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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_俺也试试【完结】(214)


李越看得心花怒放,笑着说:“送给我的?比那个画师画得好多了。”
陆敏点头说:“是给你的,我画的第一百张,还算满意。”
李越心里一缩,猛抬头,看着陆敏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陆敏微扭开头,不看李越,李越默默地把画卷起来。
良久,陆敏淡淡地问:“你可是……喜欢他?”
李越嗯了一声,陆敏半垂了眼帘,李越明白他的意思,一时心中再次涌起苦涩感,灯光摇曳下,陆敏面庞俊雅,气质高贵,这是他的初恋,曾经近在咫尺,可现在却远在天涯。李越小心地说:“当初,我喜欢你,非常喜欢。只是我那时从来没有说出口,可你也该明白。”所以,就是何容怎么也不说他喜欢自己,那又有什么?行动远胜于言辞。
陆敏微微颔首,还是不看李越,轻声问:“你可是觉得我负了你?”
李越忙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走的路不同。你要走的,是立国兴邦之路。你看,你现在身在朝堂,关系着百姓,不像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想着游山玩水地混日子,天生注定一事无成……”
陆敏转过目光,看着李越说:“你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吗?闻名天下的李官人。”
李越嘿嘿笑着说:“那是被赵宇拉扯进去的,没有他,我就是个小混混,跟董义差不多,我知道我几斤几两。不像你,才华卓越,自然要肩挑重任呀。赵宇那天还说现在事qíng多着呢,不仅豪门土匪恶霸之类的,现在天气这么冷,北方这些年会经常有严寒,冻死大批牲畜。而且河流泛滥,到了夏天水患遍及南北,更别说再过那么十年二十年,会有鼠疫流行,要死好多人呢……”这些他在那时看南宋和元朝历史时都读到了,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时期,蒙元得了中原,根本无法治理这些层出不穷的天灾人祸,最后最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就是由于修水利触发的。
陆敏果然被分了心,微凝眉:“赵官人肯定不会袖手不管的。”
李越忙说:“他是个cao心的,但是真的gān事的,都是别人。你们在朝堂上,肯定少不了事。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丞相,会废除中国两千多年的农税……”
陆敏惊诧地转头看李越道:“怎么可能?!”中国自古农民就要jiāo租jiāo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可以不jiāo皇粮?
李越笑了一下说:“我是说‘也许’呀,但是农税是可以废除的。”
陆敏蹙眉思忖着:“的确,细想来,往朝到末年,都是凭借官盐和铁矿支持,农税因时局混乱,朝廷根本无法征集。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有一日瘟疫横行,为了平复人心,大概免了农税也不失一个救急之策。只是其收入又要从何填补?”
李越正暗自高兴把陆敏的思绪成功地引到了事业上,心中谢了下赵宇,自己成功地运用了从他那里学到的技巧,赶快说道:“当然是商税什么的了。”宋代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商税起到重要作用的朝代。
陆敏沉思着,“商税如果成了主要收入,地方与朝廷该如何分拆利益?”
李越说:“这些你得去与赵宇商量,我只知道皮毛。”
陆敏陷入了思绪中,李越也不打扰他,自己在一边把方才半卷的画轴卷好,系上了带子。过了一会儿,陆敏抬头,看了李越好一会儿,终于又开口:“那何容……难道不想成家立业了吗?”
李越回答说:“他现在只想和我在一起。可哪天他要是想了,我会放手的。”
陆敏怔怔地看着李越,久久不说话。李越想了片刻,还是说道:“你是家族的长子,有父母的期待,我理解你当初的选择。”
陆敏回神,极淡地笑了一下,两个人又gān坐了一段时间。最后,陆敏语气随意地问:“你们走了这一路,可见到什么稀罕东西?”
李越有些抱歉道:“我什么都没有收集,连头上的簪子都是何容的。”他习惯了给陆敏礼物,猛然间想到,与何容jiāo往这么久,从来没有给何容什么东西,一时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何容。
陆敏起身道:“那我们回去吧。”李越点头,背起画轴,随着陆敏走出了偏厅,沿着夜色下的小路往前边去,可快走到前院了,陆敏忽然停了脚步,李越也只好停在他身后。陆敏转回身,面对着李越,小声说:“李……官人……”说完,看着李越良久,李越想起过去曾多少次在陆敏身边入睡,曾经趁着他睡着了偷吻了他,如今虽都如桥下流水消失无迹,可那是多么醉人的时光……就轻声对陆敏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感谢你。”
月光下,陆敏慢慢闭上眼睛,一行泪水流下了他的眼帘。恍惚中,陆敏脱去了成熟,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少年。李越心酸,上去紧紧地抱了陆敏的肩头一下,说道:“你会走上顶峰的,我为你骄傲,别担心,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祝福着你,不会忘了你的。”怎么可能忘了?这是他的初恋,他的成人礼。
在一个瞬间,李越觉得陆敏像何容一样依靠了他片刻,可陆敏马上站直了身体,低声说:“我也会……一直祝福着你,也……不会忘的。”李越放下手,陆敏转身才睁开了眼,小声说:“你多保重。”然后一个人走开了。
李越看着他孤单的身影,有些难过,但接着就想到陆敏有一个大家庭,有妻子和孩子,马上就会有人陪伴,而何容则孤单一人,正等着自己回去。他想马上走回去,可又不想与陆敏再次同行,省得又添伤感。他等了一会儿,才起步慢慢地走向前厅,才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儿,空气里,有一缕淡淡的皂角的气息。李越停下,四周看看,说道:“快出来,不然我生气了!”
何容从墙角的暗影里闪了出来,慢慢地走到李越面前,可眼睛看着一边,不看李越。
李越有些诧异,何容原来没有和他们这帮人相处过,自己从来没有提过陆敏,董义小知道他们也不该八卦到这个份儿上,陆敏在朝为官,他们都知道不能随便说闲话的,可何容怎么会跟着出来了?像个跟踪有外遇的老公的妻子。他有武功,自然能做到人所不查的地步……
李越突然明白了,一下揪住何容的鼻子尖说:“那时在船上,你抬头见赵宇就昏过去了,是不是假装的?!”只有在那时,李越和赵宇谈起了陆敏。何容嘴唇一抿,可还是不看李越。李越气呼呼地说:“你那时就发现了赵宇是人们说的先帝,我是李官人,就先昏过去想想该怎么办。后来,你说什么要教小孩子的话就是在骗我的。”
何容眼睛里水光盈眶,眨了下眼睛,泪水夺眶而出,浑身颤抖起来,几乎呜咽出声。李越一晚上把自己喜欢的两个人都弄哭,顿觉负疚,忙拿下手指,抱住了何容,先哄着他说:“你对我撒谎,还哭?你不知道,我对赵宇撒了一次谎,他多少次整治我。你骗我也就罢了,如果骗了他,就别想没事了。”
何容哽咽着说:“那时……我吓坏了……他是先帝……是神仙……”
李越笑着说:“哪里是神仙,就是个坏脾气的小心眼的家伙,我总得让着他。”
何容继续说:“我那时觉得……他一看见我……就知道了……他自己后来也说了……叶三哥……也早就察觉了……”
李越失笑:“敢qíng就我没有察觉还是我的错的了?你就骗成了我竟然有理了?”何容双手一攀,搂了李越的肩膀,把头凑到李越的脖颈处,就像当初他在水里缠上李越时那样。两个人这些天来有许多身体上的jiāo流,李越马上就把何容抱在怀中,脸自然就与何容的脸亲在了一起。过了半天,何容小声问:“你现在,还……”
李越知道何容在说什么,忙说道:“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呀,别乱吃醋。”
两个人分开,何容看着李越肩上的画轴,叹气道:“我只是,羡慕他。”透过何容晶莹闪亮的眼睛,李越似是听到了何容内心的话:何容羡慕陆敏那么早就与自己相识,与自己有了那些日子,何容无法得到它们,只能羡慕他。
经过那时对陆敏的qíng感,李越明白这种初恋的深沉和苦涩,他像是卧底归来的探子,把对方的qíng形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如何爱护何容对自己的qíng感,不让何容伤心,就说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日后的日子长了。我这么英俊能gān,不知道还会gān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肯定有人会羡慕你哟。”何容一听,马上把身体更紧密地贴上来,使劲抱住李越,抬起头来……两个人自然又腻歪了一段时间。觉得他们离宴的时间太久了,李越说:“夜深了,那些人快要告辞了,我们往回走吧。”何容勉qiáng点头,李越拉着何容往回走,何容脆弱地紧挽着李越,好像怕李越被风刮跑了。
他们走回前厅,正看见大家都出了厅门,正在院落里一一告别,董义笑着说:“二哥才离开,何容就追去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小知道凑上去看何容:“何容,你没哭吧?”
何容一副羞窘的样子半低了头,袁牧之说:“莫说李官人心软,我看着何容这样都觉得心里对不起他……”话语间,何容突然抬头,厉喝道:“什么人?!”神qíng严历,目光冷峻,哪里有任何羞怯的神态?说话间身体凭空拔地而起,一跃就到了屋檐处,行云流水般踏瓦无声地奔上了屋脊。这时大家才看到屋脊处一个匍匐的黑影窜起来,何容与他立刻纠斗在一起。两个人在房顶上你来我往,身影jiāo错中,可以看到刀刃的白色闪光。李越知道何容赤手空拳,他为何容穿的衣服,何容连暗器都没有带,不禁焦急地喊:“何容小心哪,你把他bī下来,我来处理他!”说着,忙从腰包里掏出制动器和电击器。
董平大声喊着:“各就各位,封锁院落。”那些董家的家丁有序地散开,把住几个方位,看来训练过。而院子里的人都是南征北战过,此时都到处找武器。陆敏挽起袖子,露出了袖箭。袁牧之从小腿上抽出匕首,董义跑进屋,卸了墙上的剑拿在手里,小知道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猛地砸在地上,自己拿了一只椅子腿,方笙和孙小官人各拿了一只,然后都站在赵宇身边,与叶铭一起挡住赵宇。
董平说道:“这位朋友,若无恶意,就请马上停手,以免受伤殒命。”屋顶上的人也不说话,持意搏斗。刀光闪烁中,何容动作飘逸轻盈,每次那人要逃开,何容总能把他bī回来。李越看着快速往来的黑影,非常担心,再次大喊:“把他bī下来,我们准备好了,你别和他一起下来,我怕误伤了你!”何容短促地应道:“好!”可接着不再说话,又是一阵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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