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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320)

  宫人们低眉顺目一声都不敢吭,因着大海不在,没一个敢出头的。

  太后深吸了几口气,气势十足的往主位上一坐,冷笑,“哀家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忠心的,也罢,哀家也不难为你们。”言毕朝寿康宫跟过来的宫人一挥手,“给哀家搜!搜到了不必回禀,直接勒死!”

  宫人们领命而去,太后又道:“哀家知道,这寝宫下面修了地宫,你们搜的时候给我仔细着点……”话未说完,拿起桌上的一个物件就掷了出去,并未砸中那个企图偷偷离开的人,却震慑住了所有人,太后大怒,“混账,你这是要跟谁通风报信啊?来人啦!掌嘴!”

  没一会宫人回禀找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因为耶律瑾修建这座地宫目的明确,并不为躲藏逃生之用,因此开关做的并不隐秘,甚至为了他方便,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太后不耐,挥挥手,示意她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兰珠嬷嬷并未跟出去,这要是陛下真个问罪起来,压不住了丢给他几个奴才处置就是了,因此这事兰珠沾不得。

  宫人领命而去。

  太后与兰珠对视一眼,处置个女人,她是不在乎的,但是她真没这信心能骂醒王上,心里头不免又愁上了。

  恰在此时,耶律瑾大步自外头迈了进来,行色匆匆,袍角带风,看来还是有人秘密递了消息给他。

  太后敛了忧色,肃了脸,正要兴师问罪,耶律瑾先唤了声,“母后。”刚站定,一名宫人急匆匆自他的寝殿内出来,看到耶律瑾面色一变,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太后有意给耶律瑾敲一记警钟,毫不避讳道:“死了?”

  宫人不敢看耶律瑾,颤着声儿应了声,“是。”

  耶律瑾怔了下,直直的看向内室的方向,面上瞬间变的惨白,血色尽失,几乎是踉跄着几步冲了进去,大海亦变了脸紧随其后。

  太后始料不及,那一瞬也有些被儿子的反应给吓住了,递了左手给兰珠,也相互扶持着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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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瑾的眸光在触及地上那一抹萎顿在地的白色时,心脏也在那一瞬间停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后脑勺发烫,浑身冰凉,耳朵嗡嗡作响,似乎五感都错位了,失了感知的能力。

  他将她抱在怀里,那一束白绫并未撤去,仍旧束在她的脖子上,脑袋耷拉着。

  滚烫的热血直冲天灵盖,耶律瑾的五官在一瞬间扭曲……

  “噗……”

  耶律瑾起先还当自己听错了,直到怀里的人笑声越来越大,继而咳嗽了起来,耶律瑾这才茫然的看向她。

  花吟止住了咳,一只手摸上他的脸,划过他的眼眶,有点遗憾的样子,“我都死了,你竟然没给我掉一滴泪,真叫人郁闷啦。”

  “……”他定定的看着她,难以置信,知觉逐渐恢复。

  她窝在他怀里,偏头看他,又是那抹嘲讽的笑,“刚才有没有被吓到,你是不是很怕我死啊?”

  “满满……”一道陡然拔高的声音。

  耶律瑾回头看向自楼梯口下来的太后和兰珠,一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股无名之火蹭的一下自心底深处燃烧起来,他嚯的站起身,不顾花吟自他怀内滚落在地。

  “嘭”花吟的额头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头晕眼花,好半会回不过来神。她知道他一定又多疑的误会什么了,于是又低声苦笑了起来。

  果不其然,耶律瑾挺直了脊背,眸中含冰,“都有jīng力耍手段了,我看你这点小伤也无需再养了,直接去御医署上任吧。”他一挥袖子,看也不看花吟,背过身去朝楼梯口走去。经过太后身侧时,面色不郁,站住步子,道:“太后,如今她已贬为罪奴,还请太后注意着身份,往后避让着点。”他是认定了太后和花吟联手做了这一出戏,bī自己就范。耶律瑾心头怒火熊熊,他不肯承认自己还在乎她,更不容许任何人再来cao纵践踏他的心!

  太后和兰珠完全忽略了耶律瑾,只难以置信的双双盯着花吟看。

  花吟淡笑着爬起来,察觉到心跳剧烈,恐站不稳,索xing席地而坐,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亲亲热热的喊了声,“太后,gān娘。”

  然,一直跟在太后身后的那几个宫人却吓的面色惨白,第一反应就是那女人诈尸了。

  待仔细一回想,大略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儿了。他们本就是新入宫的宫人,手上从未沾过人命,第一次杀人,难免心慌。况,他们进来后,只觉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见花吟躺在chuáng上,面色苍白消瘦,一副出气多吸气少的模样。几人甚至都没给花吟呼救的机会,上前就用帕子先捂了她的嘴,而后白绫一束,一勒,她只略微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死了过去。他们只道她本就要死了才这般轻易没了xing命,却不知她自知求救无门,闭了气假死过去罢了。后来她屏住呼吸,听宫人们几句言语,就明白过来事qíng原委了。少不得暗叹了句,她若真个被太后给杀了,那就成天下第一冤案了。

  太后兰珠与花吟在地宫内并未说上几句话,就被禁军侍卫打断了,那些侍卫直接将他们隔离开,要将花吟送走的样子。

  太后质问,“你们这又是要将她送哪儿去?”

  侍卫长说:“禀太后,陛下有令,此女子是周国赫赫有名的攻邪派掌门,医术jīng湛,是为不可多得的人才,即日起为我大金所用,暂代太医令职,修著《医典》,为国效忠。”言毕不由分说,用刀鞘推了花吟一把让她走。

  花吟按住胸口的伤,朝目瞪口呆的二人微微一笑,勉qiáng自己快步跟了上去。

  太后被拦了下来,半晌过去,握住兰珠的手说:“这孩子怎么憔悴成这幅模样啊?”

  兰珠亦是心惊不已,又是心疼又是高兴,禁不住抹起了眼泪,“是啊,这孩子这几年到底在周国受了什么罪,怎么瘦成这幅样子。”

  花吟到了太医署不久,大海就领人送来了太医令的官服。

  花吟展开衣裳,那型号一看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一时得意忘形,扯到了伤口,疼的眉头一皱,转而看向大海,“回去替我谢过你们主子,就说我很满意。”

  大海面色难看,好好的一位娘娘,怎么就送到了太医署做起了官,还正儿八经的赐了官服,大海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陛下了。收回目光的同时,不经意间瞧到了花吟脖颈处已经变深的勒痕。

  花吟看到了,索xing将领口往下拉了一点儿,笑嘻嘻道:“大海,你会将这告诉你们主子吧?记得要说的严重点儿,好叫他心疼,哈哈……”

  ☆、第290章 吉云

  以前耶律瑾心疼花吟,虽然花吟常往太医署跑,但真正能让她gān的事少之又少,现下花吟为奴又为官,耶律瑾又有意“物尽其用”,太医署的事多的数不胜数,花吟真个也将自己当成太医令了,大刀阔斧的整顿太医署,一面又写了奏章,将停办的医学堂又开办了起来,大力发展医药事业。一面又给水仙儿写了封长信,jiāo代了自己的近况,自然是只有好的,没有半句烦恼愁苦,又让他们将自己写了快收尾的《医典》第二册拾掇整齐了让信使给带回来。

  耶律瑾状似真个将她当成个可用之才了,一一都准了,只是在阅览了她寄给水仙儿的信时,讽刺道:“还真是死xing不改,满嘴谎话。”明明被他当成牛马劳心劳力,偏说成整日无所事事,闲弹琵琶听落花。耶律瑾不悦的瞪着大海,吩咐了句,“让她重写一封,别那样虚伪,连封信都写的这般虚qíng假意,累不累?”大海领命而去,小半个时辰后,又哆哆嗦嗦的捧来了一封信,大海会哆嗦,不是因为他偷看了信件的内容,而是花吟jiāo给他的时候,弯了眉眼,说:“你猜陛下看完这封信后会不会吃醋?”

  会不会吃醋大海不知道,但大海却眼睁睁的看着陛下的脸变的铁青,继而勃然大怒,掷了桌上的茶盏,而后将那封寄给郑西岭大将军的信撕的粉碎,冷静过后,才将之前那封递给六叶,让他着人加急送出去。然后传令下去,勒令花吟三日之内炼足三千颗丹药,补足库房所缺。

  大海传话下去,花吟嗯嗯应了,说:“哎呀,三千颗啊,这是不吃不喝日夜不合眼也办不成的事啊,陛下是要bī死下官啊。海公公,得空的时候劝劝陛下,就说杀jī取卵是为下下策,你说像我这样的医学奇才,合该细水长流,小心用着才是,若因cao劳过度,英年早逝,那就得不偿失啦。”

  大海擦了擦额际的汗,心里直叫苦,暗叹花大夫这次回来怎地就跟转了xing子似的?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怕触怒圣颜,还总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你若跟她叫苦,她比你更会诉苦,说:“海公公,我现在比你还不如啊,说是太医令,但你也瞧见我身上的奴印了,这可是最低贱的官奴象征,打死奴隶不触犯律法,就算我现在突然bào毙,也就跟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无人问津。”大海不敢和她多言,她再什么都不是,也是陛下的私奴啊,身上烙的是陛下的名讳,地位超然,只凭陛下一句话,或可入地,或可上天,他们又岂敢轻视?

  不过说归说,耶律瑾让她做什么,她还是会照办,并竭尽全力做好,就是抱怨不少,以前她从来都是不抱怨的。

  耶律瑾虽然将她丢下不管,但安cha在她身边的眼线不少,她心细如发,又岂会不知?放在以前她都是故作不知的,现在惯会装腔作势,吃了苦就唠叨抱怨。

  耶律瑾听的多了,既觉得她该,又总是控制不住的心疼,转念又厌恶起自己的qíng难自控,矛盾不已。

  这天,花吟正在太医署的院子内写书,当空一个大太阳,她让人在头顶支了个架子,挡了些光,不至于刺眼,怀里却又抱了个暖炉,正写的认真。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花吟起先不在意,后来一道犹豫不定的声音女声响起,低低的,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就是陛下曾经的女人?”

  花吟眯眼看过去,几个念头闪过就猜出来人,而后,垂下眼睑,不理她。

  吉云见她目中无人的样子,与自己听说的温和端庄娴雅大相径庭,愣了下,有些难以置信,迟疑道:“我听说过你,呃……我是耷拉族的小公主,我叫吉云。”

  花吟又写了几行字,这才不紧不慢的搁了笔,拿起刚写完的稿子,轻轻chuī着尚未gān透的墨迹,也不看她,慢悠悠道:“唉,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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