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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死了,重生了_叫我胖大【完结】(7)


那响声听着都让人ròu疼。
郝庞正想上前搀扶一下摇摇yù坠的郑叔叔,却见四人中较为矮小的青年借着其他三人的掩护突破了郑叔叔的防守,抓着钢管就朝两个小孩扔去。郝庞瞪大眼睛,意识还懵bī着,身体却立即做出了反应!
他牢牢把杜承淮抱在怀里!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错过了杜承淮看向那群打手的,寒凉到了极致,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第7章 苹果

“本道夜观天象,只见紫薇星灼灼其华,大有与日月争辉的意思,郝庞八字命属紫薇,命格高贵,定然能安然无恙。”
郝庞迷迷糊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尽管眼睛睁不开,还是默默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说人话!”
郑家荣反shexing地回了一句:“小庞肯定没事的。”
郝琦岚却没搭理他,两大步从门口跨进来,坐在郝庞chuáng边,巨大的恐慌和愧疚一下子梗在心头。她的唇抖动不停,却怎么也说不出哪怕一个字。郑家荣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揪,只不过他清楚自己留下来只能碍事,于是很有眼力见地跑去找医生了。
郝庞缓缓睁眼,看到的就是老妈眼睛红红地盯着自己,早已爬满皱纹的指节颤抖的不成样子,虽然没哭,看上去却比哭还难受几百倍。
“妈,我好饿啊。”郝庞费力地抬起手,握住郝琦岚依旧颤抖的手掌,轻轻将它挪到自己耳边,亲昵地蹭了蹭。他老妈就是这样要qiáng,即便承受再多,也不肯向别人诉苦低头。他真的希望老妈能多依赖他一点,为此,他愿意竭尽全力。
郝琦岚闭上眼:“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郝庞敏感地察觉到老妈声音里极力隐藏的一丝颤抖。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企图把气氛放缓:“我想吃糖醋排骨,老妈做的超级好吃,每回我都留不到第二天。”
郝琦岚佯怒:“好啊,原来每回都是你偷吃的,我还以为家里有老鼠,明明老鼠药没少放,怎么就,怎么就……小庞,妈没本事,连累了你,我……我对……”
“妈!”郝庞赶紧提高声音打断了老妈的话,“你说什么呢,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有人欺负咱们家,那是她们道德败坏臭不要脸,我们为什么要给她们找理由找借口?妈……”郝庞一连说了好长一段话,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后脑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郝琦岚一见儿子这样,赶紧抹了摇摇yù坠的眼泪,再也不提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了。
郝庞舒了口气。
“阿姨,这件事qíng是我的错,我会负责。”
一串故作老成的童音传入耳膜,差点让郝庞被刚到嗓子眼的气儿呛死!
他一边咳嗽一边拿泛着生理泪水的眼瞅杜承淮,对上对方漆黑肃穆的眼神,心里顿时一紧,这货是认真的?这么一脸认真地说着要负责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命案现场呢。
当然,此命案是事关动物世界的大和谐。
郝琦岚哪可能责怪杜承淮,稍缓了qíng绪,就手接过杜承淮带过来的果篮,勉qiáng露出张笑脸对两个孩子说:“都等等,阿姨去给你们俩削苹果,儿子,好好招待人家。”
郝庞嘴角抽了抽,他现在是病患,拿什么招待?刚刚还那么煽qíng呢,果然自己是厕所里捡来的或者充话费送的吧?
杜承淮坐在病chuáng右侧的椅子上,不错目地看着郝庞。郝庞被盯地有点脸烧,明明杜承淮坐在那里还没有椅子高,却该死地有一种奇特的气质,让他实在没办法忽略对方。
“为什么?”
郝庞还以为要一直这样相看无言下去,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杜承淮反而先开口了。
郝庞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张口:“啊?”
杜承淮又qiáng调了一遍:“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要救杜承淮?这还用问吗,就凭徐奶奶对郝家十几年的恩qíng,就凭他跟承淮十多年的jiāoqíng,可他能说吗?
郝庞嘴角微勾:“我们是朋友啊,为朋友两肋cha刀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为兄弟两肋cha刀。”杜承淮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迷茫,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郝庞从善如流:“为兄弟两肋cha刀。”
杜承淮的目光落到郝庞的脸上,可能因为受伤昏迷,眼前的小少年脸色很是苍白,可他的眼睛却很明亮,细碎的黑色杂糅在闪烁着水光的瞳孔中,让人qíng不自禁地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想要去守护这双看上去脆弱又真诚的眼睛。
“那些人我已经jiāo给警/方,我来之前,他们已经招供,是一个叫刘富顺的男人雇佣的他们。”杜承淮紧绷的后背微微松懈,语气也不再是那么咄咄bī人。
郝庞点头:“这是一个线索,不过我不记得我们家有得罪过哪个叫刘福顺的。来我家闹事的是一些小混混,带的也是杀伤力不qiáng的钢管木棒之类的家伙什。我想,幕后人很有可能只是想给我们家一个教训。”其实郝庞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那个女人还不算笨,至少没有傻到自己去买凶。
“你好好养病,这件事qíng我来办,我说过,会对你负责。”杜承淮似乎是对安慰别人不太熟练,说完这一句打算起身走人。
郝庞无语:求别提负责这两个字。
郝琦岚手里拿着两个削好的苹果,后头跟着白大褂医生正好跟杜承淮在门口碰上。郝琦岚微微讶异道:“怎么,不多坐一会儿?”旋即想到这里是医院不是她家,类似于多坐一会,下次再来的待客套路实在不适合说出口。
杜承淮绷着小脸点了点头,末了,伸出手。
郝琦岚:?
“阿姨,苹果。”杜承淮想把手放下来,眼角却瞥到郝庞歪着头看他,嘴角还挂着笑,竟然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维持着讨要的动作。
“啊对对对,你和小庞一人一个,用不用阿姨喊个出租?”
“不用。”杜承淮接过苹果,头也不回地走了。
郝琦岚眉眼弯弯看着杜承淮的背影,心道这孩子可真不错,就是太冷了点,小庞昏迷了大半天,这孩子一直都守在旁边,后来小庞醒了,大晚上的,这孩子也是第一个赶到,真是有心了。
郝妈一回头,看到自家小胖子一脸眼馋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苹果,摇了摇头,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先前的抑郁一扫而空。
郝庞被笑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肚子饿的咕咕叫,老妈又把医生带来了,看这架势还得折腾大半宿。这时候这个苹果就显得尤为可贵了。
苹果的汁液顺着gān燥的口腔滑入食道,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一瞬间溢满幸福感。
“好甜!”郝庞热泪盈眶。
市医院门口。
“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小张小六跟着那几个人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中年男人一见杜承淮从医院走出来便迎了上去,态度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嗯。”
“少爷,恕我直言,医院里的病菌很多,您如果一定要食用这个苹果,请允许我带它回去用热水浸泡杀……额,少爷?”
杜承淮咽下果ròu,抿了抿唇。
确实很甜。

☆、第8章 chūn分

郝庞只是轻微的脑震dàng,待了一天就出院了,对此他还很是遗憾,毕竟出院就意味着他得继续上小学的课程,继续写五个字一行的大字,继续做小明要怎样怎样的应用题。
郝庞把随身携带的备忘本拿了出来,圆珠笔不轻不重地在“挣钱”这两个字旁边点了点。
“啊,又要买练习册!”
班里突然跟炸了锅一样,郝庞一脸茫然收起备忘本,用手肘捅了捅新同桌:“发生什么事了?”
裴昶阳抽头丧气道:“还不是叶秃子说下周要统一订练习册的事儿,又要做练习册,好痛苦!”
郝庞瞥了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宝宝不开心气场的小伙伴翘了翘眉毛,裴昶阳家里有的是钱,关注点显然跟家境普通的同学们不一样。郝庞观察了一下,自打被告知要订练习册之后,几乎所有同学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不少同学表现出极大的躁动,或唉声叹气,或捶胸顿足,比如他前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他抱怨的时候,习惯用拖长的语调,听起来在表达我很难过,我好痛苦似的。但是他的眉毛是舒张的,嘴角还带着笑意,联系对方的年龄,郝庞第一时间得出了结论。
哗众取宠。
这其实是小学生,甚至初中生最正常不过的心态,处于青chūn期萌发阶段的小孩,迫切得到别人的关注也无可厚非。
郝庞更加关注的是,那些默不作声的同学们。
他们或眉头紧锁,或嘴唇紧抿,冷漠得仿佛跟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还有的,跟着其他人瞎起哄,可失了光彩的目光隐隐透出不安。
凌峰小学学费不高,又颇有名气,市内的家长们削尖了脑袋想把孩子送进来。可高昂的学杂费,还有坑爹的每学期必买的练习册,对于普通家庭也只能是勉qiáng负担,稍微贫困一点的,估计都得砸锅卖铁了。
这很无奈,义务教育还没普及,教育工作还没落实,教室里愁云惨淡,郝庞一个成年人看得也很心疼,因为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自然感同身受。不过,他眯起了眼睛,说要赚钱,这机会不就来了?
结束了早上的课程,郝庞送走了小伙伴裴昶阳,独自一人朝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反复斟酌说辞打腹稿,他虽然跟凌峰小学的校长没接触过,但人家能把凌峰小学经营成市内一流小学,手段,头脑都不缺。
对于打动校长,郝庞心里也没什么把握,脑子里硕果仅存的关键字,除了升学率就是减负,可不论是哪个,都没什么说服力。
眼看离校长室越来越近,郝庞吐出一口浊气,见校长而已,又不是见家长,能成则成,不能成他也算尽力了不是?
“哥,练习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们照之前的,三七分。”
郝庞已然抬起的手臂猛地一僵,蜷曲的指节抖了抖,最后无力地放下。
“嗯。”
男人沉厚的回答声在郝庞听来格外刺耳,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郝庞转身yù走,校长室门却很不合时宜地开了,一个身材高挑,面若桃李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郝庞看了女人一眼,她穿着靓丽,正是这个时候最时髦的呢子风衣,深蓝的底色更衬得她肤白如雪。
那女人皱起秀眉:“你是谁?来找校长?”
本来是计划劝说校长更换练习册的,既然校长已经有了决断,再找他也无济于事。郝庞很坦然地摇了摇头。
女人垂眸,低声道:“小鬼,不管你听到什么,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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