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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200)

  琴音是从一处小院内传出来的,他站在院墙外听了会,他并不是个喜好风雅之人,站了会,感觉身子没那么热了,便准备离去,忽听得里头一女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小离,太子将咱们送给丞相已经三日了,却从不见丞相来我们这一趟,你说咱们不会就这般老死在这深宅之中吧。”

  “你着急什么?这里有吃有喝,又不亏待咱们,况,也才三天而已呀。”

  “可以咱们这才艺容貌,不论跟了哪位大官,至少也能做个偏房,到时候,那才叫有吃有喝,衣食无忧。只是我听闻,相爷在男女之事上xingqíng颇冷,我只怕熬的年岁大了,琴艺舞艺不能了,那时候相爷才想起咱们,到时候咱就只能做个扫洒煮饭婆子了。”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女子放下手中的琴,正要起身更衣歇息,忽见有人推门而入,登时傻了。

  还是绿衣女子激灵,忙拉了那叫小离的姑娘一把,齐齐拜倒。

  南宫瑾难得好兴致,问:“谁叫小狸?抬起头来。”

  小离姑娘缓缓抬了头,明眸皓齿,姿容倒是上上乘。

  太子也真是割爱了。

  绿衣女子察言观色,见南宫瑾只盯着小离不放,心中虽有醋意,却也明白荣rǔ与共的道理,忙欠身道:“天寒夜冷,奴婢要不叫厨房备些吃食清酒供爷取个暖?”

  南宫瑾怔愣间,那绿衣女子已然起身去了屋外。

  “你叫小狸?红毛狐狸的狸?”南宫轻笑。

  小离一呆,刚想解释,眸色一闪,到底是聪明人,顺从的说道:“确实是红毛狐狸的狸。”

  南宫瑾突的笑了,声音少有的慡朗,见身后有张贵妃榻,便侧身躺了下去,说:“方才的曲子我听着挺好,再弹几曲我听听。”

  很快,绿衣女子领着下人摆了酒菜,她面上俱是喜色,端了小几摆放在贵妃榻的下首,自己矮在边上,伺候着。

  南宫瑾因昔年宿疾,颇不喜女子近身伺候,即使现在好了,一时也没适应,遂挥挥手,让那绿衣女子下去。

  绿衣女子面上有几分尴尬,倒也乖顺,临出门时朝小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加把劲。

  小离会意,偷偷瞧了南宫瑾一眼,喜形于色。

  美酒,清音,佳人。

  南宫瑾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感到寂寞了。

  明明是欢快的琴音,他却听出了惆怅,自斟自饮将一壶酒饮了个gān净。

  他不悦的摇了摇酒壶,说:“来人,再给我拿一壶。”

  小离自琴案边站起,婷婷袅袅的快步走了来,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说:“爷,饮酒伤身,莫贪杯。”

  “小狸?”他轻唤。

  女子羞涩的轻嗯了声,缓缓将脸放在他的掌心。

  南宫嘴角勾出一抹笑,突然揽腰将她抱在怀里,女子惊呼一声,很快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

  南宫虽有朦胧的醉意,脑子却清醒的很,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小离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小狸。

  只是,自他身子好了来,他从来没有试过一次,他尚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好了,他想试一次。

  那一次他欺负花吟的qíng形还历历在目,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不可否认,他伤了自尊,伤的很严重。

  他想总有一日,他要在她那里讨回他丢掉的脸面,但从来没试过,他心里也没底。

  今夜,权且当做她,试一试?

  他的手缓缓扯开女子腰间的系带,凤眸微挑,吩咐道:“伺候我。”言毕合衣躺好。

  小离心脏狂跳,近在咫尺的男子且不论他位高权重,单他俊美的容颜就足以让女子倾心相许。况,她早在太子府献舞那日就芳心暗许,此刻焉有不尽心尽力的。

  她献上红唇,就要吻上他的脸,南宫瑾却偏了头,眉头微蹙。

  小离倒也知qíng知趣,转而去解他的衣裳。

  衣裳半解,南宫瑾突然按住她的手。

  小离吃惊看他,见他眸中闪过几分难以理解的不悦,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心思一转,继而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一双柔荑便隔着衣裳极尽挑逗。

  不得不说,这身子自从好了后,确实与以往天差地别,很快他便硬了。

  南宫瑾原本闭着眼,享受着女子的爱抚,陡然感觉下身被人握住,他一惊,抬起一脚将身上的女人给踢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女人飞出老远,砸在门上,身子一软,昏死了过去。

  南宫瑾坐起身,怔了怔,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也没敢进来,只试探着唤了声,“爷?”

  南宫瑾三两下整好衣裳,大步出了房间。

  门外的人见他突然出来,俱都吓了一跳。

  他大步离去,心中对自己颇是无语,以往他身子不好,对女子避讳颇多,方才,他完全是本能反应。

  看来,这事急不得。

  隔日,福王突然急匆匆找了他,因为南宫瑾有jiāo代不让他去相府,因此福王约他在一家戏园子见面。

  戏园子虽然人多,但是包厢内,关了门窗,谁也不知道谁,即使被人看到同在戏园子内,也不会有人随便就疑上了。

  福王说:“听说太子给你和三小姐做媒?”

  南宫瑾说:“王爷放心,我不……”

  福王连连摆手,“我要你娶她。”

  南宫瑾一怔,还当自己听错了。

  福王说:“还有件事或许相爷还不知,我王叔找到凤君默了,如今他二人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以他们的脚程,我想用不了几日就到了,我也是听平侯说的,说是傅新跟他说的。相爷,需要派人路上劫杀吗?”

  南宫瑾喝了口茶,并不意外,因为派出去的探子已经跟他回报过了,因此他说:“王爷莫要cha手此事,我自有打算。皇位……”

  福王再次打断他,“我紧张的不是皇位,一切有丞相替我打算,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与你说的是三小姐,丞相,你应该知道,当初凤君默走的时候,我父皇就有意将三小姐指给他,只是还没有说出来。丞相,这次您无论如何要帮我一把,求你娶了孙三小姐吧,只有你娶了她我才放心,待他日我登基为皇,你再暗中将她送到宫里还给我。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美人佳丽我赐给你就是了。丞相的大恩,本王没齿难忘。”

  南宫瑾因连续两次被福王打断,心中已然不悦,此刻听了他的话,眸中已然冷的结了冰渣子,奈何福王是个马大哈压根看不出来,只当南宫瑾一片丹心,遂,脸皮也厚如城墙,见南宫瑾不答应,竟急的连连作揖,“南宫大人,我求您了,这世上也只有南宫兄您能帮我了,旁的人我都信不过,我知道南宫兄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孙蓁要是嫁给凤君默那小子,那就被他糟蹋了。”

  南宫瑾嗤的一笑,一摇折扇,说:“王爷的话容我考虑考虑,这里人多嘴杂,王爷还是先回去吧。”

  福王一步三回头,说:“我等你消息。”

  包厢的门合上,南宫瑾又坐了会想心事,不多时,突觉得腿被什么东西抱住了,他心中一惊,正要狠狠一脚踩过去,却突听的一声“跌跌”。

  他低下头,却见个小孩儿趴在桌肚底下。

  南宫瑾避开腿,坐正身子,摇了摇扇子,又听那孩子“跌跌,跌跌”个没完,南宫瑾反应了下,才意识到她在喊“爹爹”。

  他终于还是弯下腰,指着她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爹娘呢?”

  那娃儿也就一岁多几个月,突地格格笑了起来,又张开手要他抱。

  南宫瑾拧眉看了会,觉着这娃儿的眉眼有几分熟悉,娃儿又开始蹭他的裤腿。他想了想还是将扇子搁下,将她自桌肚抱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桌上有花生水果点心,小娃儿胡乱的抓在手里玩儿,南宫瑾便拿了一个花生在手里,问,“要吃吗?”

  娃儿拍手,“要,要!爹爹要!”

  南宫瑾说:“我不是你爹。”

  娃儿仍旧抱住他的手,“爹爹,爹爹。”

  南宫瑾便朝她ròuròu的小脸捏了一把,又将手中的花生全喂到她嘴里。

  小家伙吞了一口,噎的直翻白眼,眼看就要断气一般。

  南宫瑾吃了一惊,一手拎起她的腿,倒提着,将她卡在喉咙里的花生给拍了出来。

  女娃儿被nüè待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南宫瑾被她吵的头疼,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遂抱了她在怀里,哄了几声。

  小娃儿没气xing,哭两声就好了,又格格的笑,搂着他的脖子,喊爹爹。

  南宫瑾挑眉,越看越觉得她眉眼熟悉,心里竟莫名喜欢上了。

  他想,娘不是一天到晚催我娶媳妇么,不如将这娃娃抱回家算了。

  正乱想着,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人站在门口,大喊了声,“蕊蕊!”

  南宫瑾看去,来人满头大汗,黑不溜秋,正是郑西岭。

  郑西岭走到近前才看到南宫瑾,手忙脚乱的抱拳行了礼。

  南宫瑾将蕊蕊递给他,说:“你家孩子?”

  郑西岭红了脸,“花大哥家的闺女,我带她出来买糖,她一看见戏园子热闹非要进来,我就带她进来了,谁知才一个晃神的功夫她就没影了,刚才真是吓死了我了,魂都丢了一半了。”

  南宫瑾突然就意识到这女娃娃像谁了,花家的孩子,都说侄女多像姑,那孩子可不就像极了花吟。

  想到花吟,他莫名心中一柔,用手刮了刮她的脸,暗想她小时候是否也是这般ròu呼呼的呢?

  蕊蕊到了郑西岭怀里,又黏黏糊糊的,抱着他喊爹爹。

  郑西岭连番道谢,告了辞,搂着蕊蕊,跟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对着她的ròu呼呼的小鼻子小脸吧唧吧唧亲个没完。

  南宫瑾看着碍眼,只觉得这个郑西岭为老不尊。

  却又心思一转,郑西岭啊,这个和花吟有婚约的男人……呵呵……

  从戏园子回到相府,南宫瑾心里都在琢磨一件事。

  他的小狸应该快要回来了。

  那婚约……也是时候该解除了。

  他兀自想事想的出神,措不及防,迎面一人匆匆走来,二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石不悔吓的连连拍着胸口,旁边还站着兰珠嬷嬷。

  南宫瑾本也没在意,却在折身离开的时候扫到石不悔怀里抱着的黑沉木医箱,他叫住她,“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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