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信誉很重要，他们宁可损失一点儿利润，也不会损失信誉。”许诺说。
“我不用为这五百条鱼发愁啦，踏沙，我真是太开心啦。我原本还打算明天把鱼拉到市场去摆摊呢。”
“海螺螃蟹呢？也要退掉？”踏沙心疼地问，这些东西太好吃，看起来价位也不高，不过隋逸好像挺心疼他吃的，不知道下次再买给他是什么时候。
“那些不退，我看也没剩多少，还有不到一半吧。对了，许诺，等会走得时候装你车上一些回去吃。”
“装海鲜可以，不过这条鱼我可不要。”许诺指着踏沙说，“这么大一条怎么往家搬，会被人发现。”
“十一点多啦，外面已经收工，没人了。” 隋逸看看外边，“安全起见，我给你找个大纸盒，踏沙，到时你乖乖配合一下，躲在里面别出声。”
“没有浴缸有淋浴也可以，我每天躲在房间里，没人发现我。今天吃的很饱，整个身体充满能量，估计变身可以提前几天。”踏沙拍拍轮椅的扶手，“就这么决定。现在推我去淋浴，许诺，很晚了，我就不送你了。”
“踏沙，你也太现实，这是用完就扔的节奏？忘记刚才是谁费力把你抬上来。”许诺说。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动作那么粗鲁，弄掉我五六片金鳞。”踏沙指着腰部说。
“你该感谢我，至少现在打眼看上去不像一条内裤”许诺沉吟，“不过仔细看，还是很像。”
“踏沙，你疼吗？”隋逸说，“刚才只顾着搬你，没轻没重的。”
“疼什么，他掉的只是表面那层，现在不掉，过几天也会掉”许诺解释说，“通常我们每片鳞由七层组成，而且不断地循环更新，当最里面一层长好，最外面这层就会脱落。鱼尾鳞片的更新速度总是快过磨损的速度。”
“天哪，那他不停地更新鳞片，走到哪掉到哪，我岂不是每天要扫好几遍地。”隋逸指着踏沙说。
“你才整天掉鳞片，我的鳞片结实着呢。”踏沙用力地拍着尾巴。
“这点儿他没说错，他的鳞片超级坚硬，你拿AK47扫she，都不会打穿他的尾巴，顶多打下来三四层鳞片。现在掉鳞，是刚巧赶上他的掉鳞期，掉完这次，估计下次换鳞要到明年，当然最主要还是要看他鳞片的磨损程度，如果磨损不厉害，两三年换一次也是正常。”
“听到没有，我不常掉鳞的。”踏沙说。
“可是，如果磨损的严重，不是要加快换鳞速度，几个月一次也有可能。”隋逸问。
“这里没有让他磨损鳞片的地方，小嗑小碰，顶多在鳞上留条划痕。划痕多谢，不会影响健康，只会让他的尾巴看起来，有种磨砂效果。有些爱漂亮的贵族人鱼，参加重大活动之前，会特意把最外面的那层鳞打掉，露出没磨损的那层，看起来闪闪发光，吸引更多人的眼球。”
“你听谁胡说，我们参加重要的聚会，必须穿人鱼裙，整条尾巴的鳞片都会被遮住，能露在外面的也只有尾鳍。你说的那种是参加选美的人鱼，才会做的事qíng。不要妖魔化我们这些有身份的贵族。”踏沙横许诺一眼。
“好，好，我道听途说，你别气，洗洗睡吧。”许诺看看手表，“隋逸，我要走了，明天上午我还有个签售会。”
“你的签售会？”隋逸问。
“是我的书吧搞活动，请了个畅销书作者，来搞签售会。”许诺说，“现在这行竞争压力大，没办法，只能多想些点子多搞些活动。你有空也可以来看看。”
“好啊，有时间我去看看。”隋逸指指墙边的盒子，“海鲜，你自己搬车上，我腰用不上劲，刚才搬踏沙的时候，又扭了一下。”
☆、洗澡
好简陋的浴室，轮椅在里面都没法转弯。还好，这里挺gān净的，看起来隋逸经常打扫。只是这个淋浴器开关在哪里，哪里出热水，哪里出冷水，哪个是洗发水，哪个是沐浴rǔ，踏沙皱着眉头研究着，刚才只告诉我一遍，我哪里记得这么多。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的智商真的下降不少。以后还能恢复吧？唉，太烦心，还是洗澡吧。
“隋逸――”踏沙大喊一声。
隋逸秒到，“就这么几间屋，不用喊那么大声。”
“帮我洗澡。”踏沙说。
“我帮你洗？”隋逸后退一步，“不好吧。”
画面太美，不敢想啊。
“你以为我想，这里没有家用机器人，我行动不便，不找你找谁。”踏沙说。
“其实，我――”隋逸咽口唾沫，“我喜欢男的。”
“哦。”踏沙点头，“我也是。”
“你也是？”隋逸吃惊地看着踏沙，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你，你说你喜欢我？”
“喜欢你？”踏沙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隋逸，“别开玩笑了。”
“那你刚才――”
“我说我喜欢男的。”踏沙冲他点点头。
“然后――”
“没有然后，剩下的是你自己想的，我什么都没说。”
“噢――哈哈，哈哈，”隋逸尴尬地gān笑着，“吓我一跳。我真怕你喜欢我，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太懂得拒绝别人。”
“明白，平时都是别人拒绝你。”
“没有，没人拒绝我。”
“哦，我懂了，暗恋，一向是你暗恋别人。”踏沙同qíng地看着他“没关系，我不会取笑你。”
“你还洗不洗啦？”隋逸转移话题，他觉得与踏沙的脑电波不在一个波段上。
“嗯，舒服，嗯，嗯，舒服。”踏沙闭着眼一脸享受。
隋逸满手肥皂沫，替他按摩头，“你能不能不这么喊。”
“我这是鼓励你，手指按的比机器人按得舒服太多。以后你每天给我按半个小时。”
“好了，别想美事，我这是教你怎么洗头发，明天开始自己洗。”隋逸拿起花洒对着踏沙一阵猛冲。
“眼睛，我的眼睛，你当心啊。头发，我的头发，被你扯掉好几根。”
“好啦，头洗好了，你自己洗身上。”
“我不会用这个香香的粘液。”
“好好的东西，怎么被你形容的这么恶心。”隋逸挤出一些沐浴rǔ，拍在踏沙肩膀上，“你用手把它抹匀全身。”
“全身包括尾巴吗？”
“对，包括尾巴，够不着的地方我帮你。”隋逸捂着腰费力地蹲下身子，去摸尾巴下端。
“哦，不要，”踏沙尾巴一甩，把隋逸绊倒，自己也跟着从轮椅滑到地上。
“你闹什么”隋逸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气道。
“好痒，我一时没忍住。”踏沙道歉，想想不对，又气势汹汹道，“谁让你乱摸我的尾巴。我的尾巴很敏感的。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摸。”说到最后，踏沙有些脸红地别过头。
“有特别含义？”
“我不想跟你说，你快点儿扶起我。”
“喂，你手往哪里放，喂，别乱摸。”踏沙拼命扭着身子。
隋逸顺手在踏沙臀部拍了一掌，“老实点儿，滑溜溜的，我怎么扶。”
“你――你――”踏沙石化，“你居然拍我屁股，你敢调戏我！”
“啊？”隋逸茫然看着他，还在消化踏沙刚才说的话。
“你找打！”踏沙是个行动派，攥拳打向隋逸的眼睛。
当拳头快到眼前时，隋逸的运动神经救了他，他条件反she地向后避了避，躲过这一拳。
“你gān什么？”隋逸握住踏沙的手腕。
“放开我，你这个色láng。”
“什么？”
“非礼啊――”踏沙大喊。
“喂，深更半夜，你发什么疯。”隋逸扑过去捂踏沙的嘴。
“你想gān什么？救命，救命啊！”踏沙摆着头拼命反抗。
“你闭嘴，闭嘴我就松开你。”隋逸一手勒着踏沙的脖子一手捂着他的嘴。
☆、来人
眼见自己处于下风，踏沙识时务地点点头，隋逸慢慢放开他，踏沙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不要!”隋逸立刻想到刚才踏沙凶残咬蟹壳的样子。
“哼，知道怕了吧。”踏沙松开嘴，隋逸赶紧把手抽回去，上面整整齐齐两排很深的牙印，幸亏踏沙留力，没咬的见血。
“你该庆幸没咬实落，否则你只能自己洗澡，伤口不能沾水是常识。”
“谁让你非礼我的！”
“非礼？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明明就有！”
“好，未免大家继续产生误会，你还是自己洗澡吧。”隋逸爬起身。
“我不，”踏沙尾巴在地上用力拍着，溅起一朵朵小水花，“我不要待在污水里。”
“你体格太大，横在那里，挡住下水口，挪个地方就不会啦。”
“我哪里体格大啦，我这是标准的人鱼身材。”踏沙愤怒地瞪着隋逸，双手叉着腰。
唉，这□□――
隋逸拿出块毛巾，“要不我用毛巾给你洗，保证碰不到你的鱼体。”
替踏沙洗完澡，chuīgān头发，已是凌晨两点。隋逸洗澡洗了一半，发现地上积了一层水，弯腰捡出一团头发。哎呀，这头发掉的，得有几百根吧，把下水道口都堵住啦。
等隋逸洗完澡出来，踏沙已经在chuáng上睡得四仰八叉。隋逸用被子裹住他，慢慢把他推到里面，踏沙不舒服地哼哼两声，翻个身，又滚到外面。来回折腾几次，隋逸被打败，拖条被子去沙发对付一夜。
隋逸趴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东西在脸上扫过，痒痒的。他睁开眼，看到踏沙表qíng淡淡地把放在他鼻子上的手指拿开。
“你，这是在做什么？”隋逸好笑。
“显而易见，我在试你有没有呼吸。”踏沙说，“我看你保持这个姿势很久。”
“你以为我想，我睡过不下十个姿势，只有这个姿势我的腰才不会疼。”
“哦，院子里有两个人在吵架，吵了好一会儿，你都没听到，睡得可真死。”
“你想我这么累试试，你得睡三天三夜。”
“为什么你跟我说话，一定要用抬杠的语气，真是没礼貌。”踏沙不满地皱眉头。
“哦，好像是的，我平时跟人说话不是这种态度，为什么会这样呢？”
“嗯，懂得检讨就好，我原谅你。”
“检讨？我最该检讨的是怎么遇到你这个麻烦，是你气的我心qíng变差，心qíng差态度会好，那才出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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