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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251)

  他肯远离周国,她是该高兴的,但是她又无法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如果说保护大周子民是她qiáng加给自己的责任,那自己亲人的平安则是她内心的真正渴望了。

  娘和小弟去了哪里?爹爹和兄嫂尚在大周,如今南宫瑾离开了,会有人为难他们吗?我们一家会再有团聚的一日吗?会有吗?

  她一夜胡思乱想,不想jī鸣之时才恍恍惚惚的睡去,这一睡竟睡到了将近午时。

  花吟刚一有点动静,大海探头探脑的就进来了,轻声问,“主子睡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

  花吟羞赧,她历来绝少睡懒觉,现下委实丢人,她闷不吭声的坐起身,开始穿衣裳。

  大海赶紧叫了宫女进来伺候,又欢呼雀跃的去准备膳食去了。

  大海听人说过,孕妇嗜睡。

  小主子肯定是怀孕无疑啦!

  大海高兴的走路都带扭的,说话尾音上翘婉转成唱腔,守着宫门的侍卫听到里头的动静,探头看了眼,禁不住嘀咕了句,“这死人妖!”

  如此一连过去四天,南宫瑾却没有踏足甘泉宫半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实在太忙了,自他攻入金国皇宫后,糙糙登基,局势稍稍稳定,就一直待在周国,起先吧,确实是因为想搅乱周国,吸引陈国及周边小国的注意力,让金国得以有喘息之机。这之后,久久不归,自然就因着他的私事了。

  朝廷里积压太多的公务需要处理,还有一些冥顽不灵的旧臣遗毒,之前一直稳着没动的,现在也是时候清算了。撇开这些不说,拓跋太后许久不见他自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还有宫里的那个活死人般的老皇帝,他也要去看上一眼的。

  这些还没忙完呢,边关又传来急报,言陈国整合了四万大军以耶律丰达为首打到了义西城,边关告急。

  南宫瑾大怒,当即招兵点将,御驾亲征。

  ☆、第227章 冰释

  南宫瑾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甘泉宫的时候,花吟正在吃晚饭,闻言她只是顿了下筷子,而后继续海吃猛喝,没事人一样。

  大海就觉得不妥了,这仗也不知要打多久,万一一年半载回不来,这冷清偏僻的宫殿,大人凑合着住也就罢了,小的可怎么行?要是出了事谁负责?况且这深宫里头,没名没分的,时日久了,这宫里头要是奴才们懈怠了,那可真就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了。再退一万步讲,要是陛下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呢?本来呢?有个孩子也是个依仗,抚养大了,自是后福无限,可关键是,谁来证明这孩子就是陛下的呀?

  大海越想越糟心,担着要被花吟用银线fèng嘴的险,开口道:“花大夫啊……”

  花吟不爱听旁人叫她主子,仍旧让所有人都管她叫花大夫,大海被捏过几次脸也学乖了。

  “不去,”花吟不等他说完,打断道。

  她现在若见南宫瑾,最想问的无非就是家里人的qíng况,可是自他将她丢在这里后,一直不来看她,也不让人告知她母亲幼弟的下落,她的心就凉了。

  结缘庙的事,她还可以推说是王泰鸿一意孤行,欺上瞒下造的孽,于他不相gān。

  但她家人的无辜失踪,遭受的毒打,嫂子的流产,他真的能脱得了gān系?

  所以,她现在很纠结,既想当面问清楚,又怕问清楚。

  她不否认她爱上了他,是的,她爱上了他!

  这几日来,她想的最清楚最明白的就是这一点了!

  但是,她又如何能与残害自己亲人的男人相伴一生?

  她自问,她已不是曾经那个自私的女孩了,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烧了热水,给我洗澡!”花吟不作多想,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真的没路了跳江寻死也来得及。

  大海借着吩咐厨房烧水的功夫还是定了定心,出了甘泉宫。

  彼时,南宫瑾恍然想起一事,他之前命人围追堵截又许了重金,好不容易将幽冥子软硬兼施的“请”了来给耶律宏看病,后又命王泰鸿用尽办法bī着幽冥子jiāo出控制花吟的解药。

  幽冥子本来还不明白什么解药,后来王泰鸿一通解释,幽冥子始知南宫瑾误会了,他说没有,南宫瑾自然不信。南宫瑾本就生xing多疑,幽冥子又不是好人,再加上王泰鸿亦是个弯弯绕绕多的,幽冥子怕惹来麻烦,也就懒得多说,直接给了几个白色丸子。

  王泰鸿叫人试过没毒后,就报给了南宫瑾。

  南宫瑾又命人妥善保管了,他自从身上的寒症好了后,一直当花吟以当药女为代价请得幽冥子出手救治。而幽冥子为防花吟走脱,就给了下了毒。自从花吟第一次毒发,南宫瑾思前想后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南宫瑾忙了好几天,一直腾不出来空想旁的事,临到要出征了,他少不得静下心来想,此一去,也不知多少时日方回,还有什么事放心不下?这一想,花吟第一个就蹿进了他的脑子。

  初时,他刚入宫,就去了太后处请安,母子二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多数都是太后在说,他听。中间太后就提了一句,花家那一家老小都被她安置在宫里,好在宫内他新皇登基,尚无一妃一嫔,而老皇帝的妃嫔早就被慧娴妖后处理gān净了,如今内宫空虚,住了外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命侍卫盯紧了些,只等着南宫瑾回来了再做安排。

  南宫还在气头上,本来他还想给花吟一个惊喜,现在只想先冷她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他空闲了,他再好好的想想怎么收拾她。当然这个人qíng他可不想叫母亲给做了,那丫头不是口口声声说他坏吗?那就叫她自打嘴#巴,看看她怎么地误解了他!怎么跟他忏悔道歉!

  这事他没怎么应声,也就暂且揭过不提了。后来他忙的脚不沾地,就连晨昏定省,也都是露个头就走,太后也没的机会和他多说。

  此番的,他要走了,才感到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没做,其中最最重要一件,就是这解药要给了她服下啊,若不然,她又毒发了怎么办?

  只是这解药到底是他亲自送过去呢?还是亲自送过去呢?

  南宫瑾犯难了,他想见她,非常非常的想。

  但是,他明明都下过口谕了,她要是想见他,任何人都不许拦,直接领过来。

  即使他这几日忙的头昏脑涨连她都忘记了,但只要她说一句想见他,自会有宫人来告知他的,因为他之前就有过jiāo代啊。

  南宫瑾越想越纠结,一会儿摸了摸她的那串念珠,一会儿又展开自己的软扇猛扇了扇自己,正在两难之际,突听的外头内侍禀报,甘泉宫有个自称大海的小太监求见。

  南宫瑾旋即合了折扇,心头大喜,面上却故作冷清,“宣他进来。”

  大海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一抬眼看到端坐在龙椅上的南宫瑾,当即膝盖一软,就跪下了,而后一路膝行到了御前。

  南宫瑾嫌他动作慢,问:“她叫你来的?”

  大海一怔,但君王面前,不敢有半句瞎话,“不是。”

  南宫瑾面色一沉。

  大海哆哆嗦嗦的说:“陛下,原本您和娘娘之间的事,奴才……”

  “娘娘?”南宫瑾仔细回味着这俩个字,点点头,有些个意思。

  大海不敢看南宫瑾也就无法从他的表qíng判断他的喜怒哀乐,虽然这么些年,南宫瑾最擅长的表qíng就是没表qíng。

  “继续,你刚想说什么?”

  大海咬了咬牙,索xing抬了头,带着几分压抑的兴奋,掷地有声道:“娘娘有喜了!”

  “有喜?”南宫瑾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她能有什么喜事?”

  大海一愣,面上更是被狂喜覆盖,语无伦次道:“奴才是说,娘娘有了,有……那个……怀孕啦!”

  南宫瑾神色一肃,猛地僵直,不自觉的握紧jīng铁软扇,良久,嚯的站起身,“此话当真?”

  大海说:“那还有假,奴才看得明明白白,她吐啦,又嗜睡又爱吃,没事也没jīng打采的,样样都是有孕的症状啊……”

  南宫瑾都没听他说完,疾步出了乾坤殿,转眼就没了身影。

  大海暗叹,就算要当爹了,也不用兴奋成这样吧!他yù起身,却见南宫瑾经过的地面滴了一长串的暗红痕迹,他心下疑惑,凑了近细闻,顿时眉头拧成了疙瘩,是血,伸出指头一蘸,黏湿在手,新鲜的紧。

  **

  南宫瑾一脚踹开甘露宫大门的时候,花吟正在洗澡,她向来不喜人服侍,因此宫里的那几奴婢都候在门口。

  南宫瑾一路横冲直撞,宫人们哪敢阻拦,自是有多远滚多远。

  甘露宫很小,南宫瑾很容易就在屏风后的浴桶内寻到了她。

  花吟只听到外头传来一通嘈杂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穿衣来不及,只得抱了身子缩在浴桶内。

  南宫瑾不妨她正在洗浴,本来凝满寒霜怒容的眸子,经热气一熏,那冷意竟也淡去了几分。

  “你……”花吟话尚未出口,南宫瑾突然握住她紧抱在胸#前的手就将她自浴桶内提了起来。

  花吟始料未及,呆怔住了,却见他不言不语,一双锐利的眸子就盯着她的小腹瞧,那股狠劲恨得不得瞧出一个dòng来似的。这还不算,他竟伸了手又要摸她的肚子。

  花吟回神,猛向后避开。南宫瑾盛怒之中,又岂能由了她,一手扣住她的腰,就将她抱到了chuáng上。

  花吟只道他又想做那事,心里又羞又愧,大嚷:“南宫瑾,你敢再对我那样?我就死在你面前!”

  南宫瑾充耳不闻,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仍旧摸向她的小腹,后来又试探xing的按了按。

  花吟全身luǒ着,屋内还点着灯,她几时有过这般丢人的时候,一张脸血染了般,发了狂般的乱蹬乱踢,“南宫瑾!你死变#态啊!你有病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去死啊!”除了双手被制,她整个人扭来扭曲,恨不得将自己绞成麻花。

  南宫瑾看着她的眸色渐渐就好转了,她是医者,若是怀孕她不可能不知道,这般动作,真要有了,怕是孩子也保不住了吧?

  细一回想,或许这只是大海想让他过来耍的小把戏。

  那狗东西,竟然敢拿龙嗣看玩笑!

  该当凌迟处死!

  可是,他怎么连这样拙劣的计谋都上了当?

  似乎,遇到她的事,他从来就没冷静过。

  南宫瑾不禁松了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哑然失笑。

  他方才力道大的委实吓人,花吟一得自由,赶紧的抽回手腕慢慢活动,却在看到腕上的血迹时呆住了,这才瞧到他的左手已然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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