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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叔难招架_半斛流光【完结】(4)


陆爵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姜禾一直含着的眼泪这才如决堤般涌下来,看着他的背影,高大却异常孤寂。
她从头到尾就这么傻坐着,一个问题没问,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看着陆关爵来了,坐下,然后……走了。
行礼都已经收拾好了,母亲身体不好,姜禾没有让姜泽林去送,再过不了几天这个家也会被法院没收回去,姜家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说好的姜禾回美国打点好之后就接父母过去,姜泽林也同意了。
让姜禾没想到的是来送她的竟然是嫂子徐诗滢,自从哥哥过世之后,徐诗滢的jīng神状态一直都不好,这次知道姜禾没事了,才非要来看看。
周睿开车,徐诗滢陪姜禾坐在后座。
姜禾qíng绪萎靡,所以只跟徐诗滢寒暄了几句便假寐了起来,可谁知道这一觉还真就睡了过去。
夕阳渐垂,天边的火烧云似被氧化过一般红的渗人,被渲染过的暮沉光线透过玻璃窗棂拢进看似温馨的白色病房,使得整个房间透出一种诡异的朦胧。
chuáng头上一束原本粉嫩娇滴的香水百合此刻也被夕阳映的跟淬了血一般嫣红,还散发着浓烈呛人的香味。
一阵腹痛惊醒姜禾,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的躺在一间房子里,四白落地看着像间病房。
手上扎着输液针,冰凉的液体顺着管子正一滴一滴的流进她的身体里,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痛,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下半身动不了。
这是怎么了?周睿呢?不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吗?
加剧的腹痛让姜禾越来越害怕,她想叫周睿,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姜禾死死紧着眉心,剧烈的腹痛使她疼的满头大汗,绷着青筋的双手将雪白被单拧的褶皱不堪。
输液针刺破血管,鲜血回流的同时手背上也鼓起了一大团淤青。
神智逐渐开始模糊,下身也能感觉到有涓涓液体不断流出,骇人的血腥味道逐渐散的满屋都是,更衬的那如火夕阳透出让人恐惧的惨淡。
套间外传来了开门声,然后又“嘭”的一声被关上,接着就是一阵推搡争论的声音隔着虚掩的门fèng清晰入耳。
“你到底要gān什么,别忘了,她怀的可是我的孩子。”周睿的声音带着刻意地压抑但依旧掩不住气急败坏。
紧跟着他的是一个同样熟悉的女人声音,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冷冷地不带任何qíng绪:“你的孩子?你也别忘了,最后这几个月她都一直跟谁在一起。”
“徐诗滢,你少在这挑拨离间,小禾怀的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是他一厢qíng愿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迁怒小禾!”
“周睿!”周睿的话似乎激怒了徐诗滢:“你别不识好歹,是不是你的孩子又怎么样?要是姜禾她不犯贱,事qíng怎么可能成这样。她就是个祸害,她害了我还去害别人。周睿,我今天就明告诉你,我给她注she的是华法林,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你……你……徐诗滢,你太过分了,医生!医生!”后面两句医生被周睿扯开了嗓门,却在两声后被响亮的巴掌声打断。
“你瞎喊什么,我是主治医师,还用得着谁。”
“徐诗滢,你不能这么做,救救她,求你了,救救小禾,至少,至少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周睿显然是慌了,一直不停的在央求着徐诗滢。
姜禾听到拽扯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脚步的踉跄声。
椅子倒了,茶几挪了位置,杯子应声而碎的响动尖锐地划破耳膜。
姜禾觉的好吵,好烦,能不能安静一下。
有人摔倒,随后便是一阵静默,不一会儿听到了周睿略带呜咽的叹息声。
“周睿,小禾的qíng况你比我清楚,你一个大男人,孩子没了还能再要,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徐诗滢的语气似乎软了几分,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斥责。
“可,可是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徐诗滢你别忘了,他进去之前是怎么托付你的……只要你帮我把孩子保住,我保证等他出来我什么也不知道。”
隔壁持续了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久姜禾才听到了徐诗滢低低的冷笑,笑的冰冷却得意。
“周睿,你竟然威胁我?……呵!华法林是我们一般都用来治疗心肌梗塞和血栓的,活血化瘀的好东西。”
徐诗滢顿了顿,来回走动的高跟鞋声音“咔嗒咔嗒”直敲的人心颤不止。
“孕妇若用了华法林,轻则导致畸形或影响胎儿中枢神经,重则可导致出血或……死,胎。什么叫死胎,就是那孩子直接死在肚子里,她就连孩子都别想顺顺利利生下来,懂了吗?药已经生效,没的救了。有本事你去跟他说,看他相信的是我这个嫂子有意加害还是你这个丈夫谋财害命。”
“你……!徐诗滢!你太恶毒了!”
周睿的歇斯底里和徐诗滢得意的狞笑让姜禾的大脑一片空白。
姜禾心里烦恨,恨极了如今已经吵闹成一团的两个人,腹中绞痛愈加剧烈,明显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激烈的扭动,母子连心,她能体会到孩子如今是在垂死挣扎。
这种绝望心疼胜过一切,鲜血不断的从下身涌出,姜禾的脸色已经形同白纸,唯独唇上的一丝嫣红也是因疼痛而生生咬出来的。
姜禾知道自己没时间了,就连痛苦的□□都再呼不出一声。
悲痛,绝望或是憎恨,恐惧全都分不清楚,只有眼泪在不停的往外冒。
不到半个小时,原本还激烈卷动的孩子已经沉寂,高高隆起的肚子跟一块死ròu一样再无声息。
汗湿的头发胡乱地帖服在一张如死人般苍白的脸上,被汗水浸透的被褥下盖着的娇小身体正有进气没出气的做着最后挣扎。
姜禾什么都想不起来,迷迷糊糊的连疼都已经麻木。
很冷,很想睡觉,困的连眼皮似乎都撑不开。
弥留的最后一刻,姜禾脑子里一片空白。
死了……这是要死了吗?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夕阳以落,雪白的被单,娇艳的百合,诡异的病房都恢复了本色,昏huáng的屋中时间被凝固在这一刻,姜禾睁着双眼静静地躺在病chuáng上,一切都是那么安详……
……
人回来了,可心却留在了过去。
公司是她名下的,房子也是她名下的,当初办这些的时候也都是周睿同意了的,可最终自己的丈夫起了这样的心思,这在qíng理之中却又在姜禾的意料之外。
但是徐诗滢,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又凭什么这么害我……
姜禾用力攥紧拳头,指骨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看得下去的请收藏啊!(RQ)/

☆、第 4 章

“哎呀小禾,怎么又跑窗户口站着,赶紧过来,刚退烧再chuī着风。”
姜禾走神,袁秋进来的时候一开口吓的她一愣怔。
重生回来的时间正是自己十八岁这年高烧发红疹,昏迷了能有四天的时间,把家里人下了个够呛,知道三天前身体内憋着的毒疹才在药物的作用下从前胸后背发散出来,因此姜禾被严令不能见风。
“……这窗户都快让您封死了,哪来的风。”
转过头就看到一身正装的袁秋手里提着保温桶冲她疾步走来。
袁秋穿着一身淡青色职业装,jīng确的收腰,笔直的长裤,款式简单大方的黑色高跟鞋将她妈妈的身材修饰地凹凸有致。再加上那gān练的短发和jīng致的妆容,使年近五十的袁秋依旧保持着风华正茂的神采。
姜禾打眼一看就知道她老妈这是直接从单位赶回家,又从家里拿了东西直接杀到了医院。因为袁秋只要回家再出门是必定要换衣服的,而现在这身衣服却是早晨出门时穿的那套。
袁秋先是把姜禾拉到chuáng边看着她躺回去,才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chuáng头柜上,支起病chuáng上的餐桌,将保温桶打开一样样摆上,嘴里还不停叨叨。
“窗户是没风,但这马上入冬了,玻璃那有凉气。你天天闷屋子里暖和,毛孔都是张开的,病刚好身体虚,再让凉气激着怎么办。马上成年了,你当你还小呢,说一遍不听,说一遍不听的,快,趁热吃。”
见姜禾看着桌上饭菜不吱声,袁秋就知道她又犯毛病了。
“你赵阿姨怕你嘴里没味儿,这菜花特地用番茄汁炒的,这青笋是用jī汤焯过的,还有这炒荷兰豆的油都是先浸过料的,赵阿姨还特地给你拿了些她自己淹的慡口萝卜,你不是以前还说过好吃呢么,也就看着清淡,你尝尝就知道了,来,听话。”
说着袁秋就要把勺子往姜禾手里塞。
已经三天了,姜禾苦着脸看面前的半桶小米粥,和一堆看上去白不啦叽寡淡淡的菜。
她那也就是跟赵阿姨客气客气,怎么还当真了呢?
好想吃ròu……
“妈~~~”
姜禾一音三拐弯,眼巴巴的瞅着袁秋。
当妈的自然了解自己闺女,姜禾那口吃要紧的很,不仅口重,还特别爱吃甜食。
袁秋真是一千一万个庆幸这孩子体质随了自己,要是跟他爹那样的,指不定现在已经横成什么德行了呢。
“你给我盯出花儿来,该吃也得吃你的,你这是出红疹,不能沾荤腥,连酱油都不能吃。”
在家里姜禾就拿她这个妈没辙,在外人面前,她老妈那是气质沉稳高雅,行事雷厉风行十足十高冷女qiáng人。
可毕竟年纪大了,这几年袁秋在姜禾面前是越来越爱唠叨,可谓是魔音绕耳的qiáng制xing灌输。
由于袁秋将这种jīng分已经练就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硬来有铁血手腕,软来有三寸不烂之舌,不仅姜禾,就连他哥姜宇都能躲就躲。
无奈的在餐桌和袁秋之间打了个来回,姜禾不qíng不愿地拿起勺子。
“我可没听大夫说不能吃酱油,这都哪听来的。”
“你管哪听来的,都是为你好,快点吃,我那还一大堆事儿呢,一会儿就得回去。下午你赵阿姨来,有什么要的就跟她说。”
看着袁秋眼角即便再保养也掩盖不住的细纹,姜禾心里说不上是酸楚还是庆幸。
刚醒来的时候她真的是激动到想逢人就抱,见人就哭。
可就是因为自己qíng绪太过激动,把她老妈吓的差点厥过去,还以为怎么了呢。
先例在前,姜禾不敢冒进,只能把所有qiáng烈的qíng绪和倾诉yù望压下来,导致她现在gān什么都有些缩手缩脚。
姜禾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袁秋说话。
“要我说,您快把那工作室关了吧,一天到晚的这么忙,我爸又不是养不起您,在家享享清福多好。再说了,不还有我哥呢么。”
袁秋是个工作狂,普林斯顿大学主修建筑工程,后来又去德国深造,当年在国外也算是有些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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