿萝听进去了。

  阿萝用力地将木头门栓往地上一贯,木头骨碌碌地滚下去,正好落在林二娘的脚边。

  林二娘的男人是城西的木匠,手艺不好,好吃懒做,偏偏纵yù过度,让林二娘怀了一个又一个孩子,所以她家里过得十分窘迫。

  阿萝提起一口气,大声嚷道:“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捡起来!”

  她这一声命令威震四方,倒没说谁是那不长眼的东西,但是那一截木头,确实正躺在林二娘的脚下。

  不要小看阿萝,几日过去,她已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在这一片街区骂出了名声,大家都知道钟氏的厉害,一般qíng况下尽量避免惹她的不高兴。而且自从上一次陈屠户在她的药堂中被骂的狗血淋头,钟夫人护短的名声就已经人尽皆知,所以最不能当着她面说的,就是钟之遇的坏话。

  林二娘被唬住了,脸色有点不好看,但是还是不甘示弱:“钟家媳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骂人呢?”

  阿萝没理她,掐着腰走到嘉荣的身前:“说你呢,给我捡起来啊!”

  嘉荣一脸错愕地指了指自己,他心里想的和林二娘一样:自己怎么招惹到嫂子了,怎么骂人呢?

  阿萝jīng通八卦杂谈,所以能迅速jīng准地在别人最疼的伤口上cha刀子。她眼睛看着嘉荣,眼角却挑着林二娘的肚子:“没眼力见儿的,二娘没准儿还带着身子呢,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弯腰。”

  林二娘的脸黑了,这正是她的痛处:她家男人没能耐赚钱,却经常让她怀孕,她怕别人看不起,所以最讨厌别人说她怀孕的事儿。

  林二娘不高兴地说:“钟家媳妇,你不要瞎说话。”

  阿萝摸准了林二娘的痛处,嘴上继续不饶人:“哎呀,这可奇了,要说小豆儿都已经快一岁了,按林木匠的速度,我以为你这肚子起码得有两个月了呢!怎么?不想要啦,是因为家里周转不开么?”

  小豆儿是林家的老小,是第五个,可是林二娘嫁给林木匠,也没有几年时间。

  林二娘听别人说她家里穷,又心酸又窝火。她正准备顶嘴骂回去,阿萝却极其愉快地笑了一声,她围绕着轿子转了一圈儿,拔尖了嗓子叹到:“哟,你看看这马车,看看这木料,这流苏,这帘子,这拉车的马……”

  银叶心里叹到:阿萝好眼光呀!跟自己想到一处儿去了。

  阿萝用眼风扫了林二娘一下:“有人吃不到葡萄,楞说葡萄是酸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中全是亲切,向嘉荣问到:“这马车得多少银子啊!”

  嘉荣误打误撞地满足了阿萝的虚荣心,他执起鞭子,一脸正经地问:“多少银子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嫂子,你说这车停哪儿啊?”

  银叶拉住嘉荣的鞭子把儿:“啥?这车送给我啦?”

  阿萝的脸上露出满意至极的笑容。

  周围又是一片嘘声,人人脸上露出羡慕与惊叹的神色,只有林二娘苦着一张脸,站在一根木头前面。

  嘉荣以为她真的是怀有身孕,行动不便,对阿萝说:“我这就去把门栓子给嫂子捡回来。”

  阿萝仰头望天,不动声色地伸出一条腿。

  嘉荣一跤嘴啃泥,手中的鞭子飞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林二娘的肩膀上。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叶:你给我安排的主角都是啥?

  某蠢作:A:怪胎骗子

  B:财迷泼妇

  C:喜欢瞎比比的小屁孩儿

  某叶:我选择死亡。

  某蠢作:别急,还有一个选项呢。

  某叶:那我选D!D是谁?

  某蠢作:A+B+C

  ☆、偷药

  回到家里,银叶管阿萝药膏。

  “什么药膏?”

  “嗯――消肿化瘀,呃――活血的,治跌打损伤的也行……”

  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可是他总不能说,用来消除吻痕的。

  阿萝一把捋起他的袖子,左看右看:“你磕碰着了?哪儿啊让我看看。”

  银叶赶紧握住阿萝要撩他袍子下摆的手:“不是给我用,我没事儿,没磕着也没碰着。”

  阿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是要给谁用的药,她翻了一个白眼:“没有。”

  “怎么会……”

  阿萝没好气地说:“他们殷府的好药那么多,难道不比咱们这小药馆儿的种类齐全?”

  银叶说:“那他们家的是他们的,我送的是我送的,不一样。”

  阿萝说:“你送的也是他们的,药堂都是人家给的。”

  银叶说:“哎呀,你帮个忙。”

  “我可真帮不上忙,那殷淮安身上没长尸斑就不错了,你要知道,尸体是不见血的,他要受了伤,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来治。”

  银叶没想到这一点,他愣住了:“那怎么办呀?”

  阿萝无所谓地说:“反正他也不会觉得疼的,就这么着呗,不治就不治,反正他也不能再死一次,已经死透了。”

  银叶说:“不行,他身上有伤,我不爱看。”

  阿萝又翻了一个白眼:“你不爱看是你的事儿,我才不管。”

  看来阿萝这一条路,行不通。

  .

  银叶可不敢向老阎或者苍野寻求帮助,他们知道了这个事儿,殷淮安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抓回去。

  那怎么办,他又不忍心看殷淮安带着那一身褪不下去的青紫。

  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种药。

  银叶灵机一动,想起了刚刚认识的卖包子的孟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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