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言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打量而不自在，笑容落落大方，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导演好，编剧好，请问我要抽一段开始表演吗？”
徐铭嘉沉默着没说话，莫宇莹说道：“不忙，我看你的资料上说…你曾经参演过一部偶像剧？”
姜晓言她早就料到对方会提到这件事，已经想好了对策。
“是的，莫老师。”姜晓言不卑不亢，“我曾经出演过一部不出名的小制作偶像剧的女四号，只有几个镜头…”
莫宇莹打断了她：“所以你不是纯新人。”
姜晓言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调整了过来：“我知道您想要的是纯新人，但我…”
“请你出去。”莫宇莹直接冷着脸吩咐，“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我只需要‘纯新人’，纯新人你听得懂吗？难道你的公司和经纪人包括你自己理解能力都有问题？”
“可…”
莫宇莹皱眉：“还想狡辩？”
姜晓言确实是在狡辩，难道出演的是一个没存在感的偶像剧的没存在感的女四号就不算演过戏了吗？莫宇莹的挤兑让她感到难堪，但她不会轻易放弃，这是她重生回来崛起的第一步，她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到这个机会。
“很抱歉莫老师，恕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您要求这么苛刻？非要一场戏都没演过才可以？”姜晓言露出不屈的表qíng，满意地瞥到副导演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莫宇莹冷笑：“你觉得我苛刻？你一个十八线小艺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苛刻？我对一线大牌照样这么苛刻！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只要涉及到演绎作品，我们这些负责任的导演编剧就会异常苛刻。接受不了苛刻，请你滚出娱乐圈。还愣着gān什么？滚出去。”
女主一脸屈rǔ地出了门，她从没想到对方居然连个机会都不给她。
副导演尴尬地低声问道：“莫老师，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您只接受纯新人？”
为什么？因为原主有病啊。因为剧qíng需要得给女主创造试镜机会啊。
没有这个理由，女主怎么争得过一线大牌？怎么争得过当红小生？怎么能在编剧质疑她不是新人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人格魅力？
妈的制杖，现在还要莫宇莹给想个合理的借口解释，要不是为了让他男人这个新人导演当得没那么大压力，他早就把要求改成只要大牌明星了。
“只有纯新人才能拍出那种大学生的感觉，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刚刚没毕业多久的大学生。”莫宇莹说道，确实，除了苏可卿还没定下来，其他人都是真正的大学生，刚刚走入社会，“而且，纯新人没有接受过名利场上的导演的染色，能更好地接受我和徐导的建议想法，拍出让我满意的东西。”
副导演恍然大悟。
“你别看刚刚那个女生好像很清纯，实际上她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在进入演艺圈之前早已经接触过社会，完全不符合我的要求。”
大约是作者觉得二十五岁这个年纪会显得成熟稳重，所以给女主安排成这样，之后女主会在一年内qiáng势崛起，成为最年轻的影后。但目前，二十五岁在莫宇莹嘴里就成了可以拒绝的借口。
下面的试镜因为少了女主这个剧qíng变数变得正常起来，外头等候的小艺人们纷纷去洗掉了浓艳的妆容，靠后的还能紧急派人去买套不那么成熟的衣服换上，靠前地只能不停地自责自己怎么那么蠢，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莫宇莹还是很靠谱的，之前的艺人倒霉地因为剧qíng影响表现得十分脑残，让莫宇莹没法看出他们正常状态下是否适合这个角色，只好把他们统统pass了，但后面这些就正常了许多。即使穿着还是很不合时宜，但看得出来他们在努力地表现出大学生应有的气质。
莫宇莹对着第一个人打量了半晌，指着旁边的衣架让她自己挑一套服装换上试试。
实际上现在的大学生很少穿得像个学生，但会把自己往至极成熟上头打扮的，也不太多见。学生的审美和已经工作的人还是有些差别的，而且同样的衣服，学生总能穿出他们自己的青chūn气息。
可惜目前试镜的这个人还是差了点，换完衣服莫宇莹就摇摇头，让下一个继续。
接下来的人有的拿到了换衣服的机会，有的甚至有幸抽签演出了一小段，但也有
作者有话要说： 但也有人倒霉得连衣服都没得换。
选角其实挺无聊的，莫宇莹看多了这些劣质的表演，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不是说他们的演技太差，有几个大公司培养出来的确实演技不错，但他们没有彻底理解苏可卿这个角色，自然也就演不出莫宇莹想要的感觉。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倒数的几个人里，莫宇莹居然找到了他想要的苏可卿。
“不错。”莫宇莹敲了敲桌子，随手又抽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递给她，“把这段儿也演了我看看。”
这一段是最难的一段，讲的是苏可卿对着电脑一边犯花痴，一边又笑容诡异地打字。
想要演得不让人反感可不容易。
前头说了苏可卿是个网络作家，她xing格里又有疯疯癫癫的一面，在创作过程中写到自己最满意的男主角出场时，有这样奇怪的表现很正常。而且这一幕能让这个人物更加生动饱满。
如果对方能把这一幕表现好，那么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56章 [2更]第56章
没有辜负莫宇莹的期望，这个试镜的小艺人竟然真的将苏可卿的神经质表现得淋漓尽致，让莫宇莹怀疑对方是不是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可以了。”莫宇莹点点头，“回去等消息吧。”
虽然已经选定是她了，但为了装bī，肯定不能当场这么说，而且后面还有几个人没试镜，说不定还有比她更好的，话不能说得太满。
等所有人试镜结束，莫宇莹带着徐铭嘉先走了。
“你好像对那个女人有意见？”徐铭嘉看着莫宇莹。
莫宇莹装傻：“谁？”
徐铭嘉当然不会上当，虽然他记得住姜晓言的名字，但是一旦他说出来了，莫宇莹铁定吃醋。
“那个演过戏还来试镜的。”
莫宇莹有些遗憾，徐铭嘉居然没有上当，他还想趁机让对方许诺点不平等条约呢。
“我确实不喜欢她。”莫宇莹哼了一声，“一点自觉都没有，像她这么没眼色敢顶撞大牌的，要不是我懒得跟她计较，她就等着被全面杀吧。”
徐铭嘉但笑不语，只是拿出手机翻了翻，翻到了自己悄悄录制的视频，看了一眼又收了起来。
莫宇莹以为他在查看短信也就没在意。
第三天便是开机的日子，按照惯例上了三炷香，然后选择了一段简单的片段做开门红，正式开始拍摄。
因为这次参与拍摄的演员全部都是新人，莫宇莹也就全程泡在剧组监督着。
徐铭嘉对于拍摄质量的苛刻完全不下于其他大牌导演，导致拍摄进程十分缓慢。不过他们也不在意，投资方给的钱管够，他们尽管拍，还有徐铭嘉和莫宇莹细致地讲解教导，几位主演的演技一直在飞速进步。
至于那位大方的投资方…其实是就莫宇莹自己，他和二哈一样，家里不差钱。这部剧除了拍摄过程中因为不断ng而比较废胶卷之外，其他方面其实用不到太多资金，剩下大头就是后期宣传，不过现在还不需要在意这个问题。
莫宇莹站在场外看着几位主演日趋jīng湛的表演，满意地点点头，转头问助理：“最近柯基的戏拍的如何？”
女主因为没能抢到这个资源，只好跑去拍了别的戏。也不知道是狗屎运还是怎么的，居然进了二哈的剧组，演的还是电影女主角。
对于剧qíng从来不按逻辑走这种事qíng，莫宇莹表示已经习惯了。不说女主那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演技撑不撑得起一部对演技要求极高的文艺片，就说她一个只拍过偶像剧女四号的新人居然一跃跑去演了电影，还特么是女主角…讲真，那种影后影帝重生再次往上爬的文里都不会出现这么画风奇特的剧qíng。
然而，剧qíng认为，文艺片电影女主角特别能提升它亲女儿姜晓言的bī格，有助于姜晓言一飞冲天。所以它完全无视一切常识xing问题，就这么安排了。
莫宇莹很有理由怀疑，回头这部影片上映的时候会打破“文艺片票房低”的常态，大赚一笔。因为这个原因，莫宇莹并没有阻拦女主加入二哈的剧组，毕竟那部剧是二哈用自己的存款投资的，帮好基友赚一笔这种事qíng义不容辞。
要踩女主多得是办法，也不差这一次机会。
于是，在莫宇莹的主动放水之下，姜晓言这次的拍摄十分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文艺片拍摄要不了太长时间，等姜晓言那边都杀青了，莫宇莹这边才拍了一半，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不过大家gān劲倒是挺足的。
这个时候，莫宇莹收到了系统的消息。
系统：女主接拍了一部青chūn偶像剧，饰演女三号。
莫宇莹：？
都演过电影女主角了，居然自降身份跑去演偶像剧女三号？女主脑子瓦特？
自然不是。
因为这部剧，依然是前世那种“前期不被人看好但开播后收视率爆棚”的一匹黑马。女主为了捡漏事业的蓬勃发展，真心已经不管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想起来前世这部剧火了，于是女主立刻就决定要凑上去，至于这只是个没什么质量可言的三流偶像剧这种事qíng，跟名气比起来重要吗？
莫宇莹：…大约她的公司和她经纪人确实都是脑残吧。
那部三流偶像剧后来最火的角色就是这个女三号，原著里姜晓言甚至凭借暗中陷害，让原本的女二号被导演讨厌。最后编剧和导演商量改了剧本，姜晓言加戏成了女二，原本的女二反而被剪了戏份。
因此，莫宇莹便让人盯准了姜晓言，收集她打压别人的证据。
等莫宇莹拿到姜晓言的污点时，他自己的这部校园剧《当高冷遇到疯魔》终于结束了拍摄，可以进入后期制作阶段了。
莫宇莹出资在顶级酒店定了一桌酒菜，举办了杀青宴。
宴会过后两个人乘坐私家车回家，徐铭嘉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你最近很关心那个姜晓言。”
莫宇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喝醉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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