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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的计划太明显了_一只薄荷【完结】(25)


“不过……”若华收回了手,有些闲散地向后靠了靠,“朗哥真的觉得茂王会胜?”
林朗微微皱了皱眉,其实对于党争之事他向来不参与不关注的。在他印象中,太子向来是很优秀的,xing格温和又颇有智谋,反倒是之前对于茂王的印象算不得十分好。但今日茂王那一番改制之论,倒是当真让人佩服。若是茂王以后都能如此……这大位所归还真说不准。
“茂王今日之言,确实一鸣惊人。”林朗模棱两可地说道。
“不论是太子还是茂王,只要是一心为百姓为朝廷那便是好的。”若华倒也并不是真的在意林朗的回答,他只是想听听经过今日一事,向林朗这般不参与党争的忠耿之臣会有怎样的看法。现在听来,刚好应了若华的心思。让太子和茂王势均力敌,朝中大臣在二者之间摇摆不定,这才是他的目的。
“恩,有这样的皇子,才是我们做臣子的福气。”林朗倒是也没深想,权当若华的随口一问。
“说起来……”若华想到上船前迎上来的那人对林朗的称呼,“刚刚那人为何称朗哥为表少爷?”
“啊……这个啊……”林朗挠了挠后脑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片地方是我姨丈的,不过他和我姨母很少在都城,姨丈又无兄弟姊妹,所以他在京中的产业大部分是由我父亲代为打理的。”
若华心里微微一惊,能有这么一片地方的竟不是朝中达官贵人。于是有些好奇地继续问道:
“你姨丈是……?”
“我姨丈是方穹……”
若华:“……”
他来这个朝代还不算太久,但是方穹这个名字他可是知道的啊!!毕竟几乎到处都能听到有人提起。方穹家业据说可以撑起半个楚平,真的说得上是富可敌国。但偏偏这样的人,几乎鲜少有人真的见过他,只知他没有任何妾室,只有一位美娇妻,两人十分恩爱。而且这位富商不与官勾结,每年还会捐出大笔银子给灾民,有些地方的百姓甚至将他视作活菩萨。作为商贾之人,也绝对说得上是一传奇了。这样的人,竟然是林朗的姨丈?!为什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林朗急急地解释,“据说我姨母自小不大受母家的待见,只有我母亲与她相好。后来姨母被母家的人送去了偏远的寺庙之中,我母亲偷偷接济了许久。之后宗庙大火,姨母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我母亲也伤心了许久。但过了一阵母亲收到了姨母托人送来的信件才知道她在大火里逃了出去,并且不想再回母家了。后来许多年我母亲也没见过她,只是定期有信件送来。再见面就是姨母说要与姨丈成亲,且他们两人打算去云游四方,于是将一些家业jiāo给我们打理。我那时也还小,所以也只远远的见过姨丈和姨母一面的。若华,这事你知道便可,不要再与他人说了。”
“我知道的,朗哥放心。”若华笑了笑,心里也不由得感慨道,不管怎样的时代,这些奇闻故事倒是不曾少过。他对与这些也就是当个趣听听,自然不会对别人胡乱说。且虽说林朗xing格过于耿直,但在他心里已经下意识的将林朗算作稍微亲近些的人了,这件事若是知道的人太多,林家肯定会被人盯上。这么好的挡箭牌,若华还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阿华,过两日就是天绮节了,且正逢休沐,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林朗看着若华笑得好看的脸,试探着问道。
若说七月里最热闹的日子,就数这天绮节了,城中那日没有宵禁,姑娘们在那一日也不用守门禁,都会三两结伴穿上艳丽的绣箩衣,未婚的女子还会将彩绳编结与长发盘绑在一起,手拎一只绣袋,华灯初上之时走上街头与栈桥,祈求一些女子心事。而且据说那一日,女子行至天灯挂起的桥上或长廊中取下一盏灯,若是在回去的途中有人来共掌一灯,那两人便可美满一生。
然而这个节日,虽说在夏元时就有了,但当时还不似这般隆重。毕竟那个时候,女子断不可在外抛头露面的。所以在若华的认知里,在天绮节这一天,寻常人家无非是为家中女儿煮上一锅赤豆红枣粥。若是家中有已到婚龄却还未出嫁的女儿就再在门口挂上一盏灯,来表明有意的男子可以来提亲了。若华上一世没有皇妹,所以宫中无人过这个节日。于是这个节日对若华来讲就更是无趣了。
若华以为楚平的天绮节也无非就是这样,所以即使林朗提起,他也并没有太大感觉。
于是若华懒散地说:“难得休沐日,当然是好好休息,并没有打算出去走动。”
林朗听后,讪讪地笑了一下,有些失落地说:“也好……你身子向来不大好,是该多休息。”
船行至湖中央的,若华掀开竹帘,向外看去,大片的荷花驻于水上,七月虽是燥热,但在这水面之上荷群之中倒是觉得阵阵清凉。阳光照she下来,水面带着点点金光,船桨而过掀起的涟漪带着荷花微微dàng漾。当真是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的景致。
若华轻轻抿了一口茶,靠在船舫的窗框边缘,缓缓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夏日,真是似在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原本吧,薄荷真的打算在8w字就结束第一卷的
但是由于这一段确实很重要所以又加了一些qíng节
于是……
第一卷应该还有两到三章才会完结
薄荷会努力更文嗒~
☆、手稿
而此时,斯年回到府中不久,就听十一通报说茂王府的人求见。
“茂王府?”斯年皱眉,“来的人是谁?”
“回王爷,看穿着似乎只是一名小厮。”
“来做什么?”
“说是……来送谢礼……”
“谢礼?”斯年盯着十一。
“是……”十一低下头。
“难道是给向若华的?” 斯年按在桌上的手,用力得有些发白。
“来的人说是茂王为答谢向公子……”
斯年不等十一说完,就站起了身。十一赶紧后退一步,跪在了地上。
过了半晌,斯年转过身背对十一说:“把谢礼收了放进我的仓库,此事不要声张,谁都不许和向若华提起。”
“是,王爷。”十一领了命就出去了。
斯年两只手背在身后,在房中踱步了几圈,忽然看到晨间若华送还回来的的史论杂谈,站定了脚步。
“来人,去宫中通报,我要进藏书阁。”
斯年进了宫直奔藏书阁,负责藏书阁的吏使看到他,行了一个拜礼:“见过延王。”
“藏书阁中可还有古朝未编成册的手稿?”
“回王爷,巍瀛、夏元、周朝的还有一些,因为太过零散或有所残损,所以只是以朝代划分堆放了起来。再久之前的,因年代太过久远,已经没有了。”
“堆放在哪里了?”
“在藏书阁地下。”
“好,我知道了。”
斯年进了藏书阁,直奔地下。找到了挂着夏元木牌的排架,点了一盏灯,就这么站在那里一一翻看起来。
由于几十年过去了,这些又是未编策的零碎手稿。很多都被虫蛀或是水蚀了,字迹内容都十分模糊。然而,当斯年翻到几张手稿时,忽然就紧紧地攥了起来――这手稿上的字迹他几乎天天都能看到。
斯年在这几张手稿的前后翻着,将字迹一样的都挑了出来,然后细细展平,拿到案桌上仔细看了起来。虽然损毁得严重,甚至边缘还有灼烧的,而且手稿内容十分散乱,就像是起兴勾画的一样。凭着还算清晰的字迹,倒是能将内容猜个大概。
其中一张上,用朱砂圈画出“改制”二字,继续向后看去……一直到纸张的末了,有一个很小的私章痕迹,但是油印已经很晕染得很严重了。斯年将纸拿起,对着烛光,眯起眼睛分辨了半天。似乎是――
斯年的手抖了抖,纸张的边缘都捏得发皱了,抿着嘴将剩下的也都看完了。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一句:“原来竟是这样……”
斯年将那些手稿拿了出去,出了藏书阁向吏使问道:
“这些手稿,可有人看过?”
使看了看,说:“没有。这些手稿字迹太过模糊,自藏书阁建起就一直放在地下室中。”
“皇兄也从未看过?”
吏使轻笑:“这些破烂的东西,怎敢给皇上看。”
“那我若是将这些带走――”
“王爷您想带走当然可以。”吏使颔首道。
斯年将那些手稿小心的放入了前襟处,翻身上马,一路眉头紧锁。若是他猜得不错……可这个事qíng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
骑到王府门口,正巧看到若华不知又从哪买了糕点一边吃一边慢悠悠地从不远处晃过来。看到他,一口将吃的都塞进了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了句:“王爷好。”
斯年有些哭笑不得地想,为什么每次我都好似与小孩抢吃食的恶人一般。但是――
看到这样的反应,斯年刚刚的沉重、犹豫、震惊倒是散了大半:是啊,这人现在就是个半大少年啊,无论如何,他现在就是向若华,也只是向若华而已。
于是斯年下马,看向若华,张了张口说道:“晚上一起用膳吧。”
不出所料的,那人笑着眯了眼睛,毫不掩饰的欣喜。
斯年微微转头,看向大门上“延王府”三个大字,偷偷勾起了嘴角。
斯年回到书房,将前襟里的手稿拿出,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取了锦缎裹线和装fèng针,用锉刀磨去纸页的毛边和不平整的地方,又取了两张厚油纸裁成相同的大小,放置于首页和底部,然后小心地用刃了裹线的fèng针将其装在一起。
之后斯年又翻了翻放在手边的那几本史家杂谈,看到其中的几页不由得轻笑出声。那几页很明显就是被看了又看,页边都卷了起来,其中一些杂谈论点上面还有浅浅的指甲的划痕,看得出看着书人的愤怒不满。想象一下那场景,那人简直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斯年放下书,起身将书架上的几本书挪开,打开一个暗格,将那本手稿放了进去。关上暗格后,又在书架上找了几本历朝风俗的书,翻到夏元那一部分看了看。
斯年翻到其中一页勾起了嘴角――天绮节?这倒是个好办法。
晚膳时,斯年和若华对坐。斯年似是无意地谈起:“你家中的妹妹今年也到了可出阁的年纪了,过两日就是天绮节了,你可要捎封信回去问问?”
若华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于是歪了歪头佯做思考:为了不露出太大端倪,他早就仔细地了解过向家的事qí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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