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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娱乐圈男神_熊猫筠【完结】(15)


老子才不演这鬼东西。

☆、第16章 隐忍的文官

回去的一路上还是极尽保护之能事,虽然河希礼又企图用自己的正直、一丝不苟的眼神和气魄打动他,但蔡斯年实在不是能听别人话的那种人,一开始还顶回来一两句,后来gān脆不说话了,到最后特别渗人,河希礼一劝他,他就对着人家笑。
可怜那河希礼,如同耗子见了猫,半夜见了鬼,差点没炸起毛来,一身冷汗像是刚经历完冰桶挑战,讪讪不敢再说话了。
round1,蔡斯年胜利。
但他一回宫家大宅,就有点懵。
一个优雅而凛然的背影坐在清雅古典的正厅中,一身银灰色汉服皎若九天之月,一只手修如白玉之竹,坐的是huáng花梨椅,拿的是青纸古书,霞光从窗棂中透出来,洒在他发梢肩头,光尘在他周身漂浮环绕,灿若星河,简直像是哪幅古画成了真,让人有恍惚之感。
宫政和放下书,回头对蔡斯年一笑:“回来了?”
他不散发那种威严气势的时候,一双眼睛就能流露出本来的漂亮,甚至带有些无差别的淡淡柔qíng。
蔡斯年正拉不下面子见他,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宫政和淡漠起身:“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
但他又走过来,对着蔡斯年上下看了看,终于还是把那些淡漠散去了点,带了些温度,变成了平淡:“我搬回来了。”
蔡斯年心想:搬回来就搬回来,人家的家,还不让人搬回来住?
但是没过一个晚上他就觉得不对。
晚上吃了不够塞牙fèng的小米稀饭,蔡斯年也没什么抱怨,照例只是想“自力更生”。他又不爱在屋里闷着,又不爱同人讲话,就在偌大古建筑群的宫家大宅里上下乱窜。一时去烫一壶酒,一时去塞两口ròu,去后花园看看假山流水,翻上房顶看看月亮。
这颗星球的月亮跟地球上没太大区别,但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同,今天正圆,让人想起中秋。蔡斯年坐在屋顶上,chuī着小冷风,有点想死去的亲人们,乃至死去的自己。陌生的世界,没有真心相待的人,终究偶尔会有些寂寞。
还不如炸完了去底下团聚了呢。
他正顾自寂寥,就听园子里进来了人。
“晚上凉,您披件外衣吧。”这是园子门口某个小主管的声音。
“没事。”低沉的男声响起来,“好久没回来,转转,你不用跟着。”
蔡斯年抻着身子坐起来,远远看着月光粼粼的石板路上,被映成一种剔透的浅蓝的花朵中,那个银灰色汉服的人慢慢走进来,可谓长身玉立,衣袂浮动间银光dàng漾,背着月色的面容像一整块的玉,看不清,又有淡淡的暧昧光泽。
‘来自家后花园赏花赏月,’蔡斯年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酸,‘还有人嘘寒问暖,真是矜贵’。
他刚想闪身离开,宫政和的声音却传过来:“斯年。”
蔡斯年充耳不闻,还要接着蹿,宫政和又叫:“去哪?”
“……”蔡斯年回头喊,“我不想搭理你。”
说完他就觉得真是夜色把自己变野了,风把自己chuī傻了,宫政和禁锢着他,未尝也不是在养着他,虽然养得不太好,而且恐怕肯定要讨什么回报吧,但装习惯了的蔡斯年这么虚伪,总不该说实话。
有时候人说话全是为了填补尴尬和空隙,说了什么真话,反而像犯了什么错一样,有点冒犯人的真话就更不用说。脱离了心直口快的年纪和环境,大多会落下这种社会病。
蔡斯年更有些窘,接着跑,宫政和却不知道从哪捡了一个什么东西,jīng准地掷过来,刚好朝着蔡斯年的脚踝飞去。蔡斯年一个心惊,下意识抓住了那东西,几乎就是电光石火之间的反应,同时心想:这文官大少爷怎么准头这么好?蒙的?
他捻了捻,又在月光下照了照,发现是一块滚圆润泽的鹅卵石,透着光,攥在手心里有点凉,让人平白生出一种这石头上不会生尘的感觉。
蔡斯年说:“gān嘛?”
宫政和在下面,好像在笑:“打梁上君子。”
蔡斯年此人非常不要脸,立即嬉笑道:“认错了,是你夫。”
哪成想宫政和一个政界老油条,更加不要脸,或者说他从这么多年的人生浮沉中已经明白,“脸”这种东西,最是阻碍人的发展,唯有舍弃才能无往而不利。
他说:“夫人,下来陪你先生散散步。”
蔡斯年身为一个顶尖人才,皮厚,脑筋转得快:“夫人……尿急。”
宫政和像是“啧”了一声,踩着回廊中的红木长椅,要爬上屋顶。蔡斯年看他看得心惊胆战,心想:文官疯了,也要上房揭瓦。
果不其然,文官就跌了下去。
此时老油条就要脸了,生生一个闷哼都没出,趁着夜色黑,装作没做过尝试,用因为jīng神力高,夜视能力不错的双眼扫视着周围,想找个衬脚的地方,爬上来。
想他平时那气场多么qiáng,那格调多么高,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简直应该录下来当屏保,循环播放一百年。
蔡斯年jīng神力也不低,自然一切都看见了,心中想笑,又很善良地没出声,可见很有素质。
猴子好像就有一种本xing,当捕猎者出现时,就落荒而逃,但如果捕猎者被卡住了,或是因为它们上树追不上来了,就围成一团蹲在树上,开开心心地对着困shòu围观,甚至还有传闻,说会朝着对方露出红屁股以示嘲笑。
由此看来,蔡先生与长毛的祖先也没什么区别,看对方上不来,竟然就不跑了,趴在屋檐上想看笑话。
宫政和发现了,但是不动声色,还是照常那样往上爬,却故意踩空了,装了一个跌得很重的样子,坐在一尘不染的鹅卵石中,很痛又很克制地叫了一声:“哎呦!”
这在蔡猴子看来,似乎确实是跌得很严重,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嘲讽的心立即没了,甚至有点替他疼。
宫政和又做出很隐忍的样子,锲而不舍地往上爬,仿佛一辈子的脸面都要散尽,一辈子的坚持和勇气都要用上来,哎呦哎呦一声声,听得蔡斯年心惊胆战,忍不住压着身子从屋檐上跑过去,正对着往下看他:“你傻啊?你堂堂一个大官,家里装修得跟紫禁城一样,学什么爬屋檐?不嫌丢人?”
所以说他这个人果然很善良。
宫政和则很不善良,他还在装隐忍,很隐忍地不回答,接着爬。

☆、第17章 人民英雄型

蔡斯年终于忍不了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连拉带拽把他拖上了屋顶,往旁边一甩:“站稳了啊,别再滑下去摔个半身不遂,你们家这瓦滑得很,伪装琉璃瓦装得很有心得,别再把主人坑了。”
宫政和不说话,但隐隐能看见笑了,不声不响地坐下来,于是形成了一幅奇观。
一位气质卓绝,身穿华服的俊美男子,正襟危坐如在开会一样,坐在屋顶上,chuī风。
不知道的以为哪位道长在此打坐呢。
“就爱凑热闹。”蔡斯年说,也坐下来,乜斜着宫政和,“你脑子坏了?”
自从刚才说了那句“不想搭理你”,他就在说实话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拉不回来了。但他自己往往注意不到,还以为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秘姿态,其实讲话时常有熟稔,甚至包容、无奈的意味。
宫政和看了他一眼,眼神分辨不出来什么意思。他爬上来了,就又开始装,果然像位高人,回答得也颇有玄机――驴唇不对马嘴:“这上面月色是不错。”
闲聊的几大安全话题之首:聊天气。
这一点蔡斯年倒是无法反驳,远远地看了一会月亮,心底又落寞起来,不禁心想:这是怎么了,大姨夫来了吗?
“你今天去片场了?”宫政和又问。
闲聊的几大安全话题之二:你今天做了什么。
但这个问题也可能会哪壶不开提哪壶,蔡斯年当时就有点想急眼,忍住了:“一……不错。”
他想说一般,又不由自主地委婉了一下。
宫政和何等敏锐:“不顺利?怎么了?”
蔡斯年咧嘴笑了一下,他天生笑起来嘴角有些歪,就显得狡猾,坏,诡计多,但也有点邪气的好看,所以很多姑娘就喜欢“有点坏”的这一款男士。
“您不知道吗,宫大领导?”蔡斯年讥讽,“河小秘书没给您汇报?”
他觉得宫政和这是又在控制他,好不容易爬上来,原来是想跟他聊聊回那个脑残剧组的问题。
宫政和看着他,觉得这人浑身带刺,好像一个“刺客”。
‘怎么养成的这种个xing,’他心想,‘真不讨人喜欢’。
想是这么想,他却人xing本贱地觉得很有意思,qiáng大雄xing日天日地的征服yù越发旺盛,但即使拥有这种征服yù,他的内心还是比较清雅高尚,也没有太坏的想法。
“事qíng没严重到需要我知道的地步,他们不会怎么汇报给我。”宫政和说,“你可以跟我说一说,今天在片场出了什么事。”然后又补充,“如果你想说。”
蔡斯年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但心里其实是复杂的。他对宫政和的第一认知,就是此人是一大官,高高在上,上镜颇为亲民,实际为人应当比较高傲。这个感觉就像在地球时代,看□□主席、总理那样,虽然人人知道,但离得太远,简直不像个真人。
而后的接触就是自己的一长串yīn谋诡计,被这位大神一一揭穿,还评价“漏dòng百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应当是互相看不顺眼,至少,蔡斯年看他是很不顺眼。再然后,宫政和一直追他追到了夜店里,让他觉得这个人有些捉摸不透,此时又显得如此礼貌平和,仿佛是朋友间互相聊聊自己的生活,就觉得更加可疑。
蔡斯年gān脆地说:“我要演的角色是一个卖脑残萌的丑角,演出来是为了让人们骂着痛快,嘲笑得慡快,基本就是‘哗众取骂’。今儿个去了,一群小演员活像妖魔鬼怪,看着我又像参观更稀奇的妖魔鬼怪,导演呢,是个眼睛空得像月亮的老树jīng,说我演不了这个角色,我太俗,不配。”
他摊手:“我说,好,那我就不演了。”
宫政和垂着眼看他,显得睫毛特别长,被月色镀上了一层银光,像是有雪落在鸦翅上。
蔡斯年期待着他延续这样友好的态度,说一句“好,那你就不用演了”,宫政和却巧妙地漂移了一下:“希礼不会让你这样轻易地推掉的。”
蔡斯年心想:好啊,推卸责任,说什么河希礼,背后不全都是你?
宫政和装作没感觉到:“你见过霍夫曼导演了?他很杰出,思想xing很qiáng,对生活的体悟非常深刻。这个剧本希礼给你接的时候,跟我报备过,说实在话,我现在的目的是洗刷你的名声,不然你未来都不能以自己真正的脸生活,对我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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