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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150)

  花吟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在另一间屋子梳洗过后,才回了房。她又累又乏,倒还晓得给南宫倒了一杯水,“解渴安神的。”

  南宫握在掌心,也没急着喝,花吟等着拿走杯子,便坐在chuáng沿上候着,她今儿个又累又乏,垂着头打哈欠。

  南宫却毫无睡意,他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说:“可惜了,你要是女子,我定然娶你。”

  花吟惊了一跳,猛然转头看他,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南宫瑾也未想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说了这种的话,看那神qíng,他自己也被吓住了。

  “大哥,我是男人啦,我,我,不能啊……”花吟面上讪讪,因为惊吓过度,说话也不利落了。

  南宫瑾脸色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他处,神色哀凉,良久,讥讽一笑,“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爱而不能。”言毕,将握在掌心的水杯推到花吟手中,一掀薄被,侧身面朝里躺下了。

  花吟坐在chuáng沿没动,她心知要叫一个面冷心硬之人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这种攻破他心防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怎会白白错过?因此,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不动,她便也不远离他,只挨着他的后背陪着他。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瑾终于开口,“你怎么还不去睡?”

  “大哥心里不痛快,我陪着大哥。”

  “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废人一个,若不是我大仇未报,活着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对花吟已然是全身心的信任了,因此说话也失了小心谨慎。

  “大哥又未死过怎知死了就比活着痛快?要我说语气去想那些不知道的,不若好好的活,忘记过去,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忘记?”他冷笑,“那些记忆刻骨铭心,怎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若是忘了我便不是我,那就真的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你也不用劝我,因为我比谁都想活,没有看到该死的人死,我怎么舍得去死?”

  花吟真是累的受不住了,她歪了歪,索xing身子一斜,直接侧身躺在了chuáng上,与南宫瑾背对着背。

  “大哥,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她的声音很轻,仿若带着某种蛊惑,南宫瑾有刹那的迷乱,qíng感也不受控制般,他想倾诉,这么多年来,他背负的太多,也忍耐了太多,他从不叫一声屈,不抱怨一声苦,即便被误会被记恨,他也从不解释一句。可是,他真的好累啊,他是人,也有感qíng,也有喜怒哀乐,他想找个人好好说说话,可这世上想找一个知心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有那么多的秘密,不能说。

  因此,注定,这世上不会有知心人。

  ☆、第146章

  花吟是突然惊醒过来的,一时忘记了chuáng上还有人,猛的张开双臂伸懒腰,结果一胳膊挥过去,直接打在身侧的南宫瑾脸上,因此也将他给打醒了。花吟反应神速,一咕噜坐起身,扑上去就要揉他的脸。

  南宫瑾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解的看她,声音慵懒低沉,“怎么了?”

  “有蚊子咬你,我打死了,”花吟一脸认真。

  南宫瑾心里明白,抬手弹了下她的头,也跟着坐起身,“这都什么时辰了?”

  昨夜二人推心置腹,聊至深夜,及至天将明才相继稀里糊涂的睡去。虽然南宫瑾仍旧心存顾忌隐去了自己曾是金国太子的身份,但那些他曾遭遇的,让他痛苦不堪的,能说的不能说的,他全说了。到底是他压抑太久急需一个宣泄口,还是该赞一声花吟懂的揣摩人心思会套话,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吟心里明白,自此后,南宫瑾是真的拿她当“自己人”了。她真是激动的想哭呢,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有回报了。

  却说花吟趴着chuáng边的雕花栏杆,还在思摸着时辰,南宫瑾已然跨过她的身子下了chuáng。他回身看她,眸中的她虽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却也巧笑嫣然,楚楚动人。

  “大哥,你看什么?”花吟摸了摸自己的脸,困惑不解。

  南宫瑾回神,上前一步,从花吟的衣服底下拽住露出一角的长布条,“这是什么?”他岔开话题,不过是为了掩饰尴尬。

  花吟措不及防身子被猛的勒紧,“啊”的一声,扑倒在chuáng上。

  南宫瑾吓了一跳,慌慌松手,上前扶住她的肩,“你怎么回事?”

  花吟羞赧不已,偷偷摸摸的将那松掉的裹胸布往衣服里塞,“我,咳咳……我没事,大哥今日没有公务?快些忙去吧?”

  南宫瑾却捉住她的手,看向那露出来的白布条。

  花吟被盯的都快没了心跳呼吸,默默的缩背弓腰,拉起薄被盖住下身。

  “你是有病吧?好端端的用白布条裹着身子做什么?莫不是猛他又说了你什么?”南宫瑾以兄长的身份训斥道:“男子虽以体格高大健硕为美,但你还是个尚未长全的孩子,将自己绑的硬邦邦的就是好看了?”大周人尚歌舞,注重身材,京城内确实有些风流公子将自己腰身绑的硬邦邦的,是以挺拔结实为美。

  花吟埋头偷笑,口内连声道:“大哥教训的是,大哥骂的好。”

  “往后就不要再绑这些劳什子了,若是再被我看到,我直接将你剥光了扔大街上。”

  花吟头皮一紧,“不会吧?”

  “你说呢?”南宫瑾语调冷硬,态度毋庸置疑。

  花吟不敢再挑衅他,忙打哈哈。

  且说南宫瑾因还有事,径自先行离开了花吟的屋子,花吟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又打了几个滚。一睁眼,却见一人立在屋内,手中握剑,面上怒气冲天。

  花吟唬了一跳,差点失声尖叫。

  乌丸猛从鼻孔内重重的哼了声,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嗖”的一声,又跳窗飞身走了。

  花吟摸不着头脑,正要喊住他问个明白,腾地,脑中灵光一闪,旋即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是当我和他主子是那种关系吧?哎呦!该死!“她一门心思的想和南宫瑾搞好关系,却忘记世人想象力丰富,细思量,她总算明白过来乌丸猛一直以来和她置的哪门子闲气了。

  花吟梳洗起身,出门仰头看了日头才恍然发觉已至午时,大丫鬟快步走了过来,道:“小三爷,大少爷在前厅等您用膳呢。”

  花吟因心中想到了那一茬,反大方不起来,犹犹豫豫的试探着说:“文竹啊?昨晚,嗯,昨晚,嗯……你们家大少爷是犯了病才歇在我屋内,我给他治病呢。”

  文竹莫名其妙,同时又神色紧张的做出噤声的手势,附在花吟耳边说:“我的爷,快别说了,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大少爷最恨人私底下议论他的病,你这般肆无忌惮的同我说,大少爷是不会拿您怎么样,奴婢可就要倒大霉了!”

  花吟一时心急,倒是忘记了,相府的下人被管教的严苛,别说背地里乱嚼舌根,就是平日里也是谨言慎行,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不多做一件不该做的,各行其责,各尽本分。即便他们心中有什么猜想,也没乌丸猛那胆子,将一切qíng绪表露在脸上。

  这么说吧,就算他们家大少爷真就有点特殊癖好,做下人的也就当瞎子的份,还能议论主子的不是咋地?

  且说花吟到了前厅,桌上已摆满了饭菜,南宫瑾正站在屋檐下,手中握着一只信鸽,从它腿上取下信件,一扬手鸽子飞远,随即展开信件。

  花吟远远就瞧见南宫瑾慢慢上扬了嘴角,她快步上前,道:“大哥,何事这般高兴?”

  南宫瑾眸中含笑,朝她招手,“过来。”同时,径自转过身,将那小纸条塞入桌上正炖ròu的炭炉底下,燃了。

  “大哥,我记得上回在城门前遇到您出远门,与你同行的有勇哥,毛子还有拳头他们,怎么这几日没见到他们?”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了,”南宫瑾声音还是柔和的,“忘了他们,他们已经不是相府的人了。”

  花吟怔怔的点了点头,突地,福至心灵般,思及昨夜与他畅聊心事,蛛丝马迹中一联系,她陡然就反应过来了——南宫瑾在暗地里招兵买马!

  是啊,上年,他自燕武王的墓运走了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若是用这些金银珠宝充当军饷,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而那些人都是昔年追随拓跋家的死忠金人,如今被派走,应该都是暗地里替他gān这些事去了。

  如今金国妖后gān政,又立了新太子,皇帝日益昏庸,朝堂上旧臣元老虽敢怒却不敢言,眼见着金国日益衰落,恐怕只等着南宫瑾蓄满力量,到时候就一呼百应了,亦如上一世,他一打回去,朝堂上下将军兵士全都倒戈相向。可又有谁想到,他竟会屠了整个大金皇宫,只不知,金国元老盼啊盼,盼来这么一位杀神做了帝王,可曾后悔过?

  只是,那时他不得不借住周国的力量打回去,而这一世有了前朝燕武王的随葬品充当军饷,就不知他的计划可会有大的变动。

  花吟越想越怕,却不想南宫瑾突然朝她的脑袋敲了下,“一不注意你就走神,你平时给人看病也是这样?怎么就没听说治死过人呢。”言毕,他的手朝她的后脑勺一勾,就将她带到桌边。

  花吟展眼看去,满桌的jī鸭鱼ròu,就没有一样不带荤腥的。

  “大哥,你这是何意?”花吟吃惊的站起身,心内念了声“阿弥陀佛。”

  “你将来出不出家那是将来的事,现在你叫我一声大哥,你就得听我的。我已吩咐了厨房,从今后,你每餐必有荤腥,若是年后你还是这幅骨瘦嶙峋的模样,厨房那些人也不需要再吃饭了。若是你长ròu了,厨房有功,我有赏。”

  花吟无语,拉长了音唤了声,“大哥,你怎么能这样。”

  “我一直都这样。坐下,吃饭。”

  花吟平白被这般威胁,心内恼恨,赌气gān坐着,就是不动筷子。

  南宫瑾往她碗里夹了许多菜,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眉头动了动,不经意间看到站在花吟身后侧伺候的文竹,嘴角一扯,面无表qíng道:“你一直伺候小三爷?”

  “是。”

  “跪下,”南宫瑾是没有怒气的,但他面上没有表qíng,反叫人摸不准他此刻的喜怒。

  花吟吃惊的站起身。

  南宫瑾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吃饭,道:“你主子何时将这碗里的饭菜吃了,你何时起来。”

  花吟心里恨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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