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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纨绔_duoduo【完结+番外】(70)


谁都知道赫舍里氏是太子的母族,索额图是铁杆的□□,而他之所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其目的也是为了扶太子登基。
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投缳自尽,留下遗书说在南下之时,受索额图指使对太子下药,使太子上吐下泻,不能成行。
他的死和索额图的口供,圆满解释了太子当初生病不能上船的原因,而炸陵之事,更是半个字都不曾涉及到太子。
于是太子胤i,就这样□□gān净净的摘了出来,但同样的,随着索额图被抓,原本上下一致的赞扬太子“孝感动天”的声音也销声匿迹……虽然太子是有救驾之举,但是万岁为什么会遇险,还不是因为要扶太子上位?这里面是非功过,可就难说了啊!
也有人暗地里为索额图掬一把同qíng的眼泪:人家父子qíng深呢,你说你在里面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随着案件的深入,当初纺车店的“民愤”事件也被审理清楚:因索额图觉得,若胤祚胤G随同康熙一同前往祭陵,可能会出现一些变数,譬如胤i会被胤祚胤G等抢了救驾之功,譬如康熙中箭一时未死,指胤G等为继承人等等――需知当时康熙因沉船之事已经怀疑到了太子头上,早起了废太子之心,所以这种可能xing很大……
索额图想闹出些事来,绑住胤祚等人的手脚,不让他们前去祭陵,这样便是康熙垂死说出废太子之话,胤|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大làng。不想胤祚解决问题的速度实在太快,让索额图始料未及,事到临头,不敢再节外生枝,便放弃了此举。
这桩被后世称为康熙朝第一大案的弑君案,在历经半个多月后,终于审结。
即使犯下此等大罪,康熙依旧没有对老臣直接下杀手,索额图被圈禁宗人府,家产查抄,同祖子孙都被革职,二子格尔芬、阿尔吉善被处死,其同党多被杀,被拘禁、流放。
一代权臣,就此惨淡收场,成为百姓日后数月甚至数年的谈资。
******
半个月之后。
六月酷暑,正是最热的时候,街上冷清的连狗都不愿出门,家里有条件的,早就开始用冰,没条件的也都三五成群的找地方纳凉。胤祚早在康熙搬去畅chūn园避暑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搬去了静明园,把个胤祯眼馋的恨不得立刻便成亲开府,好摆脱这万恶的上书房。
然而在这般炎炎烈日之下,却有人穿着从头遮到脚的宽大斗篷,提着食,站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外。
他身侧的人正在翻找钥匙,解释道:“一到晚上,这里所有门都关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守卫严密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倒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委屈太子爷了。”
胤i嗯了一声,不说话。
那人开始开门,里面的人听到钥匙响,急不可耐的冲到门口,声音嘶哑仿佛含着满口的沙:“水……水……”
开门的人不安的看了胤i一眼,没有理会,安静的将锁打开,却不开门,低声道:“小的在外面守着,太子爷您抓紧些……”
退开几步。
胤i犹豫了片刻,才上前推门,还不及进去,便被一双肮脏的手拽住了衣襟,急切道:“水……水……给我水……”
胤i心中一酸,将水囊递了过去,低声道:“水。”
那人抢过水囊,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胤i这才有暇打量周围的一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胤i还是被看到的一切所震惊。
泥灰掉尽后露出青砖的斑驳墙壁,上面沾满了各色的污渍,高低不平的huáng土地面上甚至还残留着水洼的痕迹,至于何处来的水,只看头顶上那块斑驳的天空便知道。
空dàngdàng的屋内唯一可以称之为家具的东西,便是墙角那个破旧的马桶,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清理过了,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在离马桶最远的角落里有一堆稻糙,稻糙上孤零零的铺了一chuáng被子,那被子早已肮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了的地方露出已经变成几近黑色的棉絮,却不知是被牢里的犯人用了多少拨的东西……
尽管如此,房间里却并不冷清,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苍蝇,绿头的、黑头的、停在地上的、飞在天上的……嗡嗡嗡响个不停,稍一动胳膊就能激起一层,倒是便宜了墙角守株待兔的蜘蛛……
胤i简直难以想象,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活下去……
何况这个人,何曾过过一天无人侍候的日子……
再看看面前才区区月余不见,形容已如街边乞丐的老人,胤i声音哽咽:“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他们怎么敢……”
老人喝过水以后,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急切,狐疑的看向胤i:“你……”
胤i取下斗篷,露出容貌,咬牙道:“外叔公,您放心,孤一定会救你出去,这些亏待过你的狗奴才,孤一个都不会放过!”
索额图摇头苦笑,哑着嗓子道:“老臣能活着,已经是万岁爷天大的恩qíng了……”
只是,也仅是活着罢了……
“外叔公,是胤i对不住您,都是胤i无能……”胤i哽咽着,勉qiáng找到块gān净些的地面,蹲下来一面驱赶着苍蝇,一面摆放食盒中的酒菜:“外叔公,您……”
索额图就地坐下,不等他将碗筷摆好,伸手撕了一只jī腿大吃起来,看着老人脸上露出享受的表qíng,胤i低下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一只jī腿下肚,索额图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索相的从容,淡淡道:“太子不必作小儿女态,成王败寇,莫不如是。天意不在我,老夫筹谋许久,自以为万无一失,却败在一条看家狗上,老夫还有何话可说?”
胤i劝道:“外叔公,你万万不可如此想法,如今胤i尚在,我们就不算输!先前外叔公算无遗策,已然让胤i重得皇阿玛宠信,等时机成熟,我们……”
索额图原本意态悠闲的自斟自饮,闻言顿时愣住,酒杯坠地,伸手颤颤的指向胤i:“你说什么……你……咳!咳咳咳!咳……”
见索额图咳的气都喘不过来,胤i大急:“外叔公……你怎么了?你、你没事吧?”
索额图终于停下,捂住胸口,目光沉痛的看着胤i,难以置信的摇头,语声缓慢:“老朽本已认命,自认料错了你与万岁爷父子qíng深,活该有此一报……可你,可你……”
“你……你……”索额图指着胤i,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看着他:“你既有此心,当初……当初为何要挡那一箭!”
胤i顿时僵住,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不是……不是外叔公您……”
索额图大笑起来,笑声恍如哭声:“糊涂啊!糊涂啊!若不是你这一挡,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啊!”
若是没有那一挡,康熙早就死了,胤i虽少了救驾之功,但他依旧是太子,便是有近臣知道康熙早有心废他,可也不过多废些手脚罢了,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噗!”
胤i一口鲜血喷出,自己却全无所觉,喃喃自语:“若不是我那么一挡……我已经是皇上了?我已经是皇上了?”
他风光数月,靠的便是这一挡……
他重得康熙宠幸,靠的就是这一挡……
他一直得意洋洋,一直觉得自己凭此一举,就彻底扭转了局面,重新站稳了脚跟,稳稳压过了胤祚等人一筹,实在可称得上是明智之极……

第五十九章

八月,天气转凉,气候宜人,整日窝在园子懒得动弹的胤祚终于愿意主动出门了,隔三差五的总要到康熙面前晃dàng一圈,刷刷存在感。
“皇阿玛,海拉逊没了,内务府都好几个月没人管了,您把它jiāo给儿子得了!”胤祚将康熙伸手要取的冰镇葡萄汁拖远,大有你不答应就别想喝的架势。
胤i难以置信的看着胤祚: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居然直接向康熙讨要好处,而且一开口要的就是最肥最美的差事!
他以为内务府是什么?
权利职能且不提,内务府职官就多达三千人,比事务最繁的户部人数还多出十倍以上,其油水之大,更可谓天下第一,这种地方,他居然说要就要?
胤i望向康熙,等着康熙开口打胤祚的脸:康熙xing格他是了解的,宠儿子是宠儿子,底线却十分清晰,建园子、花银子、要东西,都随你,但国家大事却绝不可能拿给他胡闹。
却听康熙道:“你不是连火器作坊都懒得管吗?怎么又对朕的内务府有兴趣了?”
竟似十分好奇的模样。
胤祚嘻嘻笑道:“内务府闲啊,内务府总管的职务都空了七八个月了,都没出什么乱子,可见是十分清闲的,想必儿子去了也不必管什么事。正好儿子弄出好些东西,放到外面怕闹出乱子来,所以想先放内务府折腾。”
康熙大感兴趣,道:“哦?你又做了什么好东西?”
胤祚道:“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上次儿子做纺车的时候,不是画了好几张图纸吗?如今水力的也造出来了,但是想想还是不敢放出去……上次儿子弄得新式纺车都差点弄得织户吃不上饭,这东西一出来,不知道要抢多少人饭碗呢,所以还是内部消化得了。”
康熙道:“记得先前你不是在弄什么织布机,说要让织布和纺线的速度相符,以免市场紊乱吗?现在怎么样了?”
胤祚叹了口气,道:“可是棉麻又供不上了,这倒没什么……就怕棉麻价格上涨,明年大家伙儿都跟风去种棉麻,一下子太多又会卖不出去。棉麻拿东西又不能吃,说不得又要有人饿肚子――总要有个三两年才能稳定下来吧。”
“不妨事。”竟能想到这上面,康熙诧异的看了胤祚一眼,暗道这个儿子在政事上也并非一窍不通嘛,口中道:“朕回头下一道旨意,令他们不得将现有农田改种棉麻桑树,想要种的,让他们垦荒去。”
差点忘了这是人治社会了,胤祚放下一头心事,又提起先前的事儿,`着脸又凑上来道:“那内务府……”
康熙点点他的额头,道:“朕把内务府jiāo给你倒没什么,但有一条,若是管不好,弄得到处乱七八糟,朕随时撤了你的职!”
胤祚殷勤的将葡萄汁送了过去,笑道:“皇阿玛只管放心,真要出了乱子,皇阿玛不撤,儿子也是要跑的!”
康熙听到第一句,满意的点头,想着这个惫懒儿子终于是长进了,表扬的话还没出口,胤祚的后半句话入耳,康熙一口葡萄汁呛在嗓子眼,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气的差点学德妃骂上一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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