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丑shòu回答。这十年，两人的关系几度变化，从最初的敌人，到后来的朋友，又因为丑shòu化形时的事，变成了介于朋友与情人之间的暧昧关系，最后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已与伴侣无异。至少，丑shòu是把昭当伴侣看的，所以对他亦如伴侣一样爱护。只是他不爱说话，又或者是过去的经历导致他无话可说，除了昭问的一些问题，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听着昭说话，并不出声，至于昭决定的事，只要于两人无害，他更是从来不会反对。
于是一等水位降到湖面以下，天气冷得食物也可以储藏了，两人便开始准备过冬的食物。先放到木屋里，等第一场雪落下，才陆续将已经冻硬的猎物和果子搬进dòng中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小dòng。与他们一同忙碌的还有其他食肉shòu，彼此之间并不相扰，那场景虽然已经看了多年，昭还是觉得有趣之极。当湖面彻底冰封的时候，他们以及所有避寒的野shòu也都进了dòng。漫长的雪季正式开始。
两人休息了一天，便开始顺着dòng中的水流寻找。只不过除了地下湖外，水流的另外两个出口却是在石壁里，根本无法探查，最后只能再次来到地下湖边。因为丑shòu此时也能化成人形，所以勉qiáng能够通过那块低矮的岩石，不必再等到饿得脱形。
“如果这里还找不到……”昭说，情绪有些低落，大约是失望的次数太多，所以心里已经不怎么再抱希望。
丑shòu不会安慰人，只能伸手抱了抱他，然后先一步跳入水中。昭挠了挠后脑勺，又觉得自己运气其实已经算很好的，还能在这里遇上丑shòu，要不然一个人呆上十年，恐怕早就闷得跳湖了。
想到此，他心情好了很多，觉得顶多再失望一次吧，又不是没失望过，于是跟着也下了湖。
湖中如同岸上一样，也有莹莹的光线，足以视物。看着一群群的小鱼从身边游过，虽然不饿，昭还是咬了一条，缅怀记忆中的味道。湖水并没有多深，顶多两人高的样子，他沿着山壁湖底一寸一寸地搜索，生怕漏掉了哪里，就见早一步下水的丑shòu急急游了回来，一把将他拉出水面。
“那边有一个dòng，我游了一会儿也没看到头，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走，看看去！”昭jīng神一振，但依然没抱太大希望。
泂口位于与湖岸相对的那面山壁靠近湖底的位置，大概有半人高，很宽，曾半弧形，两人并行也能施展开手脚。石壁下的水道微微斜向上，中间转了两个弯，前面突然一空，水流也浅了起来，两人尝试着站起身，并没有受到阻碍，只是这边与地下湖那边不一样，并没有任何光线，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情况，但可以感觉得出，空气要清寒许多。又往前走了一段，水已浅到只够没过脚背，而他们也碰到了障碍，一道石壁再次阻挡在前面，这一回就算他们俯低身体也没办法再从水流处通过。
明明一再告诉自己别抱希望，但当发现事实真是如此之后，昭的心还是凉了一下，倒是丑shòu因为没有他那么在意，反而显得很冷静：“我们去弄点木头来照亮。”此处空阔，总是要查看清楚才不算白跑来一趟。
昭意兴索然，却也没反对。两人重又回到地下湖，然后去了趟地面上的木屋，用shòu皮严严实实地裹了一捆易燃耐烧的木头，和引火之物，再次潜游来到那个空dòng里。
点燃木柴，原本黑dòngdòng的地xué内顿时亮了起来，那时他们才知道那是一个十分巨大的dòng窟，比地下湖那边还大，木柴的火光只不过能照出极小的一块地方，两人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将整个dòng窟的情况摸清楚。dòng中地型倒是不复杂，只有一条浅而宽的河流，河一岸遍布沙砾卵石，没走多远就是光滑陡峭的石壁，另一岸则稍高，全是被水冲刷得光滑玉润的岩石，十分宽阔，不过离河岸越远的地方越窄，最后竟收缩成了一条窄小的夹缝，夹缝蜿蜒向上，里面时而平坦gān燥，时而险峻滑溜，在经过一个布满湿滑青苔的dòng厅，一道悬空的天生石桥之后，温度突然急骤降了下来，两人可没带衣服，哪里受得了，忙化成shòu形，用嘴叼着燃烧的木柴继续前行。除了一些零碎的石头与石柱外，路面变得平阔起来，没走多久，前面又是转弯，隐约有风声呼号。昭愣了下，蓦地加快速度，而后忍不住跑了起来，不过到转弯处时，嘴里叼的柴火竟扑地一下熄灭了，而他却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魔怔了般。丑shòu怕他有事，忙赶上去，于是他嘴里焰得极旺的柴火也同样没逃脱熄灭的命运，因为风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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