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揪住阿九：“话说，我在时空管理局没得罪什么人吧？”
阿九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查到了一点儿关于卫臻的资料。”
听到这个名字，白月笙猛地僵住了。
☆、54.chapter 54
chapter 54
这名字对白月笙来说是禁忌。
人活着总有些不能触碰的底线，卫臻就是白月笙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存在。
阿九是知道的，虽然那个世界白月笙只是个普通人，但阿九在与和他合作的时候，便了解了他的生平，知道他这一世的所有经历。
但是阿九从来没提过，出于对他的尊重。
在第一个世界以及第二个世界的时候，白月笙还不是现在的白月笙。
那时候的他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野shòu，那股倔劲疯狂且狠戾，唯一的目标就是完成任务，其他的一概不论。
别说是像现在这样和阿九打趣闲聊，两个世界，近百年，白月笙和阿九说过的话一只手大概能数过来。
他就是这样一个yīn冷沉闷到了骨子里的人。
和现在的白月笙根本是判若两人。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因为卫臻。
白月笙忘记那个男人，用了一百多年。可其实阿九知道，不是忘了，只是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将那些痛苦压在心底，然后状似若无其事地开始新的生活。
杰里米是关键人物，救下他的时候，白月笙大概是有种异身而处的感觉。
就像他当初遇到了卫臻，得到了救赎然后拥有了一段美好时光一样，他看到杰里米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所以他萌生了给予他新生的念头，但白月笙却是有始有终的，至少在星际位面，给了杰里米一段完整毫无残缺的感qíng。
之后是裘长风，会救下裘长风，大概也是类似的心qíng，只是他这次因为任务的关系而抛弃了裘长风，那时候白月笙是愧疚的，他觉得自己成了另一个卫臻，所以他之后想过要补偿裘长风，但裘长风和他不一样，他给了他另一个结果。
――囚禁了他。
白月笙头一次感觉到，力量才是最根本的东西。因为裘长风比他qiáng大，所以哪怕他抛弃了他，他还能找回他，还能困住他，还能执拗地不让自己被抛弃。
可是他不行……他眼睁睁看着卫臻离开，无可奈何地失去一切，然后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如果没有阿九，他大概早就死了，带着悔恨与懊恼，失败又落魄的死去。
可倘若他有力量，倘若他没那么弱小，那么他是不是也能……
所以他始终没办法讨厌裘长风，大概就是因为这份诡异的病态的不能言说的羡慕在作梗。
当白月笙以新jīng灵首领的身份和黑龙奈尔在一起的时候，阿九以为白月笙终于放下了，可后来他才知道，他只是模拟了另一种状态。
一个新的假如。
假如相遇的时候两人都是qiáng者，站在对等的地位上，是不是能得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结果？
可是白月笙仍是没能真正迈出那一步，所以最后的结果其实是让他很失落的。
因为他到最后也认为奈尔不爱他，他也不爱奈尔，这个假如的结局充斥着更深层的绝望。
那就是……即便他与他并肩而立，他们可能都不会拥有对方。
利益牵扯、权力jiāo错、勾心斗角之下，只剩下身体的无限契合。
所以当遇到兰索的时候，白月笙决定不再尝试。
他与兰索保持着绝对的距离，不想再陷入其中，固然有水神辛霖的人物设定的关系，但若是白月笙真的想做点儿什么，明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也一样可以避开设定。
但是白月笙没做，就是因为他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所以，没人比阿九更清楚，卫臻对于白月笙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月笙怔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想知道。”
阿九顿了顿。
白月笙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把他忘了。”
阿九直接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做晋升任务？”
白月笙语塞。
阿九说：“我感觉卫臻……”
他话没说完，忽然就顿住了，因为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响起：“不要说。”
阿九这个没身体的都寒毛倒竖了：“你是谁？”
“宫奕。”
阿九倒吸一口气：“你……”
“也是卫臻。”
阿九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你要做什么？”他更担心的是白月笙的安危。
宫奕轻声道：“补偿他。”
阿九说：“你现在做的事，我看不到任何要补偿的意思。”
宫奕顿了一下，却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他会原谅卫臻吗？”
阿九冷笑：“不会。”
宫奕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他喜欢他们四个吗？”
阿九说：“不喜欢。”
宫奕沉默了更长的时间，过了会儿才慢慢说道：“先不要告诉他我是卫臻。”
阿九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时空管理局的吗？你为什么能越过小白和我jiāo谈……”即便是时空管理局的高层也做不到这种事，这是最基本的保密措施，如果连这个都被打破，对于宿主来说，也太不公平、太危险了。
宫奕对他说了一句：“因为是我创造了你。”
阿九倒吸一口冷气：“你……”
宫奕打断他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
可是阿九也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
白月笙问道：“阿九？”
阿九猛地回神，到了嘴边的话已经没办法说出来。
白月笙：“怎么了？”
“唔。”阿九沉吟了一下，“也没什么，加油做任务吧。”
白月笙：“……………………”
白月笙：“你在逗我！”
阿九：“……”我真希望是在逗你。
一个小cha曲就这样晃悠过去，白月笙心里是有些小在意的，但阿九遇到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以至于白月笙根本联想不到，所以也只能暂时放下。
因为任务当先，白月笙勉qiáng算是糊弄住了这四个人。
眼瞅着时间不早了，白月笙提议道：“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一口气带着四个前男友去吃饭，也特娘的是真有创意，坐在饭桌前的白月笙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点菜的时候，竟是意外的十分和谐。
他们全都清楚白月笙喜欢吃什么，所以压根不用询问白月笙的意见。
让白月笙比较意外的是，他们四人的口味竟然完全一致！连用餐习惯都诡异的一模一样。
白月笙惊呆了。
阿九忍不住cha嘴：“你和他们相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吗？”
白月笙：“………………”
☆、55.chapter 55
chapter 55
讲真的……他还真没太注意。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安静沉闷，白月笙惊讶于他们口味一致，四个人也有些惊讶。
但很快他们就浮想翩翩，然后开始不慡……
越是相似，越是在证明着什么。
比如裘长风会想，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白月笙是在透过他看杰里米吗？
奈尔会想，白月笙是喜欢杰里米还是裘长风？
兰索会想，是不是因为他像这几个人，所以阿笙才会收养自己。
白月笙则震撼于自己选男友的眼光，要不要这么统一啊！
真是不摆在一起不知道，放到一起……原来他还是一个十分专一的集邮爱好者。
白月笙：_(:з」∠)_
用过饭后，白月笙鼓起勇气讨论了一下怎么在地球过二十年。
大家倒是没为难他，都表示会自己找地方住。
白月笙也不担心，还觉得挺好，终于有城堡可住了……
接着他想起一事，连忙道：“杰米，你住我那儿吧。”
这话太拉仇恨，另外三人都猛地转头看过来。
白月笙赶紧解释道：“我和杰里米有夫妻关系，财产共享，他在地球位面的财富也不能超过十万，所以……”
这样说着，但似乎仇恨拉得更稳了，三人已经想统一战线先把这个“前夫”给弄死了。
然而皇帝陛下半点儿不怂，轻笑道：“好，我住你那儿。”
白月笙gān笑两声，打个圆场道：“你们就不受财富限制了，可以随便买房买车雇佣人。”
奈尔最先反应过来，微笑道：“也是，能好好布置一下，也可以让你住的舒服些。”
兰索紧跟着道：“嗯，也方便准备食物，这个位面的东西很一般。”
裘长风微笑：“我把罗琴宫搬过来吧。”那是白月笙在修真位面的居所……
白月笙整个人都是无言以对。
前男友们一个比一个壕，可怜他的皇帝陛下因为和他结了婚所以只能住出租屋……
一下子又好心疼杰里米！
jī飞狗跳地折腾了一天之后，因为白月笙明天得去上课，所以宣布解散，杰里米和他一起回出租屋，其他三人都去选址盖房子了。
总算清静下来之后，白月笙已经是心力jiāo瘁。
因为做了爱就会离开，而离开后想再回来就得等上三五天。
面对这么多竞争对手……这帮人都铁了心不会碰白月笙，这似乎很值得庆幸，至少他不用死在chuáng上。
白月笙生无可恋的睡了一觉，却不知自家系统也为他cao碎了心。
阿九找了无数关系，终于打探到了一些时空管理局的□□，之后完全震惊于宫奕的身份。
这他娘的不只是高层啊，根本是创始人之一啊！
给他兜售消息那哥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无论如何都别得罪这位大佬。
阿九琢磨了一下，他有得罪吗？目前还没有。但如果宫奕要欺负小白呢？必须不能忍啊！艹，幸好没和零宝宝表白，要不然就毁了他了。
阿九认真回顾着白月笙与卫臻之间发生的事，用另一种角度去看之后，能发现很多问题。
比如卫臻二十岁和四十五岁几乎是没有任何改变，再比如卫臻明明没有任何显赫家世，但吃穿用度却从来都是一顶一的，想要什么也是唾手可得，因此倒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唯一用过心的就是白月笙，从五岁那年相遇，他就没排斥过这个有先天xing心脏病，大概命不久矣的孩子。
甚至算得上是很在意的……
白月笙的父母工作忙碌，若是没空回来，他便把他接到自己家里，虽然照顾孩子的方式略奇葩，也可以说是严苛的，但在某种程度上，那种方式反而更让白月笙高兴。
因为哪怕只有□□岁，白小笙也是个骄傲的孩子，即便从未去过学校，即便一直待在家里，即便身体弱到走几步都会大喘气，可是却有着极qiáng的自尊心，不愿被同qíng，不愿被照顾，自我的让人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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