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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顶[娱乐圈]_一舟河【完结】(44)


上了年纪的店主笑呵呵地看着靳川,到了他要走的时候,还跟他说:“祝你抱得美人归呐小伙子。”
靳川笑着挥别了老店主。
到此时为止,张导都是用的大量暖色调,将男主对于求婚时的美好向往不动声色地渲染出来。但是到了下一个镜头,忽然色调一变,掺杂进去更为yīn郁和暗沉的物象。
比如镜头不经意地打过供奉着关二爷的店铺,面容愁苦的老妇人,嗷嗷大哭的幼儿,还有狭仄bī人的小巷子里,一团乌黑浓郁的液体,之后镜头重新回到男主身上。
抱着鲜艳的蔷薇,靳川走在路上。他先是企图抚平上翘的嘴角,试了两次都失败后索xing不管它了。接着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女友向东东的电话:“喂东东,你现在在哪儿呢?”
电话里的女声颇有些埋怨地说:“我在你说的天台饭店呢,你怎么还没到呀?”
靳川连忙安抚女友:“不好意思,我路上有事迟到了会儿,你等我一下啊,我马上到了。”
向东东哼了一声:“路上有什么事啊,比我还重要?”
靳川傻小子般嘿嘿笑了两声:“不告诉你,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其实向东东隐隐猜到了一些,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漂亮的丹凤眼里全是满满的甜蜜,嘴上却仍旧不依不饶:“那等会儿我要是不满意你说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努力往下张望的向东东突然喊了声:“哎!我看见你了!你快抬头!”
靳川抬起头,站在天台上的年轻女孩子正使劲地朝他挥手。
靳川冲她摇了摇手中的蔷薇,刚准备说话,忽然听见电话里传来向东东的尖叫:“靳川!快让开!”
但是已经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上人行道的公共汽车,在行人和乘客的尖叫声里,以势不可挡地架势直接把靳川撞进了旁边的五金店。
“咣当”一声,半个车头冲进五金店的公汽终于卡住了,震碎的玻璃纷纷掉落下来,砸得米分碎。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浑身是血的乘客勉qiáng打开了车门,呼救道:“救……救护车。”
反应过来的路人当即慌慌忙忙地扶住了昏过去的乘客,剩下的掏手机,报警的报警,喊救护车的喊救护车的。
向东东从天台狂奔过来,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膝盖和手肘都磕破了。见她要冲进五金店,路人赶紧拦住了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向东东疯了似的挣扎起来。
拉着她的路人被她抓了好几道印子,不由也有点怒气,“姑娘,里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qíng况,你是要冲进去送死吗?”
闻言,向东东顿时跪坐在地上,呆呆地说:“可是里面有我丈夫,有我丈夫……靳川,对,靳川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来。现场拉了huáng白警戒线,救护人员每抬出一个人,向东东就惶惶地踮起脚张望。
被抬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向东东的神经也绷得越来越紧。终于,救护人员抬出了靳川,他眼睛紧闭,胸腔被深深地撞凹了进去,手里却还紧紧握着只剩下包装纸的蔷薇花束。
向东东眼泪当场就落下来了,她正要跟上去,靳川口袋里滚出了戒指盒。向东东捡起来攥在手里,看也不看就跟着上了救护车。
这时,镜头再一次扫过了狭仄bī人的小巷子里,地上乌黑浓郁的液体。
场景切换到医院,急救室外,靳川被推了出来。向东东急忙挤上去,问了qíng况。
这是一个远景镜头,听不见医生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医生摇了摇头,紧接着向东东的脊背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膝盖。过了好一会儿,隐隐的哭声才从她胳膊底下传了出来。
现在苏言拍的就是这场戏,他相对容易,只需要躺着不动就行。主要的戏份在向东东的饰演者,也就是李朝歌身上。
张导喊了声“停”,于是苏言知道,这是不满意要重来的意思。在苏言目前拍戏所接触过的导演里面,原来苛刻名声在外的窦岛和张导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说实话,如果真的单纯以商业爱qíng电影去衡量《别梦》,势必不能理解这部普通的电影凭什么能拉到将近一亿五千万的投资,以及请到非常优秀的导演张伟成来导拍。
在圈子里,张伟成这三个字不仅代表着口碑和票房,还代表着炫技般的导演风格。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别梦》的话,也就好理解了。
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苏言,颇为半身不遂地往张导的方向看了眼。站在人后的钱多当即会意,举着小风扇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苏哥,你先忍忍,等这条过了我就给你送水过来。”
为了追求真实的嘴唇皲裂效果,从上场戏拍完到现在,苏言已经有整整六个小时没有碰过一滴水了。
钱多举着风扇,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苏言擦汗,一边小声嘀咕道:“大夏天的,把人包的那么严实,还不让喝水。”
“钱多。”
苏言扫了钱多一眼,钱多立马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那边,张伟成给李朝歌说完戏,各部门重新复位,场记打卡:“第十六场第十二次。”
这回李朝歌没问题了,结果一个群演中暑昏倒了,引发了一场小混乱。统筹小哥赶紧把人送去了医院,少了个群演结果画面变得不平衡起来,张导一看只好点了副导上场。
又磨合了两遍,这场戏终于过了。
苏言从病chuáng上跳下来时,由于太久没活动,险些崴了脚,钱多赶紧扶住了他。
上次拍《梧桐街》时,温书朦跟在暂代总裁吴痕身后,把某些事qíng处理地颇为漂亮。苏言想着让人家一个高材生做生活助理也实在有点屈才了,于是gān脆把她打发去给吴痕做助手了。
这也是为什么,温书朦要在惊鸿内部群里感谢钱多chuī了助理风。
此时已经快下午七点了,剧务正在发晚饭。李朝歌的助理池词领了四个人的盒饭过来,对钱多说:“那边有绿豆汤,李姐不爱喝,你去给苏哥倒点儿吧。”
说完,池词举了举两只手里拎着的八个饭盒,示意自己不是不愿意拿,而是实在没有手了。
钱多接过她手里的其中四个,打开看了看,把没有苦瓜的那份递给了苏言,接着问了问池词:“池池你要不要?要就拿杯子来。”
闻言,池词立马把盒饭放下,找到自己的水杯扔了过来:“要!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和温书朦待久了,钱多变得越来越细心,以前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现在反而是铭记在心了。
比如每次进剧组,钱多就会根据季节,提前买好一些用得着的,像这次为了防止苏言拍戏时腋下汗湿,他买了两大盒女生用的护垫,趁着没人时偷偷给苏言沾在衣服腋下的位置。
吃完饭,接着拍戏。张导摘了白天戴的鸭舌帽,露出银白色的头发。他jīng神抖擞地拍了拍通告单,场记马上会意打卡。
在医生断定之后,向东东一个人在靳川病房外坐了很久。她重复着打开戒指盒又关上的动作,安静的走廊里,只听见啪嗒啪嗒的脆声。
最后一次打开戒指盒的时候,向东东终于做了决定。
她把戒指拿了出来,套在了自己无名指上,接着她趁护士换班的时候,推开了病房的门,毅然决然地拔掉了靳川的呼吸管。
心电检测仪急促地响了几声,彻底安静下来了,向东东爱恋地低头亲了亲靳川的嘴唇,在护士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里,猛地撞破了病房的玻璃,从十八楼跳了下去。
画面黑了下去,向东东再醒来,是在一间贴满了喜字,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穿着九层大红嫁衣的姑娘,蜷曲着身体,伏在绣着龙凤锦被的被褥上。她淬玉般皮肤在红金双色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柔嫩白皙,眉似远山不描而黛,眸如chūn水澄澈,鼻如悬胆,嘴比樱桃。
这场戏场面不大,但是布置需要花心思。每一处细节,张导都力求还原,与此同时还要追求电影的没画面美感。向东东醒来时裙摆的位置,经过了十几次的更改。
化着jīng致而浓重点靥妆的向东东,皱着眉头,茫然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发现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正当她提起长长的裙摆,企图从高高的龙chuáng上跳下来时,一声yīn柔的嗓音了起来:“皇上驾到~”
向东东做了个吃惊地表qíng,然而不等她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身明huáng龙袍的男人进来了。
斜飞入鬓的长眉下,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却不像以前那样,不笑都带着三分笑意,而是隐隐藏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明明和靳川长了一模一样的脸,看起来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向东东观察片刻,惴惴不安地开口道:“靳川?”
唇线分明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磁xing的嗓音流泻出来:“怎么,朕的皇后不认识朕了?”
“太好了!”向东东扑过去抱住了“靳川”,“太好了!”
在向东东看不见的地方,萧朝这位刚刚登基的年轻皇帝,明显地露出了一个惊愕的表qíng。只不过表qíng一闪而逝,快得连皇帝身边的老公公都没能捕捉到。
沉浸在与“靳川”重逢的喜悦中,向东东压根就没细想目前的种种不对劲。等到她坐在chuáng上,准备和“靳川”聊聊究竟是怎么来到这儿时,她被被子底下的红枣桂圆花生烙着了。
“这是什么?桂圆和花生?”向东抓了把,仔细瞧了瞧后她问皇帝,“能吃吗?我快饿死了。”
向东东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肚子,皇帝的眼底却闪过一道冷光。
皇帝点了下头,言简意赅地说了个“能”,而后他提高声音喊了句:“福子。”
拿着拂尘的老太监躬声道:“奴才在。”
“让御膳房给皇后准备点吃的。”皇帝边批折子边道。
“靳川你最好了!”向东东抓着把剥了壳的花生放在了皇帝的书桌上,“给,我刚刚剥的。”
皇帝看到桌上红胖胖的花生,不由楞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收起了错愕。
向东东皱着鼻子看着皇帝:“你不吃么?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生花生啊。”。
于是等福子公公领着御膳房的人进来时,就看见年轻的皇帝正在吃花生。
向东东意识到眼前整个人不是真正的靳川,是发生在吃完东西后。她跟皇帝坦白了自己在医院里做的事,但是皇帝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最终两人说到眼前种种不对时,向东东以为是在拍戏,皇帝认为她脑子有问题,扔了本萧朝史给她,然后就走了。
捧着那本书看了一晚上,向东东终于承认,她的确是没死,可是也不在21世纪了。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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