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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宿主太变态!_玉琴风【完结】(59)


风轻轻chuī拂着花千骨面上的白纱,白子画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依旧未变的身形。心中轻轻一叹,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愿长大。那样单薄而脆弱的肩头,又如何背得动命中那么多的劫数。
可他那里知道,花千骨只是有些接受不能自己变成女人,现在这个半大不大的身子她还勉qiáng可以接受,要是长大了,她要怎样面对啊摔!
整个瑶池从一开始的gān戈战火,到杀阡陌疯魔之后的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用探究的眼神凝视着这一对师徒,空气中暗cháo涌动。代受消魂钉再加上妖神之力的隐qíng,每个人都开始暗自揣测他们俩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周围qíng景虽说不上有多惨烈,但还是颇有了些伤亡,白子画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悯,微微皱着的眉有一种说不出却又能将人瞬间冰冻的严厉。那种表qíng是‘花千骨’所熟悉的,却不是她所熟悉的。
摩严见白子画赶到,心头大松一口气,冷冷喝道:“花千骨,如果你还当自己是长留弟子,就立刻回头是岸,jiāo出南无月!”
花千骨默然无语,只静静地抱着软软糯糯的昏迷不醒的南无月,冰冷的神色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仙抬头望了望天空,五星越来越亮,世间万物一片光华。每个人都在看着白子画的动作,或者习惯xing的等待他的指示。花千骨之前陡然间爆发的qiáng大妖力,让他们心存疑虑,不敢随便轻举妄动。
只是白子画仍然不说话,却终于上前一步,慢慢拔出横霜剑来,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的弟子,依旧由他亲自动手处置。
但现在的花千骨又怎会毫不反抗的任由他处置?
只是还没等花千骨动手,身旁的斗阑gān豪慡的大笑便在空中回dàng。
“白子画,你我相识那么多年,虽不算深jiāo,却也一起喝过酒下过棋,一直想与你一战却始终没有机会,如今杀阡陌再无力相争,我们俩就好好比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六界第一!”
白子画没有说话,微微点头算是默许。未免波及众人,径直飞天而上,斗阑gān也化作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cp想要谁?

☆、妖神花千骨8

白子画与斗阑gān的这场大战惊天动地,因为威力太大,即使是元神出窍,也没人敢靠得太近。
此战虽势均力敌,却不像众人所想的那么漫长。首先缓缓落下地来的是白子画,然后是斗阑gān。
人生最难得棋逢对手,琴逢知己,只是二人到底谁胜谁负,却始终没有人知道。
“白子画,经此一战,我心愿已了。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不守君子之道。我欠这丫头太多,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达成她心愿,护她周全。”
白子画毫不客气,冷言道:“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不用一个外人来cha手。”
众人听他此话皆是一怔。
白子画则负手转身,严厉的看着花千骨:“jiāo出南无月,跟我回去受罚。”
“凭什么?”花千骨轻轻的声音响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白子画漠然的神qíng出现一道裂fèng,这是有生以来,花千骨第一次顶撞他。以前他说的话,她从来未曾有过忤逆。
看着她和东方卿一起出生入死,看着她和杀阡陌亲吻缠绵于众人之前,她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更不明白那股一直隐忍未发的怒火,还有那胸口处淡淡的酸涩,和那若有似无的隐隐作痛,是从何而来。他只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所做的,都是对的。
“我之所以封印你体内的妖神之力,是因为相信你本xing纯良不会做出为害苍生之事。你却执迷不悟,自诩神尊,率领妖魔和蛮荒众人挑起仙魔大战,致使死伤无数。你以为仗着是我的弟子,我就不会杀你了么?”
“是吗?”花千骨嘲讽的看着白子画,那微弱的话语在众仙魔耳中清晰可闻。
白子画在她灼灼的眼神下,有些不自然的漂移了一瞬,但转瞬便恢复正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只有正对着他的花千骨看到了。
天上光亮从极盛已经开始慢慢转为黯淡,白子画知道再不处死南无月,就得再等一个甲子才有机会了。
“让开。”微皱起的眉,冰冷的眼,是他下狠心时的表qíng。
花千骨无动于衷,抵着剑又往前迈了一步,白子画望着她步履的决绝,想起当初用断念废她时溅的满身鲜血,心狠狠抽搐了一下竟不由自主微微后退。看不见她的脸,心头怒火燃起,她是想在众仙面前测试他对她能有多放纵么?
“让开!”白子画再次咬牙冷喝,声音提高,眼中有着愤怒和不信,也有着挣扎和不忍,可是面上依旧冰冷无qíng,她真的以为他不舍得杀她么?
花千骨扬起手,握住他的剑身,低垂着眼睑神色不明,缥缈的声音在瑶池响起“你……还要再伤我一次?”
“尊上不要!”幽若轻水他们齐齐惊呼。
却只见横霜剑从花千骨肩上直贯而入,然后再没有丝毫犹豫的再次抽出。快而狠绝,连血都没有溅出一滴,只是顺着她的白衣流下。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白子画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惶恐。又不是头一次对她拔剑,又不是头一次伤她。他的手为何要颤抖?他的心为何会这样痛?
花千骨一动不动,任凭鲜血流下,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寂然无声。
“再说一次,让开!”白子画面色苍白,横霜剑再度上前,抵在她的身上。她以为,自己一剑又一剑刺下去,刺到再下不了手之时,就会放过她和小月么?
“白子画!你是不是人?你有没有心?你明知道她……”斗阑gān再看不下去,手中长剑挥舞,威极长劈。
白子画正无处发泄,两剑相击,地动山摇。
斗阑gān怒气冲天,剑气横扫。白子画此时却心有旁骛,破绽百出。眼看斗阑gān一剑刺来,他再躲不过去,眼前却白影一闪,花千骨已挡在他身前。
长剑没柄而入,直直穿通花千骨的腹部。斗阑gān愣住了,没想到花千骨会使用妖神之力以那样快的速度替他挡下这一剑。她虽是神之身,虽然伤口会慢慢愈合不会死,可是,这就有了可以随意伤害自己的理由了么?
“丫头……”斗阑gān手放开剑,想要去扶住她。
花千骨看着斗阑gān轻轻摇头。
斗阑gān心头一酸,已湿了眼眶,白子画如此对她,她这又是何苦。
白子画望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小小的,单薄的,他曾对自己说,要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去保护她,照顾她。却为何,一直是她在拼着命的救自己,保护自己?
没等反应过来,他看见自己的手再次举起了横霜剑,狠狠的从花千骨的背后cha了进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轻轻的破碎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花千骨不肯相信的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贯穿自己的横霜剑。手颤抖着慢慢伸入怀中,掏出了她无时无刻不贴身收藏好的宫铃。可是如今,五彩犹如水晶一般的透明铃铛已经碎做好几块。
横霜剑从后背直cha入她的心脏,她的心碎了,宫铃也碎了。大脑混沌起来,力量一点点从体内流失,可是她知道自己死不了,就算心碎了,她还是死不了,她早就成了一个怪物,一个被天下唾弃的怪物,而如今,是一个犹如行尸走ròu的怪物。
可是,原来怪物也是会疼的,原来,心碎是这样疼的……
花千骨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弯下腰去,身上cha着一前一后贯入的两把剑。她身子颤抖着,不知是哭还是笑。她从不知道,他是这样希望她死希望抹杀她的存在。她从不知道,原来心碎的感觉,是胜过消魂钉千百倍的疼痛。
白子画惊呆了,想要拔出剑又下不了手,只能缓缓退后,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可能!他不可能的!
头一偏,双目如炬,灼灼怒视着不远处的摩严。果然看见他不屑一顾的冷笑着,还有蒙面心虚躲在他身后的幻夕颜。
瞬间颓然无力,仿佛自己一向坚固的心也破了道口子,疼得他快不能呼吸。他想上前抱她在怀里,却竟内疚到再没胆量。
花千骨紧紧握住宫铃的碎片,头昏眼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斗笠掉落,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来。
空气瞬间凝固,在场的人都不由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绝qíng池水!
白子画此时大脑已是一片空白,耳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年瑶池初见,她穿得破破烂烂,仰着脏兮兮的一张小脸,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
可是如今,那张曾永远定格,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她甜美的微笑,只有满目疮痍的疤和凹凸不平。
白子画身子微微摇晃着扶住一旁的桃花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花千骨别开脸,不愿让人看见。
东方卿再顾不得自身安危的冲出结界,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再没有人阻拦他。
小心翼翼的扶起花千骨,像捧着一件千疮百孔,不断被摔碎又拼贴起来的瓷器。他已经无力再去愤怒了,他只是心疼,只是怜惜。他此生拼了命去呵护去守护的东西,却就这样一次次被别人摔个粉碎,扔在泥里。
“骨头!没事的,没事的……”东方卿先从花千骨腹部将斗阑gān的剑拔了出来,然后咬着牙继续拔白子画的。
花千骨身子一阵抽搐,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带着奇怪破音的低吼,完全不似她平常gān净清越的声线。
白子画的心再次狠狠的揪成一团,几乎快不能呼吸。
怪不得她刚刚一直蒙着面用内力说话,原来连嗓子都已经毁了。不用算不用猜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师兄那日拿着绝qíng池水来试探他时他就应该知道……
心头又惊又怒又痛,到最后,只剩下悲凉和内疚了,□□一般大片大片的腐蚀开来。
消魂钉,断念剑,绝qíng水,她竟是那样,被无qíng的逐到蛮荒去的。
而他,却不知道?
而他,却不闻不问,坐视不理……
事到如今,他问自己,还能对她狠得下心下得了手么?
东方卿扯下斗笠上的面纱,想重新将她的脸蒙上。花千骨虚弱的笑着摇头,如今已经用不上了。反正所有人都已经看见了,遮不遮已经无所谓了。
东方卿看着她面色苍白近似透明,仿佛随时会在他手中消失一样。
“骨头不痛,有我在……”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了。至从白子画出现,他就知道一切已经结束。明知道是必败无疑,他命数已尽,无力回天。却终是自欺欺人的非要陪她走这一遭,却终于发现,自己就算有能力保护她不受别人的伤害,又怎么有能力保护她不被白子画伤害?他没有输,输就输在,白子画对她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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