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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的计划太明显了_一只薄荷【完结】(63)


“等以后有机会,再一起下棋吧装死是个技术活。下次我定会赢的。”
“那便说定了。”若华笑道。
斯年也站起身,看向齐光说:“多加保重。若是有事,派人传信给我。”
“好。”
齐光看着斯年和若华离开的背影,又转身看了看那盘棋,轻轻叹了口气。院落清净只他一人,有树有花也似无,人走皆凉要独行于世间。
“明卿……”空落落的院子,只留下这一句低喃。
――――――――
临行前,若华写了三封书信,差人送去向府。
原本斯年是想晚走几日,让若华回庭州一趟,但若华犹豫了一下便拒绝了。他怕何氏难过,也怕向父细问其原因自己再露出端倪。
三封信中,若华说自己不孝不能常伴父母左右。给何氏的信中多加安抚的言辞,给向父的则是说自己愿追随延王保卫楚平。而给臻臻的信中则是多加叮嘱,定要择样貌品行皆优之人。
这一去也不知还会不会回都城。延王府中的下人大多也遣了,渥丹原本不肯走,但若华却笑着说:
“我还等着下次回来可以逗姐姐的孩子呢,姐姐若是不嫌弃,孩子的字可要留着让我起。”
渥丹红着眼眶,又叮嘱了许多,给若华塞了满满两个包裹。才在若华和斯年临行前一天,被若华送到了延王府门口。
“以往都是姐姐送我,这一次我也想送送姐姐。”若华看着这个最初让他感受到被真心相待的人,心中也多是感激的。
“公子……”渥丹哽咽着,“若是那边辛苦,公子可别太委屈自己。”
“有王爷在,姐姐还担心什么。”若华笑着说。
渥丹咬了咬嘴唇,屈膝最后行了一礼,忍住泪水说:“多谢公子和王爷的照抚,渥丹此生不忘。”
“我才是,多谢这些日子里姐姐的照顾。”若华也微微俯身。想到来到这里之后的事qíng,总觉得心中一股暖意。
王府中,除了几个打点的下人,几乎已经空了。
若华起chuáng后发现斯年已不再chuáng上,便起身洗漱完毕,用那条红色发带绑起头发,穿好衣服后向外走去。
斯年站在树下,挥剑而舞,一如往日里那样。斯年看到他出来,放下了剑,而后走向若华,吻了吻他的额头说:
“来比一场?”
若华出拳打向斯年,却被拦下,几个来回后,若华专心找着斯年的破绽,而后快速出拳。却不曾想被斯年拉出了胳膊,还被向前拉去,而后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斯年抗在了肩上。
“你怎么又耍诈?”若华控诉道。
“兵不厌诈。”斯年笑道,而后放下了乱蹬腿的若华,摸了摸他的头说,“走吧,吃过饭就该走了有仙袅袅。”
若华被放下后,狡黠地笑了一下而后一下子扑上的斯年的背。
“怎么,你也又想掐我脖子?”斯年用手托住身后的人,怕他掉下去似的。
接过没想到,若华快速地在斯年脸上亲了一口,便跳了下去,而后跑开对还没从被“偷袭”中反应过来的斯年说:
“奇兵才能制胜。”
斯年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看着已经跑远的人,勾起嘴角笑了笑。
两人吃过早饭,拿好了行礼,便出了府门。
两人骑上马,转身看了看静悄悄的王府,门口“延王府”三个大字依旧格外显眼,只是门口却是一片寂静,再无他人。
两人谁都没有多言,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若华想起无数个清晨,斯年都是站在那里,自己总是一出门便看到他的背影。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便是每日早上让人安心的存在。
而斯年想起,每每自己一转身就能看到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日日如此,却日日动心。
过了许久,斯年说了一句:
“走吧。”
“恩。”
延王府门,马蹄声远去。
――――――――
多半个月后,斯年和若华到了鄂和。那日恰是若华上一世的生辰。
晚上斯年用布绑住了若华的眼睛,而后拥着他骑马。
若华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可身后温暖得身体却让他无边安心。连糙原的风都变得如此温柔。
斯年停下马,解开了若华眼前的布条。
星光点点,落入眼中。
茫茫一片糙原上,竟摆着无数只纸灯。恍若星辰落入人间,苍苍漫漫,微光而耀。
“虽向若华的生辰是在一月,但夏擎的生辰我也想为你祝生。”
“无论你是谁,都如这盏盏灯火,满映我心。”
若华看着斯年的眼睛,那双眸子在黑夜中也泛着温柔。点点星火中尽是他自己的倒影。
朝政天下,家国山河,他都不想再赌也不想再孤身一人举步维艰。既然现在的天下,是这个人的故土归宿,那他便与他一起守好这一方平安,也未尝不可。
若华轻轻吻上斯年的唇,而后笑说着:
“楚斯年,我心悦你啊。”
斯年微微一愣,而后感觉眼角有些酸涩。紧紧拥住了眼前这个人。说道:
“我也是。”
☆、第69章 尾声
若华和斯年离开都城的第二年底,接到了向臻臻要嫁人的消息。
原本听到这个消息,若华兴致勃勃地问斯年应送什么贺礼才好,以及满心喜悦地想着以后就有个像臻臻那么可爱的孩子可以软糯糯地喊着自己舅舅。
然而看到夫家姓名时,若华几乎以为是谁搞错了。
“北堂云泽?那个登徒子?”若华气得想撕信。
斯年在一旁有些无奈,两年间,原本还是少年样子的若华已渐渐张开了。脸上的稚气也退了大半,但xing格却越发肆意起来。
不过斯年倒是觉得这样的若华也很可爱,总是想把他逗得有些气恼,再拉进怀里好好亲泽一番。
拜堂礼在北堂家柳南的别府,据说是因为向臻臻喜欢柳南的景色。
若华和斯年在拜堂礼当日才赶到。
若华看着北堂云泽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还喊了句兄长。若华就气不打一处来。
之后的酒席上,若华拼命地给北堂云泽灌酒,却不想他自己倒是先倒了下去。向父看到斯年一同前来,本就有些意外,后来看到自家儿子喝醉了酒抱着斯年不肯撒手还捏了一把冷汗。本想行礼道歉,却被楚斯年拦下了。
“大人不必多礼。”
“犬子实在无礼,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斯年把醉了就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而后弯腰行了大礼说:
“大人莫要怪罪我才是,若不是因为我,若华也不会离家那么远。”
向兆原本还有些疑惑,经斯年这么一拜,加上他的说辞也明白过来。心中多少不是滋味,他就这么一双儿女,女儿今日嫁了人,虽说嫁的不错,可终究也离家了。儿子……竟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了。
醉了酒的若华,胃中难受,知道身边是斯年,加之平日里也随意惯了就吵嚷着:
“楚斯年,我要喝咸粥。你快去煮。”
向兆大惊,也顾不得刚刚心里想的事,赶紧要跪下请礼,这可是对王爷的大不敬,直呼其名不说竟然……竟然指使王爷煮饭?
斯年赶紧搀住向兆,而后低声哄着怀里的人:
“我马上去,你先睡会。”
而后看着向兆说:“看来要借这里的厨房一用了,他醉了酒,嘴更是叼。柳南饭菜他吃不惯,大人先把他带回房吧,我去去就来。”
向兆还没来得及反应,斯年便把若华jiāo到了向兆手上,而后向厨房走去。
向兆安顿好自家儿子回房,而后坐在chuáng边神色复杂地看着若华。一个王爷竟然亲手做饭,而看这样子往日里都是这般。若向若华是个女子,他怕是不知要多高兴,自家女儿可以被人如此宠爱相待,可这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向家的血脉……
斯年自然也知道向兆一时间或许无法接受,可他和若华的事qíng他也不愿一直瞒着向家。若华已为这事苦恼了许久,今日时机正好,他便挑明了。
向兆想了许久,直到听到chuáng上的若华睡梦中还小声喊着:
“斯年,斯年……”
也不由得心里一软,罢了罢了,自家儿子能有真心之人相伴,也是幸事。
斯年煮好了粥,回到房中,看到向兆微微行礼。
向兆回礼道:“犬子无才,若是哪一日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莫要责罚。”
斯年听到这个话,便明白向兆大抵是想开了,于是微微颔首道:
“不会有那一日的,大人请放心。”
斯年走到chuáng榻前,把若华微微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舀了一勺粥chuī了chuī轻声哄着:
“喝一些再睡,要不胃口难受。”
向兆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动容,皇室亲贵之人一声只娶一人已是难得,竟愿屈身至此怕是古往今来也没几人。
自己儿子,也是幸运的吧。
向兆轻声走出了房间,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儿女都可美满,也算是了了他的心事。
――――――
第三年,荣贵妃病逝,皇帝为安抚茂王,将兵权全权jiāo由他调配。
第四年,向臻臻生了一对双胞胎,若华和斯年回去看望。小小的孩子拉着若华的手指,笑得开心。哥哥取名为北堂明苍,而弟弟则是随了向姓,名为向明穹。
同一年,皇室中人却不大顺当,庆王从马上摔下没有熬过冬日便去世了。小世子楚彻被接进宫中。
皇帝染过两场风寒后,身子也急转而下。朝中党争也就更加激烈。茂王手握兵权,又大加拉拢官员,朝中已多次有人提议易储。但却也挑不出太子有何差错,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而南炙皇帝也在这一年驾崩,四皇子苍远继位,六皇子带兵bī宫却被大皇子苍凛击退。但一场混战后,大皇子苍凛却不见踪影,许多人说大皇子已是死了,但翻遍了尸首却也没找到。
后来有人说曾在楚平都城工部御史府门前看到过一位侍从样貌与苍凛十分相似,但却也查无所据。
只有林朗知道,那日大雪过后,清晨他推开府门便看到了那人站在不远处。
那人满身láng狈,却难得露出笑意。
那人说:“世间再无南炙大皇子苍凛,只有个落魄之人寻得归处,那个约定你可还记得。”
林朗稍稍晃神,而后鼻尖泛着酸却笑道:“我林家永远有你一个位置。”
――――――――――
转眼间也已六年过去。
斯年接到皇帝病重的消息,便决定动身回都城一趟。若华自然也是一起。
少年的青涩早已退去,这六年间在边境cao练军队,若华眉宇间也多了些许英气。瘦弱的身体也早已不再那般弱不禁风。虽身形看起来还是有些纤细,但已是男儿风骨。唯一没变的就是――
若华还是没有斯年高。
两人赶回都城的路上,又接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两人大为吃惊,之前虽是病重,但却也不至于那么快便将人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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