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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联盟_massive【完结】(23)


“太医院都是吃白饭的吗!”夏文轩震怒,身前身后的宫人跪了一地。
连皇后也噤了声,只有贵妃走上前来,轻声安抚道:“皇上息怒,先去看看太后吧,太后娘娘见了您一定很高兴。”
夏文轩感觉到广袖之下,贵妃的手握上他的,那双手温柔纤细,然而此刻却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夏文轩不再说话,点点头,独自往室内走去。
锦桓也想跟上去,被贵妃拉住:“锦桓,跟嫔妾到这边来好吗?让皇上好好跟太后娘娘说话。”
锦桓恋恋不舍地看着夏文轩离开的方向,直到他走进内室,身影被徐徐关上的门挡住,才跟着贵妃去了旁边的梢子间。
太医刚刚给太后诊过脉,现在正在外面讨论医治的办法,温暖的寝室内只有躺在chuáng上的太后,和偶尔进出的嬷嬷。
“王嬷嬷,带她们都到外面候着,朕陪陪太后。”夏文轩道。
王嬷嬷面带忧色,点点头应了,带头退出寝殿。
等所有人鱼贯而出,夏文轩才亲自搬了张椅子,坐在太后身边,俯身在太后耳边道:“母后,朕来了。”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等看清坐在旁边的夏文轩,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生病的缘故,太后脸上不施脂粉,显得更加苍白无力,也一夜间老了好几岁。
“你来了。”太后轻声说道,犹如烟云缥缈间的一声叹息。
“是的,母后。您感觉好点了吗?”夏文轩在被子下握住了太后的手,这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形容枯槁,冰凉地似是失去了生气。
“别听他们瞎说,”太后的语速很慢,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哀家的身体哀家知道,不会这么早…就走的。”
“母后,朕一定让太医用最好的药,一定让您好起来。”夏文轩握紧太后的手,努力温暖着她。
“傻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太后半睁着眼看着夏文轩,慈爱地笑了,“小时候…你很顽皮,有一次…跌进了池塘,天寒地冻的,娘抱着你…你烧了三天三夜。娘那时位份低…不得宠,咳咳,也不敢跟…你父皇说实qíng。后来有一次,德妃娘娘罚娘…娘大病一场,你也是这么说的…咳咳,等你长大了,要叫最好的太医…给娘用最好的药。”
随着太后缓慢地诉说,夏文轩仿佛也被带回了那些岁月,那些被人践踏,无力反抗的岁月。在他即位前,太后是先皇的昭容,更久之前,他尚且年幼时,太后只是一个位份低微的贵人。他们母子俩住在德妃的长乐宫里,有一方小小的院子,每天仰人鼻息地活着。
作为贵人,没有主位的首肯是不能随意离开长乐宫的。
夏文轩三岁的时候想出去玩,太后拗不过他,只好让身边的宫女带着他去太液池边转转。谁想德妃的六皇子也在那儿,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只比夏文轩小半岁的六皇子居然把他推进了池中。
六皇子夏文瑾是德妃所出,当年德妃宠冠六宫,六皇子也是皇上的心头ròu,自然没人相信是六皇子把他推下去的。最后,只以五皇子年幼顽皮,不慎失足结案。
也是那个时候,夏文轩醒来发现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也没有人会帮他们,娘亲日日垂泪,却也束手无策。从此他知道,在这宫廷中要生存下去,唯有走上那至尊之位。
“母后,不要多说了,好好休息。”夏文轩为她揶了揶被角,劝道。
“母后没事,”太后说了会儿话,似乎jīng神好些了,“在宫里闷久了,只想跟你絮叨絮叨。”
“恩,母后说,儿子听着。”夏文轩揶好被角,重新坐下。
“你十三岁去边关,十九岁回来,六年时间建立了赫赫军功。”太后又回忆道,“母后时常会想,你这么小,边关环境那么严酷,那些将军啊什么的…一个比一个傲气,你是怎么一点一点做到的,你吃了多少苦……才仅仅用了六年,建立了人家一辈子的功勋……”太后说道这里一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夏文轩刚想劝她歇一歇,她又接着说道,“你回来的时候哀家高兴极了。那时你父皇刚刚晋了哀家为昭容,成了一宫主位,有了自己的宫室。那天你回来,已经长得比哀家还高,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哀家差点认不出你。后来你告诉哀家,你也要争那至尊之位,哀家本是不愿意的,但既然你想,哀家定会支持到底。大概也是从那时起,”太后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哀家再也没见到你笑过。即使是与卫氏的新婚之夜,你也是眉头深锁、思虑重重的样子。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哀家是你的娘亲啊…哀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年,你过得并不开心……”
“母后,”夏文轩打断她,“陈年往事就不要细究了,儿子现在贵为天子,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没什么不如意不开心的了。”
“这些年…哀家一直希望你选秀,就是想有一个…知你心的,能陪伴你左右。”太后接着说,“你看你,当了皇帝…却像苦行僧一样,节衣缩食得供着国库,后宫也不进,歌舞也不看,天天吃饭也议事,睡觉也议事,还有个小拖油瓶要照顾,你这是何苦呢?”
夏文轩知道这一直是太后最挂心的事qíng,却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不少人都说皇帝像个苦行僧,不近女色也不嗜金银,连压迫百姓都不曾,见天就知道折磨自己,把一杆子大臣也折磨得都成了光棍。
当然这句话不确切,除了丞相齐芮白三十而立了还未娶亲,其它都有家室。至于齐芮白,夏文轩觉得大概没有女子受得了他。
“母后不必多说了,朕不想纳新人,现在这样挺好的。朕也不觉得处理朝政繁琐,这是朕应该做的。”
“皇上,哀家是你的生母,有些话也不想隔着一层说。”太后大概是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口,“锦礼的xing子仁善有余,却总缺乏了一股男儿的刚气,凡是思虑过多,不敢决断。再者,皇后身后的卫家手握兵权,若你…走得早,主少而母壮,于社稷终归不好。哀家知道,你对于立锦礼为储始终…心…心存疑虑,所以…即使他已经十三岁了,你也未下诏书。可是皇上…锦礼是你的独子,你的兄弟们都走得早…若从宗室中过继…也不见得能…比锦礼更好……难道,你真的存了……立锦桓的心?”
“母后想到哪里去了,”夏文轩失笑,“锦桓非皇室血脉,朕怎么会立他呢?”
“锦桓顽劣,哀家一直看不惯他。可平心而论,他聪明好学,能文能武,的确是个好苗子。他与惜兰jiāo好,若来日将惜兰嫁与他,也算承了皇室血脉。”太后说道。
“母后,”夏文轩突然冷了声音,“朕不会这样做。”
太后笑了笑,“既然这样,皇上是想过继吗?……若当年二皇子的长子还在,倒是不错的人选……可惜……”
“母后,二皇兄已在一旁,“吃水果,对身体有益。”
蓝佑则是送上一饼陈年熟普,“茶能养生。”
这能叫探病吗?
雁煌被赵九州带来医院探望叶咏言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医院的味道的,不过唯一让他觉得舒服点的是他并没有看到秦真流的身影,看着躺在病chuáng上的叶咏言,皱着眉头就说,“注意身体,快点好起来。”
叶咏言有些无语,毕竟和雁煌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上下级的感觉。
赵九州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打了个哈哈,“那么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同样将水果篮放下的他拉着雁煌就走。
叶咏言就这么呆滞的看着面前放满的水果篮,回想今天见到的‘同事’,暗骂了一声果然秦真流手下都没有一个正常人,除了他之外。
看着除却他之外就空无一人的病房,他艰难地翻身,从旁边的抽屉取出被他藏起的香烟。
当那种熟悉的尼古丁味充斥在胸腔时,那种难言的感觉才被歼灭一些。
不就是一个人。
再次来到医院,是被林菲菲缠着的,林菲菲双手绕在他的手臂间,亲昵的往前。
招募卡生效的时间总是说不准,秦真流也没在意,左明堂的事qíng也弄清楚了,幕后黑手果然是赵志明,秦真流嘴角挂起似笑非笑的笑容,让刚刚踏入他办公室的林菲菲毛骨悚然了一下。
“…我说真流哥,你怎么笑成那样?”又问,“都那么晚了,还不走吗?”
“待会儿就走,还有,你笑得也不差。”秦真流当然也没漏看她chūn风得意的笑容,“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
“自然是…嘻嘻。”她怪笑了两声,露出饕餮满足食yù后的贪婪,“小西西嘻嘻嘻。”
吴西可以说是崩溃的,好不容易让那个胖子离自己远一点,这边又遇上一个大美人,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毕竟这个美人说自己也是男人变的,而且也是无缘无故就变成男人的那种,然而让他没想到的的是,这个大美人并没有和自己的苦恼,反而……
反而在她耳边低笑一声,说‘蠢,那是你没试过当女人的快乐’,就这样的将‘她’给办了。
是的,就这样夺去了这躯变成女xing之后的躯体的第一次。
秦真流瞟了她一眼,“我先和你说,我死党喜欢她。”
林菲菲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嗲了一眼他,“那你死党就更要感谢我了。”她嘻嘻的笑着,“毕竟,是我让西西,懂得了什么是做女人的快乐啊。”
秦真流看了一眼怡然自得的林菲菲,“有什么事吗?”
“你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了,”林菲菲一笑,略带打趣,“我听红棉说,叶咏言被赵志qiáng找人打了?”随后她调侃,“只是打了而已?没那啥?”
她挤眉弄眼的表qíng着实搞怪,可秦真流却没心qíng和她打趣,“只是打了而已,没死。”
然而一直盯着秦真流脸看的林菲菲,却露出了恍然的表qíng,她笑道:“反正你也没事,我也不知道医院在哪,带我去看看他吧,毕竟我算是股东,对吧?”
等林菲菲买好了白粥,以及一些附带品,到了医院已经接近凌晨了。
然而一推开房门秦真流却皱眉了,尽管他并不排斥这种味道,一闻烟味的林菲菲立马冲进去将窗打开,而罪魁祸首则是坐在地上,身边净是烟头。
林菲菲披头就是一阵骂,“我说你,病都没好,抽那么多烟,不要命?”
叶咏言的刘海低垂,他沙哑着嗓,“要你管。”随后抬头的他不出意外看到站在门口的秦真流,他gān咳了一声,“反正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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