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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223)



他不需要给宁家嫡系继承香火,也从未想过接纳朱定北之外的人――哪怕,当时他也以为自己此生无望得偿夙愿,但他所思所想从来也只有长生一人。

朱定北轻笑道:“好,我答应你。”

他没有直言自己对女人非常勉qiáng的事实,想前世因为责任也曾有过那么一两次,但可惜他的妻子没有怀上也因此知道了他的不喜,两人从此相敬如宾,再无肌肤之亲。朱定北对她感激又愧疚,就算退一万步说,今生没有遇到宁衡的话,他也不会再找女人,让自己和对方受罪。

但他不准备把这话告诉宁衡。

这小子已经够得意忘形的了,让他有一点紧迫感,也好。

不承认自己恶趣味上头的朱定北不要脸地接收了宁衡的感动,两人腻歪一阵,朱定北便回了自己车架之中。毕竟他现在也是正是袭爵的一品侯爷了,圣驾当前,总不好过于放肆。

才回到镇北侯府,不及拜会祖父母,便被朱三急促地请到了前院书房中。

原本见朱三面色,朱定北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可没想到,竟是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什么?!”

一经听说古朝安在回鲜卑府的路上失踪,朱定北大惊失色:“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是朱响亲自来汇报,他道:“主君,我们的人接收到求救暗号便火速赶往事发处,但……我们的人已经全被身死,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在脖子,据我们现在的判断,他们都是自刎而死。而场上还有两方人马,一方也死伤惨重,身份已经确定是匈奴人,系为胡尔朵给匈奴王吉尔令留下的暗卫。另一方,却只能从现场留下的打斗痕迹和血迹上看,有第三方势力的存在。军师大人,就是被这一方人手带走了。”

朱定北深吸了两口气,凝眸道:“军师和自刎的jīng兵们,没有留下暗号吗?”

“启禀主君,据现场传回的消息,我们的人和匈奴暗卫身上的伤都很重,想必匈奴人想劫持军师大人在前,他们经历了一场恶斗。之后,那第三方人才突然出现。而且据匈奴人的死亡时间和致命伤来看,他们应该是被那第三方人所杀。我们的人身上并没有和匈奴人一样的伤口,可见那些人目的在军师大人,并没有和jīng兵们动手的意思。至于,他们为何会自刎,属下猜想,他们是不愿意bào露自己的身份。”

“应该说,他们不愿意bào露朱家军与朝安叔父的关系。”

朱定北接过这句话,又陷入了沉默。

会有什么人,让jīng兵忌惮到必须自刎撇清古朝安和朱家军的关系呢?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才有这样的能量。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匈奴王怎么会突然锁定了古朝安,他们是否已经发现古朝安的身份还是单纯地只是想斩杀朱振梁最器重的智囊?还有皇帝,他的暗卫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又是否已经得知古朝安的身份?

不应该啊,分明,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几乎可以确认皇帝对古朝安的威胁消失了。

在他的认知里,梁子熙已经人死不能复生,而且连他散布在各地探访梁子熙踪迹的暗卫也都被撤回了。这不像是在做戏麻痹他们的视听……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古朝安很可能已经落入皇帝之手。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朱定北苦思无果。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古朝安的安危,想办法和他取得联系。但这又谈何容易?

朱定北没想出应对之策,宁衡便匆匆赶来,看到彼此的神色,他们都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古朝安之事,宁衡此次前来也正是因此。

宁家的人,还获取了一些朱定北的jīng兵所不知的细节。

宁衡道:“在匈奴与羌族联军南下进攻大靖,还披露出朝廷里有匈奴的犬牙之后,皇帝便对匈奴非常防范,在凉州、鲜卑以及羌族境内和我们一样都有所布置。这一次,却是我们大意了。皇帝在jiāo州那场屠村bào动中先我们一步得到了一些线索,我想那些内吏在被灭口之前可能留下了什么,让皇帝对谢永林起疑。因此,才会在凉州州牧府上布下了重围。谢永林和匈奴暗卫接触的时候,被皇家暗卫察觉,尾随其后……古军师,大约是因缘际会才被他们发现的。”

从皇家暗卫的一系列行动来看,他们最初的目的,根本不是古朝安。

只是匈奴王吉尔令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古朝安在凉州谋事的消息,想取古朝安xing命或是活捉古朝安以作为威胁朱家军的把柄,只是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匈奴暗卫最终竟将他们苦苦隐瞒的梁三少送到了皇家暗卫手中!

朱定北狠狠一拍桌子,气恼非常。

他担心朱家军接下来要面对天子之怒,他更担心古朝安的处境。

谁知道皇帝会对古朝安做什么?朱定北对于皇帝可能会对朱家军用的手段都有所预测,但对于皇帝会怎么处置古朝安却没有丝毫把握。谁知道皇帝疯狂之下会做出什么事qíng出来?古朝安失去自由是一定的,但那之后呢?皇帝会不会一时疯狂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而古朝安又是什么想法?会不会一时犯傻,再次做出自伤、甚至为了保全朱家军自杀的举动?

朱定北没有丝毫把握,因此才心慌心急!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确定朝安阿叔被皇帝扣押在什么地方,想办法和他取得联系。”

朱定北道,虽然这件事的难度系数就很高了,皇帝肯定不可能让任何人找到古朝安,可是他们必须要这么做!

宁衡想了想道:“我想,有一个地方,可能xing最大。”

“什么地方?”

朱定北忙问,宁衡顿了顿,才道:“正阳宫。”

正阳宫,皇帝寝宫,也正是皇宫之中防卫最深的地方。宁衡设身处地地想,如果他是皇帝,再对古朝安失而复得之后不论再恨再痛再欣喜,想必都会非常不安,一定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可能安心。朱定北怔住,缓缓地坐回位置上,“你说的没错,正阳宫,确实可能xing最大。”

老侯爷在一旁道:“正阳宫是何等所在我们都清楚,就算是宁家人也未必能渗透进正阳宫的正殿之中,想要和朝安取得联系……可能吗?”

几人都因这件事的艰巨程度而沉默,但他们却不能知难而退,反而抱有万死不辞的决心。

半晌,朱定北才道:“事已至此,还是先通知阿爹,早作准备。”

老侯爷叹了一声,“也罢,只是,但愿朝安这个孩子能想开,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他们一时忧心忡忡,而被所有人牵肠挂肚的古朝安,现在又在何处呢?

第242章 囚禁宫中

第二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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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被用了药安然睡着的古朝安从混沌中醒来,脑中一片昏沉,不知今夕何夕,耳边似乎有一个人在说话,但他听不清,直到推开那人坐起来时,脚上的锁链铛啷作响,他才蓦地神智附体,猛地朝说话的人看去。

贞元皇帝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qíng,狂喜的还是僵硬的,总之在古朝安看向自己的这一刻,他竟感觉自己沉寂多年的心怦然而动,哪怕他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哪怕他们之间早已失去最初那份单纯的qíng感,哪怕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但这时间总有这样一个人能够牵动帝王神思。

他颇为小心道:“醒了?想要喝水吗?还是别的什么,朕,不,我都给你拿过来。”

怕事有变故,也怕皇帝陛下归途中发生意外,所以直到贞元皇帝回到皇宫,暗首才将这个天大的意外收获告知他。皇帝匆匆让他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去正阳宫,自己乘撵回去――若不是宫中不能骑马,他很不能快马加鞭。他一心想见到梁子熙,尚且顾不上斥责胆大包天隐瞒于他的暗首,更别说想起还在御书房里等待见驾回禀诸事的重臣和皇子们了。

他赶到时,梁子熙已经在龙chuáng之上。

因为药力未退,梁子熙没有醒,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贞元皇帝每隔一会儿都要试一下他的心跳,他喜悦而惶恐,守着古朝安,直到他醒来的这一刻。

古朝安淡淡地收回视线,这一刻他忽然发现,看到这个已经和记忆中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的故人,他既不感觉恨,也不感觉喜,连自己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愤怒,都没有。只是看了一眼,确认了他的身份,然后抬了抬手脚,看了看自己手腕脚腕上扣着的镀金铁链。

呵,手腕上还被慈悲地绑了一层细软的棉布,好似怕伤到他弄疼他似得。

古朝安倍感讽刺,放下了手。

贞元皇帝被他方才那一眼看得害怕,一颗狂热的心就好似刹那间被跑进千年冰海里一样,冷冻得停止了跳动。那双眼里没有他想象中的久别重逢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他以为的仇恨或是悲苦,那么平静,古井无波,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贞元皇帝脸一变,随即坐回chuáng边,将古朝安小心又不失qiáng硬地锁进自己怀里,轻声道:“你饿不饿?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

不等古朝安回答,他便高声传唤守在正殿外间的东升太监,不一会儿,东升太监便小心地端了燕窝粥、三道慡口菜点一级一杯温润参茶进来。他小心地跪在龙chuáng前,并不敢直视前方,心中忐忑而紧绷,害怕梁三少连同他一道记恨,也怕激怒对方。

皇帝将参茶端给他让他漱口,古朝安扭开脸没有理会,皇帝索xing作罢,舀了一勺粥喂给他。

古朝安不张嘴,他就抬着不动,两人僵持了一阵,古朝安张口道:“放开我,我自己吃。”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已经没有一丝往日清润风雅的痕迹,皇帝却惊喜难当,激动地连说了两个好字,却从自己的龙袍袖兜里取出一把钥匙来,竟是和他出门在外代传国玉玺的皇帝印信放在了一起。他很快把古朝安四肢上的锁链解开,想扶着他去桌子上,古朝安推开了他,自己坐在chuáng边动了动手脚,感觉麻木的四肢重新活了过来。

贞元皇帝也不恼,他俯身看着古朝安,在他眼里对方的任何动作都是那么讨人喜欢。

须臾,见他停了动作,皇帝便伸手牵他,低声道:“子熙,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你想吃什么我命人――!”

古朝安出手毫无预兆!

皇帝冷不防被他一拳狠狠打在脸上,痛哼一声往后踉跄了两步,还未反应,古朝安的第二拳已经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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