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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_俺也试试【完结】(194)


李越感到一阵难受,就跟他说别人坏话让人听见了似的。这些人这么议论,难怪那个人面现病态,看来不是身体上的疾病,是心中抑郁难解。李越站起来,走过去,对那人一叉手,行了个礼,笑着说:“幸亏你回来了,我才说不及得知君的名姓,甚是遗憾。”
那个人不理李越,对伙计说:“请给我包三个大饼。”伙计讪讪地应了,回身去准备了。
李越放弃了彬彬有礼,小声说:“你怎么不理我呀,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了。我的朋友们都在笑话我,你怎么也该对我说一两句话吧?至少问句你是谁之类的。”
那个人眼睛头低眼垂,像是没听见李越说什么,李越叹气:“你让我怎么做人哪!我这么个大福大贵洪福齐天的人,竟然被你看低,你日后的运气得多好呀。”见还没有反应,李越说道:“你不信?你没听说过‘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有人笑起来,裤子穿dòng什么的,多落魄。
李越扭头道:“别笑呀,这话是说谁也不会一辈子穿破裤子的。好运早晚会来,如果一直没有,就说明后面攒了很多。”他又看着面前的人说:“我这么巴结你,你该理我了吧?”
伙计递过来一包饼,那个人给了两个小钱,接了饼,转身走了。李越对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声,喊道:“幸会幸会,多多保重,后会有期!”转身走回桌子旁坐下,赵宇低笑:“他在意你呢。”
李越沮丧地说:“你就知道落井下石。”
那个老客回头道:“他是出了名的晦气之人,大家都躲着他,经常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谁沾上他谁倒霉,他自己早就知道,平素极少上街,从来不与人搭讪。他不理你,可不是怕给你晦气?自然是在意你才不理你。”
李越赌气地说:“我不要这种在意,我就是个常人,在意我就理我才好。”
赵宇哼道:“没有思想深度的人的确无法剖析感qíng,付钱,我们得走了。”
三个人重新戴上了斗笠,离开了小饭馆。赵宇对叶铭说道:“带我们去遛遛。”叶铭看来知道赵宇在想什么,领着他们走入了镇子中心,官衙外人群拥挤,人们在纷纷议论着:“听说有人想不利选官……”“就是,如果刺杀几个候选的官人,那不就剩了一个人……”“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能选个大家喜欢的官员,怎么能让人搅huáng了……”
人群里有人大声说话,大家静下来,远远地,李越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一张桌子上,对大家拱手道:“诸位乡里乡亲,还有两日就到了选官的日子。吾虽不才,但愿为百姓谋福,若得选为官,定聆听大家的愿望,政事从众议!”下面的人群一片欢呼,那个人等人声稍停,接着说:“此是先帝之愿,吾在先帝出闽地时,千里投奔而去,随先帝征战南北,直到先帝破了元大都,一直战斗在先帝麾下。因吾忠心耿耿,吾在军中曾被授予过当代鲁班李官人所造之弩。那弩qiáng力准确,从无虚发!上有个红印,是毁弩之机关。当初吾曾对天发誓:人在弩在,人亡弩毁,绝不会让如此qiáng弩落入敌手。吾曾多次she杀蒙元官兵,无愧先帝的栽培!”众人又一片赞赏,他举起手里一架单弩,大声说:“虽然李官人之弩必须留在军中,但吾自制了弓弩,以牢记与先帝征战的岁月,也定以此弩捍卫先帝创下的基业。”群qíng激奋,李越知道他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向众人宣扬自己的背景,一方面也是表明自己是个战士,不是个束手待毙的弱者。
中年人放下手,接着说:“吾心慕先帝之高节,愿参与选官,得官位后,将贯彻先帝所颁之条款,拥戴文丞相之内阁。”又是大片认可声。那人接着说:“若有人想夺我xing命,以卑劣手段上位,如此人品,岂能效法先帝之光明磊落?岂能领会先帝之仁慈大义?岂能遵循先帝以民为主之旨?最终受苦的必是其治下百姓。”人群愤怒的不满声。中年人语气激昂:“我不吝我之xing命,一定会坚持选官。为了不让百姓沦入不轨之人的掌握,吾现在命名吾的几位友人为替选人,如我不幸,请大家转投我的下一位替选,若他不幸,再请投下一人。吾等人人相替不竭,定不能让心怀叵测之人得逞!”他接着一个个介绍他的同伴,每个都被人们大声欢迎。
赵宇转身离开,李越知道这个人这么一安排,让对他的刺杀少了一半作用,不禁笑着低声对赵宇说:“你教出来的人可够厉害的,这个人我根本没有印象。”
赵宇也微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他。可他用过你的弩,应该是qiáng弩队里的一个。”
叶铭说道:“如此之人还有万千,君当初所为渐已成势。”
赵宇一边嘴角下垂:“先帝先帝的,听着老得不行。”
越笑道:“你就别挑剔了,他差点把你chuī到天上去了。”
叶铭说道:“他本来就是天上下来的,他那么说有什么不对?”
李越不满地看叶铭:“我也是天上下来的,还是我接的他,你怎么只对他拍马屁?”
叶铭语气淡然道:“那人都说你是当代的鲁班了,你还要听我说更好的?”
李越不满:“你在说他好的时候显得真心真意,说我的时候怎么就一带而过了?”
赵宇劝解说:“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别人说你好你都不信,说你坏,你才觉得是真话。你应该培养起自己的自信,就是别人说坏话,也觉得是好话才对。”
李越歪头:“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是真的合起伙儿来了?”
赵宇切一声道:“疑神疑鬼之类的行径其实十分耗费脑细胞,你最好别学。”
李越握拳在空中挥了一下,说道:“我最想学的是那些气功什么的,隔空就能打你一拳。”
叶铭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伤着他怎么办?”
赵宇对叶铭说:“你别管,他有时要做做白日梦什么的,不然他实在没有机会赢,时间常了会得抑郁症的。”
李越指着他们两个说:“我就说你们两个láng……”
赵宇打断道:“你要是敢乱用成语,你睡觉时我就往你鼻子里灌醋!”
李越马上捂鼻子:“我怎么想起来就觉得酸了,你太狠了!”
叶铭少见地笑起来。
回到屋中,天已经完全黑了,洗漱后,赵宇坐在chuáng上,叹了一声:“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哪。”然后就倒下睡了。李越心里有些别扭,想了想,还是坐了起来。叶铭下chuáng道:“我去看看吧,你守着他就成了。”听听,就跟把个孩子托付给我似的。李越十分不屑叶铭这种婆婆妈妈,躺下后立刻就睡着了。
朦胧里,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李越看不清他的脸,但知道就是在小饭馆里不理他的人。那人走过来,站在李越的chuáng前,喃喃低语,李越高兴地坐起来:“你跟我说话了?”……肩膀处被人摇动,李越醒来,脸上还带着笑,叶铭在清晨的微光中低声说:“睡得这么沉,我还指望你机警些……起来吧,我们收拾一下,尽早启程。”
李越扭头看,赵宇已经在穿衣服了,李越不解地问:“怎么这么早?”
叶铭说道:“这一夜十分不太平,有人试图冲入几个候选人家中,还有人隔着院子往他们家里投掷火把。百姓们组织起了民兵,在几个人家宅外护卫。明日就是选官的日子,天亮后民兵会巡防镇子,盘查可疑人等,以防有人yù行破坏。”
李越知道他们这三个人都是十分扎眼可又不能惹人注意公开露面的人,忙起来,听赵宇问叶铭道:“你cha手了没有?”
叶铭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只在暗地里打了两三次钉枪,不让那些人纵火。”赵宇没再说什么。
三个人出了房间,套了两匹马的马车,赵宇和李越坐在里面,叶铭赶车,往南边城门走去。李越从马车窗看出去,虽然天色方才发亮,可街上到处是人。经过镇子中的广场空地,可以见几个大缸,缸外漆了名姓,百姓正在支起帷帐,要围住大缸,李越猜想选官就是往里面投石子之类的了。
他们到了南门处,城门已经打开,在门边站了上百民众,领头的竟然是昨日那个大脑袋的店家。他们没有管离开的人,只注意进城的人们。叶铭跟在要出城的几个人后面,接近了城门处,店家见到了叶铭,大声打着招呼道:“这位官人,要离城了?有空再来小店。”
叶铭答道:“店家辛苦。”
那个店家大声说:“就辛苦这一两天啦,一定让明日选官成了。”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道:“就是呀!谁能想我也可以举荐官员?这个机会难得。”“如果许官人真的当选了,按他说的会让百姓做主重要的政事,我一直想提个政议……”“只要是百姓推举的,公平合理,就是不是吾选的人,吾也愿意听从,吾就是不能容忍有人想把别人都gān掉了,只留自己一人……”“就是,路见不平,人人相助,大家都cao劳些,守好城门,别让那些想为非作歹的人轻易进来……”
他们出了城,按照计划应该是往南边去,可赵宇说道:“往东边去看看吧。”叶铭马上纵马往东边走,李越想起那个老客说镇东的青松岭有土匪,就问赵宇:“你不是想去找土匪吧?”
赵宇说:“怎么是去找?我从来不挑衅,我只是看看去他们是不是往这边来了。”
李越翻弄包裹:“我们这么匆忙地走了,也没有吃早饭,我还想赶快到下一个镇子好好吃点东西呢。”
赵宇带了他一向的轻慢语调说:“我还以为你在找武器,原来是找吃的。你在梦里笑得那么开心,应该不饿呀。”
李越马上道:“我那时没在吃饭,是梦到了……”他停住,如果告诉赵宇自己梦到了那个不理自己的人,赵宇是不是会笑话自己?
赵宇哦了一声:“陆敏?你梦到了他,那是他来看你来了。”
李越忙说:“不是他,是个不认识的人。”
赵宇沉思了片刻,歪头道:“不会是那个饭馆里被你纠缠的人吧?”
李越气:“你把我说得这么不堪!我只是个友好的人,见人打招呼,有礼貌,当好人还有错了?”
赵宇一笑说:“没错没错,一开始,你只是打个招呼,不过人家一不理你,你就跟喝了jī血似的,开始死缠烂打。”
李越有些受伤:“听你这话,我简直成了个神经病了。”
赵宇嘿嘿道:“怎么能这么胡乱给自己下诊断?你顶多也就是个xing格外向罢了,别刻意追求个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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